惡的盡頭之處 - 破碎 01.

（前情提要）

在上個案件告一段落的冬珠，回到她徵信社兼自家門口。一名穿著不知道哪所學校的水手服制服的少女，無助地蹲著。

少女看到頂著奶茶玫瑰色頭髮，穿著波西米亞風的冬珠出現，唯唯諾諾的走向她。

「我有事想要委託。」她出示自己身份證，彷彿要證明自己不是未成年者。

畢竟，冬珠不能接受未成年者的委託。她看了看照片和少女的臉是相同的，瞥到身分證上的出生年月日，這女生二十九歲……

「我叫何苡晴，因為有難以啟齒的原因才穿成這樣……我是少年保護官。是南星分局的刑警，宋語璃介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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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珠帶著穿著水手服的少年保護官——何苡晴，到她閣樓下方的會客區。何苡晴坐下後，問冬珠有沒有奶茶可以喝，冬珠剛好這幾天買了她自己很喜歡的3點1刻的奶茶，便走到角落的飲水機前將奶茶粉倒入馬克杯中。

她攪拌著奶茶，內心充滿好奇。

少年保護官……會是怎樣的委託？她之前看過與少年犯有關的韓劇。基於好奇心，她有去查相關資料。因此她知道少年保護官與法官的關係。法官負責判決；少年保護官是負責監督少年與觀察少年犯後情況。

冬珠將奶茶放到何苡晴面前，何苡晴啜口奶茶，兩眼圓睜。

「這什麼奶茶？好好喝。」

「3點1刻。可以給妳幾包帶回去。」

何苡晴喝得津津有味，「好啊。」她放下馬克杯，「我想要委託妳找人。是我需要保護觀察的對象。一名叫沈芊薇的十七歲女高中生。這幾天到她會去的地方，但都找不到她……」

所以，何苡晴才穿著沈芊薇就讀的學校，打扮成高中生的模樣，但發現她也沒去學校。

冬珠打開桌上的記事本，取出原子筆。

「我稍微記一下。」

她在記事本上寫下沈芊薇的名字，何苡晴在她對面，告訴冬珠名字怎麼寫。

「芊薇十歲那年，親眼看著爸爸吸毒被警察帶走，後來媽媽將她扶養長大。之後她媽媽交了男友……從她十二歲那年開始，長達四年的時間被媽媽的男友……」何苡晴咬緊唇，她不願再說下去。

冬珠見到她的表情，她瞬間明白沈芊薇遭遇的事……她也要何苡晴不用說太清楚，她能懂芊薇是遭遇到什麼事。

「芊薇後來離家出走……因違反兒童及少年性剝削，從事性交易被抓。」冬珠將此資訊筆記下來。

「妳最後見到她是哪時候？」

「一週前，晚上九點多，在網咖。」

「她自己一個人嗎？還是？」

「和她朋友。他們同班的。她一個月前從觀護所出來後，回到原本的學校就讀。然後，這間學校是寄宿的。學校警衛不讓我進去，我才穿成這樣進學校。我去找那男生問芊薇去哪，但他說他也不知道。他說，芊薇離開網咖後沒有和他一起回學校。」

何苡晴頓了一下說：「……我怎麼問他都不說。」她咋舌一聲，「一開始還是先騙他說我是在觀護所認識芊薇，他才願意跟我說話。我覺得，他應該知道芊薇在哪。」

冬珠點頭，「妳有報警嗎？」

「……沒有。這樣我就完蛋了……這一週打給她都不接，所以，才想找其他方法。要快找到她才行。我前幾天因為保護管束的對象進警察局，剛好遇到語璃，想看看她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幫忙。她就……推薦妳。」

「妳跟語璃是怎麼認識的？」

「我之前的保護對象在KTV吸毒，被語璃帶回分局。妳呢？跟語璃也是因為案件認識的？」

「不是。她是我之前警大的朋友。雖然我讀到一半就沒讀，但我和語璃到現在都還有聯絡。」

何苡晴雙眸一亮，「語璃和她老公是不是交往很久後來結婚了？」她看語璃的貼文，感覺他們交往很久了。

「對。他們應該是交往十幾年。然後，結婚應該有三年了。」

「妳從以前就很常被語璃和她老公閃瞎了嗎？每次看她發老公的限時動態，都覺得手機螢幕是白的。他們私下應該更閃。還是……只是表面而已？現在不是都這樣嗎？只是做給大家看。」

冬珠想起語璃他們私底下看著彼此時，那愛意滿滿的眼神，她輕輕笑出聲，「他們私下真的更閃。而且他們是一起長大的。」

涉及語璃隱私，冬珠沒提起他們是在育幼院認識。

「哇，原來是青梅竹馬。一直很好奇他們怎麼認識的，想問但都不敢問。」

冬珠笑了笑。

「回歸正題，關於芊薇應該要知道的事……妳剛才提到的，同班的那個男生，你知道他名字嗎？還有知道他家住哪嗎？我再去找他看看。」

「我知道。芊薇有提到他過。」

何苡晴說出男生的名字——陳昇遠。知道冬珠無法像她一樣隨便潛入校園，她便告訴冬珠他晚上打工的地方。他是在媽媽開的燒烤店幫忙。

她告訴冬珠名字怎麼寫以及燒烤店地址。接著她透過芊薇Instagram找到男生的樣貌，並將沈芊薇的照片一併傳給冬珠。

冬珠收到照片後問她沈芊薇常去的地方，以及之前的住家地址後，她正式接受她的委託。在她離開徵信社前，冬珠也拿了幾包奶茶給她。

何以晴向冬珠道謝後，開心的離開徵信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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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冬珠前往陳昇遠家的店。位於車站附近的幽靜巷弄裡，充滿日式風格的燒烤店，木門上的牌子掛著準備中的牌子。一名約高中生年紀，駝著背臉上有些微痘疤，套著黑色上衣，圍著半身條紋圍裙的男生走出來。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AbtL8YWX

他正要點菸時，和冬珠對上眼。冬珠頓時認出眼前的人。

「呃……我們還沒開。」

「你是陳昇遠，對吧？」

陳昇遠滿臉疑惑。他思考著眼前的人是誰。

「沈芊薇是你同班同學？有人委託我找她。」

陳昇遠愣了愣，菸掉在柏油路上的那刻迅速回神。

「她……是我同班同學沒錯。」他搔了搔臉頰，眼神閃爍著光芒，「所以妳是……偵探嗎？」

陳昇遠很喜歡看跟偵探有關的歐美劇，他想起自己最近在追《新世紀福爾摩斯》，沒想到能看到在做偵探的人出現在他面前。

冬珠莞薾，「是。」

「酷耶。只有在歐美劇裡看過。妳要進來嗎？」

「沒關係。在這裡就好。你跟沈芊薇很好？」

「還不錯。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所以，她離家出走後來去觀護所的原因……你也知道？」

陳昇遠咬緊下唇，眼神旋即黯淡無光，臉色變得難看。

「……知道。阿姨的男友……對她……芊薇之前離家出走，都是來我們家……後來，貞熙阿姨都會來我們家亂……她怕會打擾到我們，就……很少再來我們家了。」

貞熙阿姨看來是沈芊薇的媽媽。

陳昇遠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瞇起眼。「是貞熙阿姨委託妳的嗎？」

「不是。」

陳昇遠裝著大人的模樣，露出兇狠的表情怒視冬珠。為了保護自己好友，方才對偵探的好奇心，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冬珠用著無波瀾的眼神回看他，薑還是老的辣，陳昇遠最後像是屈服似的放鬆下來。

「你最後一次看到芊薇是哪時候？」

「她上個月剛從觀護所出來……三天前，我陪她從學校偷跑出來，一起去網咖打發時間。我們學校是寄宿學校，快到門禁時間，所以我要她一起回學校。但她後來說和其他朋友約好，就……」

陳昇遠舔了舔嘴唇，欲言又止。他垂著頭，思緒混亂……他不知道該不該把芊薇的事告訴他眼前的大人。可是……他也想不到還有誰能幫忙……

而且，冬珠又是偵探。在他看過的影劇裡，偵探都能好好解決案件。

冬珠觀察他的表情，現在該說些什麼，才能讓陳昇遠開口？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要應付這些青少年，冬珠真的不曉得該怎麼做。她只知道這階段的他們，要是遇到困難，反而不會向家人或學校說……而會是朋友。

但當朋友遭遇到不好的事，他們不知道該向誰尋求幫助時……她能替這樣的孩子們做什麼？

「芊薇……怎麼了嗎？如果需要我幫忙，可以告訴我。」

陳昇遠抬頭，眼眶泛紅。

「芊薇她……上個月從觀護所出來後，說找到時薪高的打工。」

冬珠內心湧上不好的預感。最近這種事頻頻發生……高額兼職使她想到詐騙。

「是……怎樣的打工？」

「直播……色情直播。」

聽到不是詐騙，冬珠頓時放鬆下來，但她胸口仍是感到沉重。

「色情直播？」

「……對。我有要她不要再做了……可是，她不聽……從網咖離開後和芊薇吵架，就……再也沒看到她了。妳可以……把她帶回來嗎？」

下一瞬間，陳昇遠雙膝著地，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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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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