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魔王宅邸女僕的我，因為被減薪只好兼差當間諜 - 第二部第四章之五緋聞八卦的魅力實在很難抵擋

「啊，這是要給我的嗎？妳太客氣了，謝謝！」

菲利浦接過蘭蒂爾遞過來的一盒餅乾，笑得非常燦爛。這不是他第一次收到女性的餽贈，這次卻特別興奮。

由於之前的見面地點都不夠隱蔽，現在他們乾脆改成在繞行全城的馬車上見面。蘭蒂爾在藥店門口招呼一輛拉上窗簾的出租馬車，一上車就見到菲利浦坐在裡面。

「哪裡，這是新年禮物，早該給您了。只是最近府裡比較忙，一直沒辦法向您匯報，實在很抱歉。」

蘭蒂爾的愧疚在心中隱隱作痛，但她試著與之共存。要做間諜，臉皮太薄是不行的，更何況是雙面諜。

菲利浦搖頭，「不用介意，一切以妳在府裡的行程為主，總不能害妳身分敗露吧？」

想到前幾個身分洩漏的同伴的下場，他不寒而慄。

早就敗露了——蘭蒂爾再次壓下心裡的愧疚，說：「感謝您的體諒。」

她發現菲利浦盯著她看，眼神有些惆悵。「請問有什麼不對嗎？」

「哦，沒事。」菲利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還以為妳今天會戴上我送的胸針。」

「啊……對哦。」蘭蒂爾不敢告訴他，因為那枚胸針讓耶德維爾不愉快，被她塞進抽屜最底層了。

「真的很抱歉，因為平常穿制服不能別胸針，所以我習慣了，就沒想到要戴。」

菲利浦尷尬一笑，「也是，我應該先弄清楚妳的習慣再送的。」

「千萬別這麼說，我很喜歡，真的。光是看著就很開心了。」

她越解釋越心虛，幸好菲利浦沒跟她計較。

「那就好。」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蘭蒂爾決定直奔主題。

「首先要報告一件事情：耶德維爾掉進冰湖不是意外。」

她把耶德維爾告訴她的話轉述給菲利浦，後者完全不敢置信。

「等等，妳是說，王宮的獵場裡有魔物？太離譜了吧，王宮的驅魔封印是全國最強的啊。」

「我只是照公爵的話告訴您而已。」

菲利浦思索著，「他該不會是故意騙妳的吧？」

「他為了騙我，專程跳進冰湖裡？」蘭蒂爾差點笑出來，「為什麼要這樣做？」

「如果他真是魔王，又知道妳是教會派去的，也許就會用這招來解除自己的嫌疑。」

「不可能。」蘭蒂爾說：「我在床邊照顧了他一晚，他真的嚴重發燒，燒得讓我都怕他撐不過來。沒有人會冒這麼大的險來自證清白吧？」

菲利浦說了句讓她心中一緊的話。

「他只過了一晚就退燒了，不是嗎？而且還有力氣參加王宮最後一晚的活動。前任國王曾經有個私生子也是掉進冰湖，被救上來後就得了肺炎，雖然有御醫搶救，拖了三個月還是走了。耶德維爾的恢復力真的讓我很佩服呢。」

蘭蒂爾心想：所以你是嫌他病得不夠重嗎？

「他回家後又休養了幾天，並不是完全恢復。況且耶德維爾在鄉下長大，抵抗力總是比較強一點。」

菲利浦盯著她。「妳現在還是很偏袒耶德維爾呢。」

蘭蒂爾毫不畏懼地迎向他的目光。

「現在說的話都純屬推測，不是嗎？您推測耶德維爾是魔王，我提供另一個方向的推測，這很正常吧？如果您已經認定魔王的身分，那就請給我指令，告訴我下一步該怎麼做。」

菲利浦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半晌他才歎口氣，敗下陣來。

「我沒有認定任何人，所以才要妳保持中立，不要太盲目相信任何一個人。我知道妳天天照顧耶德維爾，自然不願意懷疑他，但是只要他有一絲魔化的可能，我們就不能放過。」

「我明白。但是如果王宮裡有一絲存在魔物的可能，我們也不能放過，不是嗎？」

菲利浦點頭，「有道理，我再去查查看。」

蘭蒂爾和耶德維爾討論過後，決定暫時不告訴他哈爾妲用黑魔法的事，不過另一件事倒是非說不可。

「還有一件事，可否請您調查一下康絲坦夫人婚前的交友狀況呢？尤其是……男性。」她覺得這話很難啟齒，畢竟事關一位公主的名譽。「因為最近有一些傳言，感覺不太妙。」

「嗯嗯。嗯嗯嗯。嗯。」

菲利浦頻頻點頭，臉色泛紅，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蘭蒂爾看他那副痛苦的壓抑表情，輕歎一聲。

「您有話就說吧，不需要忍耐。」

菲利浦如獲大赦，話語像鞭炮般從嘴裡噴出。

「果然是那件事對吧？已經傳遍全首都了！大家都在說，查爾斯根本看都不看康絲坦一眼，一個月只同房兩次，就算同房八成也是敷衍了事，怎麼可能那麼順利生下兒子？雖然不是完全不可能，但就是很奇怪。我說啊，光調查婚前交友是不夠的，婚後也要查！據說康絲坦向來不甘寂寞，婚前還倒追鄰國的大使，把對方嚇得逃回國，面對一個月只同房兩次的丈夫一定受不了的。我想想，除了大使之外，她好像對某伯爵也頗有意思……不對，好像是伯爵的侯爵表哥……」

果然如此，蘭蒂爾心想。事關王室成員的韻事醜聞，菲利浦怎麼可能沒有意見呢？

不過人總是需要偶爾放飛自我的，所以她耐著性子聽他說。

「妳的前一任臥底還說，康絲坦動不動叫裁縫去府裡作新衣，我猜她搞不好跟裁縫也有一腿……天哪，我嘴裡居然說出這麼下流的話！」

每次盡情作自己之後，菲利浦都會陷入嚴重的自我嫌惡。

「我堂堂男子漢，為什麼動不動在傳這些流言蜚語？簡直就跟碎嘴的女人一樣……不我不是說女人不好，只是女人碎嘴很可愛，男人碎嘴就很不像樣，是說女人碎嘴其實也不怎麼討人喜歡，但是總不能要求女人跟男人一樣……啊我到底在說什麼？我不配當神職人員！」

「神職人員也是人。」蘭蒂爾誠摯地說。

菲利浦苦笑，「問題就在於，是好人還是爛人。總之妳放心，我一定會徹查所有跟康絲坦有互動的貴族的。」

蘭蒂爾謹慎地提議：「其實也不限於貴族。也許首都警備隊也有可能？畢竟康絲坦是公主，偶爾會需要他們的護衛。」

她不敢直接說出曼尼亞的名字，只希望他能把警備隊全部查一輪。

菲利浦雙眼放光，「對哦！這麼說來，菖蒲花騎士也有可能，我得更仔細查一查！如果弄了半天，坎納的生父是騎士團的人的話……團長一定會爆炸的！他的表情一定會……啊啊！快停下啊，菲利浦‧諾瓦！」

蘭蒂爾怕他崩潰，連忙拿起座位上的餅乾盒遞給他。「吃片餅乾吧。」

「對哦，也該品嚐一下。」菲利浦拿起一片餅乾放進口中，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很微妙。

平心而論，蘭蒂爾作薑餅的手藝是不差的，但是她後來決定超越自我，尋找更完美的配方，開始嘗試各種不同的作法。

以這次做餅乾而言，她不但加了一倍的薑和糖，又加了一點咖啡，只因為莉西剛好在她旁邊喝咖啡，聞起來很香。然後她又隨手加了一杯檸檬汁，因為冬天的檸檬汁很珍貴，才配得上菖浦花騎士。

因此，此刻有酸甜苦辣四種味道在菲利浦嘴裡爆炸，感覺像極了人生。

他艱難地開口說出了評語：「這真是……終身難忘的味道。」

蘭蒂爾很開心，「您喜歡就好。我想我該下車了。」

菲利浦在車頂上一敲，示意車夫停車。

在蘭蒂爾下車前，菲利浦攔住了她，表情嚴肅無比。

「妳要知道，如果最後查出坎納是康絲坦外遇所生，就可以證明耶德維爾是魔王了。」

耶德維爾的叔父勞倫斯曾經和妻子一起差點被魔厄殺死，基本上可以排除嫌疑。

蘭蒂爾毫無動搖，「您真的不考慮調查一下歷代公爵的私生子和女兒嗎？」

那些人也是廷達利的血脈，憑什麼可以擺脫嫌疑？

菲利浦搖頭，「想太多。回去吧。」

蘭蒂爾下車後，菲利浦倒在馬車座位上。

沒有人知道，被耶德維爾評為「嘴巴沒上鎖」的菲利浦‧諾瓦，為了忍住嘴邊那句「好難吃啊啊啊」，已經耗盡了全部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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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云：說真的，如果沒有緋聞和八卦，跟朋友聊天的素材會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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