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知靈魂力量不足以得到異世界穿越外掛的28歲社畜 - 第57話：妳是在開玩笑，對吧？

　　『金色麥穗』的普通用餐區內，兩名男性正開懷暢飲著手中冰涼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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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聽說了嗎？那個連環殺人犯，好像終於落網了。」

　　身材壯碩，長相粗曠的男人率先開口，語氣中難掩興奮與八卦的熱情。

　　對面的瘦小男子聞言，馬上回應：「怎麼會不知道，他被處刑的時候，我人可就在現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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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獷男豪爽地灌下一大口酒後，才繼續追問：

　　「那你給老子說說，那連環殺人犯長的啥樣？被處刑前都說了些啥？」

　　瘦小男眉頭微皺，似乎在回憶：

　　「嗯......說實話，我覺得長的很普通，一點也不像是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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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粗獷男放下酒杯，語氣神秘，「你沒聽說過嗎？越是變態的殺人犯，平常看起來就越是人畜無害。」

　　「是這樣嗎......」瘦小男的聲音充滿了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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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一定是這樣的。」粗獷男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可是他在被處刑前，還不斷的大聲嚷嚷著【我是被冤枉的啊！救救我啊！】這樣欸......」

　　「哼，只是因為發覺自己要死了，所以開始害怕起了死亡而已吧，哈哈哈。敢做不敢當，別聊這個孬種了，手裡的酒都要因為這傢伙而變難喝了。」

　　接著話題一轉，兩人便開始津津有味地討論起，南城區哪家妓院的頭牌技術更勝一籌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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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不是我刻意在偷聽他們的談話，而是他們的說話聲音即便是在嘈雜的餐館內，也顯得特別響亮。

　　再加上他們在談論的事情，我多少也有些興趣，所以就順勢聽下去了。

　　不過當然，絕對不包括後續他們說的那什麼叫安妮小姐的，嘴上功夫很好的事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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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嗎？約翰大人，看您從剛剛開始，似乎就一直皺著眉頭。」

　　坐在我對面的黛芙妮溫柔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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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也沒什麼。」我答道。

　　(我剛剛皺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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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思片刻，才猶豫地說道：

　　「或許是因為做了好幾天白工的緣故，所以可能有點失落之類的吧。」

　　「呵呵，我還以為您是在懷疑，『銀鑄盟約』那幫人是不是抓錯了人呢。」

　　「嗯......老實說，我確實有點懷疑。」

　　我的腦中閃過了戈登那有些令人火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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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從那名犯人的住處搜出來的證物，無論是那本記載了每位受害者資訊與作案時間的筆記本，還是那張治療陽痿藥物的藥方——」

　　我喝了口水，繼續說道：

　　「這些東西，怎麼看都只有真正的犯人才會擁有。更何況，連那個講話陰陽怪氣的老頭都站出來作證，說那傢伙多次出現在『烏洛波羅斯』的公會大廳中，和多數死者碰過面......」

　　我像是在自言自語般，回想著戈登他們所提出的種種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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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您為什麼還表現得如此心煩呢？」

　　黛芙妮帶著淺淺地笑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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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

　　這四個字我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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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說了這麼多，何嘗又不是我在說服自己呢，說服自己不要再去想這麼多了。

　　這世界雖然有魔法有魔物，但可不是什麼美國刑事電視劇，案情有所反轉什麼的，在現實中可不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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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即便真的有反轉好了。

　　現在人都已經被處刑了，我又能做到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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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嘆了口氣，搖搖頭：

　　「沒事，或許只是我太鑽牛角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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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我的回答後，黛芙妮只是帶著那一貫的微笑，溫柔地看著我，並沒有多說什麼。

　　就在這時，我們點的餐點終於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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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或許是少數能夠治癒我心靈的時刻了。

　　自從梅薇思那次替我點過『亞吉拉斯特色肉排』後，我就愛上了這道主食，幾乎每次來金色麥穗時都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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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Q彈的口感跟不斷爆出的肉汁，真的是人間美味。

　　因此我像是要掃空剛剛的煩惱似的，立馬就動起了刀叉開始進食。

　　吃到一半時，我突然發現黛芙妮一臉古怪地皺著眉頭看著我，讓我頓時感到相當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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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是我的吃相太難看了嗎？)

　　我下意識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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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大人，您之前不是說過，您怕蟲子嗎？」

　　「確實是啊。」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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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所以只要不是活的蟲子，您就沒問題是嗎？」

　　「哈哈，說什麼呢，只要是蟲子，就算是死的我也——」

　　說到這裡，我忽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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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吧。

　　我忽然明白黛芙妮想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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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先等等喔。」

　　我連忙深呼吸幾口氣，然後努力擠出一個我自認還算燦爛的笑容，問道：

　　「黛芙妮，妳該不會是想說......我面前這道肉排，其實是一隻蟲子吧？哈哈，沒想到妳也會開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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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第一次與黛芙妮單獨來『金色麥穗』用餐，也是我第一次當著她的面點這道菜。

　　——而黛芙妮，也是目前小隊內，唯一一個知道我害怕蟲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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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些猶豫地說：「呃......其他人都沒跟您說過嗎？」

　　「說過什麼？」我的聲音僵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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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的黛芙妮，相當地少見。

　　但與此同時，也讓我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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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吉拉斯特色肉排的原材料，就是巨甲蟲肉的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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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黛芙妮的回答後，我的手一鬆，刀叉應聲落地。

　　緊接著，便是一陣強烈的反胃感襲來，讓我冷汗直流，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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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之後，過了好一段時間，我才緩過來。

　　不過那盤剩下一半的亞吉拉斯特色肉排，我是再也不敢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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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想起那一日聯合討伐回來時，那群蟲子屍體上的血液所散發出的腥臭味。

　　跟我這幾次吃肉排時，所吞嚥下不知道多少升的肉汁，我就不禁感到一陣反胃跟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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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他的口感Q彈！去他的什麼不斷爆出的美味肉汁！還人間美味咧......

　　——那他媽該死的，就是隻死蟲子爆出的蟲子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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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面如死灰，胃口全失，而黛芙妮看我如此狼狽，神情中滿是愧疚。

　　「對不起，約翰大人......我是不是，其實不該告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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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妳確實應該告訴我。」我語氣真摯，語重心長地說道：

　　「但拜託妳，下次——在我吃進去之前就告訴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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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明白了。」

　　她點了點頭，一臉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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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來到異世界後，我第一次覺得好吃的東西，居然是蟲子......

　　到底是該怪我自己蠢呢？還是該怪這個世界真的是處處都充滿著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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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

　　心情過於低落的我，選擇了放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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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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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中午會特地約黛芙妮一起用餐，不是為了閒話家常。

　　是因為後天我們就要起程前往中立國家【彌賽亞】的首都——迷宮都市了。

　　所以，我想趁這個時機，先問清楚一些關於那個國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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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關於黛芙妮給我的情報姑且放一邊，現在更讓我感到擔憂的是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我跟莉茲之間尷尬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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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前，梅薇思曾問我，莉茲會不會一同前往迷宮都市。

　　我當時只能承諾：「我會跟她談談，詢問她一起離開亞吉拉斯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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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是，眼看出發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我卻連莉茲的面都沒見著。

　　於是，在今日出門前，我只好試著在餐桌上留下一封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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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信上的內容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大意就是我們要離開這座城鎮前往【彌賽亞】了，可以的話，希望莉茲能夠一起。

　　當然，希望莉茲能夠一起離開的部分，並不是梅薇思的要求，而是我個人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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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實層面來說，有莉茲這樣的S級強者同行，會讓我感到很安心。

　　而就我個人的情感層面來說，一想到今後就看不到這個可愛的傲嬌金髮精靈，心裡難免會感到有些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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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現在，我站在家門前，猶豫不前。

　　我有些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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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一推開門，就能見到那熟悉的身影；

　　但同時，也在煩惱——如果真的見到了，我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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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我腦海一團混亂之際——

　　「吱呀」一聲輕響，門竟從裡頭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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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熟悉的身影與香氣，讓我不禁睜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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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杵在家門前做什麼呢？進來吧，約翰。」

　　左手握著門把的莉茲貝思，語氣有些彆扭，而她那精緻的臉龐上，不知怎麼的似乎帶著一絲莫名的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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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

　　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我的思考瞬間超載，大腦一片空白。

　　以至於在面對她的提問時，我只能發出這樣不像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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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因為已經快要有兩個禮拜，沒有在如此近的距離嗅到莉茲的體香；亦或者是因為此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的緣故，才會讓我不小心脫口說出自己的感想。

　　「果然，莉茲的味道......很香呢。」

　　我聲音不大，但看著她那雙精靈長耳輕輕一動，我就知道——完了，她一定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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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正想開口道歉，卻見她猛地轉身，一臉激動地看著我。

　　「約翰！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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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我所預想的責罵，也沒有那種包含著不屑與感到噁心的冷漠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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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知道那種態度跟眼神，在某些業界算是一種獎勵啦——

　　但我沒有那種性癖就是了，更何況，要是惹莉茲不開心，我甚至可能會有性命之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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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你能回答妾身嗎？」見我沒有回答，莉茲接著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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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聲音輕柔，竟似帶著一絲期待與......哀求？

　　我一定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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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那個，妳剛剛都聽到了？」我嘗試做著最後的掙扎。

　　「嗯，妾身聽的一清二楚。」

　　她如此乾脆俐落的回答，顯得我明知故問的行為，跟跳樑小丑沒什麼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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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我只好破罐子破摔——

　　「是的，我其實一直都覺得莉茲妳身上的味道很香。」

　　話音剛落，只見莉茲雙眸圓睜，嘴巴微張的直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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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理會她即將大發雷霆的前兆，趕緊補充道：

　　「不過別誤會，我沒有什麼其他意思，我只是好奇妳身上噴的是哪裡製作的香水罷了。」

　　奇怪的是，我這麼說完後，她反而微微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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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讓妳感到不舒服，我很抱歉。」

　　我雖然感到有些疑惑，但既然都說到這地步了，先開口道歉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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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不舒服，約翰你想多了，妾身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怪罪於你的。」

　　莉茲輕描淡寫地回應，隨即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到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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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那次她將戒指『無名』交給我時一樣，她坐在了我身旁。

　　先前那將近兩週的疏遠與避不見面，就像假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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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啊？為什麼突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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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身沒有噴香水呦。」我的思緒被突然貼近的莉茲給硬生生打斷。

　　幾乎將整個上半身都靠到了我身上的她，沒給我回答的時間，一臉認真的接著說道：

　　「那是妾身的體香。」

　　說完這句話，她微微瞇起雙眼，嘴角勾起一抹曖昧不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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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瞬間語塞，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我總不能說，「這樣啊，那妳的體香真的好香喔，我超愛的欸。」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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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花式自殺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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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她似乎並不在意，坐直身體後，語調一轉：

　　「那麼，說回正事吧。」

　　「啊、啊，是關於......莉茲妳會不會跟我們一起去迷宮都市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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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呦，不過，在那之前，妾身有一件事想先問你。」

　　我點點頭，示意她請說。

　　「希望妾身跟你們一同離開亞吉拉斯、前往迷宮都市......這是梅薇思的意思？」

　　她話音一頓，眼神直勾勾地望進我眼裡，像是在尋找著些什麼。

　　數秒的凝視後，她接著問道：

　　「還是，這是約翰你——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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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我幾乎沒有猶豫便回答，「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妳能一起同行。」

　　畢竟，那封留給莉茲的信裡，寫下希望她能一同前往迷宮都市的內容，確實是出自我個人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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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想梅薇思她們，也一定會希望莉茲能同行的吧。」

　　這不算是胡亂猜測，因為雖然梅薇思沒有明說，但既然她會特別提起這件事，那就代表她應該也是希望莉茲能跟著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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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輕笑一聲，繼續補上一句：

　　「畢竟，有妳這樣一位可靠的前輩在身邊，我們可就不用怕被其他戰團給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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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番話說得誠懇，也坦率地承認未來可能會需要她幫忙——

　　我反而覺得，莉茲聽了應該不會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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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她「呵呵」輕笑兩聲，搖搖頭道：

　　「敢把妾身這位S級大魔導士當免費打手使喚，你們的膽子可真不小。不過嘛......最近妾身確實有點看膩了那個短腿老菸槍吶。」

　　語畢，她聳了聳肩，笑得像是在嘲弄，又像是在某種程度上鬆了口氣。

　　「所以，就這麼跟著你們一起離開，似乎也無妨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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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真是莉茲一貫的傲嬌風格呢。)我不禁暗自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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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先替梅薇思她們謝過妳了。」

　　我話音剛落，莉茲便從沙發上輕巧地起身，黑色的裙擺微揚，側過身來，帶著一抹柔和的微笑對我說：

　　「說起來，有段時間沒泡花草茶給你喝了吶。」

　　「確實是呢。」我笑著點頭附和道。

　　「呵呵，那你就稍坐片刻吧，約翰。妾身這就去準備。」

　　雖然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她顯然沒打算讓我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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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程中，我望著她那道纖細而從容的背影，心頭不禁泛起一絲複雜的感受——

　　既有久違的安心，卻也夾雜著一縷揮之不去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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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會這樣，說來也簡單——我根本不明白，莉茲為何忽然又恢復了願意與我面對面交談的態度。

　　如此反覆無常的表現，除了讓我感到困惑與不解外，也隱約升起了一絲擔憂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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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些先不提，因為或許是眼下至少已經解開了我們之間，那層不知從何而生的隔閡。

　　所以不論是精神上還是心理上，其實我早就已經徹底放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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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這麼說是因為，在莉茲端來花草茶，並在她的催促下喝完花草茶後。

　　與之前喝花草茶時的情況相同，一陣強烈到我完全無法抗拒的睡意與疲倦感，一眨眼就奪去了我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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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莉茲一直刻意避開我的事情，給我帶來的壓力跟疲勞感這麼大啊......)

　　便是我在意識即將消逝前，腦中所浮現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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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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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約翰雙眼緩緩闔上的前一刻，餘光中映入的，是莉茲微紅的雙頰，與那抿唇上揚至異常的弧度——

　　那是約翰從未在莉茲臉上看過的笑容，介於甜美與瘋狂之間，如同靜謐的湖面下潛藏的暗流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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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更令人不安的，是她那雙宛如寶石般澄澈的天藍色眼眸中，所閃爍的異樣光芒。

　　那不再是約翰熟悉的、沉穩端莊的莉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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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雙被某種慾望點亮的眼——

　　如守財奴看見金幣在燈火下熠熠生輝、又如冒險者在迷宮深處瞥見，塵封已久傳說中的神器般。

　　其中映照著的，不是溫柔，而是貪婪與狂喜、執念與期待，令人背脊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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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一切，對於意識早已沉入夢鄉的約翰而言，根本無從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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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他在醒來後，依稀能夠回想起莉茲那抹近乎詭異的笑容。

　　他也只會覺得是自己看錯，或是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奇怪的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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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莉茲怎麼可能會對自己露出那樣的神情呢？

　　那副......仿若獵人鎖定獵物般，帶著飢渴與愉悅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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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話：妳是在開玩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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