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宮名市的某高校中發生了一起命案,被害人名叫柳瀨史郎,38歲,死因為......」
演技真差,看到同班同學在電視新聞中哭的泣不成聲的模樣,菅在心裡想著。明明平常在學校都毫不留情的謾罵老師,現在卻裝成好像是非常喜愛老師的模樣,真令人反感。
柳瀨老師明明就不怎麼討喜,總是一身邋塌樣,雖說品行不好,但也不是什麼令人討厭的老師,只不過在各種方面都很心不在焉,做事也很沒效率而已。
關掉電視之後,突然,門鈴響了。
是誰啊?菅爬出暖爐,帶著疑惑,有點懶散的模樣走到玄關。
站在玄關森看起來剛哭過,眼睛微微紅腫,臉頰旁交錯著許多條淚痕,淚眼汪汪的看著他。
森是少數沒有在背後說老師壞話的學生,是個典型的優等生,更是個玻璃心,會哭成這樣也不為過。只不過......這會不會太誇張了?雖說老師去世的確很令人難過,但會哭成這樣的大概也只有她一個人了吧。
「喂...早海...妳還好嗎?而且在學校第一個發現老師的可是你耶。」我實在是不懂得怎麼與這個情緒像大海一樣搖擺不定的女生相處,只能敷衍的回應她一下了。
「你都不會感到傷心嗎?」聽到我用敷衍的語氣回答她,用些許憤怒的眼神看著我,眼角還殘留著眼淚。
「會啊。」我面無表情地回應她。
聽到我這樣漠不關心的語氣,和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她馬上怒氣沖沖的甩門離去。她明明前一秒還在痛哭,現在卻變成在生我的氣,她的情緒真的跟她的名字一樣,就像早晨的大海,看似風平浪靜,實際上波濤洶湧。
不知道明天的學校會變成什麼樣子,所有的老師和主任肯定都忙得不可開交吧,畢竟發生了那麼大的案件,要處理的事也不少,真是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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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說了嗎」
「嗯,聽說了,真的超驚訝的,之前發生騷動時還不知道是誰,沒想到是那個老師。」
岡神高中中的各種閒言閒語,全校都在討論那件事,但臉上表現出悲傷的人卻寥寥可數。
「喲,蒼斗」熟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你應該也知道那件事了吧」
「弘太郎,虧你表現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呢」我帶著些許嘲諷的語氣回應他。
他似乎沒有想起父親遇害的那件事,讓我鬆了一口氣。
「早海怎麼樣了?她應該有去找你吧」
「有,吶你覺得柳瀨老師是個怎麼樣的人?」我脫口而出了這個問題。
「懶惰,整天藉酒消愁,上課也真是有夠無趣,班上同學打鬧也都不管,搞的歷史課都快要變成下課了。上高中之後我的歷史成績一落千丈,因為我都是藉由上課就把東西記下來,沒上課搞得我還要回去看課本,真是不走運。」
他的回答沒有一句話是讚賞老師的,全部都是負面的批評。我想大概幾乎全校的人的回答都會像這樣吧。要從這個老師身上找到優點是真的有點難度,但我想也不用說到那麼誇張,我對這個老師也沒有非常討厭,就跟平常一樣,維持在不上不下的感覺。
下課時,我和弘太郎走在走廊上,碰巧遇到了早海。
「早海!」弘太郎先出聲叫她。
但她沒有回應,只是沉默不語,低頭走過。走過去的那瞬間,我似乎看到她的眼角有個閃閃發光的東西,我想那應該是淚珠吧。
走到教職員室前,感覺裡面充滿的沉悶氣氛,似乎都傳到了走廊上。少了平常老師們聊天的聲音,從外面只聽得到翻閱文件和電腦打字的聲響。走廊上也與平常不同,沒有老師面帶微笑的與學生打招呼,所有的老師都只是抱著厚厚的文件,低頭不語,快步離去。
「今天外面也還真熱鬧啊」弘太郎說著。
「是啊。」外頭現在的確很熱鬧,一群記者堵在校門口,爭先恐後的想要採訪在操場的學生及老師,而警衛努力的不讓記者進到校園內。周邊的警署也派了許多警力過來的樣子,校門那邊也有部屬一些警力來維護治安,而帶領那些警察的人現在在會議室與老師們問話。
看來,這陣子學校是不得安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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