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藏》紙鳶 - 劍三同人 / 策藏　紙鳶　不是遺憾

劍俠情緣同人

策藏

＊

紙鳶　不是遺憾

　　　　　──是來不及

　　「原來您在這裡啊，師父！」

　　「……」

　　「師父，都準備好了。」

　　輕呼了口氣，他點了點頭，清冷的聲響，不輕不重：「自己小心。」

　　「是。」

　　未脫稚氣的面龐，他彷彿看見了曾經的自己，匆匆晃過。

　　「呵……」

　　緩緩的搖了搖頭，模糊的視線恍惚看見了故人蹤影。

　　「……可要記得，……」

　　「來比試吧！」少年笑的高傲，一柄長劍在手。

　　「好啊。」青年輕笑了聲，暗紅色的軍袍佔滿了視線。

　　那是最初。

　　一戰下來少年自是輸的慘不忍睹。

　　未經世事的藏劍少爺，又怎麼能輕易勝過奔馳戰場的他？

　　少年略顯不甘願，哼了哼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青年倒也不在意，久久來一次洛陽，卻遇見了這麼一個少爺解悶：「李曜，你呢？藏劍山莊的大少爺。」話語裡，笑意盈盈。

　　少年皺了皺眉頭，立即反駁道：「什麼少爺，我叫葉緋！」

　　是了，他是出自藏劍山莊的少爺，可對外，他只當自己是葉緋，只是一個平凡人，所有事情皆是靠自己，而非依賴那名望。

　　「葉緋……」李曜微愣，隨即笑開。

　　葉緋，真是個有趣的人。

　　那一次結下的緣，任誰也沒有想過，後來的果……竟是如此痛人。

　　當他義無反顧闖入了那大漠黃沙之中時，他才終於明白，什麼樣的痛楚，叫做刻骨銘心。

　　三生傾滅。

　　「喂，你沒事吧？」葉緋皺緊了眉頭，那是擔憂。

　　「……」李曜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看著葉緋。

　　葉緋眉頭皺的更深了，他知道李曜就是個悶葫蘆，十個巴掌也拍不響他心裡面一句話，只得問道：「你別不說話啊，你不說話我怎麼會知道！」

　　「……有些話，能說麼？」李曜搖了搖頭，只是苦笑。他知道葉緋喜歡他，可那又怎麼樣？他是個沒有生死的人。

　　「有什麼話不能說？」葉緋哼了聲，「我不知道師姊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可我知道，你若不說，有些事情、必定沒有結果。」

　　這話李曜自然明白，「……我是個沒有生死的人。」後來，他只得嘆息，說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像我這樣的人，牽掛太多，不是好事。」

　　只是，若沒有了這些牽掛，活著、該如何寂寞？

　　「……」葉緋盯著他，幽幽嘆息，「可若沒了這些牽掛，你、該有多寂寞？」他說，一字一句，都撞入了李曜心底。

　　他輕笑出聲，一直到最後昂首大笑。

　　那該多寂寞？

　　「李曜。」葉緋看著他，「我懂。」

　　「你懂？」李曜看著葉緋，透著一絲疲倦。

　　「我懂。」他點著頭，伸出手抱住對方，「我懂……」

　　懂得，那是寂寞。

　　寂寞的，像是在靜謐夜裡落下的雪，無人發覺。

　　「師兄……」

　　葉緋抬起頭看著來人，點了點頭，讓對方接下去說。

　　「若是李大哥有知，定不安寧。」他輕嘆了口氣，想勸、卻是說不了什麼。

　　葉緋輕笑了聲，只道：「便是要他不安寧，說不准……就從地下爬回來了……」這話裡，掩埋了多少的寂寞、多少的悲苦，已經讀不出。

　　「師兄！」

　　「出去吧。」葉緋不願再多說，他知道那個人是回不來了……在他闖入大莫黃沙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那個人，給了自己最合適的死法，獨留他一人，看盡人間。

　　「我要是去找你了……你會不會生氣？」他低喃，數著窗外的流水，數著數不盡的流光，只等他。

　　等他，來實現未竟誓言。

　　「……」李曜沉默的時候總比說話的時候多，很多時候、他只是聽。而他也愛聽，他喜歡聽葉緋說話、也喜歡看他的樣子。

　　那像是想要記住他的眉眼口鼻、一顰一笑，都刻心底、根深蒂固，哪怕入了輪迴，也捨不得忘。

　　後來葉緋也安靜了下來，月色很美，灑在了他們身上。來自江南的酒，溫潤而香，不烈不濃的清甜，卻更是醉人。

　　「我喜歡你。」後來，先出聲的還是葉緋。

　　「我知道。」李曜輕笑了聲，點了點頭，「只是想不明白。」

　　不明白，如同自己這般的人，怎麼會……

　　葉緋搖了搖頭，也笑：「我也不明白。」他說著，桃酒清甜的味兒在他嘴裡四溢：「只是第一次見到你，視線就移不開了。」

　　那一身紅袍在逆光之中，帶著讓人無法言喻的濃厚悲傷，他阻絕了所有想要靠近的人，唯獨他──

　　「也許……這就是命運。」讓他發現了他掩藏在那雙深邃的雙眸裡，無邊無際的悲鳴、以及那心底深處訴說的寂寞。

　　卻註定了葉緋這一生寂寞。

　　「呵……」

　　月色清冷，桃酒醇香。

　　那清甜的味兒在他嘴裡四溢，一如當年。

　　他微揚的唇角，很多話，卻說不出口。

　　那一年未曾說過的，而今、已經來不及。

　　卻不是遺憾……

　　「你……終於來了……」

　　其實他已經看不清楚了，那一天不曾掉過眼淚的葉緋，整整的哭了一天一夜……差一點就把自己的雙眼哭瞎。至此以後，他看著什麼，都是模糊的。

　　「李曜欠你的，只有下輩子來還……」他撐著一柄白傘，站在了葉緋面前，笑的溫柔。

　　「你欠我的……怕是下輩子，你也還不清。」葉緋失笑，握住了李曜伸來的手，「你知道，我不後悔。」

　　「我知道……」在你為了我，將流光數盡的時候，我就知道。

　　雪，來的比往昔更早了一點。

　　落在他的髮間，漸漸溶成了水……

　　他微揚的唇角，漸漸的、停了呼吸。

　　長於一聲的夢魘，終於在他的懷中宣告了結束。

2012 / 09 / 24　不是遺憾，是來不及　完

後記

　　我必須說這不是紙鳶的完結篇（被拖走）

　　紙鳶其實還有好幾篇的故事我還沒寫完（寫了一半就丟在旁邊了挖坑獸趕緊把填坑獸找來給我阿！）

　　然後，來談談這一篇吧

　　寫到結局的時候其實我差點被自己虐到哭（真是脆弱（嘆氣）

　　葉緋從不後悔，李曜也是。

　　如果可以重來，我想李曜也是會踏上戰場，明明知道會死，他也會去。

　　為了守護最愛的人、為了守護自己的家國，說什麼他也會去。

　　『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其實我很喜歡這句話。

　　李曜，這個角色在設定的時候，就註定寫下了葉緋一生的孤寂。

　　葉緋，這個角色在誕生的時候，就註定寫下了李曜一世的牽絆。

　　於他們之間的情感，一點一滴落成詩篇，留給人們的只是一篇很長很長的故事、帶著一點歡笑、一些悲傷，還有更多的，那不是感動，是他們最真情的情感。

　　我喜歡他們，我希望，大家也能喜歡他們

　　ＢＹ　琴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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