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一時間,文軒和楊天,則是各自各的,從家中出發,遠赴這個東陲的鄉郊。
此時日光早已照上中天,而時鐘的分針,早已踏進12時的正中位置。
「你不用起身嗎?現在是甚麼時候了!還在睡!」響亮的時候,從電話傳來,除了文軒,他也想不到會是哪個仆街,在大吵大鬧,雖則這個仆街,某程度來說,還是認識了六年,一起打球的人。
楊天懶洋洋的回道:「是說過今天要到,但可沒說過,甚麼時候到,對吧!」
文軒沒好氣的嗆道:「我不理你,如果今天因為這樣,使到別人久待,我一定唯你是問!」
楊天的聲線沒有絲毫的變更:「你不要這樣狗公好不好,如果準時出現,就會有女仔圍繞四周,那麼你又不見鬧鐘、電話時鐘等,會有上百女孩,蜂擁而上!我跟你說,女孩子不是這樣追的,你做好自己,自然就有人傾慕,不要做這麼多無聊無謂的事!」
文軒追打不放道:「我不理,上次就如你所說,因為遲了五分鐘,所以傾宜就這樣走了,如果不是我信任你,會發生這樣的事嗎?」
楊天滿不在乎的道:「你要弄清楚一件事,世界是不公平的,如果人人都願望成真,那麼世界會大亂的,我跟你說,新界的牛也很勤力,由早到晚,不停吃草,但最後等待牠們的是甚麼?不是給車撞毀,就是無草可食,牠們的願望都很簡單,但是結果又是甚麼!牠們都只能活在艱苦之中,日曬雨淋,牠們的要求不簡單嗎?牠們的生活不純樸嗎?但現實就是處處攔阻,這個世界如有公平,你還需要這樣努力去找女孩嗎?」
文軒不饒不恕的追問:「我不理,也不想去理!終之我就要準時到,我不理你okay不okay,反正今天我就要8時到達。你可記得中六那年,那時你怎樣屈我偷了你100元,我那時怎樣做,我甚麼都不做,甚至還拿了200,塞進了你的錢包裏去,你覺得這樣公平嗎?但我這麼多年又有抱怨過甚麼嗎?沒有,直到今天,我不過提一個小小的要求,一個正常成年人,正常要做到,履行的責任,然後你跟我說做不到,是不是開玩笑!」
那些年,時間飛快回到數年前,學校的體育堂,不知哪裏,拿了資助,最後可以成級男生,到了九龍灣打保齡球,球本身或許也貴,但更昂貴的,更是整個場地的租金、冷氣費、電費、保齡鞋、球道維護、機器運行等費用,雖則聽來瑣碎,但這些雜項加起來,就是一大筆可觀的費用,所以沒有資助的話,根本不可能整級接近百人,浩浩蕩蕩的來到這裏玩。
當然,減去交通往來的時間、換衫、示範,其實也沒多少時間剩下,大約有的,就只是每人拿起球,走到球道,然後滾下保齡,再回到座位,真的要計算的話,大概只要10多至20多秒,當然由中學生的角度來說,這10多20秒,可能較坐在沉悶的課堂,看著那些歷史年份、不知所云的古文,要來得親切和吸引。
雖則無人想過10多20秒,可以發生甚麼事,但事實總是超出人的預期,當楊天打完球後,翌日訓導主任,便傳召一眾嫌疑的人,當中亦包括文軒,詢問事件經過,事件當然,亦真的理所當然不了了之,但是文軒還是好心的放下金錢,大概他也知道楊天家境不好,100元可能用不了多久,但對那時的楊天來說,那代表數天的午餐費用。
亦是自那天開始,文軒和楊天成了交心的好友,世事就是如此奇妙,不打有時真的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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