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江艦士官長李傳彬接到消息，回本島參加國會專案報告，剩下教育班長王肇強與楊母呂紹儀待在湣都海巡，等待軍法醫驗屍中，過了幾天全部完畢，軍法醫來了，但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3L3Q3g64G
「沒有驗屍報告嗎？」王肇強問。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h1C9bPw9
「我們規定報告不能給你們。」湣都軍法醫說。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lfGw331r
王肇強皺眉，似乎也不接受對方這個答案，「你們這樣真的不太妥，畢竟他是我國人民，你們又不接受我方派法醫協助相驗，就算不談國家主權，基於我方辦案需求，我們需要相驗報告，否則請讓我國帶楊員全屍返國相驗。」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1XT2eCxi
湣都軍法醫板著臉，好半天才說：「抱歉，本國基於規定只得這麼做，請見諒。」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CbFyNqqb
「為什麼不能？」呂紹儀吼道：「我要知道我兒子是怎麼死的，帶他的屍體回去調查，這不是基本的嗎？為什麼不能給？」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VyMFvu01
看向王肇強，軍法醫的主張並沒有被同行認同。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BdVIJHyW
軍法醫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可能沒料到對方反應之大，只是表情尷尬的說：「我們真的這樣規定，抱歉。」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jHJRuTn3l
呂紹儀深吸一口氣，又說：「可以讓我們帶回全屍嗎？」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tj6uNIJC
聽到這席話，軍法醫的臉色更難看了，好半天他才說：「抱歉，你們只能帶骨灰，基於生物檢疫，非本國人死亡不能帶全屍。我們會幫妳火化，讓妳帶骨灰回去。」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li1JhXU2
這話連王肇強都傻眼，「這規定很奇怪吧！我國軍人在貴國死亡，我國軍方有當然調查權，真的有這條規定嗎？還是你跟誰有什麼串通？需要我請你的主管來說明嗎？這樣會不會搞的太難看了？」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AYlaLiox
軍法醫聽到這話竟面露慍色，「你們怎麼可以懷疑我國軍人呢？你我都是根據法規辦事，我們讓你們來已經是法外開恩了，還想要求什麼？在我國的領土上，自然遵守我們的規定。總之我們會推他的屍體去焚化爐火化，你們只能帶骨灰回去。」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r9TqqdIP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湣都的執法人員逕自將擺著楊玉謠遺體的檯子推進去，在深處有抹影子，手上拿著一本冊子，臉上掩不住微笑，火紅色的眸子緊盯著他們。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FojPxv6N9
紅龍敖舒拿到這份驗屍報告了，祂輕笑一聲轉身離開。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C8K4NgyM
多虧這位法醫挺認真，驗屍報告很詳細，為敖舒省了不少心。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mZRkzPw1x
南海龍王無法以法力阻止湣都軍方不火化楊玉謠——神祇如果在其他土地上施展法力，會引起當地神祇發難。敖舒自恃武功高強，攻擊上難不倒祂，然而祂不想節外生枝——打起來龍母會計較。因此任由湣都火化楊玉謠的遺體，收起報告。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NCG3Eqo4
「你屆時拿這份報告當作證據，會被人類理會嗎？」電母陳湘柔問：「空口白話，人類憑什麼相信你？」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T1nKLtLX
這些話對無論神或是人都如醍醐灌頂，點到核心般，然而敖舒思想的核心向來與其他神或人不同，祂露出帥氣颯爽、卻又高深莫測的微笑，指向楊母呂紹儀的包包，袋口塞著幾張照片。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RoEBZlbo
「這幾張照片夠嗎？」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VrbQvLbo
「人類會懂嗎？」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qrYLmP0o
紅龍又笑了，「該懂的，幾張照片，就會懂；不懂的，把整具遺體擺在他面前依然不懂。」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wISHN59B
「你會上艦去查？」湘柔問。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1kcWONmMp
「不會。」敖舒搖頭，「人的事，要用人的方法解決。」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Ai2BHulY
我們不正在用人的方法解決？湘柔萬分不解。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Na9cVmj2
敖舒聽到湘柔的心聲，搖搖手指露出謎樣的微笑，「這件事啊，不只是這條生命，還包含很多妳我都想像不到的事。」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ZndVvyYC
看著呂紹儀，電母推測，以敖舒的性格來看應該雖不中亦不遠矣。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xooL4BE2
「你要利用這個媽媽？」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DmkIge8d
「說利用太難聽了吧？」敖舒皺眉，「那是她的心意，我只是推她一把罷了。畢竟該做的事總要有人做，所以該幫的忙當然也要有人幫啊！」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lcVnqBU9
我放棄猜測這隻龍的想法——湘柔嘆道。
楊玉謠服兵役莫名死亡，楊家頓時陷入愁雲慘霧，雖然報了警，警佐十分認真，跟軍方要證據，甚至傳了幾名軍官——多虧莊至國冤案發生時各單位的奔走努力，國會修法非戰爭時期軍人不適用軍法。發生重大案件警方可傳喚部份軍人訊問，警方得以傳訊幾名關係軍人，不過中間沒有任何消息，他們的口徑一致，說楊玉謠是想逃兵跳海，楊母呂紹儀跟警方都很失望。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dg1cxCNI
「楊媽媽，真的很抱歉，我們已經請到所有可以請來的人，但沒有得到能證明楊玉謠案有蹊蹺的關鍵證據。」警佐想辦法掩飾失望，楊母呂紹儀仍聽出警方的失落。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idNSzRRk
「你們辛苦了。」楊母只能勉強扯開嘴角，明白警方的努力，力有未逮之處也無法苛責。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ycz3lMVgO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楊玉謠的弟弟楊凱鴻問：「沒有其他人可以幫忙嗎？那些軍人根本是唬爛啊！我哥怎麼可能逃兵？而且在海上耶！他要逃去哪？」身體往前看著警佐。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2FWPHH8Ub
目前警方蒐集到的新事證都導向楊玉謠逃兵，彷彿有人刻意操作，台江艦上洩漏的資訊是他適應不良、跟同袍履有齟齬、跟長官也無法好好相處，總之負評居多。孩子成年在外面的行為得自己負責，但楊母壓根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是這種孩子，楊玉謠乖巧老實，善解人意，也很照顧家裡，說他在外生事，呂紹儀跟楊凱鴻不相信。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wdV3tlc7C
最誇張的是楊玉謠在軍艦停泊在海中央時被聲稱跳海逃兵，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楊母聲稱楊玉謠擅水性，然而擅水性也無法從海中央游到岸邊，這理由別說楊家人，連偵訊的警佐都不信。且他們不願意交還楊玉謠遺物，楊家人跟警方數度追討未果。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1XQRChXi
「楊媽媽別氣餒，我們會再想辦法找人來問，請繼續等待消息。」來訪的是小隊長，他來報告近況，並且安慰楊家人。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8EP0FTzeC
兒子遭此不測是誰都會心懷惻隱之心；除此之外，也是警方想藉機慫軍方，從非戰爭時期軍人準用一般法律起，軍中刑民事案件都由普通檢警體系著手偵辦，畢竟位階差距甚大，警方在偵辦軍中案件時總會被軍政高層潑冷水或賞排頭吃。這案子看似小，但如果能挫挫軍方銳氣，日後面對其他案件也比較好辦事。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rkm0xzFb
軍方少個差事；檢警多個差事，有點心思的想修理一下對方也不是不可能。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j2Vf1a59
楊凱鴻對小隊長說：「小隊長，我不是看不起警佐，雖然這樣問有點沒禮貌……可以去找民代嗎？如果你們真的沒辦法的話。」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0VtXkO7G
小隊長暗忖，這小子腦袋轉的莫名快，雖然他這麼想確實有點小覷警方，不過以他們敏銳的辦案神經來判斷，這案子背後隱藏的事不是警方能應付的，如果要硬辦——拿警御省知事官帽來都可能擋不住，何況是他區區小隊長。如果找夠份量的民代，說不定可以暫時甩掉這個苦差事，責任不在他身上，又可以沾點光，何樂而不為。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PapvIbV3
「我可以幫你們介紹貴人，他是我底下一名隊員的大學同學，很早就選上議員，找他都很樂意幫忙，所以大家叫他熱血議員。如果你們有需要，我可以透過那位隊員幫你們介紹。」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5WgOb4eaI
小隊長信守承諾，幫忙楊家人介紹陳嘉諾，他也很快了解狀況後開記者會揭露，不過陳嘉諾邀請呂紹儀前來記者會時被後者拒絕了。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9OqBS4Jf
「不管事情過了多久，我都無法不哭，何況是在公開場合。我不想賣悲情，只想把事情說清楚，我只希望外界能知道我兒子的遭遇，希望有人關心這件事。我找你，不是來賣慘的，我很清楚我兒子不會再回來，我想要的，只是一個答案。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0qo82U3dA
「我兒子到底是怎麼死的？誰殺了他？」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H3ZA49STm
陳嘉諾記得這些話，他開了記者會，將所有從楊家得知的資訊揭露出來，嚴厲的質問國保省為什麼無法保護一名少年。他說道，楊玉謠只是一個縮影，還有多少軍中無法被揭開的黑幕，黑幕後又有多少家長在暗處哭泣。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kDpLyQ61
他不知道；家長不知道；新兵自己更不知道他們踏入的不是軍營，是地獄。暗暗下了決心，陳嘉諾要打開地獄這扇門，放出這些冤魂。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aKPGP6Yra
敖舒站在後面，露出玩味的笑容，看著坐在台下的宋懷君。這人對紅龍沒意思，祂更有興趣的是這個女人，什麼都可以盤算，誰都可能是她的籌碼，包含她的哥哥、還有這個含冤而死的新兵。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J6pUxxK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