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行－為了尋回記憶與夥伴一同踏上旅途，在群星的指引下前行 - 【四】嚴則

直到玩得盡興返回紅燕的旅店後，沐霜終於發現有個人不見了。

「吳明哪裡去了？」

沐霜詢問紅燕。

「他去處理點事了，應該晚點……喔，回來了。」

沐霜回頭，看見吳明正悠哉地走來，看起來很愉快。

「你去哪了？」

「去搞點錢。畢竟我看我的錢包應該是空了。」

吳明看了眼紅燕，對方很配合的倒了倒錢包，居然還倒出了一枚銅幣。

沐霜摸了摸鼻子，總覺得有些尷尬，方才幾乎都是紅燕給自己買的東西。

「不用有負擔，畢竟是我主動帶上妳，包含之後的路程，妳都不必擔心任何花費。」

吳明擺了擺手，他確實不在意錢財，有一定本事在身，錢從來不會是問題。

不過倒是可以帶沐霜嘗試一下靠公會委託賺錢，畢竟未來自己也不一定時刻都在。吳明暗暗思索。

看吳明是真的不在意的樣子，沐霜也稍微放心了些。

「不過看妳的狀態還不錯，要不我們明天就出發？」

吳明話鋒一轉，沐霜下意識的愣了下，又看了看紅燕。

「或是妳想多待一陣子也可以？」

吳明停頓了下，補充了句。

「……可以明天走。」

沐霜想了想，雖然今晚玩得挺愉快的，但比起享樂，她還是更想盡快找回失去的東西。

「那就明天中午過後就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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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沐霜去打理自己準備休息的時間，吳明走進酒吧角落的門後，繞過存放茶葉的區域，掀開位於最裡側的地板門，露出一條向下的樓道。

走了將近五分鐘，吳明看見一扇跟聚寶閣外觀風格相似的木門，上頭用鐵灰的鎖鏈封鎖著。

拿出從紅燕那邊順來的鑰匙，吳明輕而易舉地走入其中。裡頭只擺了幾張椅子，地面上則放著下午他帶回來的箱子。吳明隨手拉了張椅子，拍了拍灰塵坐下。

大約十幾分鐘後，吳明聽見另一道腳步聲。

「你可真是自動呀。」

紅燕看著毫無客人自覺的吳明，並不打算計較對方擅自進入此地。關上大門並存內部上了鎖後，她彈指，指尖驀然竄出一簇赤紅中夾雜了幾縷金色的火焰，型態宛如飛燕。

火舌纏繞上紙箱，，本該一點就著的箱子浮現了暗紫色的圖紋，硬生生的抗住火苗的肆虐。

吳明看了眼明顯游刃有餘的紅燕，還是沒有動手。

紅燕也不著急，燒了約莫十秒，圖紋像是融化一般開始流動，直到徹底變成形似液體的東西聚集在箱子底下。

失去圖紋保護的紙箱瞬間化為灰燼，露出裡頭裝著的東西。

赫然是一個身體被扭曲到極致的人型。

上頭染滿鮮紅的血液，四肢與脊柱的骨骼被盡數打碎才足以將其摺疊並塞入紙箱。即使外型如此悽慘，對方也並未死去，仍能自主轉動的眼珠子透著驚恐，下在他身上的禁制、紙箱上的陣法都維持著他的生命。

吳明口中喃頌著晦澀的語言，即使是站在他身邊的紅燕也難以聽清。空間中的元素隨著咒文而震顫，暗紫色的光點隨之匯集並環繞在對方身上，盤旋幾圈後莫入皮膚。

喀擦聲不斷響起，被摺疊的身體一點一滴的展開，極致的痛苦令對方甚至無法發出嚎叫。

紅燕早已見識過無數次吳明的能力，她當然知曉那是甚麼。

那是黑暗元素。

吳明雖然看起來像個武人，紅燕卻清楚，這個人的魔法實力究竟有多可怕，連她也還沒看見過對方的極限。

也得慶幸吳明的確不認可黑夜之星如今的行事，否則憑他的能力，精靈族的處境會更加的危險。

紅燕無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尖，雖然肉眼幾乎看不出來，觸感上卻能明顯感受到像是傷疤的突起。

紅燕一邊分神想著事情，吳明的魔法也終於構築完成。地上的人體終於被完全展開，雖然已經能看出是人形，但吳明並沒有將骨頭給接上，對方依舊只能軟倒在地上。

思考片刻，吳明再次詠唱咒文——這次要短了許多——施加了一個誠言魔法到對方身上。

誠言魔法施加在活物身上，可以令其無法欺瞞，哪怕只是有個念頭靈魂都會受到莫大的痛楚。施加在死物之上則可以窺見其真實面貌，使一切偽裝無所遁形。

「問你幾個問題吧。」

吳明淡淡地說，同時示意紅燕，誠言魔法只針對被施法者，誰來提問都可以。

「那麼，首先——你是黑夜之星的成員，對嗎？」

紅燕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人，在沐霜眼裡顯得溫和的赤瞳此刻僅有冰冷。

「是。」

那人除了全身骨骼幾乎粉碎外，肌肉組織也受了不小的傷，早已損壞的聲帶在誠言魔法的影響下被強迫作用，溢出了難聽的音節，因為劇痛額上冒出涔涔冷汗。

「你的名字是？」

「嚴……則。」

「你的種族是？」

「炎火妖……」

雖然黑夜之星是黑暗元素操控者的大本營，但內部還是有不少其他屬性的元素操控者存在。

紅燕又問了幾個關於嚴則自身的問題，核對無誤後她決定省略到一些沒什麼意義的問題直接進入正題。

如果不是風鈴城警備隊拜託她，而目標又恰好和自己有點關係，她也懶得花時間盤問普通犯人。

「去年風鈴城的大火，與你有關？」

先前對沐霜的解釋，紅燕省略了不少。今年的祭典之所以這麼熱鬧，有很大部分是因為近期城鎮才重建完畢。

本來紅燕的地盤只在城鎮邊緣，幾乎沒什麼損失便也沒特地去管，後來跟警備隊做了些利益交換才開始追查，卻也始終抓不到人。

正巧昨日好幾年沒見的老朋友吳明到來，用了免住宿費的條件讓他協助尋找線索。結果不只是線索，連人都給直接綁來了。

「……是。」

雖然肉體承受的痛苦沒有減去半分，嚴則卻露出了接近笑容的表情，看上去異常猙獰。

就為了這點事？

吳明注意到對方那不以為然的表情，瞇了瞇眼，冷不防開口。

「又是為了你們那破目標？」

像是撥動了甚麼開關一樣，嚴則驟然劇烈的掙扎起來。

「你們這群凡人懂個屁！破壞平衡的汙穢本就不該存在於世……！」

嚴則控制著殘破的身軀拼命扭動掙扎著想要爬向兩人，一雙充斥血絲的眼睛瞪大著望向他們，裏頭再無恐懼，而是充斥著狂熱。

「為了我等的偉業——」

伴隨著嘶啞的喊聲，嚴則的身體驟然膨脹。

吳明眼見情況不對，迅速起身將紅燕拉向身後。打了個響指，大量的黑暗元素凝聚現形，卻有大半流往那膨脹的人形。

猛地將紅燕推出門外並關上門，同時對著門板施下防禦魔法後，吳明乾脆拔出刀刃，直接將嚴則砍成兩半，雖然停止了膨脹，卻也在下一刻直接爆炸。

吳明忍住呼吸的欲望，一邊架起防禦阻擋元素風暴的肆虐，一邊分神匯聚魔力擋住飛散的血肉，卻還是被濺了滿身。

倒也不是討厭血腥，主要是嫌棄。

這身衣服大概是廢了。吳明有點鬱悶，這群人真的是瘋了，一言不合就搞自爆。

被推出門的紅燕本來還有些懵，聽到先後響起的關門聲與爆炸聲，後知後覺的冒出冷汗。

一個黑暗元素操縱者臨死前的自爆，相當於創造了個極高濃度的元素風暴，所造成的破壞可是很可怕的。

更重要的是……

默了幾十個數，裡頭動靜才逐漸平息。紅燕試探性地推了推門板，很輕易便推開了。

首先看到的就是幾乎變成個血人的吳明，頸部以下幾乎遍布深紅的血肉，看上去有些可怕。

「……你有空再來處理這裡吧，先讓我清理下我身上這堆……」

吳明面容有些扭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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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嚴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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