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王子殿下 - 19

自從來到白家之後，兩個月的時間，我幾乎請了一個月的假。首先是剛來白家要安頓，之後是喪假和現在的休養假。那天和白宇玉出門之後，他就沒有回來老宅了，雖然有點可惜，但白宇玉在的日子，我覺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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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晨依舊平凡，我穿戴整齊後，便拿起我的書包出門。依程序走確認門鎖好，東西都帶齊了才走下樓。然而，我沒料到會在玄關碰到白雲瑞，我們互相對視，都尷尬的移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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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我出於禮貌向他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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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白雲瑞回應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自在和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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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站在那裡，氣氛一時有些僵硬，誰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勉強露出一個微笑，然後匆匆走開，希望這段短暫的對話不會影響到接下來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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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白宇玉幫我請了一個月的假，但我思索再三，我還是在放學之後回來打工的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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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老闆正在收銀，他見我進來，稍微抬起頭來，面露驚訝之色的說：「咦，妳怎麼過來了？不是說已經請假了一個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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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在家待著實在太無聊了，而且我想幫忙分擔點工作。還有，我也不想讓自己變得太空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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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主要原因是不想回去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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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個外人一樣看著他們和樂融融、家庭溫馨，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酷刑。每當看到他們的笑容，我的心就像被針刺一樣，無法忽視自己與他們之間那道無形的鴻溝，我無法逃脫這份孤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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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雪華，跟我來休息室，我有事要和妳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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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老闆拍拍手上的灰塵，轉身朝後面的休息室走去。我跟在他後面，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會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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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休息室，他關上門，示意我坐下。老闆坐在我對面，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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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是不是因為我最近老請假？」我心情忐忑，手緊擰著衣服的下擺，局促不安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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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雪華，妳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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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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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從小就是倔！來幫妳請假的是姓馬的男人，他說妳受傷了，要請假一個月。他還特意讓我多關照妳，妳是不是惹上了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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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說的應該是馬友松，但面對他的質間，我實在沒有辦法去解答。老闆也是我們社區的街坊，所以對於街坊鄰居的生活，他多少也是知道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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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沉默，他也沒有強迫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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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也好久沒見著妳媽了，她身體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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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意外，他居然不知道母親過世的事，「母親過世了……我現在暫居於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的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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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住了，顯然沒料到會聽到這樣的消息，感覺自己提到了什麼敏感的話題。他慌忙說：「抱歉，我不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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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你又不是故意的。他們很有錢，也住得遠，所以坐車過來要花不少時間，但我沒想要辭職。他們只收留我三年，等我成年了，我就得回來原本的地方獨居生活。」我勉強笑了笑，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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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媽媽那邊的親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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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他們是迫不得已……但也是自願才帶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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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著眉頭，沉默了片刻，然後深吸一口氣：「柳雪華，如果妳需要任何幫助，無論是工作上的還是生活上的，不要猶豫告訴我。這裡雖然只是個便利店，但我希望能給妳帶來一點溫暖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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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闆，你真的很體貼。」我露出真誠的笑容，感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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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點頭：「那就好。妳去打卡吧，有什麼需要隨時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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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來，離開休息室，回到了原本的工作崗位，心中也感到一絲輕鬆。在老闆看來，大概現在的我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吧。也算是吧，我不太想認嚴雅作母親，不過我還是有家人支持，並不可憐。我有些感嘆，即便經歷再大的人生變化，時間會把生活變回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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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值了幾個小時，天慢慢的變黑。夜晚的街道燈火通明，可是今天的客人沒有往常的多。我好生無聊的站在收銀台發呆，過去了許久，終於有客人打破了美好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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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沒想到還是來了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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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紋身天使穿著便服，他推開便利店的玻璃門，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他走進了店內。涼爽的空調風迎面而來，驅散了夏夜的悶熱。他輕輕歎了口氣，拿起一個籃子，開始在貨架間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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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第一章出現的紋身天使是林翊，人高馬大，滿是肌肉的比白宇玉還壯。他的雙臂上紋滿了複雜的圖案，其中最出衆的是左臂上的哭泣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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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的出現總是伴隨著一種壓迫感，仿佛他隨時都能將所有障礙碾碎。他那雙鋒利的眼睛像鷹一般，時刻警惕著周圍的一切，令人不敢輕易靠近。可他偏偏不是警察，而是頗有愛心的救護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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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默默的觀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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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首先走到飲料區，眼光在琳瑯滿目的瓶罐間游移，最後挑了一瓶冰鎮的綠茶放進籃子裡。接著零食區，手指滑過各種包裝鮮豔的零食袋，最終選了包烤海苔和一袋薯片。他繼續在店內徘徊，走到速食區時，他停下來，看著一排排的便當。看了足足十分鐘，他才挑了一個牛肉咖喱便當，然後拿了個塑料勺放進籃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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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走到收銀台前，把籃子裡的東西放到櫃台上，果然一看見我就來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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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麼不見妳救人，急救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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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哥，你是希望有人出事才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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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傻話。最近很少見到妳，是打算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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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頓時沉默，眼神閃過複雜和煩惱，但我還是打起精神，迅速而熟練地掃描著每一件商品，然後裝到袋子裡，報出了總金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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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共十四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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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笑了笑，把鈔票放在櫃台上，還有一包草莓軟糖。他接著拍拍我的肩膀，像是要傳遞給我一份無言的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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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包算我請妳，打起精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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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那包草莓軟糖，心中泛起一絲暖意，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即便我什麼也不說，他也能察覺到我有煩惱，林翊的體貼和細心有點像白宇玉，也是我不曾從柳媽媽身上感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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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你那麼有誠意，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吧。」我把那包糖收下，裝作傲嬌樣哼了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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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怎樣找我，打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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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快走吧，晦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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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了個白眼，揮揮手示意他趕緊離開，臉上的陰霾逐漸散去，取以代之的是輕鬆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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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拿起袋子，冷不防的揉我的頭，不等我的反應，他已經推門走出了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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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透過玻璃看著他的身影漫漫消失於黑暗的街道中，夜風輕拂，我的心情也隨著涼爽的空氣而變得輕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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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這樣的生活比較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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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打工結束了，我打開手機，發現裡面有三個未接來電，都來自馬友松和王叔。我不以為然，打電話讓王叔接我回白家，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回到白家走到樓梯位，只見白曉燕站在樓梯上方，叉著手居高臨下的俯視我，臉上還帶一絲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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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死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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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凌晨十二點了，不睡覺就為了堵我，不怕人老皺紋多嗎。」我語氣疲累地回道，現在連生氣的力氣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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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燕聽到我的回應，冷冷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對我這種輕鬆的態度感到不屑。她跨下樓梯幾步走近我，語氣更為尖銳：「妳這種醜不拉嘰的死垃圾是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怎麼，還敢跟我這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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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受到她的敵意，微微皺了皺眉，想要保持冷靜地反駁：「我累了一天，現在沒有心情吵架。如果妳有事就直接說，沒有的話我先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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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著大哥寵妳就瞧不起人，就得瑟到忘了自己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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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妄想症發作廢話一大堆，我懶得理她，直接無視她上樓梯去。結果正經過白曉燕，我聽到她低聲說：「妳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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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燕語氣陰冷，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猛地回頭，就已經慢了一步。她自己把身體往後倒，我快速伸手想要拉住她，可是她已經重重的摔下樓梯，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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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燕！妳沒事吧！？」我驚呼，飛奔下樓梯查看她的情況。她躺在地上，額頭流出鮮血，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狡黠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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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家裡的燈光被打開，腳步聲匆忙地傳來，家人們迅速湧到現場。白居敬和嚴雅驚慌失措地跑來，看見白曉燕倒在地上，目光迅速轉向我，充滿疑惑和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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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嚴雅急切地問道，目光在我和白曉燕之間來回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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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摔下去的，我想拉住她，但來不及。」我急忙解釋，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一陣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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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白曉燕擺出如往常般我見猶憐的模樣，捂著額頭，虛弱地說：「媽媽，她推我下樓……我只是想跟她說幾句話，沒想到她會這麼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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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又傷心的哭了出來，哭聲聽了任誰也會動容。我無力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把白曉燕扶起來，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恐懼。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知道即便說出真相，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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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妳不喜歡我，怪我鳩占鵲巢，霸了妳千金的位置，但阿妹妳這樣推我，我會受傷很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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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面對突然無理的指控，我霎時間反應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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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個惡毒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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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敬憤慨地上前，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力道之大讓我瞬間感到臉頰火辣辣的疼痛。我的身體踉蹌了一下，幾乎要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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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燕虛弱地呻吟了一聲，勉強撐起身子，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哥，你別怪她……我也許真的是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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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妳就是太善良了！妳都已經要入户口了，現在想博眼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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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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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們辯解是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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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們都把我定罪了，那我就是罪惡不赦的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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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先把她送醫院，其他的等她康復再說。」白居敬的怒火稍稍平息，但目光依然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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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們連忙把白曉燕送往醫院，而我則被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無盡的苦澀和委屈。我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麻煩，但此刻的我卻無能為力，只能默默祈禱事情能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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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短暫安全的空間，我疲累的嘆氣，拖著沉重的步伐躺在床上。眼淚不爭氣的順著臉頰滑落，心中的委屈和無助一湧而上。白曉燕的陷害、家人的不信任、白居敬的怒斥，所有的一切都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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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緊地抱著枕頭，任由眼淚浸濕了它，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明天會有所改變，會有人相信我的話。疲憊的身心終於讓我陷入了淺淺的睡眠，但那種深深的孤獨感依然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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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樣看我，我並不在乎，但我害怕白宇玉知道之後，也選擇相信白曉燕。也許對方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在乎自己，但我就是有種想要討好他的想法，不讓他失望。既渴望他的認可，又害怕失去他的信任，心裡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著，怎樣也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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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只想放下所有的偽裝，坦露真實的自己。哭了半刻，我終於止住淚水。我坐起身，心血來潮的拿起手機，給我的親哥打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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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他的聲音從話筒那頭傳來，冷淡的語氣帶有許些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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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撥出去就馬上接通，他接電話的速度太快了，彷彿我打過去之前，他就在等待我的來電。這種反應讓我一時語塞，讓我不知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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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嘴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我坐起身，語氣也變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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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玉大哥，你休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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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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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我來查崗，看你有沒有好好吃飯，每天都忙工作，我怕你有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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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好。妳今天吃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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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的反問讓我有些愰神，大腦快速飛轉，乾脆編一個出來打哈哈，「今天……今天去了學校對面新開的面館，他們的招牌菜傷心酸辣粉是很好吃，但辣得我嘴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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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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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忘了拍，大哥你喜歡吃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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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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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去上班了，站了一整晚客人不多，手也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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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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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聽上去他興致缺缺的，但他仍然很耐心和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我心頭一暖，感到一絲慰藉，對他也漸漸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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