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輯】 - 【對‧話‧框】

「小時候，記得老師有一次問我們喜歡晴天還是雨天，喜歡晴天的舉手，喜歡雨天的舉手。」

『那你舉了哪一個？』

「你猜。」

『恩……我猜你喜歡雨天，因為每次下雨，你都會看著外面微笑。』

「那是因為下雨的風景很漂亮呀，但是你沒看過我淋雨吧？」

『對欸，明明只是毛毛雨你也要撐傘，所以……你不喜歡雨天？』

「正確來講是不喜歡淋雨，雖然景色還滿好看的，但好看歸好看，淋雨就是不喜歡，而且雨聲很吵。」

『那……你是喜歡晴天？』

「那就更不可能了，每次體育課你不是都會聽到我抱怨太陽好大嗎？」

『是啊，但我想說那是因為你不想上體育課。』

「……每次我跟你一起走路的時候，不是都會拉你去陰影處走嗎？」

『是啊，但我想說太陽那麼大，你不想被曬是正常的啊。』

「……每次下課，如果沒有要移動教室，我不是都沒有出去嗎？」

『是啊，但我想說你就只是懶惰不想動而已呀。』

「……」

『我知道啦，你只是想表達你不喜歡晴天。所以你兩個都沒舉？』

「對啊，都沒舉。」

『那你到底喜歡什麼天氣？』

「嘻嘻……秘、密。」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20TV7vh3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tUaUuJjQ

「欸，你有坐過車子的後車廂嗎？」

『……後車廂？那個能坐人嗎？』

「喔，你是想到小客車的後車廂了啦，我指的是廂型車的後車廂，很大空間可以放三層櫃冰箱伸縮梯子沙發的那種。」

『……沒有。』

「真可惜，坐後車廂很好玩的，風景也很好呢。」

『很好玩？你不會頭暈嗎？我有次坐公車坐那種椅子面向後面的，看外面的景色看到差點吐了。』

「會頭暈？不會啊。」

『……好吧好吧，你不會我會，OK？』

「哈哈，改天你可以坐坐看廂型車的後車廂，很讚的。」

『我會頭暈。』

「……不會的啦哈哈。」

『會。』

「……快問我為什麼喜歡做後車廂。」

『……你這傢伙轉移話題。』

「快問啦哈哈哈。」

『……為什麼？』

「因為跟平時看到的景色不一樣呀。」

『如果是同一條路，不就一樣嗎？』

「不一樣喔，平常是景色向後跑，但是它是景色向前跑喔。」

『……』

「你不覺得景色向前跑就像人生跑馬燈嗎？所有看到的事物都在離我而去，所有事物都在從我的身上剝離而去，就像我快要──」

『喂──！』

「……對不起。」

『……知道就好，沒有下次。』

「……我努力。」

『──唉……』

「嘻嘻，你最好了。」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ww5c7RpS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9mJYpEIN

「為什麼你會接受我呢？」

『我怎麼知道。』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呢？」

『我不知道啦。』

「不對不對，你一定知道的，快說為什麼哈哈，沒遇到你之前，可沒有人能像你一樣跟我這樣相處呢。」

『是他們運氣不好、人品不好、連考運也不好。』

「……你這書卷獎霸主講這話真欠揍。」

『那你就努力考到書卷獎，我就給你揍。』

「好啊好啊，你說的喔──不對！話題差點就被你扯走了！」

『哈哈哈哈。』

「快說為什麼啦。」

『恩……就是一種想保護的感覺吧，然後漸漸地漸漸地就昇華了。』

「昇華了？」

『對啊，就是昇華了。』

「……昇華了？」

『……怎麼，有意見？』

「哈哈哈哈我哪敢呢大王。」

『好了就是這樣，你再問下去我也說不出其他答案了。』

「欸，真小氣。」

『肚子餓了沒？我們去吃燒烤。』

「好啊好啊好久沒去吃了！」

『在樓下等我喔。』

「遵命，大王！」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CGB87XOO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gwMa2Qa1

『欸，為什麼你這麼愛玩電腦啊？如果不是我拉著你出門，我看你遲早會在房間裡度過餘生。』

「你管我，我就愛玩電腦，不爽咬我啊咬我啊──靠！！！你拔我網路線幹嘛！？！？」

『──嘈嘈切切錯雜彈。』

「──！」

『嗯？』

「......大珠小珠落玉盤。但是我覺得你沒必要為了這件事──」

『你還記得我們這句對話的用意吧？』

「……後面回答的人要聽前面發言者的話，不可以插嘴。」

『嗯，那我要開始囉？』

「……」

『你要整天玩電腦可以，你要整天窩在房裡也可以，但是我在這裡，你好歹轉頭看我一下，陪我一下，不要都不理我。』

「……我還以為你自己也有事情要做，不需要我陪。」

『我以為你是因為遊戲打得太高興了所以忘了我了。』

「……」

『下次、下次別那麼無理取鬧，至少換個方式，撒嬌也行。』

「等等、等等，你明明知道我這人臉皮薄你還叫我撒嬌？」

『嗯？難道你沒對我撒嬌過？』

「我這女王怎麼可能對任何人撒嬌過？我是女王耶！」

『那上次誰蹭著我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

「啊啊啊啊你閉嘴啦啊啊啊──」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u6xAZTv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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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們所在的現實並不是現實啊？」

『……啊？』

「就是可能雖然我看得到你你看得到我，但其實我們只是在一個夢中，真正的我其實在醫院中昏迷不醒地做著這很真實很真實的夢。」

『你想太多了啦，快點去刷牙洗澡睡覺。』

「你不覺得這樣很奇妙嗎？因為雖然在夢中遇見了你，但是有可能現實中你是不存在的，不過如果你是存在的那就更神啦哈哈。」

『你要洗澡了沒，不然我要去洗了喔。』

「然後我可能就在夢裡與跟現實中不同的時間洪流過著我的人生。可能我在夢中都過完一輩子了，外面卻只有五、六年而已。」

『記得先把衣服收進來，不然我們會沒有衣架可以晾衣服。』

「然後當我醒來後，因為已經經歷了一次人生，所以這次的現實人生就會過得非常順利之類的。」

『洗完澡我們出門去補貨吧，洗衣粉快要沒了。』

「考試很順利、升學很順利、工作很順利、升遷很順利、年老的退休安排也非常順利。」

『等等出門還要記得去買車票，不然你可回不了家。』

「然後我就從原本可能是人生失敗者變成了人生勝利者──」

『喂！你有沒有──』

「喂！！！！！！！！！！你有沒有在認真聽啊！？我都還沒講完你插什麼嘴啊！？」

『……』

「然後說不定我還會登上什麼雜誌報刊專訪，這樣我就變成了明星……」

『……唉，真的是菜市場。』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Kktrr1MB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Jgns6MbC

『我想睡覺了。』

「那就睡覺吧。」

『關燈。』

「嗯。」

『來我這裡睡吧。』

「不要，窩在你懷裡好熱，我要去我的床上睡。太久沒睡它了，偶爾也要寵幸它一下嘛哈哈。」

『……快點過來。』

「喔大王你是在向我撒嬌嗎哈哈哈哈。」

『……』

「好啦好啦，我可愛的大王睡覺需要抱枕，妾身就勉為其難地充當大王的抱枕吧。」

『……』

「你不是說你要睡覺了，趕快睡趕快睡。」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B90M0qrb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Js52Jl1Lf

「欸欸，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以後可能會決裂呀？」

『……』

「……」

『──嗯？』

「……對不起。」

『沒有下次，知道嗎？』

「……但、但是，我覺得……不、不能因為……你──吼唷──！你不能因為你不喜歡就不去想啊說不定我們未來就是有可能──」

『──』

「──等、等等！你這是逃──」

『──』

「──嗯……」

『……我的確不喜歡，剛剛你講的時候，我的心臟幾乎要爆炸了，很不舒服。只是去想，我就快要崩潰了。所以拜託，不要。』

「……對不起。」

『我原諒你，如果還有下次，我就用更粗魯的方式堵你的嘴，直到你不能呼吸，知道嗎？』

「……其實，我、我還滿喜歡的……剛剛那樣。」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K7uqCZ11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B3jmQiDi

『……你在幹嘛？』

「跳減肥操呀，看不出來嗎？」

『……你身上才幾兩肉而已也要減肥？』

「唉唉上次你不是陪我逛街，我買了一件褲子嗎？我發現我穿上去之後變得好胖喔，大腿超粗的欸，所以我就決定要來減肥了。」

『……你確定要減肥？』

「當然！不減到理想體重誓不罷休！」

『不能再吃炸的了喔？』

「……」

『不能再喝含糖飲料了喔？』

「……」

『每天都要運動很長的時間喔？』

「……」

『不能常坐在電腦前面，所以升等會變得很慢喔？』

「……」

『壓力大不能靠吃解決了喔？』

「……」

『會沒有時間看小說──』

「啊啊啊啊去你媽的給老娘滾開──！！」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RXuAngL3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wpQEskAn

「之前我問我媽，我們家三個小孩小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我只想聽你的，其他人的滾開。』

「……我姊就像他的生肖一樣，吃飯都把飯粒掉滿桌。」

『原來你姊是一隻雞啊。』

「……我弟則是很晚才開始講話，當時還為此去看過醫生。後來問他當時怎麼都不講話，我弟說是因為他不知道要講什麼。」

『怎麼覺得你弟超奇特的啊。』

「他的確是很奇特。沒有人教他，卻是學校裡公認的專業手機修理達人，而且當時他才高二。」

『……你弟真可怕。那你呢？』

「我媽當時想了很久，才跟我說了我的特別之處。」

『是什麼？』

「……我可以一直盯著一隻在飛的蝴蝶，一直到牠離開我的視線。」

『……就這樣？』

「就這樣。」

『……辛苦你媽了，可以想到這件事。』

「你是想說我小時候一點都不特別，難為我媽想了個相對來說比較特別的事情嗎！？」

『這可是你說的。』

「……」

『唉，不管怎樣，你在我心中就是最特別的，獨一無二。』

「……無事現殷勤，非奸即盜。」

『……你就不能以為我這是發自內心的嗎？』

「臭美吧你。」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YP0wXLJaT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UrqCnrGC

『小時候不是都會對著流星許願嗎？』

「對呀哈哈，那時候超天真的，聽到有流星雨就不顧一切地跑出家，就只是為了許願。老爸說那是騙人的我還不信呢。」

『那麼現在呢？你還會對著流星許願嗎？』

「會喔，我覺得這就像是一種信仰。當你相信願望可以實現的時候，你就會有動力去實現它。」

『可是也有可能就是因為許願了，覺得會實現，反而什麼都不做不是嗎？』

「抱有那樣想法的人當然不會實現囉，所以才有人成功有人失敗呀。」

『……不太懂。』

「我覺得還是人性的問題吧。一種人是因為相信願望會實現，所以努力去做；另外一種人則是相信願望會實現，所以不會去做。」

『所以你是前者嗎？』

「嗯……還要看是什麼事情，還有我是在什麼時候許願的。」

『例如？』

「我在小時候許願說我要當太空人，但是長大後就會知道這不可能實現。因素有很多，可能是因為我的夢想改變了，或者其他的理由，但最大的可能是因為對現實妥協，承認自己沒有那個機運與能力成為太空人。」

『但是小時候會努力去實現不是嗎？說不定努力到長大就實現啦？』

「如果非常非常努力了卻還是實現不了呢？」

『……所以才說長大後就會知道不可能了啊。』

「嗯。然後啊，失敗之後，可能會去想其他比較容易的夢想去實現，或者──就沒有夢想了。」

『你是說你嗎？沒有夢想？』

「嗯……這有點難說。有時候我還是會去想那個簡單一點的夢想，但有時候會想……還是平凡一點好了。因為我現在很平凡，我習慣了平凡。萬一我的夢想實現了，換來的卻是我無法適應的那個夢想所帶來的其他附加條件，那麼那個夢想……到底還是不是夢想呢？」

『譬如說？』

「大富大貴、大紫大紅。說不定我就變得很勢利眼，說不定我就會拋棄你這個愛捉弄我的男朋友了。」

『你覺得你會？』

「我覺得不會，但每個人當然都說不會，結果呢？呵。」

『……所以你不敢去實現夢想嗎？』

「還在思考中欸，因為現在太幸福了，不想改變。有老爸老媽，有爺爺奶奶，」

「有你──我很幸福。」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kKH4P2C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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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這題你幫我寫。」

『……你讀文科我讀理工科你確定我可以幫你寫作業？』

「這個是通識的作業不是系上的啦。」

『你通識的作業幹嘛問我？我又沒修那堂通識。』

「這絕對是我回答不出來的答案，所以你幫我。」

『……真的？』

「真的啦，你超聰明的肯定可以答得出來的！」

『……真的吼？』

「真的真的！！騙你我就是小狗！」

『……作業拿來。』

「太好了！謝謝你！你最好了！！」

『哪一題？』

「最下面那一題。」

『我看看……如果男友有一個誠實回答的機會，你最想問他什麼……請問你一天看多少──』

「（咚咚咚咚咚）」

『──你個渾蛋給我站住！！有膽就別跑！！』

「我沒膽我沒膽我沒膽──！！」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J5hzgSh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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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帽戴好，快點上車。』

「看到安全帽我就想到，網路紹不是有人因為安全帽而得到閃光嗎？」

『嗯，我也有看到那個。』

「當時我就覺得好、浪、漫、喔──！以後如果有兒女就可以跟他們講爸爸媽媽是怎麼神奇地認識了。」

『怎麼認識的有差嗎？快點上車啦。』

「但是他們的生命中擁有了一個共同的美好回憶欸！我也好想要喔。」

『你覺得我們沒有？』

「我覺得沒有，讓人感到特別的，沒有。」

『……或許我們可以有。』

「真的嗎！？那麼就──」

『因為女朋友一直不上車，所以男友失控把女友撞進醫院。』

「……」

『怎麼樣，夠特別吧？你要嗎？』

「……謝大王抬愛，奴婢承受不起。」

『知道就好，快點上車，別害我遲到。』

「……原來我交到了一個恐怖情人。」

『……我聽到了喔，你今晚沒有點心了。』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V40OYM4C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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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時候，老師不是教說，古代歐洲的學者認為，太陽是繞著地球轉的嗎？』

「嗯……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那位老師有你這位學生還真悲哀。』

「唉唷別管我啦，所以你想說什麼？」

『說不定我們現在還是有什麼事情或理論是錯的。』

「嗯……例如？」

『基因其實已經決定了你的未來。』

「……啊？」

『你得到了什麼樣的基因，就決定了你在未來的表現。可能會變成大富翁，可能會舉世聞名，也可能會身敗名裂，或者終身為乞丐。』

「這樣感覺好悲苦喔，一輩子都不能翻身的命運感。」

『所以其實我不太相信這種理論，我覺得大環境影響一個人比較大。』

「譬如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對，家庭啊社會啊同儕啊等等的。』

「那我靠近你算是近朱還是近墨啊？」

『當然是近朱啊。』

「但是我怎麼從你身上學到的只有賴皮、撒潑和無理取鬧呢？」

『……』

「話說為什麼我們會講到這裡呢？」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KbEcIvzi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PKQoc59L

「昨天我跟朋友玩殺手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什麼事？』

「你相信文字和語言是有力量的嗎？」

『……相信，譬如講了什麼很汙辱人的話，即使是沒有的事，對方也會因為被汙辱感到悲傷或崩潰。』

「……對，不過我指的其實不是這個。」

『不然是什麼？』

「你說某個人『死』說了超過某個次數，對方不久後就會死。」

『……啊？』

「譬如說，你朋友已經接收了總共9999次的『死』，然後你對他說了第一萬次的『死』，死的顏女力量就產生了，幾天後，你的朋友就因此死了。」

『……感覺死的真冤』

「嗯，的確還滿冤的。」

『……你是怎麼想到這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的啊？』

「咦？你竟然不會覺得我很有想像力嗎？」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2wiPZj2Hi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CRriqWzJn

「你覺得時光機是存在的嗎？」

『嗯……就算現在沒有，未來應該是有可能做出來的吧？手機都發明出來了。』

「那會不會……身邊有人是未來人啊？」

『當然有囉。』

「你知道！？」

『對啊，我們班上就有一個。』

「是誰是誰！？還有你怎麼知道的？是他告訴你的嗎？」

『你不認識，是我自己發現的。』

「你自己發現的！？發現他是未來人！？」

『嗯。』

「怎麼發現的怎麼發現的！？」

『因為他每次考試都滿分啊。』

「……就這個？」

『就這個。』

「你就因為這件事確定他是未來人？」

『因為要每次都滿分是不可能的啊。』

「說不定是因為人家很用功又很聰明啊。」

『你這麼覺得？』

「我這麼覺得。」

『嗯，你真聰明，但也真笨。』

「啊？」

『因為這是我捏造的。』

「……」

『奇怪，你待在我身邊這麼久，怎麼就沒有變得比較聰明呢？』

「……」

『大概是因為你真的太笨了吧。』

「啊啊啊啊你這隻死狐狸我要扒了你的皮烤來吃──！！」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Irl4aNDp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HTB9Q6WUL

『話說我好像沒看過你穿短褲欸。』

「有啊，夏天的睡褲就是短褲啊，你是提早步入老年癡呆症嗎唉唷喂呀。」

『……』

「哈哈哈哈對不起啦說你老年癡呆，說你少年白好像還比較對哈哈哈哈。」

『──！！』

「嗚嗚嗚嗚對不起啦我不跟你開玩笑了啦嗚嗚嗚嗚──」

『別哭得好像我真的欺負你了好嗎？回歸正傳，我是問你怎麼都沒穿短褲出門過。』

「喔喔的確，我不會穿短褲出門的啦。」

『為什麼？夏天穿不會熱嗎？』

「夏天穿長褲習慣了，覺得還好。」

『都不會想穿短褲嗎？』

「才不要呢哈哈哈哈，如果是穿超短褲或熱褲那種，根本悲劇哈哈哈哈──」

『……什麼悲劇？』

「不是有些椅子上有洞嗎？穿著熱褲坐洞洞椅上，一下子還好，但是如果是坐個三十分鐘、一小時或者更久，那白花花的後大腿上……哈哈哈哈步行這畫面太好笑了，根本烤豬肉啊哈哈哈哈──」

『……所以你因為這樣不穿短褲？』

「不是不是，那是因為今天早上剛好看到有女生就是這樣，你剛好又問我，所以我就這樣講了。」

『要不然原因是什麼？』

「才不告訴你呢哈哈哈哈。」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XwO5uYiR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ugipIcYU

「欸欸，如果你吃到不好吃的東西會怎麼處理啊？」

『……你就不能別欸啊欸地叫我嗎？』

「欸欸跟你的名字比起來，當然是欸欸的字比較少、比較好叫啊。」

『……明明念我的名字也才兩個字……』

「唉唷別管這個啦，我問你，你吃到難吃的東西會怎麼處理啦。」

『有廚餘桶就倒掉，沒廚餘桶……也是倒掉。』

「……沒廚餘桶要倒哪裡啊？」

『如果只是小物件就到馬桶，大物件就用垃圾袋包緊丟垃圾桶。』

「……真是暴殄天物。」

『要不然你怎麼處理？』

「吃完啊，我不喜歡浪費食物。」

『……你吃得下？』

「嗯……還可以啦，連我不喜歡的辣的東西都可以硬著頭皮吃完了，而且到現在我沒辦法吃完的東西也不多。」

『那我現在有不想吃的東西，你要幫我吃完嗎？』

「什麼東西？」

『青椒。』

「不要，我不喜歡吃青椒。」

『你不是說你不喜歡浪費食物嗎？幫我吃就沒有浪費食物了欸。』

「那是你的東西欸我幹嘛幫你吃啊？而且我可沒像你一樣笨到去買不喜歡吃的東西，還浪費食物。」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那就堅強點，吃完它吧。」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QJvu4SWL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EQFGyBUq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YcZMHcT6

「我問你，你會煩我每次鬧你嗎？」

『我倒是對每次你鬧我感到很無言。』

「喔喔那就是不會很煩囉？」

『……嗯，至少你不會在我朋友面前鬧我，讓我拉不下臉。』

「哈哈哈我才不是那種不會看場合的人呢！」

『你幹嘛問我會不會煩啊？』

「因為怕惹你生氣啊。」

『這種是不是應該在做之前就問清楚嗎？』

「……對欸……」

『……你有長腦子嗎？』

「你罵我笨！？」

『不然要誇你聰明嗎？』

「我可是美若天仙、亮麗動人的欸。」

『……我當初怎麼會瞎了眼看上你這個傻瓜呢？』

「……你欠揍嗎？」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4RJds5tu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470HjsJyu

『如果你貧窮到每餐只能吃魯肉飯，你過得下去嗎？』

「嗯……過得下去喔，因為我有過這種生活，在遇到你之前，我跟一個一起這樣吃了快一年。」

『……前男友？』

「不是，只是有曖昧關係的人。」

『那怎麼沒有發展到男女朋友？』

「不知道。我覺得每餐都魯肉飯也沒什麼，少了很多選擇的生活很單純，也不用煩惱說下一餐要吃什麼。」

『……他是誰？』

「你不知道的人。」

『我想知道。』

「你知道了也沒用的。」

『為什麼？』

「他已經成為天使了。」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oFQ35jGL

＊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UVRSUKE1

「我說我個性很陰沉，你說你會用光明照亮我。」

『對。』

「我說我極度悲觀，你說你會讓我永遠遇不到傷心事。」

『對。』

「我說我害怕人群，你說不常出去玩也沒關係，兩人世界也不錯。」

『對。』

「我說我不喜歡讀書，你說你會陪我唸到大學畢業。」

『對。』

「我說我討厭複雜的事，你說那些事你全部都會幫我處理。」

『對。』

「我說我偶爾會心情低落，你說你會把心情低落前的我找回來。」

『對。』

「你說除非你不愛我了，不然絕對不會拋下我，就算是愛上別人了也會先跟我分手再成為對方的男朋友。」

『……對。』

「但我剛剛看到你抱著另一個女孩子卿卿我我。」

『那是她自己靠上來的！！但是我周圍都是牆壁我沒地方可以閃了！！我沒有抱她！！我──』

「──親愛的，我以前不想做的事、心理上的缺陷以及你對我的處處容忍，讓我感到很開心。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需要這麼做了，你功成身退了，你自由了──」

「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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