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Plagiarism!8czFS1glmDqvEveVrkxsposted on PENANA 「戲台上的人不一定都是活人,台下的觀眾也不一定都是死人。」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HbB9EQd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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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戲骨楊師傅坐在茶館裡,臉上還殘留著沒卸乾淨的戲妝,白粉和胭脂在皺紋裡凝結成詭異的紋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6e6raO5Ijh 維尼
他的眼神空洞無神,雙手不停地顫抖,偶爾還會做出唱戲的手勢,嘴裡哼著聽不清楚的戲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X5WoumgkVJ 維尼
「你們知道什麼叫「鬼戲」嗎?就是專門唱給死人聽的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2CE5iBmzqz 維尼
他突然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我唱了五十年戲,最後卻被死人拉上台,要我永遠為它們演出。現在我分不清楚自己是活人還是死人,分不清楚是在人間還是在陰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APGUP5DCtu 維尼
楊師傅撕開胸前的戲服,露出胸膛上一道道深深的血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G6e5l1s63f 維尼
「這些都是那些鬼觀眾留下的。每次演砸了,它們就會撲上台,用指甲在我身上劃下記號。它們說,如果我敢逃跑或者拒絕演出,就要把我拖到陰間去,讓我為它們唱一輩子的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82UMYPUu9q 維尼
他的聲音越來越尖銳,像是在台上唱花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6oZr1CgIXI 維尼
「最可怕的是,我發現自己開始享受這種恐懼了。每當看到台下那些腐爛的臉孔,聽到它們的掌聲和喝彩聲,我就會興奮得渾身發抖。我想...我已經瘋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d4TzUXZHUw 維尼
楊師傅是個老戲子,從十歲開始學戲,五十年來風雨無阻地在各個戲台上演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1pTgnsRJcA 維尼
他什麼角色都能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Lqb7ZQsbbd 維尼
生旦淨末丑,樣樣精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kpdSGb3k7V 維尼
但年紀大了,觀眾越來越少,很多戲班都不願意要他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WI332P9Tql 維尼
兩個月前,一個神秘的戲班主找到了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XI4K1t1EZC 維尼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長袍,臉被兜帽遮住,看不清容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u1ketU3a9H 維尼
他開出的價錢很高,但要求很特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csecFk9zUp 維尼
只在晚上演出,只演傳統劇目,而且絕對不能中途停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Db2Cs4HtnO 維尼
「什麼意思?」楊師傅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MuMDn3dBpa 維尼
「意思就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戲都不能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HRtA8tcnys 維尼
黑袍人的聲音很沙啞,像是從墳墓裡傳出來的,「哪怕台下的觀眾全部死光了,哪怕台上的演員倒下了,戲也要繼續下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hCGVauJIiW 維尼
楊師傅覺得這個要求很奇怪,但錢太誘人了,他還是答應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5ZqD0m7CYn 維尼
戲班在一個廢棄的古戲樓裡演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NAjBZk6OHC 維尼
那座戲樓有上百年的歷史,據說以前死過很多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EbPuKf4ybH 維尼
有演員在台上暴斃,有觀眾看戲時猝死,甚至有整個戲班在一夜之間消失不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d5EN1qjFtt 維尼
楊師傅第一次到戲樓時,就感覺到了不對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qh1pCWxBsE 維尼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霉味和血腥味,舞台上的木板發黑發臭,像是被什麼東西浸泡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2mu4OEBf9q 維尼
更詭異的是,戲樓裡明明沒有觀眾,但總能聽到若有若無的掌聲和叫好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OmbodH75Kz 維尼
「這裡鬧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UqvHw6t3ib 維尼
楊師傅心裡想,但想到那筆錢,還是硬著頭皮留了下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BI41RUrykY 維尼
第一場戲是《竇娥冤》,楊師傅演竇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BQY3PPbk4U 維尼
奇怪的是,雖然戲樓裡空無一人,但當他開始唱戲時,台下突然出現了觀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exf04l2KrJ 維尼
那些觀眾穿著各個朝代的服裝,臉色蒼白,眼神空洞,靜靜地坐在座位上看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lj4rSjlpTt 維尼
楊師傅嚇了一跳,但想到黑袍人的要求─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停戲,還是硬著頭皮繼續演下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aGqBxuQPjy 維尼
越演越不對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8F2yA6UD7J 維尼
那些觀眾雖然在看戲,但它們的眼神太專注了,專注得讓人毛骨悚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polTNOlOfY 維尼
而且它們從不眨眼,不說話,就像一群雕像一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06RyxjcLQy 維尼
最恐怖的是,當楊師傅唱到竇娥冤死的那一段時,台下的觀眾突然全部開始哭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wP7f2A7YKO 維尼
沒有聲音,但眼淚像血一樣從它們的眼窩裡流出來,滴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6T7NvLIT9V 維尼
整場戲演完後,那些觀眾突然消失了,戲樓又恢復了空蕩蕩的樣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76fH4jc44o 維尼
楊師傅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但第二天晚上,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6dhbDQBS4K 維尼
這次演的是《梁祝》,楊師傅演祝英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AehaiRzR39 維尼
台下的觀眾比昨晚更多,密密麻麻坐滿了整個戲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PpPygZUxM9 維尼
但楊師傅發現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細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1Iho2o0TEc 維尼
這些觀眾都沒有影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tCuxmaEV1Y 維尼
更可怕的是,當他演到梁山伯和祝英台化蝶雙飛的那一段時,台下突然飛起了無數只蝴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EhOPfKIYUy 維尼
但那些不是普通的蝴蝶,而是用人皮做成的,翅膀上還能看到血管和汗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3Cluqnn0VE 維尼
蝴蝶們圍著楊師傅飛舞,發出嬰兒般的啼哭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LwKxoxstS6 維尼
有些蝴蝶甚至停在他的臉上,用翅膀撫摸他的皮膚,那種觸感就像死人的手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lxkLQaZU35 維尼
楊師傅想要逃跑,但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rx8VS0b91r 維尼
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演下去,直到戲演完,那些蝴蝶才消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8Jq17VnnP3 維尼
從第三天開始,台下的觀眾開始和他互動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iPgIsg0deE 維尼
楊師傅演《霸王別姬》中的虞姬,當他唱到「漢兵已略地,四面楚歌聲」時,台下的觀眾真的唱起了楚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bcMJxwBz96 維尼
但那聲音不是人的聲音,而是各種動物的嘶鳴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jTDIEwyb17 維尼
狼嚎、虎嘯、蛇嘶...混合在一起,形成了詭異的和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gV0kiFQgCu 維尼
更恐怖的是,當虞姬自刎的情節時,台下的觀眾開始鼓掌叫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jZbOoPA3iF 維尼
但它們的掌聲是用骨頭拍擊發出的,「咔咔咔」響個不停,聽起來像是無數個骷髏在跳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pxJUwOV0yB 維尼
楊師傅這時才意識到,這些觀眾根本不是人,而是一群死了很久的鬼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L66MpEWOEU 維尼
它們被困在這個戲樓裡,每天晚上都要看戲來消磨永恆的時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ydWwVd8lK3 維尼
一個星期後,楊師傅試圖逃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Dtx0P3PQX2 維尼
但當他走到戲樓門口時,發現門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巨大的鏡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FGEeDMFViU 維尼
鏡子裡映出的不是他的倒影,而是台上正在演戲的另一個自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iSxgGHorlU 維尼
「你不能走。」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ZOCMsZjCc4 維尼
楊師傅轉身,看到一個穿著清朝戲服的女人站在他身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PSYqYR4Xj5 維尼
女人很美,但臉色慘白,眼窩深陷,看起來就像個精美的屍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ax4pKzHeAl 維尼
「你是誰?」楊師傅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1h79CDDi9r 維尼
「我是這個戲樓的班主,死了兩百年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vmFDC1wERm 維尼
女人說,「我們在這裡演了兩百年的戲,但一直缺一個好演員。現在有了你,我們的戲班終於完整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kg6aQGij0V 維尼
「我不想演了,我要回家。」楊師傅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xRNnSKY4br 維尼
女人慘笑一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MCaBUidMyF 維尼
「回家?你以為你還活著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6LbJgPc7QW 維尼
她伸手指向鏡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sfQm4MPATL 維尼
「看看你自己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b7JGBrOJt8 維尼
楊師傅看向鏡子,驚恐地發現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就像那些觀眾一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DrsD7hDozZ 維尼
最可怕的是,他的胸膛沒有起伏,已經沒有呼吸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6nf6NKPPLC 維尼
「你在第一天演戲時就死了,」女人說,「被台下觀眾的怨氣侵蝕,心臟停止了跳動。現在的你只是一具會演戲的屍體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QNxNojPfx7 維尼
楊師傅想要尖叫,但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3DzMym3sFi 維尼
他想要逃跑,但身體完全不聽使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XhzfKVdepY 維尼
「乖乖演戲吧,」女人撫摸著他的臉,「我們會永遠在這裡,為那些死去的觀眾演出。這就是我們的宿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qMFOox7deK 維尼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離開過那個戲樓,」楊師傅在茶館裡說,聲音空洞得像回音,「每天晚上都要演戲,演給那些死了幾百年的觀眾看。它們永遠不滿足,永遠要求更多的戲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K3Bt8Dd1Ul 維尼
茶館裡的客人們面面相覷,有人小聲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WUd9EvaEXH 維尼
「那你現在怎麼會在這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sRgVaGsTbt 維尼
楊師傅慘笑一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me2XXwGXke 維尼
「因為今晚是鬼門關大開。我被允許出來一個小時,找新的演員加入我們的戲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0rPfsm1AmW 維尼
他站起身,眼神掃視著茶館裡的每一個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t3lq9kBmLu 維尼
「你們誰會唱戲?誰會表演?我們的觀眾需要新鮮血液,需要更精彩的演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xku9nquS2c 維尼
突然,茶館裡響起了詭異的鑼鼓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rlOwC7igJp 維尼
所有人都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等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一個古老的戲樓舞台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SSK77YvVj3 維尼
台下坐滿了穿著各朝各代服裝的觀眾,它們用空洞的眼神看著台上的新演員們,嘴角露出期待的笑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32Hc5BdrfI 維尼
楊師傅站在台前,對著新演員們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91De5Wjk1i 維尼
「歡迎來到血戲班。從今晚開始,你們就是這裡的一員了。記住,戲絕對不能停,否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RNkObYQRsV 維尼
他指向台下的觀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WYFSIBTLhS 維尼
「它們會把你們撕成碎片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RvhYvG5JGy 維尼
鑼鼓聲響起,帷幕拉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0i6qc2PW05 維尼
新的一場鬼戲開始了,而且永遠不會結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UVvqrI2WDn 維尼
因為在這個戲樓裡,觀眾是永恆的,演員也必須是永恆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bXFRrwuj27 維尼
那些被困在茶館裡的無辜人們,從此就成了這個血戲班的一員,每天晚上都要為那些死去的觀眾演出,直到世界的盡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4PENANA3K2uVkv1s1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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