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S 血緣者《災厄之子》 - #5燈塔下的孩子《上》

【因為我很弱小，所以我聚集了很多人，因為我很弱小，所以我不會搶著做好每件事，因為我很弱小，所以我不能失去你們，請大家⋯⋯不要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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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還躲在地窖裡的孩子們，聽著那激烈的敲打與叫罵聲趨於平靜後過了很久，漢彌頓才讓提早躲進來的小毛（一個跟他同年的孩子），關上地窖牆上的燃氣開關，自己則用濕布圍著口鼻，推開地窖的門。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Rq5vi3X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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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跟大家一起費了不少勁，因為有幾個大人就倒在門後，他快速的衝到大門口將鎖解開，吹了一聲口哨，讓小毛教他們跟自己一樣，捂著濕布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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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是最後一個出來的，走出地窖的時候心裡忐忑不安，他心驚膽跳的避免踏到軀體，擔心他們還會再度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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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跟上其他人後，走出了聖所，一縷光線在他眼前乍開，男孩終於看向了天空，但他卻茫然了，有什麼堵在心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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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未來他沒有想像，對過去他沒有畫面，一顆斗大的淚水，毫無預警的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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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再也承受不住，心中像是有個人在吹氣球一樣，那感覺迅速膨脹，直到他大哭出聲，一旁的孩子彷彿也被感染了一樣，大家哭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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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自由，原來是會讓人想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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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依然在運作，午後的陽光撤到了雲朵之後，天空飄起了小雨，漢彌頓領著這些飽受折磨的孩子，一路躲躲藏藏，躲避行人的目光，走到了戟浪港燈塔下，順著彎彎曲曲的小徑，抵達了一處隱秘的鐘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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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入口相反，裡頭的空間很大，四處都有不知源頭在哪的涓涓流水，匯集形成了好幾窪小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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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才一到洞口就聽到一陣吵鬧，外號叫「小翅膀」的孩子立刻衝出來迎接，漢彌頓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隨即就被其他更年幼孩子簇擁著進入了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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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向其他年紀稍長的孩子交代，安排新同伴的位置，一面哄著身邊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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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太疲憊了，一到休息的地方就立刻躺著睡昏了過去，直到被自己的惡夢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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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爾粉淡的臉孔像是施了紅妝，他瞪著大眼滿是血絲，不斷地湊到男孩的眼前，火焰圍著兩人，男孩只能繞著圈逃跑，但依然逃不出醉漢伸出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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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男孩冷汗浸濕了衣領，這才發現身上蓋了一條薄毯，他的心臟在胸膛裡衝撞，久久才逐漸平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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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聖所的時候，他短暫的瞥過一眼奧托爾趴在地上的樣子，他是從那個粗壯的體型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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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過死掉的昆蟲跟小動物，但通常都是外觀已經因為各種外力因素被毀壞，他一直以為，要破壞到這種程度才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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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醉漢不太一樣，至少整體看起來，沒有缺失什麼重要的部位，除了被火燒的焦黑以外，在男孩的眼裡，跟平常喝醉趴在地上的樣子沒什麼差別，但又似乎隱約的認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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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消失在他的周圍了，再也威脅不到他了，這種死亡令他鬆了一口氣⋯⋯他如此希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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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被一陣香氣打斷，他站起身卻覺得腿腳有些使不上力，搖搖擺擺的扶著壁面走出他休息的凹洞，眼前七、八個孩子圍坐在營火旁。

而那個在街上朝他招手的孩子、那個在聖所帶著白色兜帽的孩子，坐在高處，一道月光從洞穴頂端的破口斜射下來，照向他的臉龐，他靜默不語專心的聽著其他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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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面吃喝一面小聲交談，男孩小心翼翼地走近，小毛是第一個發現他的，並立刻站起身來將他扶到營火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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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上正烤著一頭四腳獸，男孩不知道那是什麼動物，營火邊圍著一顆顆凳子大小的平面石台，充當小桌子，上面擺著一些麵包、水果、甚至還有起士跟一些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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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漢彌頓的帶領下，孤兒們的處境確實是好了非常多，幾乎可以說是優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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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看出男孩很虛弱，建議他先喝點小米粥就好。這裡的孩子們不論性別全都剃短了頭髮，這其實有許多好處，活動方便、不易藏污納垢導致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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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在集體行動的時候，敵人較不易掌握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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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裡，只有男孩留了一頭披肩的黑長髮，小毛俐落的將班的長髮整理成束，以免妨礙到他進食，大概是長時間沒有曬到太陽的關係，男孩的臉上幾乎沒有血色，他雙頰消瘦，低垂著睫毛，盯著那冒著熱氣的米粥，小口嗍著還差點被燙著，看起來是還是個有貓舌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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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麼一邊吃一邊聽這些大孩子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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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兒，」由於碼頭上的工頭都被這麼稱呼，這些孩子也學起來，叫著叫著就變成漢彌頓的代稱「我們這樣食物會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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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人身材精瘦，看起來常常曬太陽，他一邊說一邊將一旁放在大葉子上，插好樹枝的魚卡到營火邊上的石頭隙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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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必需讓更小的孩子也一起工作了。」

「尤里你少吃一點不就好了，不然我也可以去威森大道逛逛啊！」小翅膀譏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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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並不是討厭他，只是這兩個人一個負責食物一個負責財務，人員分配時多少有一些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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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不堅持你那些變態的怪癖，也不會搞得街上都是你的通緝頭像！弄得大家都防備小孩，搞得風險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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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男孩才認出，跟小毛一起扮成聖所門童的人，就是這個叫「尤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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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會，等我去威森大道弄一波大的，就不用擔心啦！」小翅膀對尤里嘲弄的吐舌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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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孩子頓時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彷彿計畫就要成型了，畢竟這次火燒聖所的計畫成功，孩子們也都自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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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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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彌頓一開口，大家就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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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你盡量多設一些可以抓到大獵物的陷阱」他接著看向譏諷尤里的男孩「小翅膀，你也該剪剪頭髮了，說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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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會去剪的。」小翅膀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小毛對著他比了比剪刀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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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港口那些外地人變少了，你多帶人去市場走走，哪裡更混亂一些也更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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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手？」尤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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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會一起幫忙，」漢彌頓側過頭看向男孩「新來的，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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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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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彌頓沉吟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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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叫班吧！這是個很厲害的人的名字！」這裡的孩子大多都是漢彌頓取名的，他也習慣了，反正巨物聖典裡的聖人名字暫時還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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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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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除了小毛提出了毛毯數量不足以外，還有目前這裡將近三十個孩子，要如何分配吃穿用度，大家必須盡可能籌錢購買一些必需品，有些孩子現在還是沒衣服穿等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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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重要的問題，還是小毛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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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兒，我們還要再去救別的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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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救援計畫，不但有巨大的風險，還有複雜的安置問題，對於該不該救，漢彌頓其實沒有答案，他只是無法忍受還有孩子正在受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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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為了救小翅膀，把一個大人往死里砸的那次後，他就一頭熱的解救孩子，雖然沒有失手過，但他知道這是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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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許多問題，根本上就是因為人數太多，而且大部分都還需要照顧，他發現自己有些騎虎難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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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表現出來，並且還做了一個令人讚賞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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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先準備過冬了，這些問題再給我一些時間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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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大家為你是瞻的場合下，許多人會為了面子堅持某個他認為是正確，但其實是自己付不起代價的事情，更何況這件事情，直接關係到他在團體裡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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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彌頓雖然地位最高，甚至是所有孩子崇拜的對象，但他卻告訴大家繼續拯救其他孩子，不是現在的第一優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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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確實有憎恨著那些大人，看起來是將救人擺在第一優先，實則是渴望復仇的孩子，這些人在群體裡有一種更加原始的野性，這是一種容易被誤認為勇敢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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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彌頓做了一個，很有可能，打擊他目前地位的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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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也無暇顧及這種狀況了，他要應對的，是群體續存這種更難以抉擇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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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幾天，班都跟著尤里一群孩子去捕獵，早上退潮的時候，會在岸邊的礁岩裡回收前一天放置的陷阱，再安置新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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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中間有個小插曲，原本他只是遠遠的看著，看的尤里心中不自在，雖然漢彌頓說了班可以幫忙，但依照慣例，新來的孩子需要一段適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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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確實，這批孩子裡，只有班從第一天就遠遠的跟在他們後面，面無表情又不說話，風吹來就整個披頭散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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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跟鬼沒兩樣，最可怕的是，他好像永遠都甩不掉班，把其他孩子都嚇個半死，然而當尤里想靠近，告訴他可以不用這樣時，他又退的遠遠的，根本沒法溝通，尤里當天就去拜託了頭兒跟小毛，卻一樣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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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任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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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當尤里這麼想的時候，班突然出現在他身後，他當時正將蒐集在竹簍裡的螃蟹等獵物往回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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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突然從後面冷不防的問了尤里一句「他們都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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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不算有被嚇到，畢竟他有在注意班的動向，但倒是楞了一下，從來沒有人會問這種問題，連父親都沒有正面的回答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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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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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回憶著父親的口吻，這才稍稍明白，艱困的生活裡，容不下深刻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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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掉，可憐。」班說著小手就伸進竹簍裡，嚇了尤里一跳，裡面可是螃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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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果不其然的被蟹螯夾住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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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心急的想幫他，但班又退開了，就像以前用陷阱抓到的那頭小狼一樣，他知道那是對方的信任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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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靠近，但不能碰我。班的一切行為都在表達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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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讓班將手泡進海水裡，讓螃蟹自己放開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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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班還在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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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簡直好氣又好笑「以後別再這樣了，我們只要不浪費食物，牠們就不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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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光，就不可憐了？」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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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吸吮著自己的手指，沒有受過任何教育的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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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班像是開竅了，他像海綿一樣快速吸收尤里教他的所有狩獵知識，班自己還依樣畫葫蘆的造了一把彈弓，被他射殺的動物大半都是當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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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知道這是班刻意為之的結果，這手法看起來殘忍，實際上仁慈，但他不知道的是，班看得到這些動物發出的微弱信號，更知道打哪裡可以達到秒殺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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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果班失手，他會很明顯的焦躁不安，他會逃避動物的掙扎跟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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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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