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與兩人的旅行 - 旅行、說走就走

「若影，我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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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趴在自己床上的若影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連頭都沒有抬起來，不感興趣的反問。當琳雅會這樣打斷她做事時，一半以上是無聊的事，剩下又有一半是想到了什麼鬼主意。「因為這樣好像很有趣」幾乎是琳雅生活中的第一行動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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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就出在，琳雅口中的有趣已經不知道給若影帶來過多少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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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啊，腳都麻了，妳真的不考慮弄個桌子椅子之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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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說過了，沒地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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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環視若影的房間，木質紋路的地板鋪滿了整個不算大的地方，房間一側鋪著床墊，整個房間能勉強稱的上家具的東西，只有標榜著能快速拆裝的組合櫃，還有充當桌子放筆記型電腦和繪圖板的網購平台大紙箱。從第一次來若影的房間拜訪以來，這個景象就從來沒有變過。大概是房東硬是把──一般住宅怎麼稱呼這種空間？和室？──把這個空間隔出來出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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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琳雅來說，她自己是絕對無法接受這種一走進門全部是平面的地方，房間是自己的隱私場所，要是能讓人一覽無疑，那和全身被人看的一清二楚的感覺沒有什麼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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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若影好像滿中意的，租金便宜之外，日常用品以床墊為圓心散落著，在這種整片都是平面的房間裡，若影可以省去上下床的力氣，只靠爬行就拿到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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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再這樣下去會退化成四腳動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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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用手肘撐著全身，拖著整個身體爬行了一小段，抓了一瓶飲料又縮回繪圖板前。「如果出了車站跑去會場的路上可以跑快一點的話，那當四腳動物也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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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了！是人魚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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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剛剛在那邊喊說走累了想先來休息的？不喜歡沒桌椅的房間妳可以不要來。還有我這幾天很忙，妳要問快問，如果又是無聊的事情妳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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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對！」察覺了若影聲音中不耐煩的程度大量上升，但是琳雅猶如在試探若影耐心的上限一樣，的仍然不死心的問下去。「我問妳喔，就是那個，那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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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問快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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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運氣不好的是，今天的若影正好心情特別的煩躁，於是若影抓起手邊的人型布玩偶，直接就丟過去。「東西快趕不出來了妳還在那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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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啦！就是這個！」琳雅輕鬆的單手接住朝自己飛過來的人型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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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目的沒有得逞，若影哼了一聲，把視線又移回繪圖板上。「玩偶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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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很暴力耶。」琳雅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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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來這招，一個布玩偶而已，被丟到又不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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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把玩著手中的人型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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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玩偶體積比洋娃娃小非常多，大約只比女性的手掌再略大一些而已，重量幾乎沒有，若影說的沒錯，就算被丟個正著也真的不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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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玩偶做成這個大小反而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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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若影回應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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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不大不小的體積反而會讓人覺得降低了實用度不是嗎，要當室內裝飾品的話看起來有點太小了，可是拿來當吊飾又太大了。」琳雅指了指若影平常外出用的背包，若影除了在房間裡放了不少之外，背包上面也吊著好幾隻類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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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就開心做這個大小，妳管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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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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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的印象中，若影有給她看過社群網站上的照片，有人在房間裡拉繩子，把數量非常多的這種布偶像是萬國旗一樣的掛滿房間，總覺得，要不是因為這裡是租的，不然若影大概也會做一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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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到底叫我幹嘛？我講過了我今天要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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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連忙將思考拉回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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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妳喔，妳不是很常出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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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妳對很常的定義是什麼，如果是指和我們這個年紀的人相比，應該是吧。」看樣子，琳雅今天不騷擾她到底是不會罷休了，若影又哼了一聲，但仍然刻意在眉頭間留下一絲不耐煩當作警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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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之前啊，妳不是一直推薦這個作品叫我去看嗎。」若影指了指手上的人型布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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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的動作像是定格了一般，似乎是提起了一點興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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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是在現實中也會辦活動嗎？但是都在國外耶。我沒有出過國，也不知道門票要怎麼用，妳好像追了這個作品很久吧，有活動參加經驗的話能不能教我一下。」看到若影的筆停了下來，琳雅知道現在若影的注意力已經在她身上了。琳雅揮了揮布偶示意，把布偶朝著若影丟回去。「不對，在那之前，先教我門票要怎麼用可不可以啊？好像和我們這裡的做法不太一樣耶，我看不太懂要怎麼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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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出拋物線的布偶不偏不倚的打在若影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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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鬆開了手中的筆，繪圖板和筆發出的碰撞聲在安靜的房間中顯得格外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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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琳雅還來不及思考這聲音代表什麼意思時，若影已經兩手兩腳並用從沿著地板快速朝這裡爬了過來，如同奇幻遊戲中同時用兩翼和雙腳來四足爬行的巨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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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啊啊啊啊啊！妳自己說被這個打到也不會怎樣的！」琳雅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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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喘著粗氣把臉湊上去，兩個人的臉近到離貼在一起只差了一點距離，被她這突如其來舉動嚇到的琳雅只能用雙手撐著上半身不斷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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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若影的氣息，琳雅如同被肉食動物盯上的獵物一般，本能的不停後退、再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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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背後就傳來了牆壁的堅硬觸感。「.....妳房間好小喔。」還是搞不懂若影為什麼反應那麼麼大，琳雅故作冷靜，試圖帶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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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嗎？看了嗎？！妳終於去看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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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剛剛喝了什麼果汁，味道有夠奇怪......不對！走開啦，很噁心耶妳！」不知道是什麼口味的果汁味道混合著吐氣直往臉上衝，琳雅用手擋住若影的臉不讓她繼續靠過來。「對啦，就是因為妳整天一直說實在太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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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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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說到一半連忙改口。「因為妳一直要我趕快去看，然後我剛好前陣子又沒事做，這樣說的話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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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所以呢？」看到若影那雙眼閃閃發光的樣子，琳雅有點不情願了起來，要是承認若影說的沒錯，總覺得，就像是一切都順了她的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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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如同琳雅剛才想問若影的問題那樣，關於要怎麼參加活動，她連要從哪裡下手都沒有頭緒。既然身邊有熟悉這些的若影在的話......琳雅想了想，果然，比起在乎是不是順她的意這種無關緊要的事，還是直接問她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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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看了，然後。」琳雅指了指若影的背包上了吊了好幾隻的布偶。「妳也掛太多隻了吧，都不會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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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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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會擋到包包的開口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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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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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布偶會讓包包的側邊整個變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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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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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拿東西就不方便，走路的時候還容易讓包包去卡到勾到其他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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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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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就是若影完全不在意這些不方便了，琳雅放棄追問，繼續了原本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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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作品是多企劃同時進行的吧？看完之後......怎麼說，總覺得故事整體世界觀好像也還不錯，就是說......我也滿好奇在現實這塊，作品的企劃是怎麼進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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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嘿嘿嘿嘿，接觸到哪個地步了啊。只看了我說的那些嗎？還是有再往前面的進度看呢？還是說自己去看了其他媒體平台上的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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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再一次伸手擋住想一直把臉湊過來的若影。「妳這什麼怪聲音，更噁心了，走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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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突然定格了幾秒鐘，才像是發現了什麼事情一樣大聲喊著。「啊！不對，是妳叫我去看這些才害我產生興趣的，所以你要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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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妳打算要我怎麼負責？」若影反問時，臉上卻維持著那被琳雅嫌棄的怪異笑容。要是琳雅再敏銳一點，或許這時就該察覺，現在這些事都在若影的預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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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如果我沒有因為妳太煩整天叫我去看這些結果真的跑去看的話，今天這些問題都沒有了，我也不會想要跑去看現實中是怎麼回事。所以妳要負責教會我怎麼處理門票和教我出國該注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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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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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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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反而換琳雅呆住了，若影乾脆的回答反而完全出乎琳雅的意料之外。這個時候若影不是應該要用嫌麻煩的語氣和有點毒舌的說詞拒絕她，然後退開她身邊變回平常的樣子才對嗎？沒想到竟然什麼都沒說的就這樣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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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的腦袋中各種想法飛快的掠過，但看著眼前若影的臉，以及那奇怪的表情，她一定還有什麼其他目的。不對不對，早在最一開始若影回問怎麼負責時她的那個表情，簡直像是連同琳雅會做出什麼反應都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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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不該問這個問題，但能確定的是若影一定有什麼企圖，今天不宜久留，琳雅決定先閃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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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啊，妳剛剛說東西快要趕不出來了對不對？那我今天就不煩妳了，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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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掛上笑臉，維持背貼牆壁的姿勢，慢慢往房門的方向水平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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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那不重要，來來來，首先我覺得應該先從解釋作品在各個平台媒體上很像但其實有一點細微不同的部分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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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圖偷偷朝門口移動的身體被拉住，若影雖然只是拉著她的衣袖一角，但從那緊緊抓著的力量來看，完全沒有要放她離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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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有點後悔，或許不只不該問，更不該說什麼叫若影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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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在睡覺時，地球另一端的人仍然在努力工作，所以地球另一端的人比我們更有競爭力......琳雅迷迷糊糊的腦袋中浮現了這些邏輯有些奇怪的語句。現在幾點......地球另一端的人何止在努力工作，再過沒多久都要下班了吧。雖然熬夜對琳雅來說再也平常不過，不過會撐到這個時間還不睡這種事，只會發生在期中期末前夕，還有明天課堂要交的報告還沒寫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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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的情況一個人一天可以抽兩張票──我也參加過一個人可以抽四張票的活動，不過這個很少見先不提──兩張票上面會印著同一個人的名字，入場時就由票的主人出示身分證明文件，啊，我們的話拿護照就可以了。所以在假設活動進行兩天的情況下，如果兩個人一起抽同一場活動又各自中不同天這樣是最完美的，只要我們兩天互相交換著一起入場就可以。兩個人都中同一天的話雖然麻煩了一些，但是各自去找人交換還是可以兩天都入場，出國的行程一樣可以安排在一起，如果真的想要和認識的人一起看的話也不是不可能，嗯.......關於怎麼找人交換、還有若我們真的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就之後發生了再說吧。然後，接下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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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連續說了這麼長的時間興致仍然不減，從基本注意事項到進階內容都解釋的一清二楚。這樣說應該很對不起若影，琳雅在心中默默的道了歉，這些內容她應該只聽進去了七八成左右，如果是以現在的精神狀況，有沒有聽進一半都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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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現在的話，通常來說門票的好抽程度和場地大小成正比，也就是場地越大，能放進去的人就越多這種感覺。但少數有紀念性質的場又不是這麼回事，可能規模大、出演者人數比平常多、或是時間特別長之類，這類活動通常會舉辦在比較大的場地沒錯，但是想參加的人會比平常多更多，這些影響都考慮進去可能讓票反而變的比平常更難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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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妳喔，妳都不會累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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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幾點，還早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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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又過了多久呢，三分鐘？三十分鐘？若影滔滔不絕的不停說著，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簡直像是要把至自己今為止的一切經歷全部說出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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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有形的流程，又到無形的經驗談，不得不承認她說的真的非常詳細，就算現在的琳雅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琳雅還是能清楚感受到若影從談話中傳來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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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若影，妳剛剛不是說東西快趕不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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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因為過去免簽證的關係，只要帶護照過去就好，在簽證方面完全不需要煩惱，妳可以理解成我們只是出了一趟遠門，交通工具換成飛機和要多帶一本護照在身上而已......喂，妳已經是第三次問我這個問題了。」好幾次被同樣問題打斷的若影有點不高興，用兩手夾住了琳雅的臉頰，把琳雅那飄來飄去的視線轉向了自己。「是妳剛剛叫我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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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不是剛剛的事了吧！」琳雅掙脫她的手掌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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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一點遲疑都沒有的直接回答。「我剛剛才開始說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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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我的天啊看看現在都幾點了。」琳雅語氣中多了好幾分的無奈，但是興頭上的若影好像完全沒被影響到，還是興致高昂的準備從話題中斷的地方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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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機票和住宿通常都是越晚訂就會越貴的關係，所以熱門時段有時候甚至會需要一確定活動日期就得先預定，這種情況我遇過一次，一開始就訂好了機票和旅館後卻沒有抽到票，那時候慌張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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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在若影不停歇的經驗分享轟炸之下感到有點飄飄然，可能是若影的情緒終於成功的傳染給她了吧，不過她有些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太想睡的緣故。明明是在若影的房間中，但琳雅聽著聽著，時不時的有兩人已經在國外準備參加活動的錯覺，好像自己也已經真的和若影出過好幾次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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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琳雅心中突然浮現出一絲現實感，打斷了還想繼續說下去的若影。「等一下，那我要先確認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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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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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出國就離不開錢吧，若影妳以前這樣子去一趟，要花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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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的臉上表情稍稍微正經了一點。「要看耶，如果到處吃吃喝喝，妳猜可以到多少呢，高的話當然是沒有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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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就不用說了，妳覺得我看起來像很有錢的樣子嗎？錢就不是問題，問題是沒錢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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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沒有意義等著對方吐槽的對話雖然在平常兩人之間很正常，但是在平常早就已經睡著的這個時間，琳雅實在沒有興趣再和若影一搭一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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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生氣別生氣，要說沒錢我跟你差不多啦。」察覺了琳雅語氣中多了幾分不高興，若影也收起了平時那兩人間打打鬧鬧的模式，正經了一些。「對我來說，如果要花太多錢在別的地方，我心裡會想說啊這筆錢拿來參加下次活動多好，比方說飯店住好一點要多花半張機票啦、雖然是美食但是吃太高級要多花三分之二的門票錢之類的啦，然後就下不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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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人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種偏離常識的話，反而是讓先開口問的琳雅腦袋當機了幾秒鐘，如同某位籃球球星滿臉問號的表情就這樣凝固在琳雅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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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琳雅沒有出過國，但是就她聽別人說起自己出國經驗時，不外乎就是──逛一大堆景點、買一大堆名產、吃一大堆美食這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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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不管是哪種花費的金額好像都不是小數目，更別提三個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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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買名產的。」若影似乎是看出了突然不說話的琳雅在想什麼，很快的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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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不買名產那還去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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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說過了吧，有閒錢買那些有的沒的，我還不如存起來多去幾次活動。」若影伸出食指誇張的搖著，順手把食指往琳雅的臉頰戳了幾下。「妳看過我帶當地名產回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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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好像只有從若影的手上收過便利商店賣的巧克力和外觀像水一樣清澈的奶茶而已，這還是她自己在網路上看到跑去纏著若影幫忙買的。結果巧克力就只是巧克力，奶茶除了透明的和水一樣之外喝到嘴裡還是奶茶，讓琳雅有種被風評給騙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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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若影戳她臉頰的動作還不打算停下，琳雅抓住她的手指稍稍用力往後扳。「好像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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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先放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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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等一下妳又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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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真的，畫圖人的手指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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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我還以為妳是鋼琴家。」琳雅這才鬆開手。「那妳不會當地景點不看，當地美食不吃，就真的只參加活動完就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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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當地料理不吃，和沒去過有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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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妳有沒有自覺妳現在的話和剛剛完全相反耶，看來很明顯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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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沒有回應琳雅這句挖苦，自顧自說下去。「當然不可能每餐都跑去吃，但是如果是那種在當地很有名，我們這裡又沒有的東西，沒有吃過就回來不覺的跟本白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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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錯啦，不過妳這樣一講，景點不也一樣？像是那些國外很有名的地方啊，如果都出國了不順便去逛一下就回來也一樣很可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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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多了。既然去景點也只是拍照，那我拿影像處理軟體合成上去還不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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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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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妳只要和人說妳出國喔去了哪裡哪裡，大家就會自動當作妳一定逛過那邊的知名景點了不是嗎？多無聊。」若影說完，像是很滿意自己的這番道理一樣點著頭。「沒錯沒錯，景點可以不看，食物不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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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說法還真的是至今為止聽過最神奇的言論了，琳雅沒形象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所以景點真的都不去喔，妳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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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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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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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還記得我都什麼時候沒去上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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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思考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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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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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過，妳都沒在關心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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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要去在意一個翹課壞學生都什麼時候不來上課啊......誰沒事那麼無聊，要講快點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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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星期五和星期一啦。請假和翹課加起來都快要到極限了，沒辦法活動幾乎都辦在周末，可以的話，我也想多去逛逛當地景點，可是除了不想花那麼多錢之外，扣掉參加活動之後我也沒多少時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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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想起來了，好像星期五和星期一這兩天若影常常叫她偷偷幫忙點名或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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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妳有時那幾天會不在是都跑出國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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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應該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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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知道妳好像很常出國，可是這次數會不會太多了一點啊？我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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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數好像還真的不少，琳雅有幾次幫若影簽到還差點被教授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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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那妳就不能乖乖上完星期五的課再去嗎？妳知不知道我還要幫妳蒙混過去很累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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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啦......就缺席額度已經沒有了，而且。」若影的臉色突然變的十分嚴肅。「如果活動舉辦的當天才出發，只要路上任何一個環節出意外或延誤，很有可能就趕不上活動，那一趟就整個毀了，去了也沒有意義了，就等於至今為止的努力全都白費了，妳能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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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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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把話題拉回重點上，不讓看起來又想開始聊其他內容的若影有繼續下去的機會，要是再讓她說起別的事蹟，很可能真的會說到天亮。「好我懂妳的意思了，妳不買名產，雖然偶爾會想逛景點，但是大多數的時候都沒時間能去，然後吃東西最優先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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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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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這樣平均一趟花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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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說出了一個比琳雅想像中低非常多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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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的吧？」琳雅難以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內容實在太過衝擊，讓她睡意瞬間煙消雲散。「包含所有交通費？住宿費用？三餐花費？活動相關花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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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人談旅費還會拆開來談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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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有人會這樣。等一下，不是啦！」就琳雅她自己曾聽過其他人的分享來說，所聽到的花費應該都是這個數字的倍數才對，甚至高個幾倍都有。「妳說妳只用這些花費，來回？機票？住宿？吃飯？還有辦法去參加活動？真的假的，那這樣有些人出國玩一趟的錢夠妳參加兩次活動還有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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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妳疑心病真的很重耶，明明就妳在問我具體數字，講了妳又不信。沒騙妳，我看起來像是很有錢嗎？」若影重複了一次剛剛自己對她說的話。「我也希望有接不完的委託啊，問題我就沒有，就賺不了大錢結果回答妳出國數字了還要被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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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很難相信就是......聽說在國外吃東西都超貴的耶。」琳雅拿出手機隨意搜尋了一下，緊盯著螢幕上的數字看。「哇這些價格，現在匯率是多少啊有點忘了，但是算下來不便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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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只是湊過來看了一眼，隨即哼了一聲，露出不以為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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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都看那些部落客騙點閱，廣告還比內容多的文章，交通住宿有便宜的選擇，加上妳總不會每餐都去吃那些高檔料理吧？便宜解決三餐的選擇也是很多的。剛剛不是說了嗎，如果有多餘的錢花在別的地方，我還寧願選擇存著多去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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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若影的個性再加上前面的發言，寧願存著多去幾次這句話，聽起來意外的合理，很像是若影會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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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問的妳是不是少講了一個，活動費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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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就是為了活動才出國的，省這個幹嘛？」若影想都沒想立刻就回答了，表情和語氣之間，流露著滿滿「這個問題有什麼考慮的必要嗎」，只差沒有直接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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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這個人的思考模式大概和一般人所說的出國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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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房間這些有的沒的東西也是去活動時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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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有的沒的啊，這些是我的收藏好嗎。這些喔，有一部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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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會因為買太多超過妳剛剛說的那個數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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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啊......有時候不小心會，不過沒差啦，吃可以少吃一點或吃便宜一點，住也可以挑便宜一點的地方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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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的腦中倒是浮現出以前曾看過的一個外國節目，一群人參加用非常少的金額生活一個月的競賽，若影去參賽的話說不定能輕鬆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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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一臉我會跳進海裡抓魚吃的樣子？」看著突然不說話，若有所思般的琳雅，若影試著開了個玩笑。「哈囉？不會是睡著了吧？我不知道妳在想什麼，但是很多地方都有能少花點錢的訣竅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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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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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比起用說的，我覺得還是帶妳去一次，讓妳實際體會比較快，妳看。」若影操作起筆記型電腦，將螢幕轉過來對著琳雅的方向。「妳運氣不錯，下一場活動辦在首都圈，對於第一次出國的新手，首都圈是最溫柔的地方了。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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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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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問妳要不要去啊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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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等一下等一下，我只是想說順便問一下這個作品在現實中的企劃是怎麼進行的而已耶，怎麼就變成我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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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不要先聽看看妳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妳說妳想了解一下現實中企劃怎麼回事所以才跑來問我的不是嗎，然後我講了那麼多，妳打算說妳只是問好玩的？啊妳沒有要去的話問這些幹嘛？會問不就是有興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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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想了解一下不等於想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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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小聲一點啦！現在幾點了妳知道嗎，等一下吵到旁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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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是喔原來妳也知道現在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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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說話音量降低的琳雅表面上還是持續否定著，沒有說自己有想去的意思，但說實話，聽完若影所說的這些之後，讓她非常的心動，若影所說出來的那個數字，簡單算了一下好像還在她打工的薪水足夠負擔的範圍內......琳雅拚了命的克制著不把這股雀躍感表現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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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考慮的啊，妳運氣已經很好了。」若影微微歪著頭，像是不知道為什麼琳雅還要思考這種問題般。「我第一次想去時完全沒有人可以問耶，什麼都只能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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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什麼都自己來？妳是指全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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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從交通到住宿和最重要的門票處理，全都只能靠自己慢慢查慢慢摸索。」看著天花板的若影，彷彿一個正在回憶著年輕時代的老奶奶。「所以妳就知道現在妳有多幸運，妳就和我分攤花費而已，剩下的就只要跟著我走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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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十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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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在心中快速整理了一下若影說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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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下一場活動在對新手來說也很友善的首都圈，若影已經有過好幾次參加活動的經驗，又自稱會把一切安排好，也就是說，自己只需要全程讓若影帶著行動就可以。再加上花費比想像中低不少，在旅途中怎麼降低花費若影好像也十分有心得，就連自己完全不知道的門票相關事項，若影也是經驗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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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就只剩下負責出必要花費就好，其他的若影都會安排或處理......怎麼辦，好像真的是一個非常有吸引力的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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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開口要若影負責的也是琳雅自己，現在若影一口答應下來，自己反而要退縮嗎，好像真的說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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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說給妳十秒，早就超過了，是還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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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的臉擠成一團，深深感受到了現在她身處在人生重大分歧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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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沒有再催促她，就這樣任憑無數個十秒在兩人之間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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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我確認一下，要去的話打工得先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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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若影像是十分得意一樣，在自己面前用力握了一下拳頭，正湊上來確認電腦螢幕上活動相關資訊的琳雅就這麼被若影的手肘結結實實敲了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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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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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故意的──抱、抱歉，妳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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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像沒事嗎？」琳雅邊揉著敲到的地方邊埋怨。「有沒有冰塊，我怕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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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塊在廚房的冰箱，等我。」若影話還沒說完就慌慌張張的往廚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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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記錯這裡冰箱是所有住客共用的，她就不要跑那麼急等一下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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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嘀咕幾句後，視線往若影的筆記型電腦螢幕上望去，雖然主人不在電腦前擅自去看有點不妥，不過反正若影剛才本來就要給她看，應該沒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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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上，兼具沉穩與華麗的美術風格訴說著這次活動的主題概念，若是沒有被若影騙去......推薦去看這個作品的話，那現在網頁中，這些和作品中穿著同樣設計風格衣服的現實人物對自己來說，應該還全部都還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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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頁上雖然是由陌生語言構成的文字，但是大大閃耀著的日期和上方字體稍小的地名琳雅還是能理解的。活動一共兩天，琳雅看了看手機上的月曆，是在近兩個月後的周末舉辦，也就是說沒意外的話，一個多月後自己很可能就要體驗人生中的第一次出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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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自己會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可能是去看看散落的花瓣或是飄下的落葉、去滑雪場體驗滑雪、或者去到處都是世界文化遺產的地方參訪，又或是去泡溫泉──不過溫泉不是在自己這邊就有的泡嗎？但是像溫泉旅館這種東西果然還是要出國才道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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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居然是為了參加活動，而且還會是一次沒有多少時間逛景點的行程，她在今天之前完全沒有想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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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沒有冰枕，用小塑膠袋裝冰塊將就一下吧。」打開房門的若影看到琳雅緊盯著螢幕看，又露出了傻笑般的笑容。「有興趣了是嗎有興趣了是嗎，放心吧，剛才也說了下一場在首都圈是最輕鬆的，妳知道上一場活動舉辦的地點在北國嗎，我差點以為自己要被凍成冰棒了，真的是有夠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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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冰塊好像讓若影想起北國的天氣，她不自覺打起了冷顫，琳雅看她這種反應，笑了笑後接過她手中的冰塊。「若影，對了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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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還有不清楚的地方嗎？問，都可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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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剛剛若影說的內容琳雅有一段沒一段的聽，不過有一點讓她很在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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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剛剛說票要用抽的對不對？兩個人都沒中就都沒的去對吧？那如果只有一個人抽中了一天兩張，另一個人全都沒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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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的笑臉直接變成了定格畫面，聲音沉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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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辦法，這樣的話只能找看看有沒有人多中然後去問，再不行也就只能誰中誰去了。我們的目標是行程安排在一起的話，對我們來說這應該是最不願意碰到的狀況，不過。」若影直直看著琳雅的眼睛。「開戰前就認輸是贏不了戰鬥的，要有信心，我們一定抽到，已經抽到；一定入場，已經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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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已經入場，活動在一個多月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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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了要有信心，一定抽到，已經抽到。」若影用堅定的語氣，重複了一次剛才說過的話。「通常活動當天會把還沒賣完的票都放出來賣，販售方式就和我們這裡一樣了，這是最後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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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們這裡一樣？也就是網路或機台先搶先贏吧，那如果還是搶不到呢？」琳雅不死心的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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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再不行的話就是找票有多的人囉，比方說我們兩人都抽中兩張票的話，那多出來的票就可以再帶著兩個人進去，類似這樣。到時不行的話......就只能去尋找有沒有這種多票的人能帶我們入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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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好像票有多的人一定會願意帶我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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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不希望走到這一步啦......只是，我們還是有點優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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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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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伸出手指指著若影。「妳是女的，有多的票妳會帶男的進去還是女的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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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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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妳是男的，有多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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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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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了若影想說什麼的琳雅身體鐘像是什麼東西沉了下去又湧上來般的味道在口中擴散，一股沉悶感從深處傳來。「那我還是不要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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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為什麼結論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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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就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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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哪有人連結果都還沒出來就認輸的......」若影做出了誇張的扶額動作。「不對，妳現在是連參戰都還沒參戰就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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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以前有因為沒抽到票給人帶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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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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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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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妳剛剛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不是說了有優勢嗎，有些女的多票又只接受女性同行者，這時就輪到我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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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真的假的......」琳雅還是一臉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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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別說這個，所以說了要有信心。」若影的聲音阻斷了那一絲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沉重感。「一定抽到，已經抽到。要相信我們以後每場都能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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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我只說要去下一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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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這──妳就不懂了。」若影刻意拉長了聲音。「活動這種東西，沒有參加一場和參加兩場的差別，只有從來沒參加過和一直參加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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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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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會像她說的這樣，琳雅心中碎念完全停不下來。只是因為若影說了這次辦在新手也能簡單行動的首都圈她才打算去的，加上還語言不通，琳雅完全不認為自己有這個閒情逸致像若影那樣，跟著活動舉辦地點在國外各種地方跑來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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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會懂的妳會懂的。」若影興匆匆的把身體和若影一起貼到電腦前。「都要做了乾脆就一次全弄完，現在來教妳怎麼抽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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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間瞄到螢幕右下角的時間，琳雅才反應過來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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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啦都幾點了。我明天早上打工有排班啦，真的會被妳害慘看我到現在都還沒睡。一定要今天弄完？今天不抽就來不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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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說抽票？還有幾天才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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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再教吧，反正只要在期限前弄好就來的及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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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錯，可是才四點多而已耶。還好吧？看妳反應，還以為已經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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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琳雅白眼差點翻到後腦勺去。「誰像妳一樣晚上都在打混，平常我這時早就睡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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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打混，我明明畫圖啊玩遊戲啊忙得要死，被妳說成像是什麼都沒在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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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今天還是謝謝妳告訴我這些，謝謝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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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話說到一半聲音突然硬生生的中斷，視線看往了若影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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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覺到不對勁的若影聲音也緊張了起來。「怎麼了？突然這樣？我後面有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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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背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妳轉過去，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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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蟲吧......」半混著哀號的聲音瞬間顫抖了起來。「幫我拿掉，如果是蟲的話不要拿給我看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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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戰戰兢兢的轉過身去，兩手將頭髮撥起露出後頸。「在哪裡在哪裡？脖子嗎？還是衣服上？拜託幫我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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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為什麼這傢伙整天喝飲料還能瘦成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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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一下，妳不要動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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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琳雅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若影的背後原本就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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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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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從後面用手指拉開若影衣服的領口，順手把已經有一半融化的冰塊袋放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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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裝冰塊的小袋子有綁起來，水應該不會漏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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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妳一直戳我臉，這是回禮。拜拜我先回去了，對真的，真的很晚了，現在。」琳雅語無倫次的邊急忙穿鞋子邊往門口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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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鞋子放在方便離開的位置上，琳雅已經趁著若影去拿冰塊時確認過了。聽著斷斷續續的尖叫聲，琳雅邊快步移動邊竊笑著，明天若影會生氣的吧？算了算了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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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跑了一段不短的距離才喘著氣停下腳步，若影因為在家穿著都很隨便，照理來說應該不會特地換裝追出來才對，她應該是沒有必要這樣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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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和若影兩人一起出國啊......這種深夜時間，路上幾乎沒有人車，從若影家逃離後，琳雅的視線沒有自覺的不停飄向還是一片黑的夜空，遠方天空的飛機拖曳著航行燈緩緩劃過天際，在夜空中特別的醒目。這架飛機是從哪裡來的呢，上面載滿了因為出國而興奮的人嗎？還是說，是盡了興踏上回家路途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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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下來是答應下來了啦，只是──還是沒有什麼實感，感覺只是提了一下說要出國，然後迷迷糊糊的就真的決定要出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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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好像一直在提反對意見，但是說自己不期待去現場參加那麼一次活動是騙人的，不然琳雅也就不會來問若影這些問題。啊哈哈，琳雅自己苦笑了一下，若影大概也早就看出了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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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幾天自己竟然有了出國參加活動的想法，琳雅自己也感到很不可思議，還是說，能夠讓人心態產生這麼大的變化就是這部作品成功的地方？在開口問若影相關問題的那一刻，自己就輸了吧？不過，琳雅是不會主動承認這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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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只知道，如果人和作品之間有所謂的頻率，那現在她的頻率和作品是完全重合了。再想下去也沒用，眼前的選擇就只有去和不去而已。如果不去，就要放著自己對作品產生的好奇心和熱情不管......唉，這果然是若影的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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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教室，琳雅碰到了滿臉不高興的若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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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很好，一起去散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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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下午的課兩個人好像上同一堂，琳雅決定裝傻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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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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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背上有東西，轉過去一下我幫妳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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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手上拿了一小瓶表層結著水珠的乳酸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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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急忙用雙手護住自己的領口。「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妳不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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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說，就只是拿掉妳背上的東西而已啦，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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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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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其他人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像是早就習慣了一樣。畢竟琳雅和若影總是這樣打打鬧鬧的，看到若影一副要找琳雅算帳的樣子，大家也大致猜的出來發生過什麼，有幾個人感到很有趣般鼓譟著幫若影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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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混亂之後，若影的右手把琳雅的左手按在桌上，但她拿著著飲料瓶的左手不好出力，琳雅還是緊抓著自己的領口掙扎個不停不讓若影有機可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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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就沒有人站在我這邊嗎。」眼看都沒有人來幫忙阻止，被壓著手的琳雅探頭對著其他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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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一定又是妳對若影做了什麼吧。」位置最靠近兩人，頭上夾著鯊魚夾的同學看著她們，一臉故作正經又忍不住偷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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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妳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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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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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好意思誇獎別人的琳雅讓若影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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鯊魚夾笑著揮了揮手。「那妳加油，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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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幫我把若影拉開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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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糾纏到了上課時間，琳雅和若影都沒有起身，兩人都微微喘著氣，累的趴在桌子上。最後，纏鬥的結果由若影獲勝，最後若影對琳雅的腰間使出搔癢攻擊讓她露出破綻，成功把滿是水珠的飲料瓶放進琳雅的衣領裡，冰了她一個透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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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我正好覺得很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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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那妳要不要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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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隔壁的鯊魚夾聽到她們這對話忍不住小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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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上課時間，兩人不約而同都壓低了音量重複著不服輸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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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什麼時候打工有排休？抽票的截止日期昨天有給妳看吧，在那天之前一定要完成抽票動作，我跟妳說票要怎麼抽。去咖啡店？不然妳整天抱怨我房間沒有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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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去妳家，我怕等一下被妳算帳。咖啡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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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算帳！也不想想每次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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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哼。」兩人逐漸加大的音量自然是引起了教授的注目，教授乾咳了一聲，視線緊盯兩人釋放著無言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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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中不好再繼續出聲的若影給了琳雅一個白眼，琳雅只是吐了吐舌頭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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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最後這裡，按下去就完成抽票的申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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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頁上到處都是琳雅看不懂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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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然嘴上常常不服輸，但是琳雅這裡是真心的感謝還好有若影願意教她，她自己來的話光是文字就看不懂，從第一步開始就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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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妳說看不太懂，但是哪裡要按什麼的步驟還記得吧？記得的話之後妳就能自己弄了，除了日期，其他步驟應該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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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記得吧？」琳雅隨口回應，反正她也只打算去這次而已，忘記就忘記吧。「那我要按下去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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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若影站起身，雙手合十在面前拍了拍。「一定抽到，已經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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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坐下啦！」若影把咖啡店當成像是什麼宗教場所一樣的行為，讓周圍其他顧客紛紛多看了好幾眼，但她完全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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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去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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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結果出來，日期網頁上有。妳看，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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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幾天也太不好過了吧！」原本以為立刻就能知道結果的琳雅感到全身無力。「我不就要一路擔心到結果出來那天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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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就是啊！我跟妳說之前有幾場特別難抽，啊啊妳看了我給妳的那些了嗎，尤其是配合系列完結的主題那一場，本來舉辦的場地就不算太大又因為一定有很多人想去抽到的機率就更低了。我那個時候從抽完那一天一直擔心抽不到怎麼辦擔心到結果出來為止，拜託，結果出來時我手整個都在發抖，連滑鼠都沒辦法好好按......怎麼了，妳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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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琳雅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若影一旦提到相關話題就會露出隱藏的這一面，和平常簡直是判若兩人，想到在學校內說不定只有她知道這個模式的若影，琳雅嘴角不禁上揚了些許角度。如果這才是她真正的樣子，那若影在同學面前根本就演的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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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若影說是要讓琳雅「預習」，把往年的活動影像紀錄光碟借給──應該說強行塞給了她。每一片影像都有數小時的長度，這全部加起來想看完要花幾十個小時啊？琳雅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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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琳雅只打算挑時間點離目前最接近的一部來看，但是好奇心，不對，不只是好奇心。一打開光碟內的影像，就像是打開了半是空氣半是零食的包裝一樣，特色十足卻又完全不同的味道一個又一個炸裂出來，但是強烈的風格之間又沒有雜亂不搭調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若是各自都不夠突出反而沒了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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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也真的和吃馬鈴薯片一樣，一旦拆開包裝，就幾乎沒有停下來這種事。一回過神來，伸向包裝袋的手抓了一把空氣。不知不覺之間，琳雅發現這幾天她只要一有空，滿腦子想的都是要把若影借她的這些都看完。明明她根本聽不懂影像內的人在說什麼，但是卻能清楚的感受到螢幕中傳來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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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序幕的高昂語氣，應該是要大家享受其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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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調故作神秘，現場觀眾也騷動起來，聽起來就像是接下來的演出會有驚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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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一說完到處都傳出了「欸欸欸──」的聲音，應該是在說活動快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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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琳雅在心裡感嘆著，幾十個小時就這樣沒了，而且是在自己完全沒注意到的情況下不見的。心中不是「終於沒有了」的滿足和成就，反而是「怎麼沒有了」的驚訝和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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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不得不再一次的承認，看完了這些活動紀錄影像之後讓她想實際到現場參加的想法更加的強烈了。她多少理解了以若影的狂熱程度，大概在公布抽票結果時，真的會邊發抖邊按下滑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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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妳到底在笑什麼啦，妳再沒反應我要捏下去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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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這才反應過來，若影的手已經在她眼前晃了好一段時間的樣子，但她完全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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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啦，只是我在想，幾天後到了要看結果時，我的手會不會也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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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呀喔呀。這不是很懂嗎，這麼快就掉到坑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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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坑啊，還不是都妳害的。」琳雅現在是真的有幾分不小心掉進大坑的裡的心情，不過，她認為這個大坑洞是若影挖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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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繼續，妳會訂機票住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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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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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知道自己的護照號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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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誰會記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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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沒辦法了，只好麻煩妳自己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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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等、等一下，我有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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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OK，出來都出來了，一起搞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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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琳雅不禁在咖啡店的椅子上端正了坐姿。「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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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啦，我又不是在上課。」一向只會和她打打鬧鬧的琳雅突然表現的這麼正經，若影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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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啦，就......」琳雅一時說不出話。「好啦快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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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先從機票開始吧。嗯，沒意外我打算星期四晚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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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的晚上是幾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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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晚上十點十一點到機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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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懷疑起自己耳朵聽到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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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星期四去，還有為什麼是星期四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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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沒有說話，只擺出一臉「不然呢？」的表情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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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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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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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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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被問煩了，又或許是覺得實際給琳雅看比較快，若影埋頭操作了一會筆記型電腦，將畫面秀給琳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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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畫面中若影選取的班機在凌晨起飛，並將在清晨降落在海的另一端。想搭這班飛機的話的確要星期四晚上就去機場沒錯，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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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個，凌晨耶？一定得是這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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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琳雅問題的是在機票價格上畫著圓圈的滑鼠軌跡，琳雅仔細一看，發現凌晨時的價格明顯比其他時間段低了一大截。「供需法則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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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若影，現在就訂機票會不會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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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什麼早？不會，我還嫌太晚了。機票只會越來越貴，等抽票結果出來之後才訂的話要再多花幾張鈔票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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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結果還沒出來不是嗎？要是我們沒有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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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在話說完之前，若影就從包包拿了一顆巧克力塞進琳雅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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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髒死了，妳至少先洗個手吧......」琳雅咬了幾下口中的巧克力，但也多少明白了她指的是什麼，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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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本來應該是巧克力的東西在舌頭和牙齒上帶來異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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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原本的甜膩味之外又好像多了什麼。琳雅下意識的咬了幾下，不是巧克力會有的固體觸感，卻又和杏仁巧克力中的堅硬感不一樣，試著用舌頭頂了幾下，好像還帶著一點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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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查覺到了在口中擴散的甜膩味是什麼。「......珍珠奶茶？這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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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吃的珍珠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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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嘴又多咬了好幾下，還是滿臉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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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吃的時候反應跟妳差不多。放心吧，這以前回來時順手買的，不是不能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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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珍珠奶茶帶著一股巧克力味的奇異搭配，珍珠也太小顆了吧，而且，好硬。琳雅多咬了幾下確認觸感，如果飲料店買到的珍珠口感是這樣的話，這間店她是不會想去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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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妳看到的這樣，凌晨的那班飛機除了最便宜之外，趁半夜移動還能省下那個晚上的住宿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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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星期五晚上出發不是更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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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我就說，妳那天晚上果然沒在聽。」若影無奈的嘆了氣。「我說過了吧？星期五晚上出發代表星期六一大早才會到，只要稍微出點問題或哪裡延誤，星期六那天的活動就沒辦法參加了，都到了那裡卻沒的參加活動，多空虛，說是整趟白跑了也不為過。把這些風險也計算進去的話，還是星期四出發會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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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太會記仇了吧。」琳雅忍著想往若影頭上敲下去的衝動。「是怎樣啦，凌晨四點多我不能精神不好嗎？沒記清楚全部內容是我的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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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自己也丟了一塊固體珍珠奶茶到嘴裡。「所以，選在星期四晚上出發除了機票便宜之外，這樣也只要翹掉星期五的課就夠了。白天就出發的話不只機票貴，還要多花一天星期四晚上住宿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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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要多花住宿費？那晚上就不用嗎？星期四？是星期五出發才能少一晚吧？才剛理解星期四深夜出發用意的琳雅馬上又被若影的說法弄的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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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花星期四晚上的費用？星期四不是本來就需要住宿嗎？那天晚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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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啊。妳不是也不想花太多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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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錯。等一下等一下，首先，妳說我們星期四晚上出發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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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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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凌晨的飛機，所以那時的日期已經是星期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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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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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又說大概要花三小時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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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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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的時候還是半夜吧，不用找地方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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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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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在認真聽嗎.....」眼見若影的目光全在手機上，回答的完全心不在焉，琳雅試圖伸手去搶她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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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啦讓我消一下體力，等一下等一下體力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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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根本沒在聽我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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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啦有啦，有在聽。」若影墊起腳將手機高高舉起，身高優勢讓琳雅的手完全碰不到她的手機，拼命踮著腳的琳雅只能哀怨的瞪了她一眼然後坐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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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剛剛問說，到那邊的時候還是半夜吧？這個簡單，在機場睡一下等天亮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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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又以為自己聽錯，這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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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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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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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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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不能睡，還能少花一天的住宿錢，幹嘛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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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怎麼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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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地方就能睡了。不是我要說，首都圈的兩個機場我熟悉的和什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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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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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對話完全對不上來，讓若影邊按著太陽穴做出誇張的頭痛貌，邊思考著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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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嗎，同樣的話妳問了好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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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是啊，那個，機場怎麼睡？」有聽沒有懂的琳雅還是重複著一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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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地方，躺下來，看好行李，睡覺，天亮，起床，出發，省下了一筆住宿費用能用在其它地方。這樣回答夠簡單明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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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試圖消化聽到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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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到時星期四下課之後，晚上出發前往機場，深夜到機場，星期五的凌晨飛機起飛，星期五天未亮時到達海的另一端，然後在機場睡到天亮，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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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不會很危險嗎？」沉思了許久，琳雅擠出口的是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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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把國際機場想像成什麼樣的地方了？」若影只是笑了笑。「整個晚上都會有人經過，也都有人在巡邏，不過的確要小心睡著時重要物品不要弄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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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在更根本的地方吧，琳雅默默在心中吶喊著。至少在今天之前，她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需要「席地而睡」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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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時候不要花太多錢喔......」「正合我意。」琳雅又想起了幾天前她對若影說的內容，對，這是她自己要求的，但她沒想到若影直接拋出了不花錢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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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那個......妳每次去都睡機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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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除非活動不在大城市。」看琳雅似乎是又聽不懂了，若影又補充了一句。「啊，只有大城市的機場一整天都開著，但是其他地方就不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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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糾結下去也沒用，這裡就當若影價值觀和一般人不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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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機場妳很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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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放心，首都圈那兩座機場我熟悉的和我家後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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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家哪來的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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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啦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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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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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麼決定了喔？星期四出發，星期一一大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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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不輸那天衣領中被放入冰飲料瓶的寒意從琳雅背後竄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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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一大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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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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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妳該不會打算要說，星期天晚上也去機場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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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理解滿快的不是嗎，這麼快就知道了我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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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注意到了琳雅那像是頭暈一般的樣子，若影嘆了一口氣。「也是啦，第一次出國就要人睡兩天機場可能太勉強了。機場旁是有能住的地方啦，只是價格......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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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旁的住宿，琳雅是有心理準備價格不會太低。琳雅呆呆望著若影操作電腦，她似乎把整個出國會用到的所有網頁依序都設成了書籤。轉眼間，一個月後的住宿價格就顯示在螢幕上。這就是經驗差距嗎，應該是操作過了非常多次才會這麼熟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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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價格我是勉強可以接受啦，那就都交給妳決定吧。」若影思考了一下，神情認真的說：「但是星期一天還沒亮就要辦理登機手續，那個時間基本上完全還是半夜，不住在機場旁的話能過去的交通手段幾乎就只剩計程車了，那邊計程車的價格......我相信妳不會想搭的，何況還是半夜。然後，半夜就要起床報到的關係，就算住在機場旁旅館的話也就只能待一下下就是了，我是覺得有點浪費錢啦......妳決定吧，我沒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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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來這招喔？說交給我到時出問題就能說都是我決定的......」琳雅小聲說著，也不知道若影有沒有聽到。不過她很快就搖搖頭甩開這個想法，當若影說讓她決定時，從來沒有對她的選擇有過怨言。確實剛剛自己看到一晚房價的數字不是什麼小數目，如果只住幾個小時就要離開的話，應該是真的非常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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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若影買了一大堆的玩偶自己還一隻都沒買過，她剛剛是說住宿的錢省下來的話可以買多少隻那個，好像真的不要住旅館會划算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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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相信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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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像是答非所問，不過在兩人之間這樣的回答已經夠了。若影微微一笑。「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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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麻煩妳了。呼啊──」琳雅沒形象的大大伸了個懶腰。「這樣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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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早的很，妳是不是忘記我們要住哪裡還沒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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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妳決定就好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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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那就這裡喔。」若影快速的點開另一個書籤，映入琳雅眼簾的的是一格一格，排成一面牆的小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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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冰那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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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人家是旅館。」若影不以為然。「我以前一個人去首都圈時都住這，比一般旅館便宜，首都圈的地鐵又方便，只要附近有地鐵站，活動會場在哪裡都沒有太大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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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這才反應過來，若影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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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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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突然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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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強迫自己接受這種長的像冰......像格子商店的地方是旅館。」琳雅一臉訝異，指了指螢幕又按著自己的額頭。「房間沒有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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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出入口？通常是簾子，有些地方可能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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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和上廁所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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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共用的浴室和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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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要放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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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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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地方妳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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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比較便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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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再一次的覺得若影價值觀真的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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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還讓所有人都住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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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是分開的啦！就算是我也不敢住那種合在一起的地方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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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只要夠便宜妳還是會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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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默默的接過滑鼠看著網頁。從照片上來看，廁所要和其他人共用，浴室也是，雖然若影說不同性別是分開的，但還是會有問題吧？比方說衛生啦，或是不小心碰到什麼尷尬場面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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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也是，居然要放在一旁。雖然那只有一小格的空間明顯不可能把行李箱搬進去，但是就這樣放在一旁，就算行李箱鎖上了也一樣讓人很不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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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難得的出國短短幾天而已，上面這幾點退幾步琳雅都還能接受。但是──睡覺的地方說好聽長的像格子商店，每個人自己的空間，說難聽就是那躺進去一格一格的地方，出入口只有簾子擋著，會不會太不安全了？睡著的時候誰都可以進來不是嗎？不對不對，如果有像門的設置可以把整個空間關起來或上鎖的話......想到這裡，琳雅打了個寒顫，她應該本能上更沒有辦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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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我覺得這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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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好，剛好這趟我們兩個一起同行。」像是就只在等琳雅開口拒絕一樣，若影立刻接過話。「雖然妳如果說不在意的話，我就會選擇直接訂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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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妳不是才說因為那邊便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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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的那些問題我都知道啦，但是人家就便宜啊。」若影頓了頓。「兩個人一起的話，除了很多地方都方便互相照應以外，還可以到小間旅館訂雙人房，平均下來每個人的花費只會比那種膠囊旅館多一點點。換來可以個人使用的空間，我覺得很值得，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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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先問清楚。妳說的小間旅館和這邊應該沒有什麼差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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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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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們的房間，咳咳。」意識到自己用詞有點奇怪的琳雅換了一個說法。「房間裡有自己的空間，不用和其他人共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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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是只有我們的雙人房。」若影刻意表現的正經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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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雅拿起自己的咖啡就要往若影杯子裡倒。「妳認真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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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很認真好嗎。」若影臉上的正經表情終於裝不下去，嘴角失守的那一刻琳雅沒有看漏。「是妳先用那種說法的吧。別別別，奶茶被倒進那個變苦就不能喝了，快住手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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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若影雙手蓋住杯子，琳雅這才不甘願的放棄。「所以，我要和妳睡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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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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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若影相對，琳雅則是表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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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女孩子有什麼好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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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一個人一間嗎，我怕妳會不會對我亂來。沒有啦，就是，睡覺的樣子被人看到我會感覺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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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妳有沒有自覺平常那些鬼點子都是誰在對我亂來。」若影白了她一眼。「而且妳以為我願意啊，有錢能自己一個人住一間房我也想要啊。我睡覺時不喜歡穿著衣服睡，和其他人住就不能這樣我也很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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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妳睡覺時不喜歡穿衣服？」琳雅眼睛一亮，一臉得到了新題材能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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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頓時感到有點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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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當我沒說過。總之，就是那種雖然很小很小，但裡面什麼都有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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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以前幹嘛不住這種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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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有單人房的不多，就算有也不便宜。」若影用不輸剛才的速度操作著訂房網站，並另外開啟了一份電車路線圖。「我看看......這裡不錯。如果是這間的話，離地鐵站走路十分鐘左右可以到，我們會在這一站，會場則是在這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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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什麼東西啊，蜘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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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都會區的琳雅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大眾運輸是怎麼回事，沒想到眼前看到的路線圖，卻有著兩倍以上的複雜程度，讓她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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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城市就有這裡全部加起來的一半人口，妳說呢。」若影看著琳雅那因為地鐵路線複雜程度呆在原地的表情。「那就這裡了喔？住星期五和星期六兩晚，星期天活動結束之後直接去機場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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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好。都交給妳決定就可以了。」琳雅呆呆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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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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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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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思考了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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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過會帶著妳，但我覺得還是先說清楚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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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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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國又被叫做友情殺手。」若影一臉認真，卻又微微皺著眉頭緩緩說道。「能配合妳意見的地方我能配合，比方說，像剛剛妳說不想要我以前住的那種膠囊旅館，好，這方面我沒有問題，多花點錢也沒關係，我能配合妳，所以我們可以改訂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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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覺到若影語氣轉變的琳雅也下意識跟著端正了身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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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說......就是，我希望不要現在說都交給我決定，等到了那邊又有不同的意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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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吧？事前討論好，然後到時都照著討論的內容做不就沒問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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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若影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妳有沒有聽過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出國一定會發生很多和想像中或是和計畫不一樣的事情，人在國外的話，臨時想更改什麼都很不方便。就算我也只是比妳多去過幾次而已，完全不敢保證我的計畫不會出任何問題。我自己一個人的話還好解決，畢竟怎麼改計畫都是我自己的事，但這次我們兩個人一起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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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深吸一口氣，斟酌著用字遣詞。她不希望把話講的太不好聽，但是又覺得有事前先說清楚的必要。「因為我看過太多的人，一群好朋友開開心心的出國，在國外有時候遇到一些小事情意見不一樣，然後又因為在國外人生地不熟，有意見的人不敢或不想說出口，大家全都悶在心裡，回國之後才開始互相指責啦抱怨啦，下場就是所有人都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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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看著琳雅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才又繼續說下去。「結束後各自抱怨互相吵架，一群好朋友反而因為一起出國就這樣散了，看到這種人，就會想說，是不是她們早知道就別一起出國了，沒出國的話至少大家都還是朋友......。啊，雖然說我們不是那種旅遊行程，這個機會應該比較低吧，不過我覺得還是先說清楚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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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這個喔，嗯。」琳雅只是笑了笑。「以前我如果說交給妳決定的話，最後不都真的全部交給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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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我也可以相信妳吧。」若影微微一笑，把剛剛琳雅對她說的話還了回去。「妳雖然個性有時候很欠打，但是這句話應該沒有在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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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那一句是多餘的。喔對了，睡覺時妳衣服要好好穿著，就算妳不在意我也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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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穿啦！尤其是還跟妳這種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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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又怎樣了，什麼叫尤其是妳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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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不尋常旅行，就在今天開始畫下了草稿的第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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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說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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