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不小心說愛我 - 16-2.　她　其實很羨慕

「巧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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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Jen副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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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去樓下買碗麵線吧，就上次那家，不要肉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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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現在就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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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是台南意麵那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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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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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就麵線吧，第一個選擇總是最直達心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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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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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巧雯終於忍不住了，她們家的冰山女霸總凡事都雷厲颯爽，唯獨就是每天中午外賣這檔事……令她很想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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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n副總！」呂巧雯氣嘟嘟的翹起嘴：「要不然妳跟我一起下樓好了，免得我又買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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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中午，主僕二人總要為午餐的事情拉鋸個好幾分鐘，看著巧雯悶悶不樂的面容，葉芷姍也不好意思了起來。她喬裝從容，翩翩起身拿起錢包，道：「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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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當頭，一改平時的多雲，今日的台北正午，風和日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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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勝威連同劉方達和鄭永發，在公司樓下的吸菸區，噴雲吐霧說著男人的話題，盡情享受一日與現實角逐的半場休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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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菸沒多久，就看到Jen和她的秘書巧雯買完午餐回來，巧雯細心地在旁為Jen副總撐起陽傘，兩人原本在聊天，一瞥見他們這群狐群狗黨，Jen與巧雯不約而同垮下了臉，冷眼從數個不懷好意的視線中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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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抽菸犯法了哦，啊係看三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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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女一走遠，鄭永發開始在後道人長短。「聽說這個Jen，之前在外部獨立招聘私人秘書的時候，明明有很多業界的資深秘書來面試，她卻偏偏錄用了這個才大學剛畢業的呂巧雯，黑臉在這個女秘書面前，也才會難得笑一下，我看這個Jen呀，選秘書根本就當武則天在選妃，喜歡幼齒的，我看她絕對在跟呂巧雯搞蕾絲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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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勝威順著鄭永發眼神看著的方向，悠悠地瞅了葉芷姍背影一眼，半長的香菸夾在食指和中指間，從口裡呼出一口白煙，嘴角始終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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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我玩多了，像Jen這種女人，幹！我看得出來，那個卸了妝根本就不能看，她們兩個在『搞』的時候，那個姓葉的，肯定是在上面做Ｔ的啦。許總監──」鄭永發嚷：「你說丟無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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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笑而不答，但許勝威那抹輕佻的態度，早已顯露他跟鄭永發是氣味相投，對Jen的長相那是同樣的一個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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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永發繼續說得無比盡興，不堪入耳的言辭越來越沒了分寸，下流的評論連劉方達都聽不下去，忍不住開口：「我覺得……呂巧雯好像不太像是女同志耶，她跟Jen副總……應該就只是一般的姊妹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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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現在都可以結婚了，方達啊──」許勝威含笑語重心長地叫住劉方達：「這年頭，不要隨便歧視人家同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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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劉方達覺得很委屈，他沒有歧視誰，啊就只是在就事論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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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齁……呂巧雯真的不是同性戀啦。」他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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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麼確定，難不成──你跟呂巧雯……？」鄭永發和許勝威拔高尾音開始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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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們不要亂講欸！」劉方達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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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唷喂──他又被公幹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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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的葉芷姍和呂巧雯，各自分頭執行每天午飯時間的S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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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姍快速轉緊窗簾好屏蔽面對大眾空間的玻璃牆；呂巧雯按照慣例打開空氣清淨機剷除小吃氣味，兩人保持VP辦公室隨時處於專業的待客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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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定沒人能窺看見後，二人才卸下心防，大剌剌地將外賣回來的台南意麵倒入碗中，撒上店家配帶的油蔥酥，看著熱騰騰的湯麵不斷竄著白煙，兩女都不禁露出喜孜孜的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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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雯，妳等等把早上視訊會議的紀錄儘快整理出來，我確認之後，發給參與會議的所有人，並cc給崔總一份。」一面吃飯，葉芷姍一邊在平板上查閱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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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Jen副總。」呂巧雯岔開免洗筷，遵命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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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單金惠談簽約的事情進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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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鬼才珠寶設計師喔，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行蹤不定，沒有人知道她在哪裡，超級難約！不知道是不是大藝術家都這麼地怪，我會儘快給妳update。」巧雯忍不住抱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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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Steki的商務餐會進行得怎麼樣了？」她又問起與日本高端潮牌副會長安排私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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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跟他的秘書約……喂──」原本乖乖回報的呂巧雯，突然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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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Jen副總，妳每次都這樣，明明說好中午休息時間不聊工作的啦……」麵還沒吃到幾口，就頻頻被她這個工作狂老闆狂追進度，呂巧雯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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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葉芷姍收起平板，也試著收起自己嚴肅的面容。「說老實話，妳如果要我跟妳聊一些平常的話題，我還真的有一件事想跟妳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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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視線從巧雯的臉漸漸移到她脖子以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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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每個星期一到星期五，就這五套衣服在輪流穿，這重複率有點高，好像妳就只有這五件衣服一樣，是我給妳的薪水不夠多嗎？」葉芷姍自認她給巧雯的待遇可比同業界的行情都要高出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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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巧雯隨便瞟了一眼自己的衣裳，滿不在乎地道：「唉呦那些一件件正裝都貴得要死，平時出門也不會穿，買的夠穿就好。妳才是Lewk的門面，妳穿得颯就OK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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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姍老成的語氣夾著一絲笑意。「像妳這樣正值青春年華的年紀，不是應該要多打扮一下的嗎？別這麼早就當起守財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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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支著她每天早上必花上一小時的完美妝容，半正經半開玩笑的跟巧雯說：「要不要老闆我把一些多年來化妝的經驗傳授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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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Jen副總，但是我對打扮什麼的真的沒什麼興趣耶！」巧雯吸了一大口麵，擺出一個大笑臉，以守財奴為傲。「還是看到存摺簿裡的money day day up才讓我最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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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葉芷姍低笑不語，拿她這個活寶秘書沒轍，也將注意力靜靜放回到自己的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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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內心隱隱發出一些微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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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如果媽媽還在的話，那她是不是有可能……也會跟面前的年輕女孩一樣，有著奔放的靈魂，無畏任何人的眼光，敢愛敢恨看待一切，坦然純粹地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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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線和台南意麵我都要啦！哎呀饞饞饞饞饞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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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她 其實很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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