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飄著濃郁的香氣,暖暖的蒸汽氤氳在空氣中,透過窗戶折射出午後陽光的金色光芒。李在允繫著一條居家的圍裙,專注地將一碗湯飯盛好,湯汁恰到好處地浸透在米飯之間,散發著溫潤的香味。他把碗端到餐桌前,坐在椅子上的小孩已經雙手握著湯匙,眼巴巴地望著他,亮晶晶的眼睛充滿期待。
「俊宏,慢慢吃,別燙著了。」李在允輕聲叮囑,將湯飯推到兒子面前。
俊宏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口送進嘴裏,隨即滿足地咀嚼起來,小小的臉蛋漲得紅撲撲的。他邊吃邊抬頭看著李在允,甜甜地喊道:「爸爸,俊宏還要吃湯飯,好好吃哦!」
李在允看著兒子,忍不住笑了起來。「知道了,小饞貓。」他伸手揉了揉俊宏的頭髮,又轉身回到廚房,舀了一小碗湯飯端過來。
俊宏吃得津津有味,嘴邊沾著幾粒飯粒,渾然不覺。李在允看著他,眼中滿是柔情。他坐在俊宏旁邊,拿起一塊乾淨的毛巾,小心翼翼地為他擦乾淨嘴角。「吃東西也不老實,飯粒都跑到臉上去了。」
俊宏咯咯地笑了起來,小手緊緊握著湯匙,對李在允撒嬌:「爸爸最好了,煮的湯飯也是最好吃的!」
聽到兒子的稱讚,李在允的心像是被什麼溫暖的東西輕輕包裹住。他低頭看著俊宏那張圓鼓鼓的小臉,心裏湧上一股幸福的暖流。俊宏的嘴巴微微嘟起來,眉眼間隱隱透著一絲熟悉的輪廓,那是趙世俊的影子。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過去。那個男人的身影再次浮現在腦海中。趙世俊總是高高在上,目光深邃而冷冽,但只有在面對他時,才會卸下那份疏離,流露出少有的柔情。他記得,趙世俊曾無數次抱怨,說那些精緻的餐廳菜品再怎麼華麗,也比不上他親手煮的湯飯。
「再添一碗,」趙世俊曾經撒嬌似的對他說,語氣裏帶著幾分孩子氣的任性,「你煮的湯飯,吃多少都不夠。」
想到這裏,李在允忍不住彎起嘴角,卻又迅速垂下眼簾,掩蓋住內心翻湧的情感。這些記憶對他來說,像是一個隱秘的寶盒,他珍藏著,卻不敢頻頻打開,怕裏面的酸楚與甜蜜會洶湧而出,將他吞沒。
「爸爸,你在想什麼呀?」俊宏的小手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清脆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李在允抬起頭,對兒子露出溫柔的笑容。「沒什麼,只是在想,俊宏吃飽了是不是要去午睡了?」
俊宏撅起小嘴,不情願地搖頭:「不要睡覺,我還想和爸爸玩!」
李在允無奈地笑了笑,伸手刮了一下俊宏的小鼻子。「小調皮鬼,吃飽了就得休息,這樣才會長得高高壯壯,知道嗎?」
俊宏低頭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那好吧,但爸爸要陪我。」
「好,我陪你。」李在允牽起俊宏的小手,帶他走到臥室,把他哄到床上。俊宏乖乖地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李在允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兒子熟睡的臉龐。俊宏的眉眼和趙世俊幾乎一模一樣,尤其是那雙深邃的眼睛,讓他無法忽視那段過往。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俊宏的額頭,低聲呢喃:「你真的很像你爸爸……」
起身走回客廳時,電視裏正播放著一則八卦新聞。「世宗集團的繼承人趙世俊先生,近日被拍到與城中名媛共晉晚餐……」主持人的聲音清晰地傳來,畫面中是趙世俊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與一位優雅的女子在燭光晚餐中輕聲交談的模樣。
李在允的腳步微微一頓,視線不自覺地停留在螢幕上。那張熟悉的臉,依舊那麼英俊,依舊那麼令人難以忽視。他垂下眼,輕輕地關掉了電視。
「這些,與我已經無關了。」他對自己說,語氣平靜而堅定。
回到廚房,他開始整理剛才用過的碗筷。溫熱的水沖刷著手中的碗,白色的泡沫順著水流滑落。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想起曾經的那些日子,想起趙世俊握住他的手,帶著霸道卻溫柔的力道。
他深吸一口氣,把所有的思緒壓回心底。現在的他,只有俊宏是他的一切。他不能讓過去的回憶影響到現在的生活。
等到碗筷收拾乾淨,李在允坐回餐桌旁,手裏捧著一杯熱茶。他望向窗外,陽光正灑在庭院的花草上,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清香。他的心中,既有對過去的懷念,也有對未來的堅定。
「俊宏,爸爸會努力教養你,讓你快樂地長大。」他低聲說,像是在對自己承諾,也像是在對遠方的某個人訴說。
窗外的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片寧靜,李在允的嘴角再次浮現出一抹溫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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