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一離開宴會廳,立刻拿下面具,卸掉化妝,脫下禮服,變成一個不起眼的,普通到無法在普通的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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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隱蔽氣息,追蹤那個人的身影,發現目標後,小心翼翼地跟在對方的身後,他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險,甚至可能沒命,但為了彌補他曾經的作為,他需要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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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走在七年前曾經走過的走廊,過去的記憶像是神的使者,敲打著約翰的心扉,提醒著他,終有一天,將會結算他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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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走進他在皇宮使用多年的房間,約翰在門外,透過鑰匙孔觀察休息室內的情況,那個男人,尤利西斯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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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立刻拿出工具,撬開休息室的門,他走進一個房間,一把匕首就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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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手不錯,你是我第一個遇到,可以跟蹤我到這麼近的刺客。」原本在沙發上的尤利西斯,不知何時出現在約翰身後,充滿興趣的看著約翰,「死之前,要說一下是誰買我的命嗎?也許我能讓你沒有痛苦的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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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來殺你的。」約翰舉起雙手,證明自己手上沒有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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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西斯打量的看著約翰,確定約翰沒有打算攻擊自己後,才將匕首從約翰脖子上移開,但他又馬上拔出自己的佩劍,用看似輕鬆,但又隨時能戰鬥的姿態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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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有求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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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掃過尤利西斯一眼,毫無破綻,就算用毒或魔法,大概也會被他反擊吧,約翰第一次見過如此棘手的人,約翰只能慶幸自己當初沒有收到暗殺尤利西斯的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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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團長大人,您對七年前的皇帝謀殺案的真相,有興趣嗎?」約翰膽戰心驚的說,尤利西斯鷹般的雙目,死死的盯著約翰不放,只要他做了多於的動作,手的劍就會結束約翰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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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調查,怎麼?你有線索可以提供?」尤利西斯眉毛揚起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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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你眼前的男人,就是那起謀殺案的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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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尤利西斯的身影出現在約翰面前,一劍貫穿約翰的胸口,約翰驚訝的看著尤利西斯,他甚至直到劍出現在胸口後,才發現尤利西斯的身體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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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下意識地抓著劍,但尤利西斯卻將約翰的手拉開,拍著約翰的臉說:「放鬆,不要用力,不然傷口會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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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西斯抱著約翰,慢慢的將約翰放到地上,劍依然留在約翰的胸口,但因為堵住傷口,血沒有流出來,「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你說的內容,會決定我等一下是請人治好你,還是直接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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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怕的男人,約翰面帶苦笑的看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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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傭我暗殺皇帝的,是你的副手,歐特琳德,她不只出錢,還在提供相當的協助,並在殺掉皇帝之後,將罪行賴給菲力士.克勞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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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約翰荒謬的說詞,尤利西斯的眼神變得冰冷,他稍微轉了一下約翰胸口的劍,約翰緊抓著劍身,直到他痛苦地發出慘叫,尤利西斯才停手,冷笑的說:「看來胸口這一劍,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嚇阻能力,你是來找我自殺的吧?這種可笑的話都能說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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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將手伸到懷中,拿出皇帝死前喝過的杯子,丟到尤利西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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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沾滿約翰鮮血的酒杯由黃金打造,鑲滿寶石,造價昂貴,是皇帝請工匠專門打造的,在皇帝死後,沒人知道這支酒杯的下落,尤利西斯還以為是有宵小趁亂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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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當時皇帝喝酒時用的酒杯,你可以請人去驗一下,上面的毒藥是因為毒酒沾到的,還是本來就有毒。」因為身上有傷,約翰有氣無力的說,「當初歐特琳德用權力將運送杯子的侍者換成我,我才有機會下毒,問當年負責人事的人,他應該還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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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西斯面無表情地撿起金杯,他對這支杯子太有印象了,不只是他的弟弟特別喜歡對人炫耀,更重要的是,在皇帝死後,歐特琳德曾因為這支杯子下落不明對屬下暴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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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跟歐特琳德毫無關係的杯子,她卻像自己的命一樣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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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西斯叫來隨從,幫約翰把傷治好,並且給他一袋銀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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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連看都沒看的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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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錢收了吧。」尤利西斯背對著約翰說,當約翰拿出金杯之後,尤利西斯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金杯,「你要當謝禮也好,封口費也好,離開這個房間,你不會記得任何發生在這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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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錢。」就算不收錢,約翰也不會對任何人說在這房間內發生的事情,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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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尤利西斯也知道約翰的目的,他緊握著手中的酒杯,情緒壓抑在他喜怒不形於色的表情之下,「你是來借刀殺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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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說不出一句話,他知道自己只要多說一句,就會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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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將錢收入懷中,如此交易變算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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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走了,阿薩辛。」尤利西斯語氣帶著嫌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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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約翰之後,尤利西斯若有所思地看著金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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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收藏櫃前,拿出一個滿是灰塵的木盒,從盒子中拿出另外一個杯子,放在桌上,兩個杯子的作工完全一樣,差別只在鑲著的寶石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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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思緒回到很久之前,他還沒有加入聖杯騎士團,先皇也還沒有登基的時候,當時的他成為邊境將軍,即將離開帝都,喜歡珠寶,擅長手工藝的弟弟,拿出一對完全一樣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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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趕在大哥出發之前完工了。」弟弟滿足的展示著藝術品般的杯子,「這可是我熬夜好幾天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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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西斯接過杯子,對他來說太高級了,他不喜歡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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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就帶著吧,這樣我們就算在帝國的兩端,也能像以前一樣一起喝酒。」弟弟的話,觸動了尤利西斯,邊境叛亂不斷,也許今天一別,就會永遠了,為此,尤利西斯順從的收下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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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下次回來之後,大哥就是皇帝了吧,到時候大哥在登基儀式上一定要用我的杯子喔,到那時候我就自由了,我打算在那之後前往矮人的聚落學藝,之後就要靠大哥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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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弟弟毫無志氣的話,尤利西斯露出苦笑,他帶著軍隊出發,浩蕩的軍容散發著令人感到恐懼的威嚴,當時沒有人,連尤利西斯自己都不會懷疑,他就是下一任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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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七年前那場宴會的所有人員,全都叫過來我房間,我有事情要問他們。」尤利西斯對隨從說,他的語氣毫無起伏,讓人難以捉摸他的真意,「跟蹤歐特琳德,把她的行蹤全部向我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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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隨從接到命令後,立刻離開房間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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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無一人的房間內,尤利西斯將自己的杯子收回盒中,然後仔細地擦拭著約翰給他的金杯,將上面的血跡擦掉,將金杯擦到能照映自己的臉後,他將杯子放在桌上,默默地欣賞著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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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從未擁有過的,皇帝專屬的金杯,尤利西斯落寞地對無人的房間說:「你們吶……總是無法理解我真正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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