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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霜雪無色（H）

清慾

Jan 19, 2025

70

2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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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日子，聶嘯每日微服過來見我，他說最初卿雪就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養成一個最合格的細作，只有他知道段淳亦身邊的卿雪是甚麼樣子。

那確實是我不熟悉的樣子。

我和卿雪並蒂而生，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了解她的，只不過是我的性子安靜又尖銳，而她溫婉又果敢。

然而聶嘯的第一句話就擊垮了我對卿雪的所有瞭解：「當初他們相遇在喜鵲坊。」

喜鵲坊，全京城最出名的勾欄煙花之地。

「姓段的為人敏感很辣，即便是聖上送給的一眾妾室，都被他暗中打發，唯有這種偶然，才能打消他的疑慮。」聶嘯眼底閃過一絲來不及捕捉的不忍，「這是卿雪的提議。」

我竟沒有料想到，我怎麼可能料想的到？

「卿雪的所有習慣跟這幾年的經歷妳都記起來了吧。」聶嘯與我並肩走在街道上，仍舊是當年清晰又語速極快的口齒。

「是的。」我回答得極輕極緩，卻被聶嘯斜斜睨了一眼：「雪說話的語氣不是這般。」

雪，聶嘯對姊姊的稱呼，帶著一點親暱的餘溫。

「是的。」我的語調上揚了幾分，眉目順從的低下。

「很好，我們現在做的是要命的事，我不希望妳再和雪一般……我當初承諾過不讓妳們受委屈的，是我的無能。」聶嘯沉浸在無言的憂鬱裡，這幾日以來，他一直如此。

我想他對姊姊，是有幾分朦朧的真心的。

「到了。」

走神的時間過的總是飛快，他帶著我從喜鵲坊的後門進入，不比富麗堂皇的正門，後門小道骯髒又帶著陳腐之氣。

但這樣的破落並沒有持續太久，燈火漸漸通明起來，像黑暗裡閃爍的微光。

「甄娘，人給你帶來了，照樣調教。」聶嘯的聲音拉回我走神的思緒，語氣是不容琢磨的決然。

甄娘在看清我的容顏時有一瞬的凝滯，卻飛快的隱沒在眼紋的皺褶裡，笑著對我說道：「卿雪很久沒有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我眼角微微一彎，便是好看的月牙，是我平日裡不會彎曲的弧度，如果是花莖被這樣彎折，定會擰出煩人的汁液吧，「甄姐姐，好久不見，接下來要勞您照顧了。」

「我們之間哪來那麼見外的話。」甄娘推搡了我一下，手勢親密的像我們真的是故交。

「安頓下來後，一切明日再說。」她拉著我的手，一陣胭脂香味撲鼻，濃的叫人幾乎醉在裡面。

或許這裡，真的是誰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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