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飄蓬客之絕密殺令 - 連環局(二)

上泉眼神停留在桌上，沒有理會佐藤，唯一的動作就是一杯接著一杯的讓烈酒穿過自己的喉嚨。

面對這樣的藐視佐藤將畫像扔到桌上大聲道：「這是根據目擊者說法畫出來畫像，你有什麼說法？」

「我不喜喝酒的時候被打擾。」

「混帳！當警察好……」佐藤揪起上泉的領子。

上泉瞪了一眼。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Mzyy0gdaY

佐藤打了個哆嗦，退了幾步。

陽光從窗戶灑落在上泉不修邊幅的臉上，竟成了蒼白。

他的眼神好冷，冷的落寞。

「先……先逮捕他。」

上泉輪流掃視了一圈。

空氣中只有吞嚥口水的聲音和急驟的喘息，沒有話語，沒有動作。

「快啊！」

一人率先上前拔出警刀，但……

刀仍在鞘中。

上泉按著刀，刀無法出鞘。

上泉冷笑道：「太近了，要有活人劍的概念。」

殘臂之人手壓著別人的刀，是機會！

所有人蜂擁而上！

上泉將酒壺高高拋起。

手刀、背負投、接住酒。

拋起酒、肘擊、扶腰。

唐手、柔道竟是無一不精、無一不巧。

「說過，喝酒勿擾。」上泉接住酒，大飲。

警員們雖然受到攻擊，但上泉並未下重手，因此還能勉強站著。

酒飲盡，酒壺落地。

上泉走向出口，警員繼續圍著他前行。

佐藤大聲詢問道：「你要去哪！」

「不是要盤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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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警視和後藤新平趕到派出所。

金城警視揪著佐藤大罵道：「白癡，不是叫你暫時擱著這個案件，你知不知道你抓回來的人是誰？」

佐藤低下頭不發一語。

一旁的同事們也紛紛低下頭處理公務，假裝沒有聽見。

「上泉湧信！一人一刀一酒縱橫整個日本的上泉湧信！你以為人間須佐之男命是講假的啊！後藤先生好不容易才請他來台護衛孫文。」

「對不起。」佐藤鞠躬道歉，腰桿都快對折了。

「白展雲和上泉先生都給放了，然後你也可以徹底休息了。」

「徹底休息？長……長官！不要開除我！」

金城嘆氣了一聲道：「警徽交出來，你先回去反省，我再考慮看看。」

派出所外，李夢妍不斷的往派出所裡張望。

「阿部警官，為什麼白展雲還不能出來？」

阿部無奈的說道：「沒辦法，長官扣住了，不過剛剛看到金城警視來，應該是沒問題了。」

李夢妍心急的來回踱步。

「嗯？等我一下。」阿部發現了派出所裡有些動靜，快步走進去一探究竟。

此時金針武判也出現在了派出所旁邊，並與李夢妍對到了眼。

「李大小姐。」金針武判微笑行禮。

「妳是……曲姑娘？」

「是的，我們奉上官堂主的要求，協助白展雲一事，我來看一下狀況。」

「謝謝妳，不過展雲還被扣著……」

聽完夢妍的話，金針武判也瞪起水汪汪的眼睛，不安的望向派出所裡。

派出所裡，白玉無常被放了出來。

他緩緩的通過陰冷的通道。

久違的光芒終於重現。

刺的眼睛難以睜開。

當白玉無常走到通道口時，上泉湧信倚著牆站在一旁。

「咳咳咳……」熟悉的咳嗽聲傳來。

兩人互相對視。

刀，是上泉的眼神……

劍，是白玉無常的目光。

上泉笑了，眼前之人是塊玉，但不夠，遠遠不夠。

但他有預感，這塊玉終將雕琢成型。

白玉無常面無表情轉身離去，上泉的笑容吐露出一絲寒意。

他走出了派出所。

一身傷，尤其是手臂！這是只攻不守的劍法所致，眼前之人果然是白玉無常！

「大……」看見久違師兄的金針武判的眼睛水潤，緩緩地抬起了手。

「展雲！」李夢妍大聲的呼喚打斷了金針武判。

看著白展雲渾身的傷痕，李夢妍衝上前擁抱了白玉無常。

白玉無常心一跳，過去只有金針武判如此關心過自己，如今竟還有一個女孩心繫自己，不由得讓他產生了依賴敢，長久壓抑的情感，終究潰堤。

「沒事，我沒事。」白玉無常也抱了抱李夢妍。

金針武判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的光景。

原來師兄已有意中之人……

她放下手，深深的吸了口氣。

「白教頭安全歸來，我等就心安了。」

「您是？」白玉無常看著金針武判有種熟悉的感覺，卻說不上來。

李夢妍走過來拉著金針武判說道：「這位是吟松樓台的曲玲音姑娘，這次能救你出來多虧她幫忙。」

李夢妍淡淡一笑行禮。

白玉無常連忙拱手作揖道：「多謝曲姑娘。」

曲姑娘……

多生疏的名字……

但白玉無常既已有意中之人，金針武判也不願干涉其中。

但她見白玉無常一身傷於心不忍，便說道：「白教頭渾身傷，小女子有些醫術，若得閒還請教投來吟松樓台一趟，小女子將專門為您醫療。」

白玉無常微笑回應道：「放心，我沒事，若此後真有急症，定當前往拜訪曲姑娘。」

金針武判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處理好白展雲的卷宗的阿部也走出派出所看看他們。

李夢妍、白展雲皆作揖感謝阿部。

阿部趕緊說道：「別這麼客氣！我是真心相信白君的不可能殺害警方，今後諸位若有空，歡迎隨時來找我聊天。」

「展雲！」高天傲突然從身後出現扣住白玉的頸子高呼道：「回去吃豬腳麵線囉。」

李夢妍責備道：「高叔叔，你又遲到了！」

一陣久違笑聲的傳來。

閩幫擺脫了前幾日的沉重，終於迎來了笑容的點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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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在酒樓中喝得大醉，一地的碎酒瓶訴說了他的不甘。

「酒！再來酒！」

他向來不是一個好警察，總是得過且過，從內地調到本島讓他十分不悅，他一直想找機會提升績效請調回內地。

殺警案若能破案，即能捍衛警界權威，又有足夠的績效能回到日本，但卻因為閩幫、孫文與日本的利益結構導致夢碎，甚至被留職停薪。

佐藤大力的拍桌怒吼。

夥計端著的酒往佐藤的方向走去，突然一隻手攔住了他。

銀筆文判的手。

「我來，這酒記在我帳上。」

銀筆文判將迷藥加入酒後端上桌。

「佐藤警官，這一杯酒，小弟為您斟上，聊表謝意。」

「什麼謝意？你是誰啊？」

「佐藤警官好生健忘，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不過佐藤警官英勇無比，救人無數，不記得小弟也在常理。」

「沒錯，沒錯，我救了太多人，確實有些記不清。」

聽見銀筆文判的吹捧，正經歷低谷的佐藤挺起的腰桿，飲下對方遞上的酒。

「佐藤大人在此喝悶酒，不知是為何事所苦？」

「是這樣的……」

佐藤忍不住大吐苦水，過程免不了加油添醋的情形，但銀筆文判並不在意，因為佐藤的話根本不重要。

銀筆文判嘆氣道：「真是替大人感到不值，難道大人就不想做點反擊嗎？」

佐藤垂下頭，揮揮手說道：「怎麼反擊？都被留職停薪了。」

「日初的社員還有三十餘人還沒逮到吧……」銀筆文判低語道：「我昨日見到他們藏身之處。」

「什麼！我去逮……」佐藤玉起身。

銀筆文判壓住了佐藤的手臂說道：「欸！長官，逮住他們不夠。」

「嗯？」

「李府和孫文害您淪落到如此境地，難道您不想報復嗎？」銀筆文判湊近低語道：「煽動這群人襲擊李府，您再趁機一網打盡，既能一解李府的心頭之恨，又能逮捕日初，豈不美哉。」

「我……我怎麼煽動？」

銀筆文判邪媚一笑說道：「他們可不知您被留職啊，您不是有一位叫伊東的跟班嗎？請他幫您取出警徽不就行了。」

半醉半醒，加上銀筆文判的迷藥與鼓動，佐藤目光燃起業火。

銀筆文判留下了一張寫著日初社員藏身處的紙條，露出邪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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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環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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