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愛情/甜?]《社會稷分計劃》| 他被植入了另一個人格。 - #27

Centum又說，每個AI仿生人，都有著智能之分。像Dr. Novem是比較高等的AI仿生人，所以不論是表情和說話方式都較接近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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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Centum的程式就比較簡單。由於它被安排在醫院工作，所以不需要高度的自主意識。它只需要準確地執行人類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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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都由仿生人完成，人類呢？」我躺在床上，接受微弱電流療程。手腳不時因電流刺激，而短暫抽搐。不過，Centum告訴我這些都是正常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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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um無視我的問題，說：「今日嘅療程經已完成，接下來會送你去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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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無視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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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人類的工具，它竟然無視我的指令，實在令我相當不滿。它們存在的意義，不就是滿足人類的要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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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頭一皺，默默在心裏罵了一句「臭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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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um把我送回病房。完成了一整天的恢復治療，無論是肉體抑或精神都相當疲倦。大概是身心疲累的原故，總覺得心情又變得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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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既沒有窗，也沒有能提供娛樂的東西。身處在這狹窄的空間，被四面牆包圍，我只覺得很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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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距離恢復自由活動又近了一步，卻有種莫名的憂傷。猶如一個人在彈床上蹦跳，卻在他到達最高點之際，把本來安置在地面的彈床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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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處墮下的感覺，痛不欲生。跳得越高，跌得越傷。腦袋空蕩蕩的，卻又充斥著各種雜亂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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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變得壓抑，心情總會隨之而變得暴燥。我想有別的寄託，來緩和一下心中的焦躁與抑鬱。我很想快點離開這裏，我很想找出意外的真相，我很想找到Rosee的安眠之處。當我把一切查個水落石出，大概就會跟隨Rosee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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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死後，可以安葬在Rosee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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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Rosee，我想起了那個屬於Rosee的幻影。無論是我的腦袋出現了問題，抑或是是受到了藥物的影響。「她」是我現時唯一的寄託。只要跟她見上一面，或許就會有堅持下去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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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只是一個幻影，甚至是我腦裏的幻想，我也很想再見她一面。或許Centum帶來的威化餅，就是我能跟她見面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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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也不肯定。但為了跟Rosee見上一面，甚麼事也要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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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床旁邊，有一顆紅色的「呼叫掣」。Centum交代過，無論我有甚麼需要，也可以透過這按鈕找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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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下圓形的按鈕。不一會，Centum便來到了我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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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有咩需要？」Centum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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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食野，啲威化餅。」我對Centum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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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紀錄，你今日已經達到每日建議攝取量。」Centum冷冷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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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一次反抗我的指令，我頓時被惹來莫名的怒火。臭工具，不就只是看上去像個人。明明只是人造物。工具，就該好好服從上級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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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焦躁與壓力，以及對Rosee的思念的軀使之下，我終於耐不住。我只想釋放心中的憤怒，說：「叫你拎就拎啦！臭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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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um既沒有反駁，也沒有展露出任何表情上的變化。它依舊冷冷的對我說：「我需要聯絡Dr. Novem，由佢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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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它們是AI仿生人，所以即使相隔很遠也能透過AI系統進行溝通。Centum站在門外嘗試聯絡Dr. Novem，只剩下我獨自在房間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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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啦！臭工具！」我對門外的Centum大聲呼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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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um在門外聯絡Dr. Novem，卻久久未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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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是等待，便越是急躁。皮膚漸漸傳來了一陣一陣的針刺感，像是有螞蟻在我身上爬行。我唯有用力往身上抓癢。我來回地搔癢，發了瘋的抓，手臂的皮膚被搔得泛紅，更留下了數道淺白色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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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覺得自己被困住。這種感覺不單是指被困在醫院病房，而是覺得連這副身體也不屬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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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連一面鏡子都沒有，醫院內全都是磨沙玻璃。當我甦醒過來之後，根本從沒看過自己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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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也沒有照鏡子的習慣，反正也長得不好看。但當我望著病骨支離的軀幹時，只覺得自己相當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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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今天進行復健療程的時候我早已發現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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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腳有這般修長嗎？還是因為太瘦，所以才顯得變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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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某些長了痣的地方，如今竟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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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殺手，以前時常都會用力握住武器和赤手空拳對打。那些深深刻印在手上的傷疤和掌心的老繭，都變得比以前更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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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不安，令我想起了Rosee。在她人生的最後，有想起我嗎？她有怪我突然消失嗎？她以為我是個玩弄感情的渣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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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念她。即使對所有人來說，這段感情已經過去74年。可是對我來說這只是昨天的事。我仍未能接受她很大機會已經死去，但我說服不了自己，她仍然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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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她打算約我到日本餐廳慶祝生日，她在我離開家門前的擁抱、她的氣味、她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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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她是我成年後世上唯一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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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奪去我處男之身的人。可是我如今的身體，卻虛弱得連性慾也忘記得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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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有人在背後偷襲我，我亦不會落得如此下場。當然亦包括名為S. Ho的富二代，我肯定他僱用了甚麼人來保護自己，所以才能在事前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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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仇得報以前，那些身體上的小變化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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憎恨，是一種相當消耗體力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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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卻孜孜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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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起某次執行任務的畫面。那便是我用雙膝跪在某人的雙臂，然後把他死死的壓在地上。雙手用力握緊匕首，往他的胸口用力刺捅。一刀、兩刀、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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