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亂動,我再幫妳解解毒。」意識到病毒雖然清除,但是毒素尚有遺留。薇妮絲隨手揮散信仰能量,無奈地只能使用結印方式再次聚集魔法於手掌心,將那份光芒並輕輕覆蓋在少女的腹部——沒有了魔法適配的施法輔助戰術手套,現實干涉就是如此繁雜。
待魔法生效,薇妮絲再檢查病毒與毒素是否完全分解,這才問,「你還記得這幾天發生甚麼事情了嗎?」
薇妮絲側身,不讓少女注意自己正在施展另一道神術,從而降低反抗意識。放柔聲音,獨特的尾調再配合上催眠神術,可讓目標不自覺放鬆警戒,陷入催眠狀態——這是她童年所學的心理交涉小技巧,在這個全民心智調控的時代沒啥用處。
那位少女身體逐漸放鬆,言語緩慢,「抱歉,我只記得我按照政府的避難指示行動,躲在一個密閉空間。可是當那些怪物破壞了密閉空間,讓我我不小心吸到了瘴氣,我想到我這一生都受到政府的控制,我很憤怒,我想要逃離這裡,我…我想去…我忘記我要去哪裡了,只記得好像有人在指引我……」
有了下一個目標,薇妮絲趕緊喚醒了那位少女,同時向信仰網路申請神術。
微弱的橘白光芒閃爍,以信仰能量構成的小貓出現在眼角處。善於心靈領域的神術將會庇護這位少女不再遭受心智上的控制。
不過,薇妮絲暗忖,這位少女獲得心智自由的時間很是短暫,直到他返回星球聯合的秩序範圍為止。
「孩子,跟著這支聖靈小貓走。牠會保護妳,並帶妳去安全的地方。」
「軍人姐姐,妳還要去那裡?」少女急問。
「我還有任務要做…」不顧少女著急模樣,薇妮絲穿上魔導戰術手套。手勢一轉,立刻隱去身影。
所謂的目標,便是那神秘的指引,一種因為生化魔法感染而產生的心理催眠。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HKfRsApw0
薇妮絲不敢親自感受那份指引,因為她對於神術的應激反應。萬一她在某個緊急狀況,卻因為應激反應而反應不及,那就有可能因此喪命了。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PWeuWN76G
但幸好,她還有另一個辦法。
薇妮絲拉開非慣用的左手手套,將小拇指切斷。喔,請不用為她擔心,液金魔偶連接魔法網路,迅速修復了傷口,至於小拇指,戰鬥結束之後,她可以用魔法促使生長的。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xU3Y7jBiV
薇妮絲頓了頓,聚集起橘白色光芒,其中夾雜了些微地淡紫色,切斷的小拇指型態開始變異,細胞不斷複製、生長又消亡,最終呈現出來人類胚胎的模樣。如果有明眼人觀察到這一幕,會訝異這不就是「萬物歸一」的血肉技術嗎?薇妮絲竟然利用了不同的能量體系去情形複製出這一技術!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tWCFOTK7h
不,這不是因為她的聰慧,而是因為神術與血肉法術有著難以嚴明的關係,那是她尚未探明的領域……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YnQIAlXDK
邪教邪教,「萬物歸一」也擁有類似於信仰網路體系的翻版,在星球聯合的情報當中,好像稱呼為……「血肉網路」?
薇妮絲搖了搖頭,強忍了內心的噁心感,開始故意地讓自己手中的胚胎陷入感染狀態,從中感受神秘指引,向著目標邁進——也許是打破了這十來年的底線,她已經開始不顧一切地施放神術而不自知。
隨著距離縮短,瘴氣越發嚴重,薇妮絲甚至不得不停下腳步,並加強常駐的解毒法術。不過,這份跡象代表了她越加接近目的地。
在濃霧籠罩之下,薇妮絲唯有來到牆前商標——魔法與麥穗,才發現那是魔法食物培養場。這個自大崩潰,地表大撤退之後,地殼之下的地下城沒有了陽光滋養植物。「星球聯合」唯恐食物匱乏而導致再一次秩序大崩潰,緊急召集各領域的魔法師,共同克服難關。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s7zANzlp0
當今唯二的傳奇之上,人間絕頂,魔法網路體系的領導者——「魔法網路管理者」親自邀請同階級,信仰網路體系的領導者——「教宗」,雙方共同研發魔法食物。歷經無數試驗,最終創造出僅以魔力,而非藉由陽光生長的植物,乃至動物的技術。如今,地下城的每一口糧食,皆來自這場絕境中的突破。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8YX9FEkMy
然而,這些培養基地卻被用來孕育參雜紫色水晶的邪惡血肉!
薇妮絲看見那些肉團蠢蠢欲動,眼角瞄見那群邪教徒們正逼迫——不!不是逼迫,他們主持邪教儀式,誘使那些已經被心智催免的平民,自主投入血池。
該死!薇妮絲心中大罵,她應該知道的,她早該知道的,就算奪回了末日文庫魔法補充點,「萬物歸一」還能有魔法儲備,能夠發動規模性生化汙染的方法就是——他們藉由自己的變異信仰體系,催眠群眾自主禱告,萃取其中的信仰能量用以驅動血肉神術。
薇妮絲深藏在心底中的痛苦浮現上來,但她強忍不適,因為她還要探明是否有其他類似信仰能量供應場所。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dg3CockZy
屏息以待,她那強大的魔法造詣,沒有人發現她已經待在原地將近一個小時了。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ijwOIssB3
終於,她等到一位主教人員離開儀式現場,趕緊跟蹤。
「該死,我教的網路架構實在是太爛了!」這位還維持類人形狀的儀式主教小聲咒罵。
儀式主教心中咒罵著,眉頭緊鎖。雖然他不是技術主教,但即使以門外漢的知識也清楚,「萬物歸一」的網路架構,根本是三大勢力中最糟糕的設計——一個十分典型而十分死板的樹狀拓樸結構。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5fJVbCgAw
圖像化來說,這樣的架構就像是一顆茁壯大樹,根部是主節點,是「萬物歸一」的牧首,掌控整個網路體系的資訊流動;從樹幹向外延伸的枝幹是中繼節點,也就是主教們,負責中轉訊息;而最外層的葉子則是終端設備,便是那些炮灰信徒們,只能被動接受訊息,毫無自主權。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dgTSEemwl
數據只沿著單一路徑上下流動,無法在不同派系之間橫向交流。「萬物歸一」的資訊匯聚點只在牧首。而牧首處理不了這些數據,早已不堪負荷。信息流過載,讓他動彈不得,交流不得。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tkvlbTvt4
這個體系已經岌岌可危,政權僅由那群連傳奇都不是的大主教們苦苦維繫。然而,多頭馬車互相掣肘,讓命令前後矛盾,像是一場鬧劇。
「嘶…」主教深吸一口氣,強撐著剛剛歸一儀式所帶來的疲憊。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71j8UqSCV
這個小小儀式便讓他不堪重負。以小窺大,整個「萬物歸一」體系早已成了行屍走肉,一具龐大的空殼。雖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萬物歸一」依舊龐大到足以讓星球聯合與「極樂世界」不敢輕舉妄動。但他很清楚,一旦這種內部腐朽的現狀暴露,這兩大勢力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定會趁機撕碎他們。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AxkY4PGHJ
他回想起本教歷史,創教的那群人只是權力的饕餮。在大崩潰和新宗教運動的狂熱的背景中從教廷出走,卻只想著成為末日之下的地上王,擴張自己的慾望而不節制。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4f38WIadi
期初,他們參考教廷的網路結構創造了本教的血肉網路,卻為了過度擴張而減少所有冗於設計,只為了盡快覆蓋所有信徒,在他們從心理病毒催眠當中清醒之前。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sjfvF8ctn
現在想想,最著名的例子,就是那位薇妮絲少將吧。她在併入血肉網路之前,早早脫離我們。
以上種種因素,導致現在問題重重而積重難返。
他抬頭望向大廳的天花板,內心壓抑著不安。向著虛假的血肉之神——當然,他知道神明不存在,他只是想替憂愁的內心找個明確的事物寄託罷了——祈禱,祈禱技術主教們正在研究的新技術能夠成功。聽說他們試圖利用血肉技術來創造新的網路節點,分擔牧首的負擔。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k8KjKSKMZ
希望他們能快一點……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q03v7bZeY
儀式主教心想最近聽聞的小道消息,也許……人造生命會是唯一的解決方案?
等等!那是什麼?!
眼角瞄見光學異狀,儀式主教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名來自星球聯合的間諜,警覺地想要呼叫,想要為自身施展保護神術,而不是攻擊。
這是一個好的判斷,但是薇妮絲並沒有給他機會。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hUgyoZkRw
從四層樓高的天花板跳下,右手閃爍藍色光芒,直撲這位主教的那人腦形狀處——可能經過血肉變異,中樞神經不在人腦。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XgaLGtxuf
那也沒關係,強大的魔法能量讓這位主教的精神系統過載當機,讓薇妮絲得以輕鬆利用魔法以搜索有用情報。
橘白色光芒在右手聚集,漸漸轉變成紫色的血肉神術。薇妮絲將它注入對方體內,催發對方紫色水晶血肉異變——據「星球聯合」的情報,被「萬物歸一」催眠的受害者,有不少人因為無法承受如此基因改造而死去。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5KXy5zUjc
這份情報備註表示尚未證明,但是薇妮絲知道此乃事實,因為她的朋友曾經是實驗對象。
「血肉網路困局啊,那時候的我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震驚於自己所獲取的資訊,薇妮絲立即撤離,並第一時間上傳情報。
她還來不及休息,就收到參謀部的魔法網路虛擬會議邀請。
趕緊把原本要在昨天更新的章節上傳。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XVpmsUIzi
明天更新依舊!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8O0Yw7hnQ
最後感謝繪者:Aoiir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