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交織錄 - 災變

「這是 …！」

札克怔怔地望著眼前的景象，瞳孔微縮，倒抽了一口氣，雙腳定在原地不動。

他與捷德、瑞薇安以及艾維奇站在他們面前巨大坑洞的邊際，微風吹拂，幾人的髮絲隨之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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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沒有留下任何一點痕跡呢。」

捷德補上一句，同樣吃驚的望著目光所及的災後畫面。

——這就是，母親的力量嗎？

一夜之間 … 整座國度就這樣從世界上被抹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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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早，捷德等人並未在艾瑟瑞恩耽擱許久，在朝陽出升的時候隨即出發。

幾人透過轉移魔法在轉瞬之間來到了曾經的瑞翁尼斯，如今的廢土之源。

巨坑橫亙大地，直徑達數百公尺，地表焦黑裂燙，空氣中瀰漫著尚未完全散去的魔力殘痕。

曾經的王都、商業之國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只剩下虛無，連任一點殘骸都無法找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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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到這個程度，毫無疑問，是妳們母親的力量。這就是天體魔法的力量。運用星辰之間蘊藏的魔力，或者召喚並操弄天體，甚至撕裂空間也能做到。」

他轉頭對身後三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小心跟上，幾人隨之踏上沿坑而下的斜坡，往那個曾見證繁華與毀滅的中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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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modCBEJL3
瑞薇安輕聲開口，眉頭微蹙

「這真的是她有意為之嗎？我不相信艾蓮娜女士會這麼殘酷地奪走一整座國度的性命。」

她頓了頓，接續問道

「難道她和瑞翁尼斯之間有什麼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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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 我不這麼認為，我們此前確實有造訪過那裏，但每次並沒有久做停留。」

艾維奇望著前方，朝著坑洞中央走去並一邊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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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克望著父親的背影，忍不住問道

「這裡 … 曾經是怎樣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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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沃恩德蘭商業最發達的國度，有著『萬商之首』，這世上幾乎所有的貿易路線皆交會於此。」

「最初的瑞翁尼斯王原是世界最富有的商人，購下沒落的古王國廢墟，在此重建王都，號召各大商會進駐，才漸漸成為如今的樣貌。然而——」

艾維奇停頓了一會，眼神變得陰沉，話鋒一轉

「但正如萊斯特所說，金錢至上的國度，往往藏著無數不堪的陰影。瑞翁尼斯長年獵捕精靈，將其販售為奴隸。無數骯髒的交易與罪惡，在那看似光鮮的城牆之內悄然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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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慾望……果然是永無止盡的啊……」

捷德緩緩地嘆了一口氣，和瑞薇安和札克相視了一眼，三人皆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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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幾人來到了坑洞的中心，正是魔力殘骸最深厚的地方。

艾維奇停下腳步，舉起右手，青藍色的魔力順著他的指尖凝聚，腳下浮現一座繁複的魔法陣。

「現在，讓我們看看，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爾卡那之力在他面前編織出一枚龐大的透明光球，數道時之圓環浮現於外圍，緩緩旋轉。

球體內，湛藍光芒流轉，閃耀得幾人不禁瞇起眼睛。

下一瞬，光柱沖天而起，將整座坑洞籠罩在神聖而的輝光中。

當幾人再度睜眼，那光球之中，赫然浮現出一座曾經屹立於此的王都殘影。

街道、屋宇、人群、車馬……皆宛如倒映於水中的浮影，一幕幕從虛空中流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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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光斜灑在石板鋪成的街道上，光線射在這座金權之城的每一個角落。

瑞翁尼斯，號稱「萬商之首」的王都，此刻正沉浸在夜晚繁華但也骯髒的一刻。

狹長的街巷中，人生鼎沸，買賣的叫喊聲此起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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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瞧瞧、來瞧瞧！這可是剛從森林中捉過來的貨色！看著漂亮的長耳朵，多麼純正的精靈族——」

奴隸商會的大門敞開，裡頭掛滿了琳瑯滿目的鎖鍊與標籤，走道兩側設有鐵欄，一排排精靈奴隸赤裸地跪坐在檯前，低著頭、雙手抱膝，臉上掛著麻木而空洞的神情。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汗味與鎖銹味混合而成的腥酸氣味，還混雜著一種不知名的香料味，那是為了掩蓋苦難與血腥所灑下的氣息，越是香甜，越令人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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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街道往前，紅與粉色的燈籠搖曳，其上的筆跡行草妖媚如蛇。

這裡是瑞翁尼斯最臭名昭著的地帶——花街。

走進其中，如踏入幻境，濃厚的香氣宛如有形之物，在鼻息間縈繞不去，是媚藥與焚香混合而成的香氛，令人微微昏眩，思緒恍惚。

紅紗低垂的屋內，身穿薄紗的精靈女子坐於榻上，眼神空靈、動作優雅，每一舉手投足皆充滿訓練過的溫柔與順從。

外頭傳來陣陣低吟與喘息聲，如潮水般此起彼落，牆後的交合聲與床榻輕搖聲交織，與街上商人歡笑、錢幣叮噹聲交融成慾望的譜曲。

客人們醉眼迷離地走入花樓，又醉得不省人事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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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您運氣好，今晚剛好輪到新人喔——甜美的精靈，耳朵還尖得漂亮。服務和技術包你滿意。」

那招攬客人的獸人女僕聲線甜膩如蜜，語尾翹起，隱藏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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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一切都被價格衡量——血統、年齡、處女之身、服從度，甚至是悲傷的淚痕，也能成為加價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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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遠處，高塔林立，繁華市集燈火通明，權貴們在長廊中舉杯暢飲，談論的卻不是政務，而是哪位精靈女奴叫得最甜、服侍最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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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瑞翁尼斯，文明與墮落的交界點，繁華的假面下，是慾望、痛苦與奴役交織而成的地獄。

也就是在這樣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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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開始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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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突然出現了微弱的震動感，彷彿大氣本身正被無形的力量所撕裂。

花街中的女子停下動作，商販們愣住了腳步，連醉醺醺的客人都回頭望向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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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藍白交錯的星點出現在天際，逐漸擴張、膨脹，像是一顆即將墜落的隕星。

然後，世界靜止了三秒。

三秒後——

青藍色的光芒如幕布掀開，照亮了整座王都。

接著是爆炸般的衝擊，一切都被吞噬。

街道塌陷、建築崩毀，花樓連根拔起，整條街的人們尚未來得及驚呼，便化為光粒與灰燼。

精靈女子的眼神尚停在惶然，下一瞬便隨風消散。

高塔崩塌，財富與罪惡一同沉入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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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的審判，將瑞翁尼斯從世間抹去，仿若從未存在。

而那記憶的浮影，就定格在這最後一刻，慾望最盛之時，正是毀滅降臨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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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便是昔日的漣漪，往日的倒影。」

艾維奇平靜地說道，彈了個響指，眼前的時空之球迅速地化為藍光，並收束自手中，而腳下的光紋如水波一般潰散於塵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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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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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薇安的唇微微張著，卻無聲。

她的雙頰浮現一層不自然的嫣紅，耳根也染上可疑的紅暈，尚未從剛才映入眼簾的花街情景中回過神來。

那些畫面淫靡得過於赤裸、過於濃烈，使她難以直視，卻又揮之不去。

她低下頭，手指緊緊握住披肩，咬了咬唇，試圖遮掩自己的反應。

「那是……那些地方真的存在嗎……？」

她低聲問道，像是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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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克則皺起眉頭，雙拳不自覺握緊，指節泛白。

「他們竟然……竟然把精靈族當作貨物販售……那是活生生的人啊……！」

他咬著牙，眼神憤怒

「怎麼能……怎麼能有人做出這種事情！」

他的語氣裡沒有一絲混雜，只有最單純的義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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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德卻始終沉默。

他站得筆直，目光投向剛才影像中繁華與墮落交織的街道，眼中映射的不是驚訝，也不是憤怒——

而是淡淡的厭惡與冷漠，就像看著一灘早已發臭的污水，無意去碰，也無欲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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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奇靜靜地看了兒子一眼，沒有立刻出聲，但眼底卻閃過一絲觀察的銳芒。

「你怎麼看？」

他語氣平靜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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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德移開視線，過了一會才開口。

「我們神使該守護和引導的人類們，竟然這麼的醜陋嗎？」

「這樣的人們，在一瞬之間毫無痛苦的離開，命運對他們太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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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奇微微點頭，嘴角像是浮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隨即轉身。

「我們該離開這裡了，陽光正在轉向，等他們來之前，最好先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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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

瑞薇安抬起頭，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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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奇沒有回頭，只留下低沉的話語。

「那些在遠處看著我們的傢伙。啊 … 看來是來不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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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正欲轉身離開，忽聽得遠處鐵蹄踐地，塵土飛揚。

數輛披著銀紋鎧甲的戰馬自他們後方奔出，一輛黑銀馬車停於坑洞中，接著數個身影從馬背上躍下，或從馬車中走出，朝著捷德等人走來。

捷德眉頭一皺，率先轉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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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誰……」瑞薇安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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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褐髮青年，披著白底銀邊長袍，身姿挺拔，翠綠雙瞳帶著天生的優越與輕蔑，右手纏繞白色繃帶。

即便面露疲憊與蒼白，他的步伐依舊從容、傲慢。

而幾個穿著兜帽的黑衣人與重裝護衛跟隨在後。

「多麼熟悉的場景啊…」

他掃視著巨坑，聲音低沉而拖長。

「只不過，這次我不再是被通知的倖存者，而是親手來探勘遺骸的王子。」

他向眾人有些戲謔的鞠了鞠躬，但眼神中透露出了厭惡。

「初次見面，吾乃瑞翁尼斯的王子，奧利菲斯。」

他的目光在捷德等人之間流轉。

「錯不了，你們一定和那個女人有關係 … 上次我在這裡遇見了她，那個讓我的家園一夜之間消失的傢伙 … 甚至——」

奧利菲斯將右手纏著的繃帶拉下，露出右手臂上的血痕與重新癒合的切口。

「將我的手臂斬下，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接了回去。好了——」

他瞇起眼睛，冷冷地問道

「你們 …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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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奇向前一步，從懷中取出萊斯特給予，代表次元政府的紅色徽章，展示給對方數人，並隨即沉穩的回答

「我們受次元政府委派，來調查此地災厄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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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調查者？在這麼巧的時機，出現在這麼不巧的地點，還真讓人難以相信是巧合呢。」

奧利菲斯嘴角浮起冷笑，聲音溫柔卻帶著濃重惡意。

他語氣驟冷，挑釁意味更濃。

「既然代表次元政府，那你們倒是說說看，身為成員國之一的瑞翁尼斯一夜之間消失，為了過了這麼久才派人調查，更不用說慰問吾等倖存者了 … 」

他撥了撥弄自己的瀏海，嘆了口氣並接著說道

「成員國之一的王都一夜殞落，結果現在才派人來，慰問也沒有。更有趣的是……你們這些人，兩個銀髮藍眼的神使，以及兩名……人類？說不定連那個女人也跟你們是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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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克怒氣浮現，剛欲開口反駁，卻被瑞薇安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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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菲莉絲側頭望向一旁，向隨行的少女點了下頭

「貝雅，能知道那股魔力痕跡的去向嗎？」

一名黑髮束起、氣質冷然的女子走上前，從腰間取出一塊水晶，雙眼微閉，片刻後睜眼回報

「魔力痕跡向東南延伸，直指——精靈之森，菲拉希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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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菲斯碎了一口，並厭煩的說道

「果然是那裏嗎 … 下賤的精靈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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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 量你也沒膽去，要是讓他們知道你是瑞翁尼斯的王子，在你們對他們做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你認為你去了那裏之後還能夠全身而退嗎？」

札克冷笑，並伸手指向奧利菲斯，並且嘲諷地朝著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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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下賤的精靈？被抓之後，還不是慢慢沉溺在快感之中，我們只是幫他們找到了生命另外的出路罷了。」

奧利菲斯隨即不耐煩地回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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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王子殿下。」

一名身穿黑色戰鎧，斜背重劍，神情鬆散，帶著幾分倦意的擁兵慢悠悠地從後方走來。

「現在不是和他們爭執的時候，既然他們同樣也是來調查此事的，又是次元政府派來的人，管他們是神、神使、還是人類，只要目標和我們一致，我認為可以暫時和他們合作。」

接著他隨即低聲，只用他與王子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著

「利用他們找到那女人，接著我們在設法把她搶過來就好，那女人與他們的人要怎樣處置由您決定。」

那人頓了頓

「雖然原先只說好護送你們到這裡，但看來接下來您還是需要我們的，看在這份上，我能算您便宜一點，但是還是得加點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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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菲斯眸光一冷，冷冷地說道

「凱因，你是在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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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因打了個哈欠，不以為意地回應

「我是說明我們的立場。不然到時候死在森林深處，可沒人替您撿回身子骨。還請您相信我，就算那女人以及這群人再厲害，我自有方法對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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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奇冷冷望著這群人，口氣平靜卻不容置疑。

「不管你們打什麼主意，我們也會進森林。若你們想阻止……盡管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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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菲莉絲眼底掠過一絲興味

「是擔心我們在那下賤的地方做出『無禮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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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怕你們死得太快。」

捷德冷冷地回應道，調動魔力在自身各處流轉，已然做好隨時發動攻擊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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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頓時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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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沉默很快地被打破

「諸位，既然我們的目標一致，不然短暫的合作如何？」

凱因伸出雙手，向捷德等人說道。

「我是來自阿斯特瑞亞共和國的傭兵團，『棕絨之獅』的團長，與精靈族有些交情，他們會看在我的面子上讓各位進去的，否則，別說神使、次元騎士，就算是神明前來，精靈也不會放行進森林的，畢竟他們就是這樣的種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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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聽尊便。」

艾維奇冷冷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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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決定了，王子殿下？」

凱因笑嘻嘻地來到奧利菲斯身旁，搓揉著雙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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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菲斯並沒有回答，只是轉過身，並大手一揮。

「出發。」

他轉身登上馬車，貝雅隨後而入，隨從們重新整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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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因朝艾維奇等人一點頭，做了個「跟上」的手勢。

捷德望著奧利菲斯等人的背影，眼底閃過一層陰影，艾維奇則側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瞬，父子之間的目光短暫交錯，艾維奇輕聲說道

「別讓怒氣遮蔽了你的判斷。他們在利用我們，我們同樣也能這麼做。」

捷德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幾人隨即坐上馬車，與這群狹路相逢的人們一同前往線索指引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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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之森，菲拉希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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