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的paro集 - HPparo　04　蠹蟲

「……就這樣？」蔣馨無力想出更精闢的吐槽了。

將盤中的馬鈴薯泥和肉汁混合，隨便舀一杓、塞入嘴中，李月含糊地應著，「嘛……」

言歸於好的兩人恢復以往作息，待會用完晚餐，又和霍子霽約好到圖書館寫作業，而蔣馨對她逃避追究造謠者的態度嗤之以鼻。

「都不會想知道誰在弄妳喔？」

她支吾辭其，「呃……」

與其說不在乎，不如說，李月現在滿腦子只有男友，「子霽說，明天可以一起去活米村——」

蔣馨立刻打斷她，「妳沒救了。」還奉上不屑的眼神。

「馨——」趕忙求饒，她可不想失去最好的朋友，「我們明天還是可以一起去買零食啊！」

無奈對方還以她一個嫌棄的表情，「我才不要當電燈泡。」抽開手，對見色忘友的行為表示唾棄。

「這麼說也太過分。」

但接下來的話令李月無從反駁，「妳只是從一天提一次，變成每小時提一次而已，不過分……」

夾在熱戀的情侶之間，處境更加艱難的蔣馨再度給了友人一個浮躁的表情，並粗魯地往她盤裡扣一勺碗豆。

李月最討厭的食物就是碗豆，索然乏味如嚼蠟，「……」將被汙染的餐盤往前推了點。

兩個女孩無言地對峙，雷都打不動，直到霍子霽介入為止，他困惑片刻，便轉頭詢問起赫夫帕夫的同學。

「抱歉，我要帶她走。」

把女友像隻小貓一樣提起，而巴不得能馬上離開的李月朝蔣馨扮了個鬼臉。

「沒關係——」就算反對，李月現在的優先選擇也不是她，即使不悅，蔣馨還是假裝樂見其成。

天曉得，尾隨兩人離開餐廳的視線中參雜多少惡意，蔣馨卻只能一個人乾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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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順著指尖所及大略瀏覽，終於在架上找到《古怪的魔法難題及其解答》，猶豫要不要藉施法取下，一隻大手從身後冒出，抽出書本、塞到李月手中。

她並沒有立刻道謝，「你故意的？」臉上的嫌棄表露無遺。

一旁的高個子男孩挑眉，「妳拿得到？」言語間滿是嘲諷。

李月氣得表情扭曲，若非身處圖書館，她肯定會手腳並用、狠狠地制裁男友，轉身、想回到座位，眼角瞥到的一幕讓她稍微愣神。

週六晚上，閱讀室人潮較少，任何動靜都顯眼無比，只見昏暗角落的桌邊坐著一對男女，藉著掩護吻得難分難捨，男孩的手甚至鑽入裙下，意圖不言而喻。

「別擋路。」

身後傳來霍子霽的欠揍語調，他騰出手肘朝女孩一推，李月回瞪了他一眼，沒繼續杵著，拉開椅子、坐下。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h51fxQDF

換做以往，她多半能心無旁騖、毫無波瀾，可相似的立場，不免有些坐立不安。

霎時，那頭傳來聲驚呼和書本翻落的接連聲響，平斯女士的話音也緊隨其後。

「怎麼……」李月擱著攤開的參考書籍，側過身張望，嘴裡嘀咕著，並見到男孩收起魔杖，她狐疑地問，「你剛剛做了什麼？」

霍子霽用不置可否的表情回應，然後，點了點李月的羊皮紙捲，告訴她，該寫作業。

未能得到解答，李月癟癟嘴，不耐的取出文具、攤開作業，她心想……霍子霽應該不會那麼冒失。

兩人開始交往後，自習的座位就從面對面，換成身側，可叮囑照舊，絲毫沒有耳鬢廝磨的企圖。

還是想問那對情侶的下場，「剛剛……」

平斯女士走過轉角，過沒多久便都沒了聲響，李月的角度看不到那側的景象，她好奇地打算起身。

「月，專心點。」

稱謂改了，但嚴厲一如往常。

訥訥地挪回屁股，「喔，好啦……」

看來，蠹蟲終究是蠹蟲，情話綿綿、肌膚相親，都只存在於妄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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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他們心底所想的是同一件事，霍子霽並非不感興趣，而是認為，在公共場所的調情多少有失莊重，尤其對李月非常失禮。

但，不得不說……此執著對血氣方剛的18歲男孩而言，相當艱難，身旁飄來的香味若有似無，頻頻挑戰他的定性。

女孩停下羽毛筆，偏著頭，像是想到什麼，「子霽。」

假裝從《超強魔藥》上抬頭，「嗯？」

「可以去三根掃帚嗎？」

未經深思，心神有些飄忽的男孩直接答應，「妳想就一起去。」

聽到答覆，女孩勾起嘴角、雙眼瞇成新月，笑逐顏開，就差沒手舞足蹈，似乎只要在一起，任何事情都能接受。

心中的悸動使他鬼使神差地抬手、覆於女孩頭頂，李月不解的眨眨眼，忍住一些難以描述的衝動，霍子霽收回手，「妳想偷喝酒？」

李月往常的活米村行程都是蜂蜜公爵和泥腳夫人，反常的問題不禁令人多留心。

「嘖，被你發現。」

對霍子霽從不拐彎抹角，李月也就在他面前才會如此天真，毫無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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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近凌晨，夜貓子霍子霽帶著盥洗衣物來到城堡六樓，途經糊塗波里斯雕像，熟練地計算四道門，不料——女孩從門檻的高低差探出頭，看到他似乎很高興。

霍子霽則是無奈，「……不早了。」甚至懷疑李月中途耍了點小手段、繞開巡邏，否則這一路不可能風平浪靜。

「嘿嘿……」她面帶窘迫，訕訕地說，「睡不著。」

身著一襲水藍色睡裙，想必早先盥洗過，只是在床上翻來覆去。

不過，再怎麼說，這時間離開寢室，霍子霽能行使級長權責、予以懲罰，正想吐槽她的詭辯，樓梯間的細碎聲音傳入耳中，迫使他將人拽進暗門。

需要口令才能使用的浴室，他們都不陌生，此時空無一人，在確認外頭沒有其他動靜後，霍子霽催促女孩趕快離開。

「我就不能剛好這麼晚洗澡？」

掛在臉上的無賴表情令人啞口無言，完全搞不懂李月的言行，霍子霽試圖拉開距離，畢竟無法預料自己會有什麼衝動行為，「隨便妳。」說罷，朝淋浴間走去。

但，女孩突如其來的詢問卻讓他愣住。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rVAsCPjj

「——你不想看到我？」

顯然，李月聽出他的口是心非，頓了頓足，侷促地解釋，「……沒有。」

「那為什麼趕我回去？」

差點被氣笑，李月到底知不知道今晚犯了幾條校規？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ZRabvX9K

霍子霽不願祭出懲罰施壓，只得以調侃的方式說，「早點睡才長得高。」

「霍子霽！」

他嚇得雙肩一顫，手裡衣物掉到地上，霍子霽鬱悶地捏了捏耳垂，他當然清楚女孩的急躁從何而來，終究是他的迂迴固執在為難李月，除了告白那日，兩人再沒有其他牽手以外的觸碰。

女孩雙手環胸、惱怒地瞪著他，良久，似乎想到什麼關鍵，「難不成，你騙我？」

「騙妳？」

「像是，」她湊近、說出自己的推測，咄咄逼人的模樣，「男生間的打賭？賭注是什麼？」

「……」

荒謬至極的臆測，可霍子霽一時之間竟答不上，挪開視線，避免燥熱攀升，誰知，他迴避的動作又激起李月的不滿。

「霍子霽，說實話！」

也罷……他敢肯定，自己的堅持用不了多久，便會在女孩的各種軟磨硬泡下拋盔棄甲，乾脆一點、承認慾望，比較沒那麼難受。

伸手一攬、就將人圈進懷裡，低頭、堵住她的喋喋不休，耳邊是兩人幾乎一致的心跳頻率，手順著睡裙的布料摩娑背脊，感覺呼吸變得有些灼熱。

「唔……？」

許是突如其來的轉變令人手足無措，女孩困惑地推開他，嘴角牽著一縷銀絲，不管不顧地又覆上雙脣，指尖順著脖頸滑入耳後的髮絲間，女孩身上那股花一般的氣味沁入鼻腔，她輕輕一顫，沒有反抗也沒有再次推搡，繼而順勢環住男孩的腰。

在感到窒息前分開，埋首在女孩肩頸，低聲為自己的失態道歉，「抱歉。」

就算沒有其他人在場，他環抱的手臂仍帶著些許顫抖，這才讓李月察覺他的顧慮。

「你該不會一直在忍耐？」

輕輕頷首，霍子霽知道這麼點溫存肯定不夠，每每午夜夢迴，他都能憶起那日的氣味、觸感和聲音。

「你真的很難搞喔。」沒有被嚇著，女孩笑出聲，一面調侃，「又沒關係。」

關係可大著，霍子霽抬手就在李月額頭一彈，她立刻不滿的張牙舞爪，為避免自己會一直盯著對方胸口，霍子霽再一次催促。

「回去睡覺。」口吻嚴厲，不容質疑。

「好啦，」沒再堅持，她清楚男友的脾氣，繼續死纏爛打大概會獲得勞動服務，「明天見。」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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