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之考古文案 - 02/2006 夢魘

寫作日期：０６／０２／２００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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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往常一様。

在夜已深、漆黑無星的天、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她獨自返家。

回家的路上，也一如往常的，經過幾間酒吧。

不太正經的夜遊人在附近徘徊、數個醉漢已倒在地下。

已是司空見慣的場面，故此，並沒有嚇倒她；

因從來，那些人都不會走過來對她留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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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中學時期開始，

只得五呎二吋高，卻有著１６０磅身型，亳無吸引力的她；

沒有人正視，常被男生們活生生的扔出眼皮底下。

還記得有一年的耶誔節前夕，史稱最易失身的夜晚；

她到了一個派對，裏頭混著一大堆相熟與陌生的人，

玩得夜了，幾個他的朋友、你的朋友、我的朋友，十多個豬朋狗友一起被邀請到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家；

期間，她看到了賭的朋友、叫的朋友、跳的朋友、吵的朋友全都如正身處於的士高般暄嘩；

最後，爛醉如泥的她、他、她、與、牠、他、她全都與天為被與地為家，倒在冷風肅瑟的幽暗花園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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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酒氣並未全消退、已疲累得要死的，只是剛踏進家；

已被亞媽大聲喝罵：

「昨晚一個電話都沒回來，你去了哪？你可知我徹夜未眠的擔心你嗎？」

擔心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她不該說以下的話：

「昨晚……有男有女嗎？你去了哪裏……絲亳無損吧？」

都不知是需要慶幸還是應活該開心：「托你的大鴻大福，媽，

也感謝在你的大恩大得遺傳之下；

喝得酩酊大醉都沒人嗅上啦！」

想起剛才要與她一起拉起她、抱起她、安慰她、扶著她、全堆人一起哭哭啼啼的操到家計會樓下；

「沒有啦！」、「可憐啊！」、「你還好啦！」，口若懸河的吱吱喳喳，

女人只要一天沒啞掉的話，無論心情好啦、正發火啦、蝕底了啦、還是嚥不下；

都會在方圓十里之內聽見她們亳不紅臉的說著糗事，

就像全世界人都剛被原子彈炸死掉了一樣；

只有她們這幾只死剩種可以在此批呢叭拉；

那刻，她正在想，我究竟想要「還好啦」、還是想要「可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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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姓陳的不好嗎？」

「那個姓張的不賴吧？」

在差不多三十歲的時間，以前恐她是二手貨的媽，現只恐怕她從沒交易紀錄啦！

「媽，」看著那些從婚姻介紹所帶來的資料，她終於忍不住，「這些光頭、單眼、粗皮、無牙、還有寫得天花龍鳳的墓誌銘推介；我怎嚥得下？難道沒男人會死的嗎？」

「女，你書讀得好、學識高，也是要找著這些十個光頭九個富的才有格調啦～」

猛然，像當頭棒喝下：

她知道自己樣子並不吸引，

她想，別人也是娶妻求淑婦吧；

於是她拼命的努力、拼命的搏命、拼命的高攀，

現再深回想，這是優點還是致命傷啦？

是否之前太妄自菲薄了？

我是否已錯過了什麼啦？

我仍記著初中時候的那個夢魘嗎？

別人也會知道自己的樣子不討好，所以他們作的，才跟我一樣嗎？

當別人見到我時，他們會嫌棄嗎？

話到這裡，雖然的，她想通了；

卻甩開那堆充滿格調的簡介，沒看上一個、也沒有再看一眼；

「不用擔心了。我會愛自己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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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上新衣、換上新鞋、塗上指甲、淡素娥眉、向著鏡子擠眉弄眼；

想起那堆自己恐怕有一天要親筆去寫的墓誌詺；

便狂花這十多年不捨得的，去修茸那久在人世但早已荒癈掉遺骸；

心想：「如自己仍不愛自己，還有誰會去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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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才知道這個主意不甚好，

弄得她很怕，

現深夜回家的路上，竟有壞人向她搭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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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多久，她遇上了等待已久的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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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006 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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