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再次醒來時,房門早已被推開。
被送進來的不是星宮雫所說的餐點,進來的不是別人,而是一個令我再也熟悉不過的人。
「鏡……?」看見了那令我熟悉不已的身影,我站了起來,身體本能地向著門口的方向跑去。雖然僅僅只有幾個小時不見,但這種感覺就如同與故友再次見面一般。
「我還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呢……」我一下子就撲到了她的身上,臉上落下了高興的淚水。
「我回來了……」她那沙啞的聲音,涼薄而低柔,聽見她的聲音的那一刻起,時間彷彿就停在了夢中尚未落幕的殘陽的那一刻。那一刻是多麼的美好,多麼的令人感到欣慰。
「嗯……歡迎回來。」
沒錯,那個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綾音鏡,我最好的朋友——綾音鏡。
之後,隨着綾音鏡的到來的還有橘真司和星宮雫,但他們並沒有多說什麼,而只是交代了綾音鏡一些事情便離開了。
綾音鏡也進到了病房內,她挪了一張椅子,坐到病床前,我們開始聊起了天。其中包括,綾音鏡離開后的幾個月發生了什麼事情,一直到我怎麼進入了元宇宙的世界中,當然關於最後在元宇宙內發生的事情,綾音鏡也不例外地告訴了我。
……
「你們先帶她回去吧,剩下的交給我就好……」南乃讓橘真司和星宮雫帶着昏迷的我離開元宇宙的世界。
「你們……真的沒問題嗎?」星宮雫擔心地問道。
「嗯……不會有問題的,只要有我的幫助,綾音鏡一定沒問題的。快回去吧,要是繼續讓她待在這裡可就不好了。」南乃催促橘真司和星宮雫趕緊離開。
「祝你一路順風……」說完,星宮雫和橘真司帶着昏迷的我離開了元宇宙的世界。
此時,隨着離開元宇宙的門的關閉,南乃眺望着遠方,看着那即將落幕的殘陽,她似乎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過了不久,南乃轉過身來,準備回到科學室內,將綾音律的意識體從綾音鏡的體內抽離開來。
……
「南乃……」綾音鏡看着負傷的南乃,時不時而閃爍的樣子。
「我所該做的……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你一定不要辜負眾人的期望了……知道嗎?」南乃奄奄一息地說道。
「但……我真的能做到嗎?」
「你要相信自己……想當年我的哥哥也做到了一樣的事情……不……他所做的和我們現在的無法比擬……他的創舉拯救了人類……但……算了……也不重要了……我也曾想能和哥哥一樣……是一名舉世聞名的英雄……但很可惜我做不到……以至於我成為了『他』的實驗品……一直到現在……我都想成為像哥哥一樣的人……」
綾音鏡只是看着南乃,沒有多說什麼。
「一直到我被植入這個系統……遇見了你們……我才有了這樣的機會……我的真實名字叫做筱魔……是第一位被植入虛構網端的人類……南乃只是他們給虛構網端0號實驗體的命名……現在該由你親手制裁導致這一切的惡人……也是你的哥哥……綾音律……」
「記住……不要被他的話語所魅惑……畢竟不是所有人都一定會有一個完美的人生……永別了……」說完,南乃的身體化為了電波粒子,隨着風散了開來。
之後,綾音鏡被南乃最後所設定的指令,傳送到了不遠處的海灘上,自己也獲得了最高管理員權限。
「解決了那個怪異的女孩,現在該輪到你了吧……我最可愛的妹妹——綾音鏡。」綾音律舉起了手中的劍后說道。
「不,我不會讓南乃的心思白費的,接下來讓我們玩一場遊戲吧。」說完,綾音鏡打了一道響指。
「喔?取消了我的管理員權限?真是有趣,不過也無妨,我就來聽聽你想玩的是什麼遊戲吧。」
「我們來玩……小時候我們最愛玩的那一款決鬥遊戲……」說完,雙方手上出現了一把電子光劍。
「啊哈哈哈……」綾音律冷笑幾聲。「不過,你確定嗎?畢竟……這可是你最常輸給我的遊戲啊!」說完,綾音律將手中的劍揮向了綾音鏡。
雖然綾音鏡靠着身體靈活的擺動躲過了這一擊,但臉上還是被刮出了一道疤。
之後,綾音律開始對綾音鏡瘋狂般地發起攻擊,絲滑的劍擊就如同排演了上百遍般的熟練,絲毫不帶點猶豫,但綾音鏡也如同早已預料般的躲開了綾音律的攻擊。
「你真的認為憑你那拙劣的閃躲方式能避開我的攻擊?沒用的,沒用的!」隨着綾音鏡的躲閃,綾音律也對自己的攻擊模式做出了改變。
果不其然,一切就如同綾音律所料,綾音鏡很快便跟不上他的攻擊而挨了幾道劍擊。
「如何?再次嘗受到敗者的滋味如何啊?」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的是哥哥創造元宇宙的理由……是因為名譽嗎……不……我想應該不是……哥哥不是那麼容易會受名譽影響的人……」綾音鏡喘着氣,用手中的劍撐起了自己,並站了起來。
「哦?你想知道這個是吧?告訴你也無妨,不過……你得先接下我這一劍……!」說完,綾音律舉着劍,向著綾音鏡揮向了那致命的一擊。
綾音鏡沒有躲開,而是利用了手中的劍,直視了當年未能接下的那一擊。
綾音律見綾音鏡接下了致命一擊之後,便立刻拉開了距離,生怕被綾音鏡反擊。
「啊哈哈……沒想到,你進步了……不過,我也不是止步不前的傢伙啊!」綾音律隨後繼續對綾音鏡進行了速度更快的劍擊。
「那又如何?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儘管綾音律發起了更重更快的劍擊,但綾音鏡還是接下了他的攻擊。
「那我就告訴你吧……2969年,同父異母的我們在那一天相遇了。」綾音律說話的同時也不忘了進行攻擊。
「那又怎樣?和這一切有什麼關係嗎?」
「當時10歲的我,遇上了5歲的你,我戀愛了。」說完,綾音鏡被「戀愛」兩個字迷惑了,沒有及時接下綾音律的劍擊,而被擊飛了過去。
「你……戀愛了?」綾音鏡對綾音律的話語感到迷惑。
「是啊……或許在旁人來看,是一件荒謬的事情。當時,我確實是戀愛了,我愛上了自己的妹妹,但我知道我們是家人的關係,不能有愛情的姻緣,當時我想也許當個親人就足夠了吧,但是……我不甘心……」
「不甘心?」
「是啊!我不甘心,每天跟着媽媽接你放學的時候,總會看見跟你關係要好的男同學圍在你身邊令我感到不甘心……」
「……!」綾音律語出驚人,以至於綾音鏡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一直到2975年,那年父親的事業逐漸好轉,也成立了最初的克萊因之星公司,而我也打上了這家公司的主意,為的就是造出這一切。」
「元……宇宙?」
「呵呵……是啊!元宇宙、克萊因程式、南乃輔助程式,全部在這裡的一切,都是我所為了你而創造出來的,為的就是得到你!我想過了很多方法,但是為了不讓你接觸外界那些骯髒、齷齪的男人……我想出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你隔離在這元宇宙里……」
「但是……你難道不知道你犯罪了嗎?」
「是啊!我當然知道我犯罪了,但又如何呢?我為了得到你,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可以不擇手段,但……當我這偉大的計劃快要成功時,命運總是會阻擋我的道路……緒方澪、南乃程式、橘真司、星宮雫,他們這些混蛋傢伙,拼了命的阻止我,我難道就不配擁有你嗎?本該與你一起在這裡創造的美好回憶,現在一切都毀了,全部都被那些混蛋傢伙毀了……」
「離開這裡吧,去接受屬於你審判的制裁,你的人生還有機會,你不應該被這些事情而困擾,元宇宙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美好,它應該是屬於全部人的美好,你應該把元宇宙公布給全部人不是嗎?」
「呵呵……美好……是啊,為什麼呢?為什麼我不讓所有人都得到美好呢?我得不到的……憑什麼其他人也要得到!?」
「不,每個人都有獲得美好的機會,為什麼你要執着於我這個不可能得到的美好呢?你應該接受當下的現實,迎接屬於你美好的未來不是嗎?」
「啊哈哈哈……是啊,你說的沒錯,既然我得不到你,別人也別想得到你!去死吧,綾音鏡!」說完,綾音律舉起了劍斬向了綾音鏡。
「……!」被突如其來的攻勢的綾音鏡險些命喪於此,但她還是勉強接下了這一擊,隨後她漸漸開始喘不過氣,握劍的手也逐漸開始顫抖,她感覺到綾音律的劍擊越來越沉重,她的手臂也越來越乏力。
最後,她放開了劍,任由了綾音律的那一擊,擊中了自己。
失去意識前,她看着哥哥面目猙獰的表情,無數的回憶湧入腦海中,綾音律身後的殘陽已然落下,綾音律所設定的最後指令,也已悄然執行。
「哥哥……我果然還是輸了啊……」
『綾音鏡、綾音律登出了克萊因零號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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