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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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朔哥哥!師父醒了!」一片黑暗,在稍微凝聚的意識中,一陣呼喊猛然炸開。
長長的睫毛輕顫了顫,像隻黑色蝴蝶停在眼瞼撲騰兩下。祀茗慢慢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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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晃晃的陽光扎進眼睛,一張圓滾滾的大臉出現在視線前方,嚇得祀茗表情僵了一下。江玥眠眨巴著眼,從自家師父身上爬下來,看師父坐起身,似是無恙,終於甜甜地笑出來。
覺察到腳步,目光從徒弟臉上躍至門口處,就看到一隻白靴踏上門檻,一襲素袍隨風飄揚,在空中伸展著,腰帶上綴了個綁上黑褐繩結的碧玉。一雙纖細潔白、骨節分明的玉手從素白雲彩中探出,輕端著木碗。
「看那麼專注做甚?還沒清醒?」溫潤的嗓音微微透著笑,有些耳熟,語氣卻跟此前反差有些大⋯⋯
祀茗驚得一激靈,快速抬眼,對方赫然是方才將自己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年輕修士。祀茗全身都緊繃了,一把攬過江玥眠,往牆那兒縮去。小女孩還搞不清楚狀況,有些呆愣地任師父拉著,一邊正叫喚對方:「文朔哥哥,你⋯⋯欸?師父你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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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似是覺著有趣,輕笑一聲,「小友不必如此緊張,在下若要對你不利,你現在也不會躺在這。」然後把碗輕放在一旁的木几上,坐在床邊說:「現在我們可以來討論一下,關於這位江小姑娘的事了吧?」
「⋯⋯」祀茗沉默了一下,嘆口氣,讓江玥眠先出去。江玥眠應該也是察覺到氣氛有些許沉重,便沒有鬧,乖乖迴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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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說什麼?」祀茗藏在袖中的手默默攥緊了符,就算明知多半只是徒勞。老實說,祀茗現在還不太清楚狀況,但目前看來,對方似乎沒有要傷害自己和小玥眠的意圖。不過以對方到現在為止,痛恨妖怪及保護人類的態度,倒是很有可能提出「要自己把小玥眠交給他帶」這種要求。
修士細細觀察著妖物的表情,隨後勾了下唇角,挑眉輕笑一聲:「你不是已經猜到,我想提出什麼條件了?」他稍微瞇起了眼,狹長的眸中沒有笑意:「但你不會答應。對嗎?」
妖物抿緊嘴,沉默了。
修士轉頭看向窗外,黃衫的糰子蹦跳著融入雀群,在被曬得閃閃發光的草皮,就像飛入枝葉間的黃鸝。「你昏迷這段時間,我稍微瞭解了一下你這個⋯⋯『人』。樸實無華、安分守己,實在是無法找出你作為妖的蛛絲馬跡。但你身上的妖氣卻也不是做假,與你生活的那個女孩兒身上也染了些許,並且在你昏迷時我測試過了,辨妖牌是有反應的,你確實是妖族無疑。」
辨妖牌是什麼?現在修仙界已經發展到這樣了嗎?妖物有一點小小的震驚,距上次接觸修仙界也只有⋯⋯好吧,三百年並不短。但他講這幾句的意義是什麼?妖物並不明白。或許是野獸對於領地被侵犯的護衛本能,妖獸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若你說這些話,是為了給強行帶他走找一個合理的藉口,倒也不必費言,在下終歸是會抵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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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聽到了什麼極有趣的話,修士啞然失笑。「你似乎誤解了我的意思。無妨,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宇文朔,天祿閣雲陽長老門下弟子,不知閣下如何稱呼?那女孩是喚作江玥眠吧,關於他的去處,我想我們可以再做研議。」說罷,拱手向祀茗做了個揖。
「天祿閣,天鹿⋯⋯貔貅?」祀茗見對方突然斂去鋒芒,有些茫然,一瞬持不住禮。尷尬咳了兩聲,回道:「在下祀茗,祭祀的祀,茗茶的茗。」又實在有些放不下心,「這位⋯⋯宇文公子,小玥眠的事⋯⋯閣下是希望如何處理?」
「祀茗小友果真是博學多聞,天祿閣之名確實取自一角之貔貅——天鹿。至於那女孩兒⋯⋯我有一個提議,就是不知你怎麼看。」聽到嘟囔的幾句,宇文朔顯得有些意外,只一下又恢復原本游刃有餘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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