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四面牆都放滿百科全書、十萬個為什麼、不同國家的翻譯文學。我深信一個大概只有七、八歲的小朋友應該沒辦法背好日本詩人集、一整套的莎士比亞名著,而在這間被書本弄得密不透風的書房,只見小時候的菲爾正在埋頭苦幹,把自己淹沒在書海當中
菲爸一手提起菲爾的左耳,然後指著菲爾旁邊的大量補充練習簿,由於七、八歲的小孩本應大概就讀小學階段,但那些練習簿明顯是來自中學,甚至大學的數學題,菲爾的手停在練習本上,練習本上寫滿了一條又一條的算式,然後菲爸抽走那本練習本,並一一進行批改,但根據菲爸的表情,菲爾的成績並不理想,但又不至於是一名蠢材
眼見菲爾準備休息,菲媽則輕輕拍打著菲爾的肩膀,然後從書櫃裡抽出一本寫著《致伊涅茲》的英詩集,再利用黃色的螢光筆搽上其中一段詩
What exile from himself can flee? (那一種流放能自我逃脫?)
To zones, though more and more remote, (縱然我出走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Still, still pursuer, where’re I be, (這惡魔的念頭 ── 人生的瘟疫)
The blight of life----the demon thought. (始終緊纏著我不放)
接著菲媽轉動旁邊的鳥型計時器,時間顯示為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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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分鐘,夠你搞掂,一陣我再入嚟抽查
菲爸雙手壓在菲爾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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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嘅話,積分就無問題
菲爾的父母便離開房間,跟隨他們的步伐,可以看到客廳放滿了菲爾一家的合照,所有合照的共同點是菲爾從來沒有露出過笑容。合照的旁邊放滿了寫著學級第一、傑出中年獎等等的獎項,那些獎項全都與菲爾無關,全都是其父母所獲得的,家中一切的積分都是由父母所賺取,菲爾的能力就如他手臂的分數所顯示一樣——C級,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菲爾捉緊手中的筆,筆尖刺穿了練習本,他一邊看著計時器上的數字不斷減少,他的手便控制不到般塗污練習本,他的眼神也開始變得恍惚。當計時器響起兩三秒,他才推走枱面上的一切,眼淚也不爭氣般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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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唔好嘈,唔好嘈,我叫你唔好嘈啊!
菲爾沒有辦法停下那個仍在叫動著的計時器,因為定立者是菲媽,必須由她負責,最後響起玻璃碎掉的聲音,那是放有家庭照的相框,菲爾用手搥打著那些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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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就唔可以關心下我,我根本就唔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