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親愛的埃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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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安好嗎? 霍爾高德現在一切安好,已經發展出自治政府的成熟體制,也不是當年的那般惡劣的環境。作為你的騎士,你的願望是我的誓言。雖然不知道你是否會醒來,但我會相信並等待你的回歸。希望你回來的時候感看到一切的改變,所以在這封信之中我也會嘗試紀錄我看到的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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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著筆書寫著紀錄的同時我回想著一切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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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啊,我向你獻上兒女,請保祐我國泰民安。」穿著祭祀服裝的王在祭壇上放上了自己的兒女,為這個國家--霍爾高德祈求安穩,於是公主在出生之時就成了神的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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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擔著國家的恩惠,公主被賜名 加布麗埃拉(Gabriella),有著上帝的使者和獻給上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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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名字擔負的意義,聽說公主從小時候就很懂事,不多哭鬧,不作抱怨,只是默默地為國家而努力學習和工作。
公主說腦海中有一道聲音引導著她,她只是跟隨著聲音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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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業乖巧的姿態讓公主深受王室、官員和民眾的愛戴,為了了解國家的現況,公主親自來到被眾人討厭迴避的貧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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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第一次見到公主,帶著數名護衛前來到此地的公主看起來是不問世事又與世隔絕的人,那雙眼並沒有過多的感情,如平靜的海面。或是貧民窟的流氓看不過眼她一身的高貴,覺得她是來看他們笑話,他們向著公主投向石頭和雞蛋,想要趕走她,我也是其中一員。雖然有著護衛的保護,但是我的雞蛋擲到了公主的身上,蛋殼破碎而黃色的生蛋黃沾污了公主的裙子,當時只是抱著惡作劇的心態,當看到蛋真的投到了公主身上時,投東西的人的動作都停下來了。
她身邊的護衛發怒作勢要教訓擲雞蛋的我,但是公主攔阻了護衛,並到來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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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於蛋投到了王族身上這件事感到了害怕,也許會被處刑,我發著抖,硬是要趕走公主:「滾出這個地方!平時就沒為我們做過什麼,只從我們身上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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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看一眼,對面那個女孩和我年齡相約,但是衣裝就比我穿著的破布高檔許多。無情緒的瞳孔讓人捉摸不到她的想法,頭髮間隱約散發的芳香令人想像到她日常用的高檔沐浴乳,相比下我們連水都沒有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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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幫助你們,所以來到了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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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沒有受到攻擊性的對待,她平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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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助我們?如何呢?王族總是空口講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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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一點,我需要觀察,然後想出對策,你能帶我去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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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這樣持續平靜的態度,我覺得再生氣也沒有作用,於是收起了火氣,答應下她的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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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但是你不能帶人來,太顯眼了,穿得普通一些。明天一個人來,我再考慮帶你轉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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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禮之徒!怎能讓你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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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阻止了護衛繼續的怒火,點點頭答應了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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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公主如約而至的到來了約定的地點,一身簡易的連身裙似乎是她認為最樸素的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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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已經是最樸素的搭配,但當用在她的身上時卻成為了另一回事。她一身的乾淨氣息,芳白,以及一頭金色秀髮,仍然讓她和這裡格格不入,她超然的態度更讓她不像存在此世的人類,這一切讓她變得很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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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我叫加布麗埃拉。」
「那我叫你埃拉,你的名字太長太顯眼,別人一聽到就知道你是公主。」
「好吧。你的名字是?」
「盧克。埃拉,你這身不行,跟我來。」
我把公主拉到了髒水旁讓她閉眼,而我把一桶髒水淋到了她身上。她的全身都被淋濕,污水染污她的頭髮和白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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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現在沒那麽顯眼了,現在的你是和我們一樣狼狽了。要知道在這兒生活差不多就是這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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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想要教訓和惡作劇的心態對公主做了這些行為,公主不動怒地接受這一切,或許她和那些腐敗的王族不一樣,也許她真的是神的使者。我收斂了一下,沒繼續太過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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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公主在貧民窟四處轉,路上是病倒或是餓到瘦骨如柴的人,無不衣衫襤褸,破布蔽體。成千貧民共用1個廁所和水源,垃圾埋積如山,把我認為是最惡劣的環境帶給公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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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我只是不屑這個自己處於優質環境的人要做這種微服出巡的事,覺得這些高高在上的在位者是傲慢的代表,就得讓他們好好看看底層的掙扎。公主很敬敬業業地拿著被淋濕的小板試著做什麼,上面有什麼符號我什麼都沒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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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才起你拿著的是什麽,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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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紙張,我在紀錄這兒的情況,盧克看不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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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那是一堆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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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改善衞生外,看來也有必要提高識字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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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說著我所聽不懂的詞語,然後突然就倒下了。
「喂,埃拉?你突然怎麼了?醒醒啊。」
當我碰到了她的額頭發現她正在發著高燒。
我慌亂地把她背回家,立即就被老爺爺臭罵了一頓,說我怎麼對柔弱女孩子如此粗暴,一桶污水就淋到人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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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起來我也覺得自己很沒常識,這樣淋到人身上誰都會病倒,何況是身嬌肉貴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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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著加重家裡負擔的關系,老爺爺是一邊罵我一邊照顧公主,畢竟就這樣把公主帶回皇宮難保我們不會被牽連被懲處死罪,被逼在連生活都不太夠的經濟下照料著公主。我也知道應該負責,親自負責照顧公主直到她好起來,所幸貧民窟讓我所有事幾乎都需親力親為,於是照顧公主也沒變得太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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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照料,但終究是貧民窟的層面,對於一國公主而已,想必是很粗劣吧,皇宮的設施和物資會比我們這兒的好很多,但為了保命,我是必須留她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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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她時見她反應淡薄,一直覺得有一種距離感,覺得不是人類。
但即使是獻給神的公主,終究也是普通人一位,受寒就會病倒,被殺就會死掉,她沒有什麼特異能力,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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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距離沒我想像中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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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主病倒的期間,貧民窟外鬧得滿城風雨,由於公主徹夜未歸,國王心急要人,而公主最後待過的貧民窟成了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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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的一句話讓貧民窟落入危機當中,所以是隨時被出賣都不出奇。但是他們並沒有拉我到小角落了,而且幫忙隱瞞,在他們精妙的默契下「公主不在貧民窟」的巨大謊言被順利地演下去。
當我問起原因,鄰舍大叔說著這個地區是被丟下不顧的區域,所以區內要好好互助,保存這片區域,並讓我快點照顧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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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的意願下,我成功能在一片混亂中獲得一段清淨的時間照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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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公主回復健康回去,雖然並沒有表現太多,但感覺得到她的真心感謝。
怪不好意思的,畢竟使她生病的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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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回去以後的公主實際上做了什麼,但之後貧民窟開始了大幅的工程,開始了興建學校,這大概是公主的努力而成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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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起的數天讓我從戴著偏見看待公主到了解到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並且真心地想要幫助我們,而我也想要成為能幫助到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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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你提倡興建的學校成就了很多優秀的學生,我也深深受惠,並因此有機會來到你的身邊當你的騎士。不過他們學有所成後反過來卻掀起了革命,我至今還是對此深深不忿。
你的努力讓城裡更多人學到了更多知識,也大大地改善了衛生情況,但當你說要歸還祝福的時間,還是被大眾一致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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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是不能一直不還的,大地也會因為一直強行的豐盛而衰竭,即使你已經做了所有提前讓人民可以自力更新,學會能抵抗大自然的改變地活下去的方法,人民還是貪戀著神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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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那本來是神的指示,無法明言的你強行歸還了祝福,人民憤怒地推翻了國家,帶著因為你的學校而得來的知識起設了臨時政府接管這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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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已成舟,但仍然有人想要找舊王族報復,我身為你的騎士會一直守護住你,但是你已昏迷不醒,我擅自帶著你逃出了霍爾高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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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很快會醒來的,但或許是上天的懲罰,你一直沒醒來,而霍爾高德的人民也沒有要感恩曾經得到的祝福和你曾經的努力。他們用曾經學來的知識更好地改善國家地營運著,現在已經有著很多出奇的發明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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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沒有要回去的意思,出逃的我和你已經被當作逃犯了,但因為你的願望是讓霍爾高德變得更好,我也會暗中繼續觀察和守護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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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經常會想著昏迷的你是否在另一個世界中生活著,繼續作為神的僕人而活,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回來普通地生活,那是你本來應有的自由。
已經一百年了,你的肉體仍然是維持著原本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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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太笨拙,才想到能以信紀錄一切。
請原諒我的任性,因為繼續作為人類已經無法繼續守護你了,這是我成為另一種存在前的第一封,也是最後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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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我即使成為另一種存在後也仍能作為你的騎士守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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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祝願,
你忠實的騎士
盧克.帕克斯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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