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好感度法術壞掉了！ - (4) 當哥哥的家人

張辰安是個重諾的人，他每天都準時等著小沐恩下課，兩個人會一起在公園裡玩，期間他都會注意小沐恩的安全，小心地守在她旁邊，玩完了再一起回家。

鐘潔亞也會邀請張辰安一起吃飯，她並不在意家裡多一雙碗筷，主要是張辰安真的太瘦了，而他又乖巧得讓人心疼。

在飯後這段時間他會把功課完成，受到張辰安的影響，小沐恩也會主動拿出幼稚園發的學習單，在旁邊練習數蘋果或是連連看，整個人都文靜了許多。

「自從辰安來了之後，就輕鬆多了。」黃裕恆跑到廚房倒水時說。

「兩個孩子自己玩，就不會纏著大人陪玩了。」

黃裕恆笑著走上前，湊到鐘潔亞的耳邊說：「那再生一個？」

鐘潔亞推開黃裕恆，瞪著他說：「想都別想！我減肥花了好長的時間才回到產前體重！」

夫妻倆在廚房親熱一陣子，黃裕恆才被鐘潔亞趕出來，有些遺憾的黃裕恆走回客廳，正好看到對著學習本有點煩惱的張辰安。

張辰安平常沒什麼表情，他比尋常的孩子還要成熟，因為家庭的關係又有點陰沉，很少看到他這樣像小孩一樣困擾的樣子。

「辰安怎麼了？」黃裕恆上前問。

「老師有給我......出作業，我不會......」張辰安看起來有點懊惱說。

黃裕恆上前看了一眼，是公因數和公倍數的題，他曾經好奇看過張辰安的課本，知道數學進度在哪，驚訝問：「你才三年級，不是應該在學四則運算嗎，是不是老師出錯了？」

「老師說我可以試試看六年級的數學......他說我學完了可以當選手，去比賽拿獎金......」張辰安有些不好意思，總覺得自己好像在炫耀，但他又很希望可以得到黃裕恆的讚美——那些來自於他欠缺的、來自家庭的關愛與稱讚。

「你這麼厲害啊！」黃裕恆很大方地給了讚美。

「方老師人很好，他下課還會留下來教我數學。」

小沐恩也丟了鉛筆湊上前問：「什麼比賽選手？哥哥要參加什麼比賽？」

「國小的卓越盃或是奧林匹克競賽，是比數學的。」

「數學？唉哦。」小沐恩嫌棄說，那表情跟看到狗屎差不多。

「沒事，我教你，我以前也有參加過，只是沒得獎而已。」黃裕恆來了興致，看了一眼學習本上的題目，拿出空白的紙在上面開始教學。

黃裕恆教得仔細，張辰安在一旁聽得認真，在他的幫助下，張辰安又跟著練習幾次，黃裕恆看著張辰安提筆疾書的模樣，覺得欣慰，抬手想要給張辰安摸摸頭表示獎勵。

張辰安注意到黃裕恆的動作，握緊手中的鉛筆，咬著唇，壓下想要逃跑的衝動，黃裕恆是好人，不會傷害他的，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會打小孩。

黃裕恆沒注意到小男孩內心的情緒，只是摸摸頭，笑著說：「辰安啊，你真的很厲害。」

張辰安眼眶有些發熱。

這是他第一次得到屬於老師以外的稱讚。

來自他的鄰居，是一位可愛小女孩的爸爸。

張辰安低著頭，壓住想哭的衝動，他不希望自己太常哭，這樣沒辦法當好小月亮的哥哥。

在一旁的小沐恩吃醋了，她丟下鉛筆跑到廚房找鐘潔亞討抱抱。

「媽媽，我不要數蘋果了，你幫我數。」

「不行哦，老師說學習單要自己寫完。」

「我以後可以不要學數學嗎？我想學魔法。」小沐恩抱著鐘潔亞的大腿，悶聲說。

「沒有，數學寫完了才能學魔法。」鐘潔亞板著臉說。

小沐恩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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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小沐恩下了娃娃車之後，沒看到張辰安的身影，她走上前問鐘潔亞：「辰安哥哥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今天學校老師留他下來教數學呢？」鐘潔亞上前牽起小沐恩的手，兩人還是按照每日的行程，先去公園玩一陣子再回家。

但是少了張辰安陪伴，小沐恩又被愛插隊的小男生欺負了，其中還有一個小男生故意挑釁小沐恩，說她是躲在哥哥背後的膽小鬼，這個小男生被張辰安擋了幾次，記仇得很。

當然這個調皮的小男生也被鐘潔亞拎著去找家長了，見他被家長罵，才帶著小沐恩離開。

「我不要溜滑梯了，我想找辰安哥哥。」小沐恩低著頭沮喪說。

「那不然我們先回家等等辰安哥哥？」

鐘潔亞帶著小沐恩回到家，在走廊看到拎著書包站在門口的張辰安，他們家的大門敞開，小男孩的臉上滿是淚水，驚恐不已的盯著門內。

「辰安怎麼了？」鐘潔亞走上前，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背。

門內傳出男女爭執的聲音，一道歇斯底里的女音罵著：「滾、給我滾、我們離婚了！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恁爸今天就住在這，怎樣！你這個破鞋離開我，還有哪個男人敢要你！」

張辰安蹲了下來，摀住耳朵，小小的身體一邊顫抖著，一邊繼續蜷縮著，他真希望自己可以馬上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要聽到自己父母吵架，也不想聽他們互相推拖著。

爸爸和媽媽，沒有人想要他。

鐘潔亞一把抱起張辰安，對小沐恩說：「小月亮，你拿哥哥的書包，我們先回家。」

張辰安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自己會被突然抱在懷裡，鐘潔亞的身上有著美甲工作室香氛的氣息，身上香香的，一雙手非常強壯，只用單手就將他抱起，張辰安像個小寶寶一樣被她一手托著，有些尷尬，卻又忍不住緊緊環抱住鐘潔亞的脖子。

拜託，請不要丟下我。張辰安在心裡暗暗祈禱著。

小沐恩拖著張辰安笨重且破舊的書包，跟在鐘潔亞身邊，她伸手拿出口袋裡的瓷釦感應，電子提示音響起，三人一起回到家，厚重的門板關上，隔絕了不適合孩子聽的爭吵。

鐘潔亞把張辰安放到沙發上，對他說：「我會留言給你媽媽，等她結束之後再來接你，好嗎？」

張辰安深怕自己一開口就會掉眼淚，只能點點頭。

「你想喝果汁還是牛奶？」

「牛......奶......」

鐘潔亞轉身去了廚房，剩下小沐恩跟張辰安兩個人。

小沐恩對張辰安身上發生的事情懵懵懂懂，不太了解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又壓不住好奇心，所以小聲問：「辰安哥哥，離婚是什麼？」

張辰安看著小沐恩，低聲說：「就是......爸爸媽媽不要住一起了，所以......會有一個人離開......」

小沐恩眨眨眼，有些驚訝問：「所以辰安哥哥可能以後，沒有爸爸媽媽了，是嗎？」

張辰安嚥下卡在喉頭的口水，艱難點頭。

小沐恩看著張辰安，試圖用自己的小腦袋理解發生什麼事情，呆站在原地幾秒後，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因為聲音太大聲，拿著兩杯牛奶的鐘潔亞慌張地跑到客廳。

「哥哥沒有爸爸媽媽了，哥哥太可憐了，哇啊啊啊啊——」豆大的眼淚自小沐恩的眼裡流出，她哭著爬到沙發上，抱著張辰安大哭。

張辰安再也繃不住眼淚，跟著哭了出來。

「小月亮陪哥哥呀，小月亮會魔法......」小沐恩哭著喊她的咒語：「小月亮給你正能量，辰安哥哥有沒有力量了？小月亮把能量都給你。」

張辰安緊緊抱住懷裡的小女孩，啞著嗓子說：「嗯，哥哥收到了。」

張辰安流著眼淚，他沒有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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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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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當哥哥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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