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偌大一間豪華別墅就將成為日後的居所,米萊亞不由得喜上眉梢,雀躍地四處觀看,上了二樓看見了四間臥房不但寬敞且全都含有衛浴,問過斐特洛西,他說睡哪間都可以,便自己選了一間靠角落的,斐特洛西則進了他隔壁那間。
房內一塵不染,溫馨舒適,與帝國皇宮的最大不同便是大量採用了機器人服務,家務機器人一絲不苟地將每片玻璃擦得光可鑑人,地毯清理得毫無塵垢。
系統以最快的速度將別墅裡裡外外摸透,操控機器人鋪好了床,連通了管家機器人,按照他們兩人的尺寸下單了一些換洗衣物,是的,管家機器人裡甚至還附贈了不少錢,米萊亞差點就要信了老醫生說的赫斯提因家族護短,但後面說的令他又是霧裡看花。
「你說別墅外面圍了一圈看守的軍人我能理解,但每個房間裡都裝了三個監視器是什麼意思?」
而且不知是為了情趣還是美觀,浴室都至少有一面是全透明的落地玻璃設計,待在房內就能將沐浴的畫面盡收眼底,同樣也會被收錄進監控鏡頭中一覽無餘。
【這好像不能怪他們,我剛剛檢查過了,監視器只連接到這棟別墅的內部系統,沒有任何流向外部的痕跡,而且防禦入侵的系統規格相當高,連我都花了一點時間。】
【也去隔壁幾間別墅看過,如出一轍都在室內各個角落裝滿了監視器,浴室也不放過,這就是科技完全融入生活後的習慣吧,畢竟人類年老之後在浴室發生意外的機率也很高,雖說以宿主的思維會覺得隱私受到侵犯,但總還是有它的實際用途在。】
米萊亞不置可否,思量片刻,不知哪根筋不對忽然想到:「仔細想想,這不就是方便你偷窺的天堂嗎?」
【宿主!天地良心,我才不是會做這種事的統。】
「唉,跟你朝夕相處了這麼久,多少也知道你是什麼樣的色情統了,到處看人這樣那樣就是你最大的樂趣。」
【亂說,人家明明只有看著宿主高潮才會高潮。】
米萊亞高八度音:「你會高潮!?不是……我、你……這是重點嗎?」
他要精神錯亂了。
【嘿嘿,不會,我只是一數據流不懂這些的,只是想強調宿主對我的不可或缺性及獨一無二性!其他人類再激情我都如老僧入定,只有宿主的性福能讓我直上雲霄!】
「別,謝謝,不准看!」米萊亞咬牙切齒。
【嗚嗚,請不要為難兢兢業業工作的小黃統,這不也是為了幫助宿主完成任務嗎?】
「反正你先把這些監控都關掉,就算再安全,在家裡被一堆監視器包圍也是感覺束手束腳渾身不自在。」
【好的,宿主。】
很快的機器人快遞便將衣物還有缺少的生活用品送貨到府,他收了貨將自己的放回房間,他之前的行李也沒多少東西,只有冰雪星球上的婦人給他的舊衣服及那一罐七彩螢火蟲,他餵了牠們一些血,將玻璃罐珍重地放在小夜燈旁,一同閃爍明滅。
可惜一次性蟲洞很快就關閉了,沒辦法再到那片未知星域,否則很想再次去向婦人道謝,慶幸的是那顆星球離蟲族很遙遠,大概率能逃過一劫。
他整理出斐特洛西的那份放在箱子裡敲敲房門,斐特洛西走了出來,米萊亞將箱子交給他。
「這些是按照你尺寸臨時準備的一些換洗衣物,還有洗漱用品什麼的,如果你用不習慣明天還可以慢慢下單,今天先頂著用。」
斐特洛西盯著他看了一會,才將視線轉到他手上:「謝謝。」
「還有就是……今天謝謝你救我一命。」米萊亞對他投來的目光習以為常,他垂下眼不好意思地道歉著:「本來還以為我的體質已經好了,沒想到只是歪打正著才沒事……對不起,接下來好像還是要麻煩你一年了。」
「沒關係。」斐特洛西不以為意,倒不如說對自己還能被需要感到有些慶幸,看著米萊亞一臉過意不去的模樣,想到他曾經對自己說過的有話有說,真誠相待,緩緩開口道:「我的精神力也是多虧你,現在能駕駛戰艦了,我很開心。」
「真的?」米萊亞眼睛一亮,這還是斐特洛西初次表達出自己的正面情緒,即使知道他這麼說多少有減輕自己歉疚感的用意,但這麼一聽還是很有效。
斐特洛西神色沒太大變化地點點頭,米萊亞忍俊不禁,這面無表情的誰會信,忍不住逗他,伸出雙手食指在他頰邊拉了下,笑嘻嘻地道:「既然開心那就笑一下呀。」
米萊亞感覺到指腹下的臉部肌肉確實動了動,知道斐特洛西努力過了,但那嘴角根本也提不上來,頓時想笑:「哈哈,好像對你有點困難,沒關係啦,之後再慢慢練。」
突然一隻手輕輕碰上米萊亞的臉,溫度傳上他微涼的肌膚。
斐特洛西沒想太多,只是覺得米萊亞笑得很好看,每每瞧見都這麼覺得,便學著他的動作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想著是否這樣就能知道他是怎麼笑的。
米萊亞迎著斐特洛西望著他的目光,與那雙一直覺得神采照人,深邃又燦亮非凡的金眸對視,心臟莫名地跳得有些快,兩個人撫著對方臉頰的動作似乎也有點曖昧,不由自主吞了口口水。
豈知斐特洛西還添了把火,問道:「你身體還有不舒服嗎?」
米萊亞一想起星艦上發生的事,手立刻燙到似的抽了回來,腦中出現了一連串斐特洛西幫他「急救」的畫面……等等,他發現這些不是他回想出來的,是該死的系統放映出來的,立即氣急敗壞地通通拍出腦袋。
【欸嘿。】
米萊亞紅著耳根回答:「沒、沒有了。」
但果然在帝國時那股微微的懨懨感又回來了,除非他的體質完全調整好才有辦法恢復百分百的精氣神吧。
「好,那這三天看看狀況。」
他們特意要醫生幫他們爭取三天時間,就是為了觀察他的身體現在究竟能持續多久的效力,這點不搞清楚之前,每一次出門都如坐針氈,完全無法安心。
米萊亞剛才也針對這件事深思熟慮過,來到聯邦後不比他在帝國時總是被關在室內,今天發作的時間大約是在下午兩點,正常來說這個時段都是待在大庭廣眾下的,假如要記錄效力當然最好就是跟之前一樣,完整的一天、兩天這樣更為好記,而他總不可能每次兩點就要找個四下無人的地方跟斐特洛西討神經導源吧,最穩定的時間毫無疑義還是晚上。
只是這件事要說出口還是相當難以為情。
斐特洛西注意到他還有話想說,於是也沒回房靜靜等著他開口。
【宿主扭捏什麼呢?我們剛才不是討論過了,只有三天期限,盡早調整到晚上時段為妙。】
【而且不好意思讓他幫你再來一次,反正也還缺你幫他口交的關鍵場景,換你說要幫他不就好了,一舉兩得。】
「這也很難開口好嗎!」
【宿主不都說他是好人的嗎,你把原因鉅細靡遺講明白,他肯定能理解的,不會用有色眼光去看待這麼正經的救助行為,放心啦。】
米萊亞摸著自己的良心很難同意正經二字。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米萊亞還是硬著頭皮道:「雖然我知道在聯邦的狀況再糟,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復發,但……咳,我可能還是要再麻煩你一次。」
他將需要把時間調整成夜晚的原因敘述了一遍,從頭到尾都不敢看斐特洛西,低著頭尷尬萬分地說著:「……所以從今晚開始的話,就能測試看看到第三晚會不會發作。」
米萊亞話鋒一轉連忙澄清道:「但不會再讓你做那種事了!我說過朋友之間要互相,投桃報李天經地義,這次換我幫你!」
之前見過斐特洛西在感到意外時也會停頓一下,但這絕對是米萊亞第一次見他如此怔愣的模樣,也是這張總是不為所動的臉上,長久以來露出的最大裂痕。
米萊亞瞧見他的表情先是跟著愣了一下,然後梗著脖子就想找個地洞鑽,果然他講的話還是太不知羞恥了。
他正窘迫地想找個理由打退堂鼓,就聽斐特洛西遲疑著開口:「你是說下午星艦上的事……現在換你用嘴幫我?」
米萊亞原先都有臨陣脫逃的念頭了,被這麼靈魂一問頓時面紅耳赤,簡直想立刻找個地洞鑽,也只能硬著頭皮僵硬點頭,又急忙道:「我就是提個意見,你不願意的話當然沒關係,因為不像之前給我唾液那麼簡單,每天一次你肯定也不願意,所以才想說如果可以,就盡量把時間延長,拿到你……咳,精液的話應該就行。」
「但這也不要緊,主要因為之前醫療長說過是三倍時間,所以恐怕撐不了三天半,那大不了我們後天晚上補神經導源,這樣就是兩天半左右,為了避免之後在第三日突然發作,可能以後就要維持兩天補一次的頻率比較保險,只是原本希望看能不能拉長到三天一次的,這樣一來間隔就會短一些……」
「沒關係,聽你的。」
米萊亞吶吶地停了口,望向他。
斐特洛西又恢復了那張高冷漠然的神色,思忖片刻,才接著道:「那我先去洗個澡。」
留下米萊亞在門外,盯著門板愣愣地發怔。
「呃……真、真有禮貌。」
呆立了半晌,米萊亞腦子內雜亂無章,不停地胡思亂想,最終不知所措地撓撓頭,只得了一個結論,自己是不是也該禮尚往來去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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