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川祥子終究只成人偶 - 【豐川祥子終究只成人偶 - 睦篇】

昏暗的地下室，微弱的燈光，淡淡的薰香，以及，手腳被束縛的少女。

豐川祥子在椅上嘗試挪動四肢，卻始終無法動彈。此刻這副被剝奪自由，任人魚肉的姿態，是往日那位集團千金絕對無法想像的。

縱使現在已喪失千金的身份，但那份脫俗的矜持仍留在靈魂當中。面對如此羞辱，羞恥感正掃撫祥子全身，使她耳根逐漸發紅，對著漆黑的角落喊叫。

「不要再慢慢吞吞了，我之後還有演唱會的事要處理！」

「祥子，你比我還心急呢。」

一道身影由陰影從容地踏進舞台，亮綠色的秀髮，隨著輕盈的步伐舞動。只是幾下輕微的小動作，恍若射光燈都要聚焦在她的身上，讓祥子無法移開視線。

那是她的青梅竹馬，是她的半身，是睦——不對，一切都已成過去。

現在眼前的，就只是掛著同一副精緻的臉孔，卻何其陌生的內裡，Mortis。

——畢竟，睦已經死了。

而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是自己將睦殺死。

各種跟睦，以及其他Mujica成員的相處片段在腦海劃過，泛起陣陣漣漪。當中有半點喜悅，些許辛酸，以及傾溢不絕的悔恨。

這份悔恨內心早已無法承載，只能任由它從喉嚨深處泛湧，快要將自己淹沒。

為何每一次當我鼓起勇氣作出選擇，總是有更殘酷的未來等待著自己？

祥子恍若提線木偶緩緩抬頭，仰望那曾經是睦的少女，空洞的眼瞳訴說著無助。

「這樣做睦真的能回來嗎……？」疑問從乾澀的咽喉擠出，彷彿在乞求對方的肯定。

「當然！只要聽我說就沒問題了。」Mortis伸手摸了摸祥子的頭，卻無法從中感受半點安慰。

「你看，上次的演唱會不是很成功了嗎？」

「確實……」

「而且，我逐漸可以彈回結他了，這不就是『睦就快復活』的最好證明嗎？」

Mortis踏步貼近祥子，四目雙交。彷彿要強調雙手的靈活似的，Mortis的纖手由祥子的頭頂撫掃至臉頰、下巴、頸項、鎖骨、再到起伏的胸……

「咿嗚……！」

「呀，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忍不住呢～」

「為什麼忽然就……！」

「放心，這地方是用作練習樂器，所以隔音非常完美，不會有人聽到的。」

「才不是這問題……」

Mortis再次近貼祥子，對方的呼吸聲輕撫著祥子通紅的耳朵，並投下低語。「況且這已經不是我們的第一次對吧？」

祥子立刻扭開了臉龐，作出微弱卻無用功的抵抗。她捲縮柔弱的身軀，緊夾雙腿之間，滿臉緋紅。一想到接下來將發生的事情，呼吸就變得急促，四肢微微顫抖。

很害怕。

想逃跑。

不想面對。

不想面對那一個在潮湧中失控，不堪入目的自己……

Mortis像是看穿祥子心中的抗拒，語調抹去剛才的輕佻，語帶不屑。

「你不是說過嗎？只要是為了睦甚麼也願意做。」

「當然！」

「而這就是睦一直以來所渴望的。」

「……」

祥子陷入沉默。

原來，自己一直以來也沒法察覺睦的心意。

對不起。

原來睦對自己，是如此地厭惡，如此地恨。

那份執著，甚至乎大到要透過對自己百般凌辱，才能成就睦起死回生。

「你不會到現在才退縮吧？」

「不……」

如果這是睦你一直以來的渴望，

那我也甘願化作人偶，毫無保留地接納你一切欲求。

這正是豐川祥子該承擔的原罪。

「Mortis，快點開始吧！跟往常一樣，給我來『那個』吧。」

「祥子乖！這樣才對。」

眼看祥子變得順從，Mortis雀躍地從背後拿出了眼罩，那是每次遊戲開始時的儀式。

「不好誤會，這都是為了滿足睦。」

Mortis怔住一剎，隨後流露深意的微笑。

「呵……就先當作是這樣吧～」

Mortis的眼神劃過一絲銳利，恍若洞悉到祥子連自己也沒察覺，內心深處正逐漸覺醒的某物。

未等祥子瞭解對方笑容的真意，雙目已被眼罩覆蓋。伴隨視野陷入虛無，聽覺、嗅覺、觸覺，也逐漸敏銳、變得敏感，這便是mortis其中的惡趣味。

當燈光回歸黑暗，無人再注視舞台，意味演戲毋須繼續。少女調皮輕佻的面具滑落，擺出一副平淡的臉容。

那正是本應死去的少女，若葉睦。

祥子斷估想不到自己日夜思念的對象，此刻竟與自己僅是幾寸之隔。

「對不起，祥子。其實我早就回來了。」睦注視著惴惴不安的祥子，在心中默念。

只見她僅是輕撫一下祥子柔軟白晳的臉龐，換來祥子一下顫抖，隨即咬緊下唇，努力忍耐。睦就像看待怯懦的小動物般繼續輕撫玉背，灸熱的視線正夾雜陶醉。

當喪失了視覺，時間的流逝亦變得曖昧。不知過了多久，祥子的肌膚隨著對方溫柔且無害的撫掃，逐漸不再抗拒。睦注視著鬆懈的祥子，嘴角劃過一抹得意的魅笑，修長的手指變得不再安份。

「可是已經停不下來了，對於欺負祥子的事。」

挑逗。

搔弄。

撩撥。

揉捏。

侵入……

明知一開始的溫柔是糖衣陷阱，祥子又再一次不爭氣地深陷其中。

經歷剛才猶如對待嬰兒般的輕撫，早已將祥子身心的防備卸下，使對方的指尖得以探入深處，勾起內心的欲火。縱使她不願承認，可是此刻她每一寸泛紅的肌膚，也渴求著誰人的觸摸。

隨著睦舞動指尖，祥子的靈魂正不斷呼喊，殘存的意識抵抗著一下又一下的湧潮。雙手拼命抓緊裙邊，渴望抓回那個矜持且純粹的自己。

「嗚嗯……不、不行，哈啊————！」

遺憾地，現在的豐川祥子，經已無法抵抗快感。

「慢……慢著！嗯……啊嗯……先停下來，這樣下去的話……」

「停下來？你不是說要為了睦嗎？」

本來夾緊的雙腿猶豫片刻，便放棄抗拒，緩緩張開。

「哈啊……對……」

「對甚麼？我要你說清楚。」

睦的雙唇彷如要親吻般貼近祥子耳邊，惡魔的耳語在恍惚的腦袋中迴盪。指尖動作的起伏隨之加大，沒有給予對方思考的餘閒。

「為了睦……嗚啊，我甚麼事情也願意做……」

「你要說清楚，才能呼喚到睦。」

「為了睦我甚麼事情也願意做————！」

祥子的吶喊混雜陣陣呻吟，那份對自己的執著炙熱得將睦徹底融化。睦將濡濕的指尖含在口中，臉龐因亢奮抹上紅暈，在內心泛起輕輕的高潮——

睦回想自己的人格從深淵甦醒的那一刻，是由初華的歌聲滲入心中開始。

當睦一直苦於無法讓結他歌唱，快要喪失自我時，是初華所創作的歌詞將她從迷失的汪洋中撈起。多虧初華讓睦認清了，自己真正想演奏的歌。

若葉睦，這位少女並不甘止於演奏「春日影」，更渴望高歌「Imprisoned XII」。

二人的喘氣聲此起彼伏，汗水渾發後的醇香在房中充溢，不止讓祥子黏乎乎的腦袋在桃欲中浸淫、攪拌、失控，更讓睦燒斷了僅存的理智，投身於貪婪與瘋狂。

睦從紙袋中拿出了一根黃瓜，從外觀可以看得出主人的悉心栽培，堅挺且充滿色澤。那是除了祥子跟結他以外，第三樣構成睦的靈魂碎片。

本來睦一直對個中異常的執著不以為意，抑或是有意迴避。可是現在睦，已願意直視這份一直潛藏心中的欲望。而Mortis，也教曉了她如何任性地表露自己的欲求。

祥子，我渴望你。

祥子，我渴望你知曉我。

祥子，此刻的我，對你如痴如狂。

睦闔上雙目，陶醉於由所愛之人發出的美妙歌聲。

時而高亢，時而低嗚，時而短促，時而長吟。

那是唯有睦跟祥子二人才能達至的合奏——

………………

…………

……

沉醉於歡悅，模糊了時間的流逝，睦忘我地安可一首又一首的樂曲，直到祥子累攤在地，連一絲翻身的力氣也已透支。

睦仍然回味著演奏的餘韻，調整著呼吸，手背抹去臉上的汗珠，盡情享受燈光的淋浴。

她一邊俯視著自己方才的傑作。一邊掛著無比滿足的笑容，伴隨一句嘆息。

「我的結他，終於可以好好『唱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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