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 - 《失戀症狀群》

《失戀症狀群》：

你走的那天，天空沒有下雨，卻……冷得刺骨。

我在公司的樓梯間，哭了整整一個下午。

我曾經以為，我會一直等你，像傻子一樣，守著一扇永遠不會開的門。

後來，我學會了關上窗，為自己點上燈，才發現黑夜不會殺人，只有孤獨會騙人。

謝謝你離開我，終於讓我從夢境裡醒來。

謝謝自己沒有死，所以才懂得什麼叫：重新活一次！

不是每一次放手都是悲傷，有時候，那是神親手教會妳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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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狀一：否認 / 他只是太忙】

社群裡，他的頭像依舊没有亮起，顯示他仍然没有上線，我發給他的消息，依舊是呈現「未讀」狀態。

我咬著唇，默默把手機收進抽屜裡。

辦公室裡，我假裝一切如常，打開電腦主機，開始我每天一貫的忙碌工作。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dTiMY5n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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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小妤。」

同事阿茵，微笑著向我走來，遞給我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謝啦，喔！今天真是冷呀。」

我勉強牽動嘴角笑了笑。

裝著熱咖啡的瓷杯捧在手裡，手心卻感覺陣陣的寒意。

已經第三天了，自從那天他說要去加班後，就再也沒有主動聯絡過我。

撥打他的手機：「無人接聽」；發簡訊給他：「未讀」；尋問他的朋友：「好久没聯系」……

他的行蹤，就像沉没在深海裡的瓶中信，再也沒有任何的回應。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HTpDSb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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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昨天沒跟他見面嗎？」阿茵小心翼翼地問。

我垂下眼睫，嘆了一口氣説：「他……很忙吧……」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RHmwaQ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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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特地晚點下班，想著他會不會像以前那樣來接我？

辦公室窗外人潮來來往往，那熟悉的身影，始終沒出現。

我呆立在辦公大樓門口，很久很久，直到警衛在我身後問：

「梁小姐，妳還好吧？等人呢？」

頓時我才恍然驚醒！寒風陣陣，深夜的低溫，已經讓我的雙唇僵硬、發白。

我低著頭，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徒步走著，心裡頭反複著對自己說：「他只是在忙，很忙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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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狀二：悲傷 / 都是我不好】

「我們就先別聯絡了。」

他終於回了訊息，只有寥寥幾個字，簡短得……讓人感到窒息。

我拿著手機站在茶水間裡，手上的咖啡還冒著熱氣，我的心、卻像跌進了冰窟裡。

「怎麼了？」阿茵一臉擔心的問。

「他說……我們別聯絡了。」

我的聲音沙啞，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

阿茵見我狀況不好，她開口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拍拍我的肩，柔聲地説：

「我陪妳去散步吧，走吧……」

我們走到公司附近的小公園。昏黄的路燈下，我看著在夜色中搖曳的樹影，地上隨風吹起的枯葉，顯得那麼的無助，沒有方向的飄著。

看著、看著，我的眼淚……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不是痛哭流涕，而是默默地、無聲地淒然淚下，那是一種身體自己釋放疼痛的方式。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3aclAr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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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是不是……都是我不好。」我沮喪地説。

「妳，沒有錯！」

阿茵輕輕拍著我的背，像是在哄一個自責的小孩。

那一晚，我失眠了，凌晨三點打開我和他的聊天記錄，一頁、一頁翻著。

那裡面，有著我們從相識到相戀的記錄，每一句的對話，都是我們共同擁有的回憶。

我們之間，曾經是那麼的情投意合，是眾人眼中的才子佳人，如今怎麼突然變得……那麼的陌生了？

漆黑如墨的房間裡，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地緩慢前移，長夜漫漫，我不敢開燈，深怕我會看見早已淚流滿面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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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狀三：憤怒 / 他憑什麼】

星期五的下午，我無意間滑開他的社群頁面，看到他的動態更新。

照片裡，他和一個女生站在陽光下，手拉著手眉開眼笑、如沐春風，在他們身後是一片粉紅的櫻花。

我怔怔地、看著那張照片許久，指尖不自覺地發顫著，我的心，像是被利刃割開一樣的……疼。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Ul26Qol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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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個禮拜前，我就曾經在咖啡店裡，看見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了。」

阿茵知道我已經發現事情的真相，便忿忿不平的説：

「我怕妳禁不住打擊，所以才没説出來。那天看他和那個女人有説有笑，就知道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聽説，那個女人是他老闆的女兒，不久前才從國外留學回來……」

此時我的耳中已經嗡嗡作響，阿茵後面説的話我完全聽不見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GCuTpgP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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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茵，妳能陪我去一趟樓下的便利商店嗎？」我說。

我們買了一箱啤酒，和一大袋零食回來。

阿茵一邊吃一邊罵他：「這種渣男，根本不值得妳為他掉一滴眼淚！」

我舉起酒瓶與阿茵碰杯，帶著三分醉意，含糊不清地説：

「對！他是渣男，他憑什麼讓我為他傷心難過？他……憑什麼……」

我説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聲，好似説給我自己聽，更像是在嘲笑自己，竟然是整件事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小妤，我知道妳心裡痛苦難受，但是妳一定要相信，這都是短暫的，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沒再說話，只是把房間裡他的物品一件件拿出來，卡片、照片、生日手寫信、甚至他送的唇膏、衣服，全丟進垃圾桶裡。

從那一刻開始，我真的好恨、好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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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狀四：抑鬱 / 我不需要】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彷彿成了一具行屍走肉，已經再也找不到自己活著的目標。

阿茵問我：「週末要不要去看畫展？」

我搖搖頭：我不需要。

她又問我：「一起去吃火鍋吧。」

我還是搖頭：我不需要。

回家後，我拉上窗簾，關上電燈，不讓一點點的陽光照進屋内，以為這樣子、就看不見過去種種的不堪。

打開床頭音響，卻不放任何音樂，麻木的坐在床上發呆，以為再也没有什麼事情，能引起我心中的一絲絲波瀾。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VyFhXO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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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晚上，他出現在我夢中，笑著抱著我説：

「小妤，對不起，我欺騙了自己，其實我心中最放不下的、是妳。」

凌晨，我哭著醒來，淚水已經浸濕了枕頭，也模糊了我的視線。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kxlNJq7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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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一進辦公室，同事們紛紛向我投來怪異的眼光，我理了理兩頰旁的長髮，試圖掩飾我心中的狼狽。

阿茵看見我，趕緊把我拉到樓梯間，她確定四下無人，才壓低聲音問：

「小妤，妳昨晚是哭了多久？眼睛怎麼腫成這樣！」

她見我遲遲不説話，便咬牙切齒地説：

「妳帶我去找他，他要是不給出一個交待，看我怎麼收拾他？」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vemPQs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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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愣地看著她，忽然覺得阿茵……是不是反應過度了？

被背叛的人是我，失戀的人也是我，好像她是受害人一樣？

「小妤，妳别不説話啊，再這樣下去妳會得憂鬱症！妳這樣子我會很擔心…………」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只見她的嘴、反複的一開一合，我卻聽不見任何的聲音。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T75YTx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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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狀五：接受 / 但願有個人】

那一天下班後，我獨自一人走上公司的頂樓，手握著欄杆向下看：「這裡是第幾層樓啊？」

我在這棟辦公大樓上班了好幾年，居然没有認真去數過大樓的樓層！

頂樓上的天台，風很冷，我的心更冷。

「如果從這裡跳下去的話，是不是就真的不再痛苦了？是不是就真的解脫了？」

一陣風，從我的身上颳過，倚靠在欄杆上的身體，被吹得搖搖晃晃。

凌亂的長髮，遮掩住了我的半邊臉，我舉起手來，想要把長髮撥到耳後。

「如果我消失了，也沒有人會發現吧？」我自言自語的說。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bwL6sBL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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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風大，不適合發呆！」一個聲音突然打斷我的思緒。

我反射性的轉頭看，是新來的人事部經理：林非凡。

「林經理，你怎麼會上來？」我好奇地反問他。

「我無意間看到妳的身影向這裡走來，我就上來看看妳想做什麼。」

我低下頭去，讓額頭上的瀏海掩蓋住我的雙眼，不敢讓他看到我眼裡的潮濕。

他遞給我一瓶溫牛奶，語氣平靜，彷彿没有看見我剛才的衝動。

「如果下次需要找人說說話，不要自己躲起來，我會在茶水間等妳聊天，我是一個好聽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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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後，我開始注意這個男人：溫和、穩重，總是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

漸漸地，我開始和他有了工作以外的接觸。原來，有些人不會一開始就讓妳心動，但卻能一點一點讓妳放下心防，慢慢地走進妳的心裡。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Vn5Dxxs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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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的春天，我們牽著手走在公園的櫻花樹下。

他深情地看著我，眼睛裡全是我的倒影，他問：

「如果有一天，我也變成了妳的回憶，妳會記得現在的我們嗎？」

我抬頭看著他，這才發現他好高喔！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我一定會記得，因為這是我重新開始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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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一首向過去告別的詩】

愛，曾經來過，像一陣春雨淋上我的臉，濕了眼，卻不留痕。

我曾天真的以為，只要拚命抓住愛，它就會留下來。

只是我沒發現，越是用力，愛卻越容易失去。

心，重重地碎成了塵，痛，卻是真。

它，逼著我放手；它，教會了我成熟。

黎明前的黑暗，只是為了讓我看見清晨的第一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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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戀症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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