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韋妤的確知道月滿的意思──誰叫她表現得那麼明顯,想裝成不知道也很難,不過她倒是不知道該怎樣回應就是。
可以因為『沒有排斥』,所以『走在一起』?
單是想也覺得這樣很無稽,雖然說不是每件事都有理由去支持,不過妤這點很堅持,只要有一分悸動,那怕有多微不足道也好,她也會跟能讓她產生悸動的人在一起。
而沒有的人……可以把那份愛留給別人。
算是個人原則吧。嗤笑一聲,她看著病房的門,還是沒有被人推開,又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病房裡的鐘,已經過了探訪時間,可是該出現的人還是沒有來。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她又像以前一樣,把月滿給她的好當成理所當然了,她和她只是『會接吻的密友』,沒有承諾,沒有約定,她應該別把月滿看得那麼重。
還是不習慣把心中所有希望都放在一個人身上,大概只會給月滿不該有的壓力,她不樂於見到月滿被人們的期望壓倒,只希望月滿活得好好的。
到底是誰讓誰擔心了?她失笑一聲,看一眼腕間的點滴,據說在昨晚,她的情況轉下,還陷入了昏沉狀態,醫生花了不少腦力、人力和物力,又把她從鬼門關拉出來。
似乎是她讓月滿擔心了,所以在好回來之後,管翁里去死,她無論如何都會到月滿身邊幫忙。算是實踐承諾,更是為了甚麼活得好好。
很久沒有這麼強的目標,以前都為了不讓家人擔心,現在也是為了不讓她擔心。
根據碎嘴的醫生跟她說的話,她的命當初也是月滿救回來,還差點因為她醒不來,尖叫著要把醫院夷為平地──縱使這不是月滿能力可及的,不過再聽醫生轉述,讓她的心暖起來。
似乎……就這樣無稽一次也沒有甚麼問題,不但是沒問題,她還真的挺喜歡這樣的『無稽』,說她叛逆也好,如果需要歸根究底,就當是那個吻惹出來的禍。
就算沒有口頭上、文字上的承諾,自從有了那個淺綿的、不用力的吻之後,她和她之間的關係已經開始變質。
至少可以感受到,月滿的體溫的確存在過,曾經在她唇上留下痕跡,而不是像以前那個她,掛著與世隔絕的笑容,禮貌地把自己和這一切分隔開來。
護士推開門,發現只有韋妤坐在床上,問著,「咦,凌小姐沒有來嗎?」
妤聳聳肩,嘴頭是沒有太在意,「嗯,大概她是太忙了,所以今日來不及看我。」
好吧,她需要坦白──她的確在意月滿今日為甚麼沒有出現,她努力說服著自己別想太多,應該月滿是太忙了,忙到沒有空閒來看看她,她跟她一樣都是工作狂,彼此都是半斤八兩,也需要對方的體諒。
她不明白自己在甚麼時候變得那麼會為人設想,是因為不讓想她擔心,不想讓敏感的她發現甚麼,所以努力說服著不安的自己。
沒有問題的,她應該相信月滿──就算是月滿有個誰也好,也不關她事吧,她跟她只是……
密友。
會接吻又如何?她們彼此清楚又如何?這些事都不能代表甚麼──至少不能代表她們會選擇在一起……『談戀愛』這事誰都說不準,再『鐵板』的神算也有失準的時候。
嗯……應該要用平常心面對就好了,管她到底在想甚麼。
「那妳需要看一下雜誌嗎?」護士臉上露出討好的笑,似乎變魔法一樣,從背後變出一本八卦雜誌,「這是另一位護士先放在我們這兒的,她沒那麼快要回去,妳要是悶起來的話,可以翻一下的。」
呆呆地接過雜誌,來不及退回去,護士就先愉快退出來。
妤的住院生活真的有點無聊,為了不再讓自己胡思亂想,更加因為減輕因月滿沒有來的煩躁,她隨手翻著雜誌──縱使自己對這些嘩眾取寵的八卦新聞沒甚麼興趣。
隨意翻到其中一頁,一張相片吸引著她的注意力,不過標題更加有爆炸性。
是月滿的側臉,被拍下的人,還有另一個她熟悉的人──翁里。
同樣也是一張側臉,不過兩張側臉在……接吻。
『妳知道的。』
很好,好到極點了。妤把雜誌閤上,一臉平靜。她果然是想得太多,甚至想到全錯的方向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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