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願 - #26 生悶氣

團建正式結束後，大家都歡天喜地享受一天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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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後，狠狠甩上了大門，連燈都沒開，便直接衝進房間，重重地坐在梳妝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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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的自己雙眼微紅，頭髮凌亂，臉上還留著早上匆忙擦去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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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鏡子，突然覺得這張臉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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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閃著期待的眼睛，那總是忍不住上揚的嘴角，還有那副自作多情的蠢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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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真的把我當工具人......原來從頭到尾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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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猛地抓住頸間的星骸項鍊，手指因用力而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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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生不能許願，所以她來到了他身邊，現在，他卻把她當成工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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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在昏暗的房間裡泛著微光，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那些心動的瞬間，那些溫柔的觸碰，全都是她可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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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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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緊下唇，猛地扯下項鍊，珍珠鏈條在掙扎間刮過她的後頸，留下一道細細的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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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鍊被狠狠砸在梳妝檯上，珍珠撞擊木質表面，發出清脆的「叩」一聲，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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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無聲推開，洛薇倚在門框邊，月光從她身後灑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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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靜靜地注視著顏綽菱的背影，藍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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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項鍊，妳就沒有許願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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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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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不想幫他完成願望了！」顏綽菱鑽進被窩，把臉埋進枕頭裡，聲音悶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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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怎樣就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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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並不是她的真心話，但此刻交集的情緒像潮水般淹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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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薇走到梳妝檯前，指尖輕觸那條被遺棄的項鍊，珍珠表面冰涼刺骨的觸感讓她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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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投放太多感情了。」她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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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望完成後，妳一定會失去這段時間的記憶。到時候，捨不得的只會是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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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窩裡的人沒有回應，只是倔強地不發出一絲哭聲，又把被子裹得更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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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薇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最終輕輕帶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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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穿透窗簾，顏綽菱卻像隻受傷的小獸般蜷縮在被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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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薇毫不留情地掀開被子，冷空氣瞬間侵襲她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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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上班！」她掙扎著想鑽回被子裡，卻被洛薇硬生生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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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個月了。」她將一套整齊的衣服扔在床上，藍眸中閃過一絲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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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打算就這樣躲到三個月期限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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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把臉埋進枕頭，悶聲說：「那不是還有兩個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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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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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薇突然將梳妝鏡轉向她。鏡中的女孩頭髮亂得像鳥巢，失去了往日的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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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妳自己。」洛薇的聲音嚴肅得令人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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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住氣去面對他，或者放棄自己重生的機會，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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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顏綽菱還是被硬塞進了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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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個木偶般任由洛薇替她繫好安全帶，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飛逝的街景。胸口沉甸甸的，彷彿壓著一塊永遠不會融化的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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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駛遠後，洛薇仍站在家門前。晨風吹起她的髮絲，露出那雙罕見流露情緒的深藍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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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維持這般進度，再兩個月後，顏綽菱不能完成顧暻悕最大的願望，便會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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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傻子......」她輕聲自語，指尖收緊又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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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願望使者，她本不該干涉人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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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幫幫忙......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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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某種陌生的衝動驅使她掏出手機。螢幕亮起的瞬間，映照出她微微顫抖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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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薇盯著螢幕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點開了顧奕珩的聊天視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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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空嗎？見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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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送鍵按下的瞬間，她的心跳突然失控。這種陌生的悸動讓她皺起眉頭，卻仍沒有撤回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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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望向天空，輕聲嘆息：「又破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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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部的氣氛今年特別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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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一整天都將自己釘在座位上，連茶水間都不敢去，生怕會在走廊偶遇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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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機械地敲打著鍵盤，螢幕上的數據卻化作模糊的色塊，根本看不進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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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偶爾盯著自己腿上的卡其色長褲發呆，布料下，她膝蓋上那道已經癒合的傷口似乎又開始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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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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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盯著手中那份必須親自遞交的企劃書，指甲在文件邊緣留下細小的摺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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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涵去開會了，姜爍爍又總是丟三落四，最終還是得她自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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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前，她深吸了一口氣，指節在門板上輕叩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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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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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熟悉的嗓音穿透門板，讓她的心跳瞬間亂了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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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的瞬間，她刻意將視線固定在文件上，不敢看向辦公桌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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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新產品的測試報告。」顏綽菱的聲音平板得像在朗讀說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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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暻悕伸手想要接過文件時，她連忙一把鬆開手，文件嘩啦一聲散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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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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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她一直低著的頭，他有點疑惑，但還是蹲了下去撿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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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也蹲下身，卻始終與他保持著最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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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伸手去撿最後一頁時，視線不經意掃過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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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盆她之前送的盆栽被放在陽光最好的位置，土壤濕潤得恰到好處，嫩綠的新芽看起來飽滿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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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突然軟了一角，但隨即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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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傻了，這不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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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暻悕似乎注意到她的視線，突然站起身走向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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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那個藍色噴壺，正是她當初留下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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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的動作刻意放緩，將水壺傾斜，讓每一滴水珠落在土壤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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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週二，藍色噴壺，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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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他在她面前親手寫下，提醒自己要澆水的便利貼貼在了辦公桌最顯眼的位置，幾乎有點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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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的指尖揪住了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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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他專注澆水的側臉，陽光為他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連睫毛下的陰影都顯得格外溫柔。

——不行，不能這麼快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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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咬住口腔內側的軟肉，顧暻悕轉過身時，正好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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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今天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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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聲問，聲音裡帶著小心翼翼的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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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是一把鑰匙，突然打開了顏綽菱壓抑已久的情緒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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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這麼多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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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抬頭，聲音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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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只是個被你利用的工具人，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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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暻悕的瞳孔驟然收縮，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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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了張嘴，嘴唇微微顫抖，喉結上下滾動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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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了。那天他捂住良心說的話，她全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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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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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擠出一個字，卻被她決絕的背影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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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頭也不回地衝出辦公室，沒看見他那雙總是沉穩的手緩緩握成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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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看見他眼中翻湧的悔意，濃得幾乎要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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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的門被「砰」一聲關上後，顧暻悕緩緩蹲下身，撿起地上未被撿起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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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的心臟，挺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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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科研部都感受到了這股低氣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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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涵和姜爍爍鬼鬼祟祟地縮在茶水間，兩顆腦袋擠在玻璃門前，偷瞄外面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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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世紀大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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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爍爍激動得差點噴出嘴裡的餅乾屑，連忙壓低聲音：「妳的辣條賭注要完蛋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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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涵翻了個天大的白眼：「你懂什麼！這叫『暴風雨前的寧靜』，越是這種時候越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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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突然頓住，因為顧暻悕正從他的辦公室走出來，手裡還提著一個精緻的紙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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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露出「有八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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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樓下新開的甜品店的包裝盒嗎？」姜爍爍瞪大眼睛，「聽說他們的草莓蛋糕最近超火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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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暻悕的神情罕見地帶著猶豫，他在顏綽菱空蕩的座位前一直徘徊，期間還不斷整理根本不需要整理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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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電梯「叮」的一聲響起，他像是受驚的兔子般猛地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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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抱著文件從電梯裡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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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間僵在原地，只能慌亂地將蛋糕放在她桌上，然後以近乎逃跑的速度衝回辦公室，連背影都透著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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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小涵摀住嘴，「我應該要錄下這一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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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走到座位前，面無表情地盯著那個包裝精美的紙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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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半透明的盒蓋，可以看見粉嫩的草莓和雪白的奶油，頂端還有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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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在盒邊停留了零點一秒，然後面無表情地將它推到桌角最邊緣的位置，彷彿那是什麼危險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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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草莓蛋糕都失效了，這下真的嚴重了。」姜爍爍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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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涵卻突然瞇起眼睛：「不對......你看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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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顏綽菱轉身的瞬間，午後的陽光清晰地照出她通紅的耳尖，像是兩顆熟透的小草莓，在髮絲間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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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雨璇姐今天突然請假，絕對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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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爍爍興奮地掏出手機，「我要把這個大八卦發到秘密群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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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小涵一把搶過手機，順手往他嘴裡塞了塊餅乾，「這種級別的修羅場，我們靜靜吃瓜不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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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再次把臉貼上玻璃門，活像兩隻等待投餵的錦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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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辦公區裡，那個被推至角落的蛋糕盒，在陽光下閃著微妙的光澤，就像某個尚未解開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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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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