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磕磕絆絆的總算是把事情的經過給我們講了一遍。
簡單來說,就是鎮子上的熟人用招工的手段把她的閨女給騙走了,偏偏這閨女還是個顧家的,本想著託人找個活兒乾來補貼家用,卻沒想到碰見了一群人面獸心的傢伙,最後把自己的命搭了進去。
除此之外,女人還透露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這鎮子上的人去李家騰子村是為了找寶貝的,不知道是誰說的,李家騰子村有寶貝,誰找到了就能一輩子不愁吃穿,這才讓人迷了心竅。
女人再三請求我們幫忙救回她的女兒,甚至多次給我們下跪,搞得我們也是好一陣頭疼,因為我們幾個心裡跟明鏡兒似的,這人多半是已經死了。
但這話我們也不好直說,反正我們也是要去那個村子的,索性就答應了下來,順便問了她女兒的一些特徵,並且說明我們只能盡力而為。
但即便如此,女人對我們也是千恩萬謝,弄得我們離開的時候心情十分複雜。
再次回到鎮子口,馬大仙兒在那堆黃紙的旁邊點了三炷香,敬鬼神,開生路。
幾個呼吸的功夫,三根香齊齊燃盡,黃紙無火自燃,不消片刻全都燒成了飛灰。
等這些灰都被風吹散,我們四個就順利的出了鎮子,至於之前開車的那個男人,早在我們從那戶人家出來的時候就和我們分開原路返回了,人家就是個賺錢養家的普通人,自然是不會跟我們蹚渾水。
走在路上的時候,陳觀音湊過來琢磨著問道:「李家騰子村為啥一定要女人呢?」
「老村古藤屍生魘……或許屍魘的形成需要特殊的條件,比如……必須是陰氣極重或是純陰之體的女屍?」我皺著眉頭咂咂嘴,也只能想到這。
「要是這麼說的話,也說得通。」陳觀音若有所思的點頭。
我倆這邊正各自琢磨著,馬大仙兒突然湊過來說:
「待會兒咱得想個進村的法子。」
「我這不現成的籌碼嗎,還想啥?」陳觀音十分隨意地拍拍胸脯。
「不行!」
我們幾個異口同聲地否決了陳觀音的建議,情況不明,不能讓她冒險。
陳觀音噗嗤笑出聲:「你們這麼大反應幹啥?我身手很好的,本事也不錯,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那也不行,女孩家家的,怎麼能冒這個險!」馬大仙兒一臉嚴肅。
這時候,我突然發現不遠處的溝裡露出來一個面色慘白,皮膚輕度腐爛的屍體,脖子上隱約還有什麼東西微微隆起,趕緊伸手扒拉了幾下馬大仙兒和陳觀音。
「不用爭了,有現成的了。」
快走了幾步,我們幾個到了那條溝邊,蹲在溝幫子上打量著仰面躺在地上的女屍。
屍體穿著一件很普通的深色壽衣,雙腿併攏,腳腕處被麻繩綁著,兩隻手像是要抓什麼東西似的,向上伸到了極限,頭半仰著,嘴巴大張,牙齒裸露,額頭上有用匕首劃出來的三道傷痕,就在眉心正中間,一雙眼睛已經瞪得老大,但因為我們腐爛的關係,眼球已經沒有了。
屍體的皮膚呈現出帶有輕微光澤的灰紫色,這種顏色說實在的我沒見過,但最讓我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女屍脖子上的那個隆起的拳頭大小的包,屍體明明已經開始腐爛,但這個包卻被撐的十分圓潤,甚至於表層的皮膚好像還有一點彈性。
直覺告訴我,這包裡邊兒,有「好」東西。
「這裡離李家騰子村不遠,屍體出現在這絕對不是偶然,要么是有人故意把屍體弄到這裡,等著有人發現之後上鉤,要么就是有野獸把墳刨開了,把屍體拽到了這裡,不過……我更傾向於前者。」我微微瞇起眼睛說道。
馬大仙兒微微皺眉,嘬嘬牙花子:「你是說……這是李家騰子村故意給人下的套?會不會有點太刻意了?」
「管他呢,咱的目的不就是看看那村子搞什麼鬼嗎?真要是有事兒,那正好將計就計,走著!」我一改剛才深思熟慮的模樣,很是隨意地抬手招呼他們一起把屍體抬走,同時不忘提醒他們幾個:「小心點別碰到她脖子上的那個包,那裡邊兒是「癩疙瘩」,很厲害的屍毒,沾上一點,人就不能要了。」
「……」
仨人聽了我的話之後頓時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恨不得多戴幾層手套。
把屍體從溝裡弄上來之後,我們就抬著屍體往李家騰子村走,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候,周圍突然起了濃霧,一開始我們也以為只是山間起霧,是正常現象,但走著走著,我們就發現這不對勁兒了,我們迷路了。
周圍的濃霧就像是能感知到我們的存在一樣,我們往哪走,濃霧就跟到哪,直到我們徹底被纏住,分不清去路。
「嘖,這霧不對勁。」陳觀音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邪氣,我們幾個趕緊一個抓著一個,免得走散。
「這種霧我好像在哪裡見過……」我皺眉思索,忽地,我腦子裡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邪霧困屍!是邪霧困屍,如果某個特殊的聚陰地屍體過多,方圓百里內就有可能出現邪霧困屍,為的就是不讓裡邊受到聚陰地影響而屍變的屍體出去,不讓外面的人進來!看來,這李家騰子村問題大了! 」
「那咱們這是被困這兒了?」馬晨溪一臉愁容。
「不會,你們都跟著我!跟緊了。」
我十分冷靜地打頭走在前面,招呼其他人跟緊。
棺聻籙當中曾經提到過出去的辦法,要按照「七星南向位,八屬艮中天」的步法來走,並且一步都不能錯,錯了一步,就要重頭再來,迷失的可能性也會增大。
就這樣,我們幾個緊繃神經,每走一步都要思慮好久,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從那迷霧裡走出來。
「你們看!村子入口!」馬晨曦驚喜地指著前邊。
我們立刻抬頭看過去,說是入口,其實就是用一圈削尖的木頭做成的路障圍成的一道防線,比起外面的迷霧,太小兒科了。
走進了幾步,我就看裡邊就有人拎著斧頭錘子之類的利器站在那盯著我們,一個個看上去面黃肌瘦,整張臉的兩側都是凹陷的,眼底泛青,眼神陰沉而又透著一股子死氣,最重要的是他們身上的衣服很怪,有的是粗漢布衫,甚至還有古代人的打扮,我甚至還看見幾個留著辮子的!
這都什麼打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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