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魔界那些人豈會輕易放過言楚？他殺了太多與「海嫣」有關的舊人，將那些藏污納垢的過往一一抹除。這筆血債，早已引來餘孽的覬覦與報復。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za4FJ7Oi
終於，一夜驚變。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9sgICgtbE
松竹山莊後山靈脈被人鑽出裂縫，魔氣自地底翻湧而上。一時間，山莊結界被破，一群魔族潛入其中，殺意如潮。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0kmdmMAg
「是來找阿楚的……」守在藥閣的時晝立刻察覺。他知言楚還在後山採藥，來不及通知，便一人提劍迎敵。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6UWWVn2H
他白衣染血，眼神冷冽如霜，一劍一式皆帶著滅絕之意，將來犯之魔逐一斬殺。身影在殘月之下孤絕而決絕，如殺神降世。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9fM0rzTE
直到最後一名魔族跪在地上，渾身顫抖求饒。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uTm9kSuW
「別殺我……我……我只是聽命行事啊……」他抬頭，臉上浮現一絲猥褻的笑意，「就算你成了什麼松竹山莊的少莊主，呵……當年那妖嬈的身姿我們可還記得清楚呢……」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NNRruXWJR
「海嫣啊——你天生就是來取悅魔族的不是嗎？難怪會吸引那條蛇妖，呵呵……」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73tOJlJn
時晝一言不發，眼神沒有絲毫波動。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rQkuVOos
下一瞬，劍光閃過，那顆腦袋滾落地面，血水四濺。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hIRanab9
他靜靜站著，看著那無頭屍體良久，手中的劍一滴滴落著鮮血。耳邊彷彿還殘留著那人的話語，在風中一遍遍回響。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5f95wPVk
「你天生就是來取悅魔族的……」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VBl7bWMq
他垂下眼，輕輕地笑了，卻笑得冷透。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rFJQrfeL
是啊，他努力變強、潔身自好，可那些人始終只記得他曾是「海嫣」，是那個在魔界被強迫墮魔、被嘲笑、被調戲、甚至無法選擇自己名字的奴隸。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mL2LGsxl1
難道……他能得到的靠的只有這張皮囊？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J6rYUL2qZ
他看著自己沾血的雙手，眼底浮現一絲難掩的厭惡與自嘲。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j9qxsjMH
——那人不是說喜歡他嗎？若沒有這副皮囊，他還會……嗎？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mctOVEvg
時晝握緊了劍，閉上雙眼，強行平息湧動的靈氣。他不能倒下，他還沒保護好這山莊，也還沒護住……那條總是笑嘻嘻的小蛇。
風還沒停，血未乾。言楚趕回山莊時，正好踏進那片狼藉的藥園。
滿地焦黑的地面上，殘肢斷臂猶在蠕動，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與魔氣。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KjPcqc1u
他愣了一瞬，心口一緊。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6vBBE26L
「……少莊主！」他喚了一聲，聲音裡藏著不易察覺的顫抖。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znWhRQZz
時晝背對著他，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白衣染血，指尖緊握著劍，像是還沒從戰鬥中抽身。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PQ9lfOVNC
言楚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怎麼——」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kSX4hJNr
話沒說完，他已感覺到對方身體一震，隱約顫抖著。
「時晝……你怎麼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cIopxvyZ
時晝沒有轉身，卻淡淡說了句：「處理完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t6OTomwLf
他想抽回手，卻被言楚一把握住。
「你又自己扛著了是不是？」言楚壓低聲音，「為什麼不等我一起？！」
時晝終於轉身，抬眼看著他，那眼神平靜得近乎陌生。
「你若來，只會被他們看到。」
言楚一怔。
「……你怕我捲進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umPlAZwM
「你已經殺了太多人。」時晝低語，聲音像風掠過破碎的竹林，帶著疲倦與一絲掩不住的哀傷，「這樣的你，不該再為我染血。」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GQQlo3hR
言楚不語，只是直直地看著他。然後，像是再也忍不住似的，一把將他摟入懷裡。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TIaSf2sC
「你總是不說。」他喃喃，「可是我都知道。你在意那些話……你怕我是因為你那張臉……」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1UiXK4Ou
時晝身體一僵，沒有說話。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POT0S0QZx
言楚深吸一口氣，低聲道：「可我想要的從來不是你的皮囊。」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XWiKANBL
他鬆開懷抱，雙手捧住時晝臉頰，讓他看著自己。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eQEydeL5Z
「我喜歡你，是你。你藏著傷痕還強撐著的樣子，是你為我調息時不語卻溫柔的指尖，是你明知自己髒，卻還努力想乾淨一點的樣子。」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1fB5Qq9Vl
時晝睫毛微顫，唇瓣輕抖。
「……你會後悔的。」
「那你就讓我後悔一輩子吧。」
兩人對望許久，風終於停了。血氣散去，山莊再次歸於寧靜。
只剩那一聲低低的回應，藏在靜夜裡，幾不可聞。
「……傻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