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ＨＰ】無名之血：彼方無名，此生猶記 - 第八十九章——入學會議

【沙菲克家・密議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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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境夜色猶寒，石牆深處藍焰微燃，映出密議廳內一層幽黯光暈。空氣凝重如霜，長老們依序落座，衣袍翻動聲宛如寒風掠過冰原。

　　「……如今，是該做出決定的時候了。」

　　伊薩克·沙菲克端坐首席，聲音低而沉穩，「夏洛特的入學安排，不能再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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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暫的靜默之後，第二名長老開口：「霍格華茲或許是一個選項，但那裡如今混雜太多眼線。若沙菲克之血再度暴露，後果將難以預測。」

　　「她的情況殊異，體質不穩，魔力時有游移——霍格華茲真能處理這類問題嗎？」第三名長老語聲冰冷，「弗利家的醫術誠然有效，但他們的庇護手段……終究過於懷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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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認為，」一名年輕幹員抬起頭，「她的病根不在魔力調理，而在於情緒起伏與長期的孤立感。若送往德姆斯特朗，身邊連一張熟悉的臉都沒有，未必對她有益。」

　　「她有哥哥。」

　　伊薩克語氣平靜，卻不容置喙。

　　「萊恩如今就在德姆斯特朗。這本就是他應負的責任。若夏洛特能在兄長庇護之下穩定下來，總好過讓她獨自面對一群來歷未明的同齡人。」

　　「更何況，霍格華茲已經有一個西維亞了。」第二名長老指尖輕敲桌面，聲音不疾不徐，「我們不需要再冒第二次風險。沙菲克的佈局從不重疊——更不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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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布斯巴頓呢？」另一人出聲。

　　「她又不是去學插花與舞會禮儀的。」第三名長老冷嗤一聲，「布斯巴頓對禁術一無所知。若她在那裡出現異常，唯一的處置方式，不是退學，就是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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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姆斯特朗，是唯一能不問緣由、立即介入的地方。」第二名長老語聲低沉，「那裡是我們的領地。我們可為她量身安排鍛鍊課程，配備專屬的醫師與咒術師，所有體制內的異動，也無須對外說明。」

　　有人仍顯猶豫：「……她太過溫和，不像德姆斯特朗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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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讓她學會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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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這話的，是伊薩克。他的聲音如冰川深處湧動的暗流——沉靜，卻無可抗拒。

　　廳內終於靜了下來。藍焰在每張臉上映出淡淡陰影，映出這項決策的重量——以及命運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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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們都明白：這一送，便再無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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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菲克家・主宅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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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雪尚未停。

　　夏洛特靜坐在長窗邊，薄毯覆膝，窗外是一片無盡的白霧。壁爐裡的火聲極輕，彷彿刻意壓低了氣息，不欲驚擾什麼。

　　「——他們決定了。」

　　門後傳來低沉的聲音，如雪中一記遲來的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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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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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步聲踏入室內，不疾不徐。萊恩走至她身後，將一只信封輕輕擱在窗台——封面是她熟悉的德姆斯特朗校徽。

　　她輕聲問：「霍格華茲不行嗎？」

　　「不行。」萊恩簡短地回答。

　　她垂下頭，雙手緊緊交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在薄毯下幾乎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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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我可以像姐姐那樣，」她的聲音輕得像雪落無聲，「前往英國，像個正常人……至少試著去當一個。」

　　萊恩沉默了一瞬，語氣平淡，卻無可迴避：

　　「妳不是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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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抬眼輕聲反駁：「姐姐不也不是正常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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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仿佛在瞬間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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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恩靜立在她身後，神情未變，卻沒能立刻回應。他垂下眼，視線掠過窗台上的信封，像是那句話觸及了某段早已封存的回聲。

　　半晌，他才低聲開口：

　　「……她付出的代價，比任何『正常人』都沉重。」

　　語氣中無責備，無否定，亦無對那句反駁的反駁。只是平靜地，將夏洛特拉回沙菲克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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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洛特垂下眼簾，終於明白——這份選擇從不是獎賞，而是一種規避。為了她孱弱的身體，也為了那位從未真正走出家族陰影的姐姐。

　　「那……你會在嗎？……在德姆斯特朗。」

　　他點了點頭，語氣平穩：「我會在。」

　　她終於轉過頭看他，神情彷彿在極力掩飾某種脆弱——像是一顆破碎的玻璃球，被她小心翼翼地包裹著，溫柔到不敢讓它發出一絲聲響。

　　「……那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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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菲克家・西廊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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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沉落，斯堪地那維亞的天空籠罩著一片霧白，冷月高懸，清光映照石室中那張柔光浮動的藥草書案。伊蓮娜·弗利坐在窗側的椅中，指尖輕撫頁角，目光沉靜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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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口傳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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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決定已下。」萊恩站定，語氣如常般冷靜，「祖父已定——她將入學德姆斯特朗。」

　　伊蓮娜闔上書冊，輕輕「嗯」了一聲。

　　「她知道了？」

　　「我親口告訴她了。」萊恩回道，聲線輕得彷彿不欲在空氣中留下痕跡，「她沒有抗爭……只是看著我，問了一句——為什麼她不能像『姐姐』那樣，去霍格華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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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蓮娜聞言微頓，彷彿有個被封存的名字，悄然劃過指尖。

　　「然後呢？」

　　「她說……『姐姐也不是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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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室忽地沉寂下來。風聲從窗邊隙縫悄然潛入，吹動屋內那疊未綁緊的羊皮紙沙沙作響。

　　伊蓮娜沒有立刻回應，眼神卻比窗外月光還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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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得沒錯。」她終於開口，聲音平穩而深。

　　「只是她不知道，她口中那位不『正常』的姐姐……是怎麼活下來的。」

　　萊恩垂下眼，指節微微發白。

　　「她也不該知道。」伊蓮娜低語，語氣溫和卻堅定，「夏洛特還年幼，應該被保護在那些她無需承擔的秘密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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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起身走到兒子面前，替他理了理袍袖上那道幾不可見的折痕。

　　「你會陪她一起過去吧？」

　　「會。我會一直留在德姆斯特朗，直到她習慣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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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蓮娜望著他那雙沉著克制的眼，微微一笑：「你有你父親的冷靜……但你更像我。你在意的人，從來不只是自己。」

　　「……我不是因為她提了西維亞才動搖。」萊恩忽然低聲說。

　　「我知道。」她平靜應聲，「但你心裡清楚，那條遠赴英倫的路，不該有人再走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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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入學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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