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晨,我並沒有回學校上課,老師建議我先休養一段時間再回去。而我的妹妹,望月雪乃,原來在那次事件中也受了傷。我心裡不禁想責備她,為什麼一直瞞著不告訴我。
我們兄妹倆坐在電視機前,新聞聲在背景中低沉地響著。雪乃懶洋洋地躺在我的膝蓋上,一手抱著薯片袋,偶爾拿一片薯片送進嘴裡。
「你被松本勒住脖子之後有不舒服的症狀,為什麼不跟我說?」我微微皺眉,低下頭注視著她。
「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啊!」她嘴裡咬著薯片,咀嚼時發出清脆的聲音,然後側過頭,目光閃爍著。「要吃嗎?」她把一片薯片遞到我嘴邊,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
「嗯。」我接過薯片咬了一口,下一秒被辣味衝擊得措手不及。「唔...真的是辣的!水呢?有水嗎!」我急忙用手扶住額頭,那股辣度讓我有些狼狽不堪。
「喝水沒用哦!哥哥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一點辣都受不了。」雪乃揶揄著我,眼中閃著狡猾的光芒。「不像我,辣味挑戰都能輕鬆搞定。」她得意地撅起下巴,一副自信模樣。
「那種比賽很危險,小心把腸胃弄壞了怎麼辦!」我擔憂地伸手輕戳她的額頭。「回到正題,你怎麼可能沒機會說?你的不舒服症狀還是修司告訴我的!妳究竟在想什麼,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才對!」
「だって...我不想讓自己的問題再次影響哥哥的心情嘛。」她低下頭,小聲嘟囔著,眼神閃爍不定,像是在思索什麼。
我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總是這樣,妳什麼都藏在心裡。萬一出現更嚴重的事情,我只會更擔心啊!」
「兄長,你有什麼特別的能力嗎?」雪乃突然抬起頭,眼中閃耀著濃烈的好奇,她的視線專注地追隨著我,似乎在期待某種揭露。
「我?」我疑惑地看著她,心中瞬間感到一陣迷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我微微怔住。「什麼能力?」
「就像我能回復別人的體力狀態一樣,因此我猜測你的不適可能也是能力所引發的結果。」
她的語氣逐漸轉為嚴肅,身體挺直坐正,雙手整齊地擱在膝蓋上,表情堅定而專注,散發出不容忽視的認真。
「不會吧,我覺得那只是因為自己的腎上腺素突增罷了。」我輕輕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敢苟同,但同時心底也開始滋生出一絲懷疑,默默地思索著她的話是否有些道理。
「才不是呢。你難道沒有聽過,在能力使用前腦海中突然響起的那句話嗎?就像我的能力提示是以兄長的聲音說出的『前方人員正在受到劇烈痛苦,是否以自己的能量回覆該對象的體力?』那樣。」
雪乃語氣突轉急促,目光灼灼,彷彿絲毫不願讓事情草草了結。她忽然動作輕快地挪到我的大腿上,用她專注如炬的眼神直勾勾地盯住我。
「當時我聽到這句話後,確認對象是兄長,幾乎沒有猶豫便立刻發動了能力。」
她的表情瞬間緊繃起來,似乎在回憶當初的情境,那片刻間充斥著慌亂和緊張。她的敘述生動地勾勒出彼時的場景,讓氣氛變得格外凝重。
聽到她如此認真的分析,我的思緒不禁飄回到那個令我感到混亂的瞬間。
雖然當時記憶稍顯模糊,但若仔細回想,我確實隱隱記得了一個聲音——它在腦海回響,清晰地告訴我:「攻擊力提升至200%。」
這一切似乎都超乎尋常的合理,又令人毛骨悚然。
凱斯莉姐為了跟我說話,好像另一種不得了的能量流入普通世界了呢...
此刻,房間裡的寧靜被突如其來的門鈴聲打破了。雪乃幾乎是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動作矯健而流暢。
她只將手中的薯片袋隨意地放在茶几上,接著拿起電視遙控器,快速地將正在播放的節目關掉。
整個過程中,她臉上的表情似乎流露著一絲不安,可能是很久沒有人來拜訪了吧。但腳步毫不遲疑地走向玄關。
當門被打開時,正如她所料,門外果然站著兩天前曾見過的三名刑警,他們的衣著依然是熟悉的制服,但臉上的神色則明顯多了一層沉重與嚴肅。
門外不僅僅是刑警,還聚集了一些鄰居,這些人像是被突發事件吸引過來紛紛探出頭,好奇地竊竊私語,目光集中在雪乃所在的位置。
三名刑警中的一人站在外頭警戒,他的目光不斷掃視四周,如同一位精準的獵手注視著旁邊打算過來看情況的鄰居。他的警惕使氣氛更顯緊張。
我察覺到情勢不妙,迅速從沙發上起身,掩飾住心中的忐忑情緒,以快步的速度跟隨雪乃走向玄關迎接這些警察。
高宮刑警首先開口,語氣保持著專業冷靜,但似乎藏有一絲凝重。他直截了當地問道:「現在是否方便讓我們進來?」
雪乃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情緒,用穩定的聲音回答:「可以,請進。」
隨後,她轉身帶領刑警進入室內。我盡量保持平靜,但內心卻隱約泛起不安,將他們引至客廳位置,並示意讓他們圍著飯桌坐下。
讓人略感意外的是,銘戶小姐也在這三名刑警之中,但令人欣慰的是這回她並沒有穿著先前那套醒目的女僕裝。她如今換上了普通的日常服裝,使我不禁暗自舒了一口氣,心裡低聲慶幸這個特殊的人設終於从場景中消失,增添了些許對接下來情況的安定感。
我們五個人圍坐在桌子旁,氣氛顯得有些沉重。在安靜的房間中,高宮刑警率先開口發言,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嚴肅與專業的態度:
「望月先生,望月小姐,你們是否已經考慮好該如何處置松本的問題?你們希望按照常規的刑事案件流程進行,還是選擇私下解決?」
我握緊手中的筆,眉頭微微皺起,腦海裡迅速權衡著不同選擇可能帶來的後果。在短暫的沉思後,我終於開口說道:「可以允許我先和松本見一面嗎?我急於了解他究竟為什麼要埋伏我們,這件事情我必須親自問清楚。」
高宮刑警並未馬上回答,而是稍作停頓,似是在組織言詞。片刻後,他才抬眼看向我,語調中夾雜著些許無奈與壓抑:「原因已經查清楚了,但是老實說,那個理由非常離譜甚至有些怪異。我想,也許你自己親自去詢問會更好一些。」
聽到這句話,我心頭一沉,那種模糊的猜測逐漸浮上心頭。「不用多說,我大概已經猜到一部分了。」我深吸了一口氣,試著穩定紊亂的情緒。「現在我們立刻可以動身嗎?」儘管內心忐忑不安,但迫切的行動意願讓我顯得語速加快。
高宮刑警將目光轉向銘戶小姐,似乎在確認她的態度。「可以由上杉小姐與我們同行前往拘留所嗎?」
我略作思考後點了點頭並回答:「當然沒有問題,她本身也是該事件的受害者之一,她完全有資格參與審問松本。」
這時,上杉刑警突然開口:
「嗯...上杉紗香,可以說明一下妳為什麼執著想要見松本嗎?」
「嗯?銘戶小姐之前認識松本嗎?」我問。
「嗯,我不只認識松本,望月大人我之前也認識。」
這不是廢話嗎?銘戶小姐當然認識我....等等,「之前也」?
「銘戶小姐,妳說『之前也』是指...我們兩個之前見過?」
她點了點頭。
我開始思考到底和銘戶小姐在什麼時候見過,但是我實在沒有印象認識她。
「那個...你是就讀平怡國中的對嗎?」
「平怡國中...這不就是我之前,難道!」
望月同學……上次我送給你的巧克力,你能給我一個答覆嗎?
今天早上剛踏進校門,拉開抽屜,我便發現一張不帶名字的字條靜靜地躺在那裡。
這是在開玩笑吧?如果真的有心表白,卻連正面溝通的勇氣都沒有,只用這種方式,是完全不可能成功的吧?其實,看到巧克力那天我還抱著一絲期待,認為她至少會鼓起勇氣,在某個安靜的角落單獨找我聊聊。結果呢,她居然只用一張紙條敷衍了事。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明明表達了心意,卻連基本的聯繫方式都沒留下,就算我想回應,也根本不知道該去找誰啊。
而且……以我的年齡和目前的狀態,我實在無法想像要如何維持一段成熟穩定的關係。
再說,我已經準備升上國中二年級,而這位學姊也即將迎來她的高中生活。在這樣的階段,如果只是抱著一種隨意試探的心態來表白,說實話,我看不到任何可能性——我們的未來交集恐怕也只會像兩平行線。(平淡)
然而令我意料之外的是,她居然在課間休息時真的出現在我面前,還攔下我直接表達了自己的心意。
「那個……望月同學,你願意成為我的男朋友嗎?」她毫不掩飾地在天台上說出了那句令人措手不及的話。
事情來得太突然,我的大腦甚至來不及理清眼下的局勢,只能支支吾吾地回復她——「那……那個……學姊,請問妳到底是怎麼注意到我的?」
她低著頭,手緊張地攥著衣角,語氣顯得十分緩慢:「呃……其實啊,自從你入學那天起,我就一直注意到你了。你的身高真的好突出,每次看到校園裡有你站著的地方,我就是無法不去留意。而且……因為我們社團需要一些具有運動能力的成員,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加入啦……」
聽到這裡,我一下愣住了。什麼呀,這不是單純的社團宣傳嗎?
「啊,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慌忙擺手,臉紅了起來。「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努力可以被你留意,再加上……那時候看到你的眼神和舉止,我無法控制自己對你的好感……」
所以說,她對我的感情本質上就是“一見鍾情”再外加“迷戀身高”?
屁啦!這我怎麼可能接受,我可是一個前女友都沒有的純潔男孩,怎麼可能可以接受這種一下子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女子表白。
但我還是要敷衍拒絕一下。
「學姊,你能向我表明自己的心意,我很高興,不過,我現在還不能接受可以將被人的下半生交給我,也沒有能力令對方可以幸福一輩子,請妳在高中生涯裏面找一個比我更好的人吧,我並不完全了解你,你也不完全了解我。」
「嗯...望月同學,感謝你的拒絕。」
就這樣?沒啦?!不說點什麼東西補充一下嗎?
有夠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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