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狄猛然起身,說道:「張老爺子,沒想到賊人提早行動,請您趕緊前去西方援助,晚輩至南邊探查情況!」
張淼道:「好!老夫多謝助力,翎兒妳帶墨大哥前去地點,沈化我們走吧。」語罷四人便展開輕功急奔。
剛進樹林便聽得兵刃相接的聲響,墨狄長劍在手與張芷翎道:「張姑娘,妳往西,我往東,殺他個措手不及!」
張芷翎道:「好,墨大哥請小心」右腳輕點便往林中殺去。
四處皆可看見鐵國幫眾與魁星門徒的死傷者,墨狄氣沉丹田,施展墨家內功於林中穿梭,遇見魁星門徒便殺,武王榜第十九並非浪得虛名,那些門徒豈是墨狄的對手,片刻間殺傷七八名魁星門徒,幫眾們知道來了幫手,頓時精神一振。
忽聽「嗤」的一聲劃破長空向墨狄襲來,墨狄急提長劍擋下,轉身站定。
「嘿嘿,不愧是天青會的墨六俠,竟擋的下這招,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天青會知道了我們的行動?」陸寂鳳手握一把九節鞭,但比起一般鞭子長了兩倍之多。
墨狄微笑道:「什麼行動?你爺爺只是順路來看看孫子,乖孫快把那繩子丟了,爺爺帶你去買糖果。」
陸寂鳳臉一沉道:「『九星連珠』的名號你可是聽過?『一指神劍』還在老子之下,只怕今日墨小子出不了這片樹林。」
話音一落,陸寂鳳手腕輕甩,那九節鞭似活物一般向墨狄捲來,墨狄不慌不亂,舉劍直刺,逼得陸寂鳳不得不迴轉鞭自救。
陸寂鳳也非浪得虛名,將劍招擋下順勢又是一招「威震八方」鞭向墨狄,墨狄看那鞭似慢似快,變幻萬千,不敢大意,馬步微蹲,施展出墨式劍譜唯一的守招「落葉飛花」,由於招式施展開後連一片落葉都無法飛入而取名。
瞬息間七八下兵刃碰撞之聲傳出,墨狄只覺勢大力沉,虎口隱隱痠麻,手中長劍差點拿捏不住,墨狄雖毫髮無傷卻也驚出一身冷汗,沒成想這陸寂鳳的鞭法如此精純。
陸寂鳳也吃了一驚,竟有人年紀輕輕能全數擋下他的這一招,原先狂妄之氣盡皆收斂,趁著墨狄尚未穩住身子鞭招急揮,攻向墨狄下盤。
墨狄雙腳剛站定便看見鞭子掃來,說什麼都決計躲不過,急中生智,運勁將長劍直點地面,翻身騰起,只看鞭子打上劍身,墨狄借力使力,舉劍落地。
墨狄心想這個距離對他實在太不利,劍招打不到對方,只能一昧防守,落地時便要施展輕功欺近陸寂鳳,陸寂鳳也深諳此理,因此手中鞭子由甩改打,要逼得墨狄越退越遠,墨狄眼見鞭子連綿不絕打到,暗暗叫苦,卻也毫無辦法,只得見招拆招。
七八十招過後,陸寂鳳臉上愈發紅潤,墨狄卻呼吸逐漸粗重,內力雖尚可支撐,但連番接了數十招如此剛猛的鞭,讓墨狄體力急遽下降,而兩人間的距離仍未見縮短。
陸寂鳳道:「墨小子,快快拋下武器投降吧,老子還能替你跟支廳長求求情,放你一馬。」說話同時鞭子越揮越快,想逼得墨狄招架不住。
墨狄光是阻擋鞭招已耗盡全力,無暇回應陸寂鳳那奸徒言語,身上血跡斑斑,雖皆是輕傷,卻讓體力消耗更為巨大,陸寂鳳也實在沉的住氣,見墨狄如此仍不急躁,周身一點破綻也沒有,他知道只要再堅持個三四十招,鼎鼎大名的『一指神劍』便會命喪其鞭下。
墨狄邊打邊退,頃刻間背後已是樹林,再也無法可退,陸寂鳳手中的鞭非但沒有緩下,更是步步緊逼,墨狄雖有彈指飛劍神技,卻因陸寂鳳攻守兼備始終無法出手,隨著一聲:「著!」墨狄脛骨中招摔倒在地,陸寂鳳大喜,一招「開山劈石」從墨狄頭上準備劈下,卻聽得身旁一聲:「看劍!」驚得陸寂鳳趕緊要撤鞭防禦。
原已閉目待死的墨狄聽見張芷翎的聲音迅速回神,趁陸寂鳳分心回頭的一剎那,運盡全身內力將劍對準後彈射而出,陸寂鳳雖已反應過來,鞭子卻不及飛劍速度,只好犧牲左手運勁擋在胸前接劍,卻未料那飛劍是墨狄破釜沉舟的將所有殘存內力灌注的全力一擊,只聽見「噗」的一聲,飛劍先斬斷陸寂鳳的手掌後從胸膛貫穿而出,陸寂鳳身子仍直挺挺地站著,卻不再動了,此時的「鞭長莫及」又是另一層涵義了。
張芷翎飛奔至墨狄身旁輕輕將他扶起,小聲問道:「墨大哥你怎麼樣?」又是那焦急如焚的表情,看得墨狄臉一熱。
墨狄道:「是……多謝張姑娘關心,魁星門的人都殺光了嗎?」
張芷翎歉道:「爹爹剛剛趕到,說在那邊沒看到趙寂塵跟陸寂鳳兩人,其餘人哪是爹爹對手,三兩下便四散敗退了,樹林這邊的奸徒也殺了大半,才看到墨大哥跟這老頭,我趕來也沒幫上什麼忙。」
墨狄笑道:「姑娘可幫了大忙,若非姑娘一聲分散了陸寂鳳的注意力,我必得命喪他鞭下了,算上你爹爹那次,姑娘已經救了我兩命了。」
張芷翎驚道:「陸寂鳳?他就是陸寂鳳!不愧是墨大哥,連這等高手都可戰勝,我的眼光還是挺好的!」張芷翎說到最後一句時面色羞紅,細如蚊聲,低下頭去。
墨狄問道:「張姑娘,我現在起不了身,能否幫我個忙,去搜搜陸寂鳳身上有沒有什麼重要物事、信件或一個墨色包袱。」
張芷翎點了點頭,一會兒工夫,張芷翎拿著一封信回來道:「只有這個。」
墨狄打開信封,內容寫著:「李鴻春之事辦妥後,回來與我會合,剿滅抗日份子之事曲琇會接著處理。現在重要之事是李蓮英的屍骨有下落了。」署名「趙寂塵」。
張芷翎疑惑道:「李蓮英的屍骨?魁星門的找個太監的屍骨做什麼?」
墨狄扯謊道:「不知道,或許是同名同姓的吧。」心想李蓮英的屍骨應該還在總舵,連我在內也不過五個人知曉,且都是天青會的,那趙寂塵何以打聽到屍骨的所在?
「爹爹!」張芷翎突喊道。張淼神采奕奕的向墨狄走來,說道:「賢弟竟單槍匹馬擊敗陸寂鳳那老賊,後生可畏啊!」
墨狄道:「全因令嬡才得以化險為夷,看我這一身的傷,我得讓李鴻春招待一桌酒菜才行了。」說完墨狄便暈了過去。
待墨狄在李鴻春特意準備的貴客房悠悠醒轉,已是三日後中午,桌上還放著墨狄的配劍,消失許久的墨色包袱及一封信。
這包袱怎麼在這裡?墨狄趕緊打開包袱查看,天青紫斑碗完好無損地躺在其中。
墨狄將信拆封,字跡溫柔娟秀:「此包袱是爹爹在地窖尋到的,不曉得是否是墨大哥在找的包袱,裡頭只有一只碗沒有別的物事,我與爹爹仍須趕緊去警告其他抗日志士加強戒備,不能繼續在此逗留了,我讓李叔叔請全庄最好的醫生為你醫治,定不會留下後遺症的,請墨大哥好好歇息,等傷養好了再來找我們,張芷翎。」
墨狄微微一笑,背起包袱,輕輕將信收入衣袋,與李鴻春道了別後,往霧社總舵前去。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uDB6pv2n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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