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 1993 年 3 月。今天在社團教室裡,活動是影片欣賞,我們一起觀看了「機動警察劇場版」錄影帶的播放。影片放映完後,團員們正在社團教室進行觀後心得的分享。
美術老師:「各位同學,在做心得報告之前,有一個消息要提醒大家,社團以後要使用正版的錄影帶和漫畫,因為去年實施了新的著作權法。使用正版是為了尊重著作的人,畢竟每位創作人的心血都不想被抄襲。」
大家議論紛紛,我說:「但坊間還是有很多盜版品,不注意會很容易買錯。」
荔枝:「對,所以我現在買書前都會特別注意是不是正版。我會仔細看版權頁 ... 」
蔡正舞:「糟糕,我都沒注意到。」機動警察劇場版的錄影帶正是正舞提供的。
我問:「那為什麼漫畫量販店裡的東西還有非正版的盜版品?」
易建成:「好像還有個寬限期,所以市面上那些盜版品都是舊的庫存,以後應該只會是有授權的,當然售價也可能會變貴。」
小貓:「這是應該的,有版權的品質才會更好。」
就在眾人討論聲中,陶承豪:「各位,我先走一步囉。」陶跟我打了個招呼,就帶著劉乙乾跟莊勝山跑去打籃球。
陶承豪已經跟我談好,今天是他最後一次參加動漫社團的活動,雖然他並沒有參加其他社團但他仍是籃球校隊的一員,必須以籃球隊為主,下學期我們社團可能又會面臨缺人的問題,不過我無法想那麼遠,眼前先讓社團能正常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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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老師:「進入主題,那大家對於這次觀看的「機動警察劇場版」的錄影帶有沒有什麼想法?請大家踴躍發言。」指導老師將大家拉回影片的討論。
蔡正舞首先舉手發言:「這部劇預示了機器人將會統治人類的世界,電腦的反叛不是偶然,雖然那是反派植入機器人的病毒,但是我們不能否定機器人有自己變異的可能。」
易建成:「可是,沒有電,機器人就不能動了,系統會被人類關機,遑論統治世界?」感覺建成講得比較合理。
蔡正舞不以為然的說:「你要想想喔,當機器人覺醒,它會不知道自己去找電源嗎?」蔡正舞對易建成總是沒那麼客氣。
荔枝舉手:「學姊講的有可能,電影「魔鬼終結者」裡也是這樣演的,天網會自己利用網路跟電網,創造適合它的環境。」
蔡正舞接著說:「對啊,最近還有一部在連載的漫畫,叫「攻殼機動隊」,它裡面的AI也像是反派,它的意識可以在網路裡生存與流竄,還能進入義體跟人類互動 ... 。」喔,這部漫畫作品激起我的興趣。
易建成反駁說:「地球歷史上從沒見過無機物會自己進化的。」講得很有道理!我繼續站隊建成。
小貓突然發言:「我看過的電影,神通情人夢 (Electric Dreams) ,裡面的電腦覺醒後,還幫男主角跟女主角在一起,雖然看起來不合理,但這是不是代表人類希望電腦跟人類一樣有感情?」
小貓繼續說:「我的意思 ... 人類有想讓電腦有感情的衝動,就會推動 AI 像人一樣有情感。 ... 」小貓越講越小聲,看著大家。
我在想電腦可不會畫圖創作,但隨即又想到紅翼會跟我講話,自然而然也認同小貓講的話:「所以,人會讓夢想成真,如果我們一直期待那一天,那一天就會來臨,對吧?」
小貓看著我點頭,我跟小貓心有靈犀。
荔枝:「對!所以愛也會讓夢想成真。」荔枝嘻嘻哈哈的跟另外兩位學妹玩了起來,不知道她們的梗是甚麼。
「我也很喜歡裡面的機設,「英格拉姆」好帥喔!」
「對啊對啊,女主角「泉野明」是我的菜。」學妹們鬧了起來。
美術老師拍了拍手:「大家討論得很有意義,今天的社團活動時間就進行到這裡為止,那個,下課後社長你跟荔枝討論一下,下周人物繪畫課程的進行內容。」
「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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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好社員們的簽退單,正準備找荔枝討論下周的課程安排,「子量!」突聽到有人叫我,小貓無奈看著我,搖了搖頭像似跟我說再見,轉身就要離開社團教室。
我大喊:「我會盡快趕過去,妳幫我跟師父說一下。我 ... 」只見小貓頭也沒回消失在教室門口。雖然我最近打工常遲到,也請了幾次假,但我還是會堅持陪小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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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跟荔枝討論了很久,因為晚些還要到她家挑書順便搬運漫畫書,我只好打電話到餐廳請假,打算等事情處理完,我再去打工的餐廳等小貓下班。
我去到荔枝家,發現她家是在市區裡的一棟透天建築。進到她的書房:「哇,妳的收藏品不輸建成呢,但比較多的是少女漫畫的類型。」荔枝家的漫畫書櫃更顯高級,像是深色的胡桃實木,可以同時聞到木香與書香。
荔枝比著一層書櫃說:「這一區都是可以當作學畫漫畫的工具書,有各類知名作家的作品集,還有我收集的雜誌刊物及畫冊書籍,這些都可以捐給社團。」
我興奮的隨手在書架上翻了幾本書,有手塚治虫的作品集、小叮噹全系列、尼羅河的女兒 ... 等等,還有一些珍稀的原文畫冊,每本書的外皮都包裹有塑膠書套,感覺學妹非常珍惜這些圖書。
看來學妹相當認真學習畫漫畫,對社團也是很上心,我很好奇:「妳打算將來以這個行業為生嗎?」
「嗯,考上大學後,我還是會繼續畫漫畫,如果可以當然是最好,但我也知道不容易。」荔枝收緊雙手說:「雖然畫的沒有學長好,但我會努力的。」
我看著她的表情,神情充滿了期望與崇拜,但我有些心虛,我好像甚麼都掌握不住,卻給學妹當了榜樣。
「學長,你不去打工沒關係嗎?」
「嗯 ... ,等我把妳的書搬到學校後,就會去打工。」我說了謊,我只能假裝好像每件事都處理的很好。
「學姊很在乎你喔,當你要留下來跟我討論社團的事,她一直低著頭在收東西,感覺很落寞。」荔枝講了另一個視角的畫面。
我無言以對:「嗯,但她知道我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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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揮汗如雨的將漫畫書及其他畫冊搬到社團教室後,已經是晚上的 9 點多,我又餓又累,想著等等還要到打工餐廳等小貓下班,我看一下手錶覺得還有一些時間,隨即在課桌上昏昏沉沉的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搖醒,「子量,子量,醒醒。」被那熟悉的聲音喊醒。
「是妳?」我看著小貓。
「我打電話去你家,再打給荔枝,她們都說你不在。」小貓滿臉的汗珠:「我就猜你會不會還在學校。 ... 」
「我好餓,陪我去吃點東西。」這是我身體的感覺。
「我們走吧,我陪你去找吃的。」
「 ... 。」走出門時,我聽到很細微的嘆息聲,我拉住了小貓的手。
「謝謝妳。」心中有千言萬語。
小貓沒有掙脫,停下了腳步,只是背對著我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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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東西我陪著小貓騎車,在回家的路上,小貓一言不發,我感覺到她還在不開心,說好晚點到餐廳打工,最後卻是請了假,還第一次沒去等她下班,我想安撫她:「等社團上軌道後,我就會專心去打工學畫。 ... 」
小貓將腳踏車停了下來:「我不是在乎你遲到或沒來,而是這一切我們好像都控制不住。」
「我很擔心,我們這樣忙碌,最後會像斷了線的風箏,不知道會飄到哪裡。」
頓時我呆了,小貓像似戳破了我的沙堡,我勉強回應:「 ... 不會,我會克服所有困難。」為了待在她的身邊,我想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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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我中斷了連續夢,卻做了另一個夢,小貓不滿意我的回答,她有別於以往的溫和,態度冷酷無情,她質疑我太過自私,只會欺騙自己,夢裡沒有紅翼沒有凱特 ... ,沒有其他人,只有我獨自一人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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