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 | Penana

河

May 14,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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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看到一條｢魚｣，理解到一些關於生命的真相。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u7G4lURQ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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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上學，是附屬國小的公幼。

我不知道原因，但教室曾經是標本室。

白色大櫃子抽屜打開，是一排排甲蟲、螳螂和蝴蝶。光線下，反射炫目的光澤。

比較矮的櫃子上，擺了一些魚。

離我最近的是食人魚。

我原本沒有意識到那是標本，湊近才發現，它的眼神像在凝視著我，而那個東西，曾經是活的。

我非常驚訝，大腦一度空白。

然後開始恐懼。除了幻想尖銳的牙齒穿刺進皮膚的痛楚，還有一種更深層的、不知名的恐懼。

腦中漸漸浮現這樣的邏輯，食人魚可以吃人，所以比人強大，強大的食人魚會死，弱小的人也會死。

然後，我的心像要從口中跳出，幾近想吐。

那我也會死。

某種卡通的邏輯吧。

但出人意料的，推論過程錯誤，結論卻沒什麼問題。

從此，我不再能忽視死亡。

它總會在視線某處，幾乎就像飛蚊症，出現在看卡通的時候，寫題目的時候，親吻的時候。

比如題目問農場的豬和雞有幾隻腳？那些豬和雞最後會怎樣？

死亡是生命的背景音，不曾停止。

甚至餐盤上的食物，也在隱隱低語——它們曾經是活著的，像食人魚一樣。

一直都是這樣吧，只是我是五歲，才了解這件事。

而也許為了追尋其中的意義，我開始了寫作。設法｢解決｣這個｢問題｣，或至少，想辦法與其共存。雖然並未找到。

這是我的故事，會不會，你也有過一樣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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