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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肉？蔥花？

Frank Chang

May 27,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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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內光線昏暗，老闆切著肉和滷蛋，動作緩慢而疲憊。

我記得，一年前不是這樣的。開幕時，他眼神清澈，動作俐落。

每天都想著離職的我，發現這間新店，立刻光顧。嘗鮮，是我當時的小確幸。

他的年紀比我大個五歲吧。

戴著婚戒，是不是還養著年幼的孩子？

剛開的時候，一定抱持著豪情壯志吧？

就像我一樣。辭職那天，老闆還幫我加了兩塊肉呢！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在半年內完成小說，但現在，劇情還是原地踏步。

電腦螢幕閃爍的游標，像獨舞者呆立在空蕩的舞台，遲遲踏不出步伐。

我是不是沒有才能？全職也寫不出成績。

老闆終於開始夾菜和蔥花......

｢不好意思，我不要蔥花。｣

｢好的，不好意思。｣把蔥花放回塑膠盒時，他手一滑，夾子掉到地上，伴隨一些蔥花。

｢啊！｣懊惱地把夾子丟進水槽，他眉間的凹陷更深了，幾乎夾得住鈔票。

｢請問需要餐具嗎？｣

｢不要，謝謝。｣

我們是不是連小事都做不好？高估了自己？

接過便當，看到塑膠袋裡的免洗筷。

我不需要，但也許跟我挺搭的，都是用過就丟的東西。

外頭的暮色黏稠，一陣不安。

我是不是像那些蔥花一樣，那麼輕，掉落也不會有聲音，一如我的字，沒人注意？

這樣的我，還幻想自己是燒肉。

但燈總會亮起的，對吧？

只是那道光，尋得見地上的一片蔥花嗎？

啊，燈終於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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