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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Plagiarism!8Y5X7Cg6pyKndoCJbrVIposted on PENANA 「也許,昔日經歷的所有痛苦,都是為了成全往後所有的相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OFfm1iwOho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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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萬里無星,唯獨一輪新月,高高掛在天上。夜半時分,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一點風也沒有,只聽得見遠方貓頭鷹斷斷續續地啼叫聲,靜謐得叫人窒息。黎雨靠在窗邊,睡不著,眼底有著一股沉甸甸的黑霧,濃得化不開。他打開側背包,最前面的夾層塞滿了紙條,他一張張揀出來,丟進垃圾桶,佈滿皺摺的紙上寫滿了「去死」、「活該」等等字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AsMOIR3OeT 維尼
已經很久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xmlw9S0PwK 維尼
自挽枝公開反抗他們,他們便換了一種方式,更為隱密而謹慎的,饒是拿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這是他們做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RnYxZ4y23l 維尼
他們不再明目張膽欺負他,不再亂畫或是丟掉他的書,也不再亂寫他的桌子,而是日復一日塞威脅和充滿惡意的紙條到他的抽屜裡,收作業或登記成績時故意略過他,或是針對他做的每一件事挑錯誤。然而,與之前相比,這已經好很多了,只是,他仍是常常失眠,就算好不容易入睡,也會在黎明前驚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keLX61onl8 維尼
這不是人過的生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ykIuq6LUYK 維尼
每天提心吊膽,深怕再做錯一件事,說錯一句話,他的一舉一動,都是會被放大鏡檢視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BTSeubKDkV 維尼
時間久了,他總是在想,何時才能解脫。他沒有人可以訴說,沒有人能幫助他,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給別人造成麻煩。他也想過告訴挽枝,可是,告訴她之後呢?她可以安慰他,也一定會支持他,但她阻止不了他們,甚至,他已經促使一些人也開始針對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eUem4JGpdw 維尼
這不是他想要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5H817ZQcjs 維尼
他並不是沒有告訴過師長,但是,他們是這樣說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EdDcTXm9kj 維尼
「你有受傷嗎?沒有證據的話,老師也很難處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3gYl8qGJcd 維尼
「我們等下還要去醫院照顧你妹妹,有事晚點說,都長那麼大了,體諒一下我們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QtHdjxpiAb 維尼
「你要不要回憶一下,自己是不是有哪裡做錯了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niTKB1r3J4 維尼
「你太敏感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W57DWW2Ueo 維尼
但是,他究竟是哪裡做得不夠呢?他又錯在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us9ov4gR6W 維尼
每天夜裡驚醒,一身冷汗,總是在每一次呼吸中,感覺到細細密密的痛,心臟被無數雙手拉扯著,開始一點點下墜、下墜。他想要咆哮,想要掙扎,想要放聲大哭,但卻又怕吵醒明天得早起的父母,以及熟睡的妹妹。他彷彿困在泥淖之中,越是掙扎,便越陷越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nyU6Md70pQ 維尼
一兩滴雨滴落在眉梢,他向外看去,似是要下雨了,但那又如何?縱使今夜下的雨會弄濕地板,但當旭日初升的時候,便又會蒸發殆盡。沒有人會知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6N1AHal9dl 維尼
他關上窗,躺回床上,緩緩閉上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WHR9F3HMva 維尼
卻再也無法入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GONgNQp9mo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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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旭日將黑夜撕開了一角,輕柔的光緩緩蔓延,覆蓋過墨水般的長穹。我踏在乾燥的水泥地上,輕嗅空氣中泥土與青草的氣味。不知不覺,畢旅已經來到最後一天,就好像有一隻手,偷偷將時鐘撥快了那樣。站在熙攘的人群中,那些嬉戲歡笑的聲音無故使我惆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e4zCEfLMI1 維尼
「我們去坐那個好嗎?」黎雨伸手指向一個東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cLp832PL5r 維尼
「自由落體?」我有些吃驚。「看不出來,你膽子還蠻大的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ZbdfQnAzwm 維尼
「就是因為沒有勇氣,所以才要練習⋯⋯」他嘀咕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uxA27XvNb7 維尼
「哎呀,不敢坐就別做了啦。」我戳了戳他。「不然我可背不動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MbYHaP8Q1m 維尼
「去試試。」他很堅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qkCx442eTc 維尼
我非常無奈,只得和他坐上了遊樂設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8sVVrCBvhQ 維尼
緩緩上升,我們來到了最高處,底下的人群變得很小、很小,比螞蟻還要小,我視力很好,連遠方五顏六色的看板都看得一清二楚。腳下是懸空的,一陣冷風掠過,我微微抖了下。用餘光偷偷瞥了一眼黎雨,他倒是沒什麼表情,感覺一點也不害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XEdpLYm1Kn 維尼
倏地,我們開始下墜,狂風在我耳邊嘶吼,所有色彩在眼前奔騰,幻化成一片片模糊的光影。我覺得靈魂好像都要出竅了,心裡泛起陣陣癢意,像是在被密密麻麻的蟲蟻啃食。終於落地,我搖搖晃晃站起身,感覺早餐在肚子裡翻滾,要吐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K4XU3n2OhG 維尼
「妳還好嗎?」黎雨扶住我問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TPFNYqbAgc 維尼
「不,不太好。」我眼冒金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p2R4GAEYbc 維尼
一直到坐在長椅上,灌了好幾口水,我才慢慢好了一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BVR74Av0bP 維尼
「你覺得可怕嗎?」我問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kNM4Qcwj5D 維尼
「好像也沒想像中那麼可怕。」他也喝了一口水。「我好像不怕高。」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5USvTmmRvW 維尼
我細細端詳他的臉,平靜如水,一滴汗也沒流,再看看我自己,碎髮都因為冷汗而貼在前額,面色蒼白且毫無血色。沒由來的,我覺得有些懊惱,感覺自己好像出糗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S1JiBQkdu8 維尼
「可惡。」我狠狠瞪著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PP7ieemnDS 維尼
他一頭霧水看向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17kRaZsN7q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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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玩了幾十項設施後,我精疲力竭地倒在長椅上,平常不愛運動的後果,現在終於顯現出來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McURi9ULe5 維尼
「我幫妳去買點飲料好了。」他看我一副萎靡的樣子,主動說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8HiPUVVHs3 維尼
「那太好了,我要喝奶茶。」我高興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UWdi6fRMIh 維尼
他沒回頭,擺擺手表示知道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8tU0DikMnD 維尼
等一下還要玩什麼呢?我打開地圖,用紅筆圈起玩過的項目,細細在腦中規劃了好幾次路線。然而,過了很久,一旁排鬼屋的隊伍換了一批又一批,他始終沒有回來。上一則簡訊仍是未讀的狀態,我無聊得將地圖蓋在臉上,打算打個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qhrFOWUq7k 維尼
「一個人?」一個聲音在耳畔響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0fOwNx545Q 維尼
我掀開蓋在臉上的地圖,看向面前的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eUFDYytvNo 維尼
「有事嗎?」我沒好氣問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Z8cCaRD8de 維尼
周禾沒理會我,理了理綴滿蕾絲的裙子,自顧自在我身旁坐下。一陣風吹過,我嗅到若有似無的花香,帶著和煦的暖意。沉默。我們望向前方,都沒有人說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gJ9si2h1iW 維尼
「有時候我還真覺得,生活很無聊、很無聊。」過一陣子,她沒頭沒尾說道。「你說呢?大家日復一日做著毫無意義的事,然後把它當作是一種樂趣。這樣很沒意義,也浪費時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sznHmvLCWt 維尼
「我不懂妳在說什麼。」我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ombcra0xxp 維尼
「別那麼緊張。」周禾轉向我,黑漆漆的眼珠像是兩個漩渦,可以將所有情緒吞噬,抑或是冰冷、無機質的彈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zc01U6M23Z 維尼
「妳有什麼話便直說吧,我不想跟妳拐彎抹角的。」我悄悄把位子挪遠了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tOI2ICYser 維尼
一瞬間,氣氛有些凝固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adsR3f56pk 維尼
「妳知道為什麼大家要這樣對待黎雨嗎?」像是在組織詞語,她緩緩說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lsMcalqJcr 維尼
我沒有迴避她的眼神,但也沒回答,她倒也不著急,輕輕轉著手上的髮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HQs3RwoB1m 維尼
「妳大可把這當作是一種手段,大家藉此獲取共同話題,甚至融入群體的入場券。有些人是受到了煽動,也有些人就只是討厭,要說他有沒有犯錯,倒也沒有。」半晌,她放下手腕上的髮圈,輕聲說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nbOTCCqGNY 維尼
「妳告訴我這些,是有什麼目的?」我一字一句問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nHGtpT7fmx 維尼
她沒接話。彷彿,她墜入了我看不見的世界,目光直直盯向前方,沒有焦點。只見她緩緩握緊拳頭,直到拇指微微泛紅,才緩緩鬆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uUWlGUQVJM 維尼
「去那裡看看吧。」最後,她指向鬼屋說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H8opUApWlG 維尼
我帶著疑惑看著她,希望她給一點解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IC4XMWDGqo 維尼
「我不會跟妳一起,因為就算他怎麼了,也都不關我的事。我不關心別人,也只在意我自己,妳大可罵我冷血,我也無所謂,但我確實只知道這一點點內情,不論妳相不相信。」她罕見地,低下了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erPU4gQphZ 維尼
我望向周禾。只見她的長髮像瀑布般流下,隔絕在我們之間,我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隱沒在袖子下的、纖細的手腕,血管清晰可見。恍惚間,我竟覺得她那毫無破綻的面具裂了一角,使我稍稍窺見了她心中某塊、熾熱而真誠的地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c7UYTNmbQn 維尼
我一定是出現幻覺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Fsmu2I5uUv 維尼
另一邊,周禾深深看了我最後一眼,走了。白色裙擺隨風飄動,使她就像隻翩然起舞的蝴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cjS8F38yyE 維尼
我仍不相信她,但我很擔心黎雨,所以還是往鬼屋的方向走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TK3Z4zy83o 維尼
所謂鬼屋,其實就是間破房子。它外牆上的油漆早已斑駁,突出的鐵釘銳利到可以刺死人,木製階梯塌了一階,一旁還堆滿了木條、油漆桶和破紙箱。整棟房子只有幾個能透光的地方,霧濛濛的窗戶上有著一塊塊污漬,遠遠看去,有點像是人臉。它好像是廢棄了,但是屋頂上卻裝滿閃爍的霓虹燈,在地上投下一片片彩色的碎光,讓我覺得有些突兀。已經接近集合的時間了,所以排隊的人很少,裡面也幾乎沒半個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hpaoNwegyo 維尼
鬼屋裡面燈光昏暗,碎布隨著空調的風飄動著,綠色的窗戶上佈滿暗紅色的掌印。積滿灰塵的鏡子映出了我的倒影,上面還掛滿蜘蛛絲。驀地,一隻手從木箱中伸出,纏滿了繃帶。我想,也許是某種機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OsYyK1CvKb 維尼
我不怕鬼,直接略過了它。然而走了很久、很久,還是沒看到黎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JaiQfj9Ys7 維尼
僅剩的遊客漸漸都走了,剩我一個在裡面轉呀轉,沒有任何頭緒。造景用的蠟燭快要燃盡了,只剩一小節燭心飄在蠟油中,微弱得連眼前的東西都照不清。我只得拿出手機,用手電筒到處照,希望可以發現一些蛛絲馬跡。走著走著,熟悉的鏡子又出現在前方,這已經是我第七次看見那隻手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GWWYxFiaxx 維尼
我搔搔頭。黎雨到底在哪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jJF9XdMn8q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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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陰森的廁所,鏡子佈滿蜘蛛絲般的裂痕,滿地水漬,門口的日光燈管好像壞了,一下又一下閃著。黎雨被困在最裡面的隔間已經有一個小時了,他聽著水滴落下的聲音,滴答,滴答,回想剛才發生的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1I1bhhZoeg 維尼
那時他剛買完奶茶,正準備回去,被同班的人發現了。他們架著他進去鬼屋,不顧他反抗,最後又把他關進這裡。無數雙手,被鉛筆劃掉一般、模糊的面容,他始終沒有真澄看清過。早就習慣了,雨點般滴落的痛苦。其實在上高中前,他也是這樣度過的,安逸太久,這種無痛無養的小事也變得難以忍受了起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6vvxJVFZcU 維尼
手機被他們帶走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E5VNbKpuSY 維尼
「等一下再還你喔。」他們邊笑邊說,那種笑容令他作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c6ElNcf0yn 維尼
他蜷縮在角落,只希望結束營業前有工作人員發現他。挽枝應該在找他吧?但這裡那麼大,她一定找不到的。塵封已久的記憶又再次浮現,它就像是快要結痂的傷口,只有在碰到水時,才又會使人難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36fiLwd2Ri 維尼
還記得,他從小就不是討人喜歡的孩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HbGw6LqyDS 維尼
他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麼。但,討厭一個人從不需要理由,不是嗎?有些人,就是活該被孤立。可是,年幼的他卻總傻傻地盼望著,相信總會有人發現他的好,願意給他一個機會,願意當他的朋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xr2HsAlsAC 維尼
「你要和我們玩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ZumWJ0C6Us 維尼
某日,他的夢想成真了——一個男孩對他釋出了善意。可黎雨沒想到的是,他和他的朋友卻把黎雨的眼睛蒙住,關進了廁所的工具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L8raag55en 維尼
一張張年輕的面孔,怎能扭曲成這樣子?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露出陰森森的笑容,將銳利的獠牙貫穿他的身軀,他彷彿看見自己臥倒在血泊之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lwinWN2abD 維尼
他們將廁所關了燈,於是他什麼也看不見,一絲光線也沒有。沒有人會懂那種感覺,就像是失明了一樣,儘管睜大雙眼,卻什麼也沒有。太可怕了。若世上真有地獄,應該就是如此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Qm9dgIIxXR 維尼
黎雨在黑暗中大聲呼叫,拍打牆壁,他竭盡全力地求救,但沒有人聽見。那些絕望的呼喊,在空蕩的廁所中迴盪、迴盪,帶著一種憤怒、痛苦,像是困獸的嘶吼,抑或是歇斯底里的尖叫。他的喘氣聲夾雜著一絲哭腔,留下的淚水滲入心坎,又酸又澀。所有的聲音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變小,最後消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ZJrlJhMRia 維尼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出來的,唯一記得的是,隔日他質問他們時,他們的回答是這樣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nUOKrKu1uF 維尼
「就你這樣的人,也配當我們的朋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dJMRW9FGib 維尼
他是那時候才明白||原來,不是所有的善意,都是真誠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tp68GFoIZe 維尼
不要妄想去擁有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要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他早該明白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9avPuVp2iP 維尼
像他這種人,就不該存有無意義的期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XUnCMWcn7k 維尼
回過神來,黎雨望向沿著隙縫透進來的陽光,暗沉的光影落在他蒼白的臉上,在眼下投出了深深的、烏黑的溝壑。他一動也不動,目光漸漸失焦,清透的瞳孔再也映不出光澤,只剩死水般的沉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dbYXSqeRzY 維尼
他想,這樣也好,至少他不會再有任何留戀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CvtnUTWtxx 維尼
原本還想再和她在明年冬天喝一杯奶茶,還想一起看一次日落,還想一起在天台度過很多、很多個午後,還有好多事沒一起做,好多風景沒一起看過,但,他等不了了,也不想等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pCuGZkTwQi 維尼
就這樣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zXkbZIORcU 維尼
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K5fR7NjdVu 維尼
他疲憊地閉上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aV9PThmxLJ 維尼
倏忽,一道光照了進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02GW4DZR9R 維尼
他愣在原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u5mgUd0Yvz 維尼
彷彿是一把利刃斬開了所有黑暗,乘著無數色彩向他飛奔而來。一陣酸楚由鼻子蔓延到喉嚨、心臟、四肢,好像烈火在燃燒。無數色彩在他身邊飛舞,天藍、碧綠、嫩粉,它們如雪花般紛紛落下,所及之處,升起一絲絲暖意,就好像在隆冬喝了一杯熱呼呼的奶茶,絲絲縷縷甜意縈繞在心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Iozi7k42Tv 維尼
「黎雨!」挽枝大大的臉湊到他面前,這麼說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0oYFU4zK18 維尼
一陣踉蹌,他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淡淡的、平靜的,他嗅到洗衣精的味道,感覺到一雙手輕輕拍著他的背。他漸漸放鬆了緊繃的身體,放慢了呼吸。奇怪,明明也不是特別委屈,但此刻,他就是特別想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FQq8OLrofU 維尼
怎麼了?不是不再相信了嗎?不是不在意了嗎?為什麼,為什麼還會流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UXghNgI1Sq 維尼
從小到大,他的父母都教育他,不要成為別人的負擔,不要成為麻煩。他們總說,不要哭,要堅強,每當他落入低谷時,他們從不在身邊,於是,他一退再退,總將眼淚往肚子裡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OmpMpF631y 維尼
此刻,累積多年的淚水洶湧而出,他就像壞掉的水龍頭,怎麼也停不下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p9Jb2vzY23 維尼
「走吧。」她笑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6RxaMypiIp 維尼
溫暖的手落入掌心,她牽起了他,還有過去那個、不敢哭泣的他。溫熱的水珠滴在手背上,好燙,好燙。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ZERzWY4ANv 維尼
也許,屬於自己的那個人一直都在,但是彼此卻一直錯過,幸好,短短一生,他能與她相識。縱使不能一路相伴,只慶幸,那些踏在地上的足跡、流過的淚、被絆倒過的坑、揚起的笑容,永遠不會消逝。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Xk1ccf0ftp 維尼
也許,昔日經歷的所有痛苦,都是為了成全往後所有的相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kOJC45bcQK 維尼
此刻,他很想對從前的自己說:你看,我找到她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t1kZYiUGHd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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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小小嘮叨:因為能力有限,一直寫不出那種揪心的感覺,就只能將就一下了ㄌ。然後,還是謝謝有在讀我的故事的人,超感動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2PENANABVbslVezwu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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