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的空氣因為幾個小時前的雨而帶著幾分木頭腐朽的濕潤氣息,大少爺周亦伸手將坐在草堆上的于茸一把拉起,待對方站穩後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又回頭神情輕鬆地朝著我們咧嘴笑道:「走吧,開工了。」
那語氣熟練的彷彿我們是一群剛結束中午休息、準備復工的社畜。
我和嚴冬起身,將黏在身上的草屑拍乾淨,跟在少爺背後跨出了屋外。才方踏出屋外,那種如影隨形地被人監視著的感覺又出現了,不過這次倒有些不同。
以往隨嚴冬出任務時,這樣的監視也經常出現,往往是帶著深深的惡意與控制欲的。然而在祭壇下的這片異空間裡,監視我們的存在彷彿是換了一個人,不再給人厚重的壓抑感,只是單純地注視著此刻的我們,就如同祂也在平等地看著此間所有人。
我偏頭,就見到身側的人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氣,放鬆下來。
看來我的感覺沒有錯,那股勢力或許進不來這神秘的空間裡,我不由得開始思考留在這兒的可能性。
剛才在屋裡看那石門好像很近,結果出了門踏上一望無際的芒原後才意識到,那門其實還滿遠的,只是這平坦而空無一物的環境裡,那扇石門又突兀又醒目,才讓人有近在眼前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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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方兩人保持五步左右的距離,嚴冬伸手將衝鋒衣拉鍊拉開,脱了左半邊,露出裡頭的黑色背心。
我頓時嚇得往後一彈:不是大哥你怎麼一言不合就脫衣服啊啊啊!
美人大哥也不說話,就保持著衣衫半褪(?)、小露香肩(?)的姿勢站在隨風搖曳的芒草中,一臉深沉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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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太美……我懷疑你在拍某種雜誌但我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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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莫名其妙地對視只維持了十幾秒,看見嚴冬似乎很無奈的伸手壓了一下肩頭,我才反應過來他在說肩上的傷,從包裡拿了紗布走上前去:「你自己處理過了?好像沒看到出血」
一扒開他的外衣,我就愣了,男人蒼白而勁瘦的肩膀和手臂完好如初,絲毫看不出曾被箭射傷的痕跡,這顯得扒著他的衣服不鬆手還探頭看的我本人在聽見動靜回過頭的兩人眼裡像個性向成迷的變態。
「不,不是那樣,你們——」
看著兩人一副“我懂我懂”的模樣迅速轉回去,並且開始越走越快,我只想立刻找棵樹吊死以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