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本要去牧羊人餐館,半道上,離白突然說:「傅從年,我想去看我爸」
「好,哪個地方」
「自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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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的地,他們下車一同去了離爸爸的墓前,雜草又從地面冒出來一點,離白突然來探望,手還拿著一捧花,本想說些什麼,又一時說不出口
「離白,高中那件事,我很抱歉」傅從年又提了那天的事情。
「沒關係,我知道你不知情,其實我也曾討厭過我爸」離白轉過頭對他說:「我沒跟別人說過,連我媽也沒有。他死於車禍,為了要救一個小孩。傅從年,我很自私,我情願他活著,我怪他為什麼要救別人的小孩,為什麼要拋棄我們,為什麼要……我才是他的小孩,他為什麼不救救我?」
傅從年伸出手牽住他,不曾想過離白會討厭自己的父親,要說自私也談不上,誰沒有過私心,他只是希望爸爸還活著而已,離白沒有注意到自己被牽著手,轉頭問傅從年:「我回來以後,有許多個日夜都在想,這或許就是我的報應」
「什麼樣的報應?」
「就是……出車禍死掉啊」
「不對」傅從年搖搖頭,:「你的報應就是被我喜歡上」
「……無聊」但是他心跳很快,剛剛有那麼一點感傷,結果全被毀滅掉了,離白躲開他的眼神,低下腦袋,結果發現自己在跟他牽手,震驚地說:「你偷牽我」
「我明明在安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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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白清光了墓地邊的雜草,準備要去看看自己那邊,或許也生了一點雜草,他跟傅從年去了自己的墓地,意外的是,又是一捧風信子放在那,被整理的很乾淨。
「啊,我媽今天來過嗎?我之前來過一次,也看到一束花」他看向傅從年,揚著自己手中這束花,說:「我本來要送給我自己的」
「我今天來清理過,花是我送的」
「......啊?那之前的花也是你?」
「對。不過今天買了兩束,都是送給你的」
離白一時說不出話,也不知道怎麼辦,就心裡暖暖的、酸酸的:「謝謝……可是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風信子」
傅從年說:「你曾經說過」
高中有一段時間流行花語占卜這種東西,女生喜歡這種新奇事,離白班上也一樣,副班長曾經問離白:「我們班長不知道喜歡哪種花?」
當時離白想到自家門口,媽媽種的風信子,於是他回答了花名,傅從年那時在場,他一直記到現在,離白的喜好難以猜透,除了吃食口味特殊,其他的很難讓人察覺。
「你高中就喜歡我了啊?」離白突然意識到這一點,不然怎麼會有人記這麼久,他的眼神頓時閃閃發亮,像是發現什麼驚天大秘密,並且迫切地需要知道更多,傅從年不打算說,挺幼稚的他那時:「我們去吃飯,你中午沒吃吧」
「你告訴我啊,為什麼喜歡我?」
「不知道……」
「不知道?」離白可不相信,但傅從年沒說謊,他一開始真的不知道,如果說討厭他能說上三個理由,那喜歡離白,就真的毫無理由。
傅從年一直在看著離白,關注自己討厭的人本身就很奇怪,根本自相矛盾,既然討厭,為什麼還要觀察他?或許是想找出他看似完美的外表下,還有沒有其他缺點。
他發現離白喝飲料的習慣,會把瓶口的地方清洗或擦拭過,真奇怪。他發現離白很謹慎,會把考卷重新檢查好幾遍在交出去。他發現離白會包庇同學,讓他們偷溜出去拿午餐,或許沒有想像中那麼討人厭?他發現離白很努力,每次考試前都會複習好幾次,深怕自己考砸了。
直到那次被離白潑了一桶水又被揍了一頓,剛開始很生氣,在看到他那一刻,傅從年終於意識到自己太過份了,離白在哭,可能他自己都沒發覺,所以傅從年安安靜靜的讓他發洩。離白跟他說過,維護班上的同學是一種責任,聽起來很榮譽,班長這個能得到老師誇讚的職位,曾經讓他備感壓力,傅從年一如往常的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第一次發現,離白原來這麼耀眼奪目,令人移不開眼。
他沒辦法不再去注意離白,可能已經習慣了,或者不知不覺中被他吸引住,那一刻起,傅從年意識到自己是喜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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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真的樣子,我很喜歡」傅從年對離白說:「你笑的樣子很好看」
「你是有缺點,太執著、把壓力攬在自己身上、不會照顧自己、泡咖啡很難喝」
「也還行,我會照顧你的」他緩緩道:「你很特別,我沒辦法再去注意其他人,或者說,我沒辦法不去注意你,從高中就開始了,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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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的天際很漂亮,墓園原本該是陰森森的,今天感覺沒那麼駭人。傅從年和離白兩個人隔了一點距離,並不是到太遠,足以讓他們手牽手的範圍,離白並沒有甩開他,只是不知如何應對,於是不打算去理他,對方似乎也不想理自己,兩人處於微妙的和諧,曖昧從中而生。
是否忘了一件事情?春天到,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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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本章修了很多次,怕自己對感情把控的不好,不確定大家喜不喜歡(´・ω・`)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放膽地批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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