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蝙蝠俠】娜娜 - 二十六、尾聲

—----星期日才是禮拜的時間，還要兩天。這兩天對傑森而言異常漫長。

明明娜娜還沉睡著，但整個韋恩宅的氛圍卻像一場嘉年華，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兩個小麻煩——那對把娜娜當成人形洋娃娃的女孩——幾乎每天都要進來，蹲在床邊竊竊私語，拿著髮夾、絲帶、亮片、緞帶，像在裝扮童話裡的沉睡公主。

她們認真討論哪種髮型適合「未來醒來的娜娜」，還說什麼「先預約好風格，不然她醒來會一頭亂髮太可惜」。

迪克也沒好到哪去。他不是進來要合照，就是想幫娜娜錄一段「歡迎回來」的影片，嘴裡還碎碎念著：「這可是我妹妹耶，我怎麼可能不發朋友圈——我是說，哥譚觀察日報匿名帳號。」

蝙蝠俠和阿福倒是安靜地坐在床邊，只是看著，沒有多說什麼。

提姆來來去去，一手筆記本一手錄音筆，像在進行某種非正式訪談紀錄。他問了傑森很多問題，包括娜娜的體溫變化、氣場波動、剪貼簿裡是否有新文字。傑森本來忍耐，最後還是沒忍住吼了他一句：「她還沒醒！你到底在記什麼！」

達米安則是簡單得令人抓狂。他走進來、掃了一眼、盯著娜娜細瘦的手腕與鎖骨的弧度，冷冷地吐出一個字：「弱。」然後就走了。像是來觀察獵物的老鷹，沒興趣了便轉頭離去。

傑森看著這些人進進出出，像在觀光，他越來越不安。娜娜是他的。

他把她帶回來，從世界的縫隙中撈回來。

這種半生不熟的接觸讓他渾身不自在。

要不是這裡有人照顧，傑森真想直接把她帶走，藏起來，只讓她在他一個人面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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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星期日到了。

韋恩宅上演了一場奇蹟般的團體行動。每個人都像變了個人，彷彿真成了虔誠的基督教徒。一大早，大家就起床梳洗，穿上正式西裝或禮服。傑森居然看到達米安打領帶，還沒嗆人。

他們甚至在廚房餐桌上，打開一整箱剛買回來的聖經，像學生一樣翻閱起來。聖經被翻得咔咔作響，有人還在爭哪一頁比較能吸引神明注意。

至於捐款，那更是一場鬧劇。史蒂芬一開始準備了一本厚厚的紙鈔本，還塞進手提包，說「為神明要豪氣」。是阿福及時制止，堅持他們只能拿零錢出門。整棟宅邸被搜刮得像末日前備糧，一堆銅板從沙發縫、書櫃後、達米安的武器箱底下翻出來。

終於，大隊浩浩蕩蕩出發。每個人手握聖經、身著整齊，神情端正，像是要去迎接什麼神聖的審判。

進入教堂的那一刻，他們不再是蝙蝠家，而是哥譚最不像哥譚的信徒。唱詩歌、聽講道、彎腰鞠躬，完全進入角色。

當他們走出教堂，陽光剛好斜灑下來。

「老實說，」迪克一邊鬆開領結一邊說：「還挺新鮮的。」

史蒂芬拍手：「這就是韋恩一家的新團康活動嗎？下次可以排禱告馬拉松嗎？」

提姆沉吟：「所以我們的目的……成功了嗎？」

正當大家還在互相吐槽、猜測神明有沒有感應他們的行動時，阿福的訊息傳來。

「大家，有一個好消息。娜娜小姐醒了。」

一瞬間，現場凝結。

「什麼？！」迪克差點把手機摔地上。

傑森看完訊息，沒說一句話，直接奔向自己的機車。一秒後，只剩排氣聲與捲起的風塵。

蝙蝠俠則皺起眉頭，低聲問：「阿福……所以，是有壞消息？」

「壞消息是，娜娜小姐因為信徒全都消失，一個人在房間哭泣。」

眾人：？？？！！！

「反正你們快回來吧。」

隊伍瞬間解散，一群剛從教堂出來、打扮正式的人，像被驚雷劈中，衝向各自的車輛。哥譚的神明醒來了，但她的第一滴眼淚，居然是為了這群信徒集體失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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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罪孽感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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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第一個衝回韋恩宅。

摩托車煞停時幾乎滑出車道，他沒有停車，直接跳下，甩開頭盔往大門奔去。門沒鎖，他一把推開，鞋底擦過玄關的大理石，踩出一串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他的呼吸短促、步伐凌亂，像是心臟早已跑在前面。

上樓時他甚至沒注意到站在樓梯口的阿福，老管家剛開口想說話，傑森就像一陣風衝過，連影子都沒留下。

他直奔自己的房間門口，整個人站在門前喘得像剛從地獄跑回來。他努力調整呼吸，手舉起來敲了門。

沒有聲音。

他再敲一次。

還是靜默。

傑森的眉頭緊緊皺起來，他等不住了。門被一把推開，轉瞬之間，房內的景象讓他心底一沉。

床空著。

沒有娜娜。

他轉過頭、四處搜尋，眼神來回掃動，直到注意到右邊的衣帽間半開的門。

他邁步走近，地板上散落著幾條髮辮，是昨天那兩個小麻煩用緞帶編起來的辮子，鵝黃色的，像是春天的雛菊。散落的樣子很安靜，但也很落寞。

傑森腳步不自覺地放輕。他繞過門口，往衣帽間的深處走去。

哭泣聲——低低的、被壓抑的抽噎，突然傳來。

他一愣，然後快步跨進去。

那聲音的源頭是個小小的身影，縮在衣帽間的角落，被長大衣和披風包圍得像個孤島。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濕濕的，眼淚一滴一滴地墜落在膝蓋上，小肩膀輕顫，看起來像是被世界丟下的小獸。

她抬起頭，看見人影的瞬間，哭著叫出聲：「傑森——」

然後舉起雙手，像是孩子要抱抱。

傑森心口猛地一縮。

他立刻跪下，雙手撈過她，把她整個人摟進懷裡，用力地抱著，像是想把她嵌入自己胸膛，像是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

娜娜還在哭，那聲音濕濕的、軟軟的，直接灌進傑森的耳朵裡。他像以前那樣，輕拍著她的背，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安撫著。

「怎麼了？」他低聲問，聲音很輕，幾乎像在夢裡。

娜娜抽噎著說：「傑森……我一個信徒都沒有了……不久前還有的，現在全不見了……他們都走了……」

傑森的身體僵了一瞬。他張口，沒有馬上說話，只是繼續輕拍。

「……嗯，沒事，沒事，」他低低地說，「他們那群人真是沒眼光。」

他抬起手，指腹輕柔地抹去她臉上的淚痕。接著，他用手掌輕撫她的頭髮，輕柔地將她的臉抬起，自己的額頭貼上她的額頭。

他深吸一口氣，看進她紅腫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眸裡還殘著淚，但也藏著熟悉的迷惘與依賴。

「娜娜，看著我。」傑森低聲說。

「我是你最虔誠的信徒。」他的聲音帶著一種難以抵抗的堅定與溫柔，「你是我唯一的信仰。」

他眼中的情緒沉得像深海，靜靜地湧動著無聲的執著與深愛。「這樣不好嗎？」

娜娜怔怔地看著他。

他和記憶中不一樣了——那個曾經的羅賓現在已經長成一個成年男人，肩膀更寬，胸膛更厚，整個人包裹著更強大的力量與氣場。他的藍眼睛變得更深，像冰下的湖泊，裡面藏著看不見底的東西。

他整個人籠罩著她。氣息、溫度、視線，全都像是織成一張細密的網。

她有點頭暈。

「娜娜……」那磁性的聲音低低地說：「成為我專屬的神，好嗎？」

她的心跳亂了節奏。

那雙藍眼睛依舊注視著她，目光中不只熱烈，還有一絲微微的哀求。他輕聲補上一句鼻音：「嗯？」

娜娜的嘴唇動了動，沒能發出聲音。她還在努力清醒。

但已經完敗。

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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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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