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你是我不想死的方式》 - 「她跳得那麼用力，可我連眼淚都來不及流。」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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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她跳得那麼用力，可我連眼淚都來不及流。」

時雨

Jul 5, 2025

11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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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的投影機正在播放某部毫無意義的教育影片，所有人都低頭滑手機，偶爾有人輕聲交談。風湧坐在角落，視線停留在窗外，但實際上什麼也沒看進去。

自從夢境裡的書頁燃燒過後，他開始懷疑現實與夢境的邊界，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醒了過來。

課堂的聲音變得遙遠，像被蒙上一層厚厚的紗布，偶爾傳進耳中的語句都模糊而失真。他抬頭看了眼黑板，發現那行字終於被擦去，卻依然留下一道隱約可見的殘痕，像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疤。

「你什麼都不是。」

那句話早已刻進了他的腦海裡，不再需要黑板的提醒。

午休時間，他走進了空蕩的體育館。午後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在地板上切割出整齊的光影，像舞台上的燈光，等待著即將登場的表演者。

他閉上眼睛，彷彿聽見鞋底摩擦地板的細碎聲響，睜開眼時，小舞已經站在那片光中。

這一次，她的舞姿更用力、更激烈，像是在試圖挽回某種失去的平衡。她的手臂張開、腳步快速旋轉，頭髮散亂地飛揚在空氣裡，但她的眼神卻空洞得不像自己，像是某個丟失了靈魂的玩偶。

風湧注視著她，內心卻逐漸泛起一陣難以名狀的痛楚。他想走近一點，想開口告訴她「不要再跳了」，卻發現自己的雙腳被釘在原地，喉嚨也堵塞得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他環顧四周，觀眾席是空的，一個人也沒有。只有空氣在觀望，只有陽光在沉默地穿透她的身軀。

她跳得那麼用力，像要證明自己的存在，但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她。

風湧伸出手，試著觸碰她，卻只能穿過一道虛無的光影。

她從未轉頭看他一眼，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突然感覺到一股深沉的悲傷從胸口蔓延開來，那是他自己的悲傷，但也可能是她的。

或許她早已明白，自己並不是為誰而跳，只是害怕一旦停止，就會徹底消失。

陽光逐漸淡去，體育館內的光線開始黯淡，小舞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她的旋轉越來越疲憊，腳步越來越沉重，每一步都像在最後掙扎。終於，她的腳尖滑了一下，身體失去了平衡，緩緩地停在舞台中央。

風湧看著她喘息著，雙臂垂落在身側，長髮遮住了半張臉。他發現，她的肩膀正在微微顫抖，像是在無聲地哭泣。

他想大聲告訴她，他還在看，他從未真正離開。但當他張開嘴，卻只能發出一陣無聲的空氣，連自己的耳朵都聽不見。

小舞站在原地很久很久，像是在等待什麼。她緩緩地轉過身，眼睛帶著最後一絲希望，望向觀眾席。

但觀眾席依然空蕩。

她凝視著那一排排空椅子，眼神逐漸變得灰暗、空洞，最後完全失去光彩。她的目光慢慢地低垂，彷彿放棄了所有的期盼，然後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她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像霧一樣慢慢散去，直到只剩下一道淡淡的光，消失在空氣之中。

風湧無力地跪坐在地板上，眼淚無聲地滑落。他清楚地知道，她之所以消失，不是因為沒人看，而是因為他選擇了沉默，選擇了逃避，選擇了不再寫下任何一句能讓她繼續跳舞的話。

他終於明白，他從未真的失去小舞，是他自己放開了她的手。

現在的他，只剩下孤單與沉默，在這空蕩的劇場裡，陪著自己慢慢呼吸。

她在轉身之前，最後一次看向的，是空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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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把聲音藏進胸腔裡，它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2 「那一頁撕毀的地方，是我沒能說出口的心臟

#3 「如果沒有人願意聽，那我還能算是存在嗎？」

#4 「這不是夢，是我最後一種活著的方式。」

#5 「沒有地圖，也沒有出口，但我還是走進去了。」

#6 「那些我拋棄的句子，正慢慢學會如何詛咒我。」

#7 「她跳得那麼用力，可我連眼淚都來不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