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將那份文件遞上時，允國強的手微微顫抖。他拿過來，一頁頁翻開，當看見顧婉婷的名字與她的死亡證明時，眼神瞬間失了焦。那張泛黃的照片與這些文件交織出他心中塵封已久的往事。
他緩緩坐下，像是撐不住過去的重量。腦海浮現那年顧婉婷紅著眼眶對他說：「你要選她還我？」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ln6cAyexV
而他卻冷冷回應：「我們之間結束了，我要選對我家族有利的人。」
當時他心中明明痛得發狂，卻仍選擇轉身。
文件中提到：顧婉婷在顧霆川五歲那年於公寓頂樓跳樓身亡，遺書中並未提及任何家人，只寫下一句：「對不起，小川。」那個孩子親眼目睹母親墜落，從此與親生父親斷了所有聯繫，由外公扶養長大。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Oie7BIgex
允國強緊握著那張死亡證明，指節發白，嘴唇微顫地喃喃：「霆川……原來你就是……我那個孩子……」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eKJHdaWa
他從未真正忘記顧婉婷，這麼多年他以為自己可以用金錢與地位遮掩內心那道傷，但現在，他才發現，那些年他一直在懲罰自己。他最深愛的女人，為他而死；他唯一的兒子，竟成了與他對立的存在。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c2KlYW4Kz
一滴眼淚滑落，允國強壓抑不住地低聲啜泣起來。多年的壓抑在此刻全面崩塌。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ZuY40xVm
他喃喃低語：「婉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7TmDsdq3
這時，助理低聲問道：「董事長，要追查顧霆川目前的住址與聯絡方式嗎？」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5dt3NQAgG
允國強緩緩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卻堅定：「不用了……現在，他不會認我這個父親。」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p7bieCaI
他知道，這段父子關係，早已被他自己親手斷開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PtFT9ctW
局長親手替允國強倒了杯熱茶，兩人邊聊邊看向訓練場上那群身穿消防制服、頂著烈日訓練的年輕人。
「你看那個最前面帶頭跑的，」局長舉起下巴，語氣頗為自豪，「就是顧霆川，和平分隊的隊長。領導力一流，體能、應變、危機處理都很強，這幾年屢立戰功，我們內部都在討論他未來可能接我的位子。」
允國強望著窗外，眼神隱隱有些發紅。陽光下的顧霆川神情堅毅，動作俐落，渾身散發著一股沉穩可靠的氣場。那模樣，竟與年輕時的自己有幾分神似。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HckrwCZr
他捧著茶杯，沉默了幾秒，才露出微笑：「年輕人能這樣，真是社會的福氣啊。」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WFRnQeqV
局長沒多想，笑說：「是啊，他這樣的孩子，誰當他父母，都該驕傲。」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2h9muE5PS
這句話像是鋒利的刀，靜靜插入允國強心口。他強自鎮定地喝了口茶，掩飾那份複雜的情緒。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Q69VHB9K
「他……他父母呢？家裡人有來過嗎？」允國強語氣刻意自然。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mjFkE4dV
局長搖搖頭，「他說從小是外公帶大。母親過世得早，父親……沒人提過，也從沒出現過。」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51b5tyVL
允國強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心底一陣酸楚與愧疚翻騰。他終於見到這個他從未養育、也從未問過一句的兒子。如今孩子長大成人，卓越非凡，而他卻只能像個陌生人一樣，在窗後悄悄看著。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HgAF1z283
局長收回視線，忽然想起什麼：「對了，他跟你家允心小姐好像也認識？」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6Fd8w6gsg
允國強一愣，笑著點頭：「高中同學，挺巧的。」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haHU654X
局長笑：「這世道就是這麼妙，說不定你們允家跟他還真有緣呢。」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1ZWz7QhlM
允國強沒說話，只輕輕摩挲著杯子，指尖微顫。那杯茶的溫度，竟似燙不過他壓抑多年的悔恨。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iThQ2a4v
「霆川！」
顧霆川聽見局長喊他，腳步頓了頓，回過頭，眼神冷淡地看了允國強一眼。
局長熱情地介紹：「霆川，來來來，這位是允國強董事長，不只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也是我們消防局的大力贊助人，去年那批訓練器材還多虧了他捐款呢。」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nNMvxczCw
顧霆川抿著唇，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您好，董事長。」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GPCyUeYHP
允國強笑了笑，語氣溫和：「顧隊長年輕有為，氣勢非凡，難怪老李你對他讚不絕口。」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rqirrqx0K
局長哈哈一笑，「我可沒誇張，霆川不僅帶隊有一套，人也正直負責，未來當局長絕對沒問題。」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p1uAsmPK
顧霆川低聲回：「局長言重了，我只是盡本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EmHFPui5
允國強眼裡閃過一抹酸澀，這個男人，眉眼像極了顧婉婷，也像自己年輕時的模樣。他微微眯起眼，道：「你這年紀，已經是隊長了，比我當年可出色多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UfutdVog
顧霆川不動聲色，語氣平靜：「有賴前輩們的栽培。」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hnntXy8y
氣氛有些微妙，局長察覺不出什麼，只覺得兩人初見略顯客套，便拍拍顧霆川肩膀：「好啦，你也辛苦一上午，去休息一下吧。」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M5iiyc9ws
顧霆川簡單敬了個禮，轉身離開。背影挺拔而堅毅，讓允國強看得心頭發緊——那是他的兒子，是自己從未抱過、從未教導過的親生骨肉。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Ee6BA0if
他輕聲道：「老李，這孩子……真的不簡單。」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KwgldItV5
局長點頭，「是啊，命很硬，也很苦，從小就是外公一手帶大。他外公前年才剛過世，他到現在還不肯把老房子賣掉，說要守著那個家。」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JVVAxxEf
允國強聽了，心更痛了。他知道，那個老房子，是顧婉婷留下的最後一點痕跡。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9klbeZ8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