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妖異聞錄—清 - 碧龍飛天

　　「台灣一地，雖屬多島，實關四省之要害。勿謂被中耕種，猶能少資兵食，固當議留;即為不毛荒壤，必藉內地挽運，亦斷斷乎其不可棄。」

　　節錄自施琅—《恭陳台灣棄留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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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領時期，總聽人說台灣地多，只要肯開墾，就是你的，在那年代，有自己的地，是多麼令人興奮。

　　於是人們坐上大船，心中抱著希望和夢想，縱使前路漫漫，但有路，比什麼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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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船入港，揚帆出航，載著期盼和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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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藍的天空和大海相映著，海鳥在空中飛翔，廣大的大海散發出一種冒險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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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應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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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通給我安分點，不想受傷的話，就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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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海上，一艘從唐山開往台灣的船被好幾艘小船硬生生地包圍起來，小船上，猛虎旗正悠悠的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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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灣的海上永遠不缺海盜，他們有些是落難軍人，有些是為了討生活而逼不得已，也有些，只是單純的享受那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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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英雄饒命啊！我們這船是渡臺船，上頭都是些農夫，真沒有值錢貨啊！」老船長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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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沒有值錢貨，是我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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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人，穿著丈青色長袍，規規矩矩的梳著辮子，一臉清秀的書生氣息，和周圍的海盜們截然不同，事實上，登船時他也沒有動手，僅僅在一旁看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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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一名手下走到年輕人旁邊，說道：「報告，船上只有些補給物資，沒看到值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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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點了點頭，轉頭向後方的另一人說道：「阿虎，老山他們查完了，就只有補給物資，看來他們沒有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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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老船長說的話倒是真的，沒錢，就搬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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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人，和那名書生截然不同，穿著輕甲，腰間掛著兩隻短斧，頭髮隨意地束在腦後，身材十分魁梧，足足有一米八以上，兩隻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足見其中蘊含的驚人力量，但那滿布傷痕的臉隱約的看得出一些稚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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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叫孫虎，書生名叫周敬，兩人年紀都不過二十，但卻是近年來在海上叱吒風雲的猛虎海盜團的頭領和二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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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虎海盜團和其他海盜相比，人數十分的少，但在船上的白兵戰卻很少輸過，靠的就是孫虎腰間的雙斧，而周敬則負責一切要用到頭腦的事情，包括目標選擇，事後銷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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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因為人少，他們的行動十分迅速，官府多次進行圍剿都無功而返，十分頭痛，當然，這也跟周敬佈在裡面的眼線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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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知道要搬物資，看來你也變聰明了嘛。」周敬笑著跟孫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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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然知道物資能賣錢，但沒想到你那麼能賣。」孫虎也笑著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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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海盜和海商，只有一線之隔，當他願意跟你做生意時，就是和藹可親的商人，但當和你意見不合時，又會變回殺人不眨眼的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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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低賣高，更何況，我們做的是無本生意。」周敬眼神閃過一絲狡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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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這我又不懂，你說過的，出頭腦的事你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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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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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上傳來一聲巨響，原本應該壓制住乘客的海盜們紛紛飛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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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聲音的源頭是一名青年男子，一身潔白的長袍被出拳的勁風帶的瑟瑟飛舞，看起來威風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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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身長七呎五吋，身材結實，雖然和孫虎相比還是單薄了點，但已經遠勝一般人，頭上一樣規規矩矩的梳著辮子，但一對雙目炯炯有神，從中看的出一股年少氣盛，一股放蕩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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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此景，孫虎咧開嘴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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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出力的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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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膽惡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家劫舍，不對！打人劫船，真是目無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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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緩緩收起架勢，一手上舉指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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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作惡，自有天收，我，姜順天，今天就代天行道，鏟惡除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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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你話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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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虎晃了晃頭，脖子的關節劈啪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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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蠻多人都說我話多的，但其實我也可以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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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順天把手指向海上，淡淡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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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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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一出，全場都倒吸了一口氣，一名赤手空拳的青年竟敢對海盜團頭領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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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孫虎笑得十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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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好一個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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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孫虎的戰史中，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如此有膽量的挑釁他，之前的那些人無不就是仗著手下多，武器好，但最後都被孫虎用那壓倒性的力量一一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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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天是他第一次對對方有了敬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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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虎大笑著，一步一步往姜順天走去，直到兩人間的距離只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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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對視著，孫虎笑著，姜順天也在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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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拔弩張的氣氛瀰漫在兩人之間，乘客緊張的看著姜順天，而海盜們則是一臉輕鬆的等著好戲開始，因為，他們的頭領，從來沒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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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破沉默的是孫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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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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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而來的是孫虎的一記直拳，結結實實的打在姜順天臉上，發出的聲音如同打到堅硬的地板一樣，聽到的人無不皺起眉頭，替他惋惜，他還如此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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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順天被打得上身後仰，但，腳步絲毫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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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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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敬而來的是姜順天的一記左拳，直接打中孫虎的側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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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烈的疼痛讓孫虎的表情猙獰起來，但比起疼痛，更多的是戰意，今日他要戰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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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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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虎再往臉部揮出一拳，而姜順天卻順勢以頭撞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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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那是如同砸到石頭般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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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虎吃痛的收回拳頭，而姜順天也抱著頭，神情十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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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笨蛋嗎？」孫虎大吼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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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了，確實也有蠻多人問我是不是笨蛋。」姜順天笑道，一抹鮮血從額頭緩緩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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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說著，姜順天已紮好馬步，右手握拳，緩緩的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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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拳實在太慢，慢到孫虎不知如何反應，而此時，拳頭已貼到了孫虎的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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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孫虎還來不及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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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至，力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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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巨力由拳上而生，孫虎整個人飛了出去，整個人在空中拉出一條弧線，撞飛了好幾個手下，倒在了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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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夠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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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潔白長袍被出拳的勁風帶著瑟瑟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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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風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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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上先是短暫的寂靜，然後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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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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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我要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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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竟然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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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孫虎倒在甲板上的樣子，海盜們一時驚慌失措，有些人提著手上的刀就往姜順天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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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啊！」姜順天大喊一聲，一腳飛出，又把一個人踹入海中，接著就是一場亂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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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周敬沒空理會手下的瘋狂，急忙跑向孫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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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虎！沒事吧！」周敬把孫虎扶了起來，著急的查看他身上的傷勢，以往的冷靜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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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孫虎咳出的鮮血把周敬的長袍染上了朵朵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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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事．．．．．．」孫虎拍了拍周敬，他可以清楚他的肋骨大概斷了幾根，回去至少要躺一段時間了，但對現在而言，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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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周敬的攙扶下，孫虎慢慢站了起來，然後是一聲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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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們！給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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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吼，讓船上的動作全部停止，而姜順天則剛又把一個人打出船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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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我的『石破天驚拳』還能動的，你是第一個，不對，還是第二個？上次那個站起來又倒下去的能不能算？」姜順天抓了抓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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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話真的很多。」孫虎苦笑道：「但這招只能用一次，對手可沒那麼好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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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就夠了。」姜順天雙手背在後面說道：「你看你站都站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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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不拔斧頭？我敢說你平常絕對不是空手。」姜順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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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你也是空手。」孫虎離開周敬，整個人挺立起來，雙手抱胸說道：「但下次我會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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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現在拔吧，我看你還能打。」姜順天擺出架勢說道：「我說了，我今天要代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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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打下去要拼命了，我是不怕。」孫虎道：「但先問你，要不要跟我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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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虎想到，如果此人可以在他手下，那一定會有趣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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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姜順天冷笑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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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我想也是！」孫虎拔出了雙斧，在陽光的照耀下，斧頭發出了銳利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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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雙方又準備大戰一場，氣氛又劍拔弩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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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通住手！」這次，是周敬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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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旁的手下正抓著還在發抖著的老船長，一把鋼刀正抵在船長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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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虎，你確定要讓他加入？」周敬問道，臉上的神情已恢復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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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很久沒看到那麼有趣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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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姜順天，跟我們走，我放人。」周敬不容人拒絕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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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們這群卑鄙小人！」姜順天氣憤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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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不厭詐。」周敬冷冷地說了一句：「不走，我們殺光整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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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順天慌了，只靠他一人，他有絕對的自信打退他們全部，但他真沒想到對方還有要挾人質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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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只能跟他們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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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順天想到自己的大俠夢好不容易有了令人滿意的開頭，結果突然要被海盜拉入夥，頓時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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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樣做沒好處的，還是物資拿一拿走吧。」姜順天示弱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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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原本就這樣打算，誰叫你要出來搗亂。」周敬冷冷的說道：「有時，人還是不要強出頭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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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吃很多喔！可以吃掉一桶飯！會把你們吃垮的！」姜順天掙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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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敬指了指孫虎說道：「他，吃兩桶，多你一個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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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虎不知道為什麼一臉得意地說道：「小子，別掙扎了，能吃三桶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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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姜順天慌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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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一陣大風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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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在孫虎身上，令他眉頭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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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敬，放人吧，沒時間和他耗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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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為什麼？」周敬問道，眼見姜順天即將投降，他不能理解孫虎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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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風雨要來了。」孫虎此話一出，除了海盜們，大家都一頭霧水，天上分明萬里無雲，怎會有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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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周敬二話不說放了人，然後開始指揮手下準備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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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會有期，哪天改變心意再來找我。」孫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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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好不見，下次再見，我一定打垮你們！」姜順天氣憤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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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那你就試試看吧。」孫虎大笑著跳上了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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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周敬的指揮下，海盜們迅速地離開了，速度之快，彷彿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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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天候也如同孫虎說的，慢慢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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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雨交加，轟雷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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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走人禍，又來天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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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船長緊張的指揮著船員收緊船帆，綁好繩索，一邊想著這趟如果可以平安回去的話，一定好好的跟著家裡老婆子吃上幾天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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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的乘客被安排進入船艙，在風雨吹襲下，船身不住的搖晃，使乘客感到不安，有人甚至已經低下了頭，開始念誦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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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姜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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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這風雨還真大啊！我還是第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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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靠在船壁上坐著，頭上簡單用布包著一圈，當作包紮過了，雖然剛剛的情況讓他有些失意，但也只是一下，此時的他放聲大笑著，讓一旁的乘客有些異樣的看著他，不過船裡那股不安的氣氛倒是被他沖淡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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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一名身形嬌小的青年走向了姜順天，他穿著灰色馬褂，頭上戴著一頂帽子，長相清秀，但神情如霜，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身上背著一個黃色布包，一把桃木劍的劍柄微微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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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看到我剛剛的表現仰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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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青年不理會他，只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幫你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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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青年的聲音十分清脆，如同輕鈴響，簡單來說，十分好聽，周遭的乘客，包括姜順天，都有點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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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的，姜順天回過了神說道：「包紮？喔～你說這個啊？」姜順天摸了摸頭上的布包說道：「這放著就好啦，口水舔舔，兩三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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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名青年卻是坐了下來，眼神盯著姜順天說道：「我幫你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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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順天看著青年的臉，心中覺得這臉十分好看，比他們鎮中最多人喜歡的如意還好看，當初他也喜歡過，但心中的大俠夢讓他離開了村鎮，然後又想起了鎮口的馬三伯沒有結婚，但家中有一個白白淨淨的劉大哥，自己父母說馬三伯那是斷什麼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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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姜順天胡思亂想的時候，青年已經打開了身上的布包，裡頭除了桃木劍之外，還有一件道士袍、八卦鏡、和一些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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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道士啊？」姜順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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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沒有回答，只是拿起一個小小的圓木盒，打開之後，一股香氣散了出來，令人神情一振，裡頭是帶著淡淡青色的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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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把姜順天頭上的布條拆了下來，用手沾了些藥膏，塗在出血的地方，然後手法熟練的把布條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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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過程中，姜順天都盯著青年的臉瞧，心中只想著，如果他笑起來一定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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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啦，小道士。」姜順天答謝道，他不知道該稱呼對方什麼，只覺得對方和他年紀應該差不多，又看他身形比自己小，脫口而出的叫了他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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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客氣。」小道士收了收東西站起身來，但此時，突然一聲雷鳴，小道士似乎被嚇到一般，腳步不穩，向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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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姜順天手腳迅速迎向前，將他抱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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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只順天覺得入手處一陣柔軟，和他平常打人時碰到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而他也感覺到小道士的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還帶著些許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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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不怕，我娘說過，這雷聲是雷公出巡，是來抓壞人的。」姜順天拍了拍小道士的背部，安慰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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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他看到小道士慢慢抬起頭，原本冷若冰霜的臉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通紅，眼角帶淚，一臉的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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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此景的姜順天只覺心頭一緊，整個人都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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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我．．．．．．」小道士咬牙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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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喔！」姜順天這才意識到他剛做了些什麼，趕緊放開了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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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別過頭坐著，雙方都不敢看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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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又是一聲雷鳴傳來，但與其說是雷鳴，更像別種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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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龍吟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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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上的人更加驚慌，不停地高喊著「龍王爺顯靈！」跪地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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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順天也被嚇住了，他甚至萌生了一起跪地祈禱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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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看到小道士神情堅定的站了起來，背上布包，衝出了船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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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士！你要幹嘛！」姜順天大喊著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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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頭雷雨交加，兩人身上的衣裳都被打濕了，強烈的風雨令人看不清眼前，更遑論劇烈晃動的船身使人站不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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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士從布包中抽出了桃木劍，手上同時夾著一張銀色符紙，上頭用紅丹砂寫成的符文龍飛鳳舞，似乎隱隱發著光芒，另人驚異的是，在如此風雨中，符紙一點淋濕的跡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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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小道士手捏劍訣，嘴巴開始念念有詞，腳下也踏出了第一步，此時大浪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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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士直接被船身晃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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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順天眼明手快，趕緊把小道士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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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幹嘛啊！」姜順天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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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蟒蛟入海，飛升之時，雷雨交加，渡劫成龍。」小道士嘴裡念念有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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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在說什麼？什麼蛟？什麼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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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我！」小道士推開姜順天道：「再不快點，整船都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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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又一大浪拍來，小道士腳下一踉蹌，又被姜順天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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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雖然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有什麼我能做的嗎？」姜順天著急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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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行人能幫上什麼．．．．．．不對，為什麼你能站那麼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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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兩人出船艙到現在，姜順天的雙腳便如同生根一般釘在地上，不管船身搖的多激烈都穩穩地站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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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啊，我練武的。」姜順天理所當然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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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此景，一道想法在小道士心中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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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種他從來沒想過，也不願去想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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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士，我知道我是外行人，但這樣真的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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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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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小道士正騎在姜順天的肩膀上，兩人之間用繩索牢牢綁住，看上去十分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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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術基本，就是步罡、咒文、手訣。」小道士將桃木劍舉在背後，手上捏著符紙，說道：「咒文、手訣，由我來負責，而你，負責踏步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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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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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有蛟入海，準備飛升成龍，我們運氣不好剛好碰到。」小道士說道：「如果讓它在此地飛升，整艘船都會翻掉，所以我現在要引天地之力在符上，以符引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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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聽不懂！」姜順天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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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教你的步罡記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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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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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不管怎樣，都要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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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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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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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小道士的口令，姜順天踩出了第一步，而小道士也隨著姜順天的步伐開始念誦咒文，手上的桃木劍飛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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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幅奇妙的情景，風雨交加的船上，一名道士騎在一名青年身上，而兩人正在跳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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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腳步越踏越多，一股力量從姜順天的腳上一路往上傳，最後到達小道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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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過程並不好受，一股撕裂感在兩人體內產生，彷彿身體要炸裂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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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小道士並不打算減輕力量，反而越引越多，為的就是足以引蛟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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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姜順天第一次體會到道術的神奇之術，他老家那雖然也有道士，但多數都只是照著習俗做事，究竟有沒有真材實料他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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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腳步重重的落下，饒是姜順天結實的身體都有些吃不消，更何況是小道士，鮮血從小道士口中流出，滴落到姜順天頭上，但在風雨交加下，姜順天並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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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又是一步，巨力傳來，姜順天身形有些搖晃，但他咬了咬牙，很快的就重整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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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最後一步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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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士手中的銀符放出巨大的光芒，接著他手一揮，符紙往船外疾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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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紙越飛越遠，最後化為一個小光點，而神奇的是，風雨開始漸漸變小，但符紙的方位卻開始風雨卻越來越大，彷彿風暴跟著符紙移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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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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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至今為止最大的雷鳴，隨著雷鳴一下，空氣彷彿安靜下來，風暴中心的海面開始冒出氣泡，如同沸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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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看著此番情景，手心都開始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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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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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吟震天，響如轟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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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如同雷聲一般的龍吟之中，只見海水如同柱子一般直衝天際，直接沖散了雲層，而海水柱中隱約可以看見裏頭有青色的鱗片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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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此景，兩人都呆住了，一股跪拜之情油然而生，那是一種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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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種對神祕力量，對大自然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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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情此景之下，無人可說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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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過程並沒有很久，短短數秒後海柱就消失了，而風雨也消失了，又回復到了風和日麗的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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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士！小道士！你看到了嗎？」在餘韻消追後，姜順天抬起頭看向上方，興奮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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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小道士卻是失神的倒了下去，原本戴在頭上的帽子也隨之飛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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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帽子底下，青絲如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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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龍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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