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三十三歲,回到了1998年 - Chapter　４８　醉臥美人膝

我們離開了ＣＡＦＥ，Humphrey有事先走，我收到呂靜宜的報酬，當然要覆行合約，當個稱識的僱傭男友，於是我們乘搭２３５九巴前往荃灣。

下了巴士，我們朝著愉景新城的方向走，倏地呂靜宜道：「我唔想返屋企住。」

「哦！咁妳想去邊度？」

「唔…我又諗唔到？」

那麼去那裡呢？看電影又要花錢？圖書館又關了？

我的腦海閃現出一個地方，我道：「不如我地去城門谷公園坐下，嗰度環境幾好架！」

「哦！好啊！」

我們邊走邊說，呂靜宜問道：「城門谷公園，係咪你以前成日同管佳莉去架？」

被呂靜宜一語道破，我神情有點尷尬，道：「嗯，妳介意？」

呂靜宜搖頭一笑，道：「你同管佳莉去得嘅，應該都係好地方嚟。」

「其實係佢帶我去架，因為佢住係嗰度附近，嗰個公園又大又新淨，有花花草草，小橋流水，環境都幾清幽下。」

呂靜宜試探道：「頭先Humphrey話管佳莉嘅男友唔係港大醫科生，你會唔會同管佳莉講啊？」

我沈吟了半晌，然後搖了搖頭，道：「或者嗰個阿泰係有原因呢？旁人唔應該去說三道四，都係由佢地兩個人去處理啦！而且我同管佳莉講，佢都未必會信，何必枉作小人呢？」

呂靜宜笑道：「你放得低咩？」

我啞然失笑，道：「你當我係痴情種咩？做人何必太執著呢？放下對我、對佢都係有益無害。」

呂靜宜道：「你都有你嘅道理。」

我笑道：「妳唔係僱用咗我做妳嘅男友咩？妳突然問起我前度嘅事係咪唔係幾好啊？」

呂靜宜笑道：「咁僱主問返員工以前份工嘅experience都好合理嘖！」

「哈哈，妳依個比喻都幾得意。」

呂靜宜神色有點靦腆，結結巴巴道：「既然…我地係…合約嘅…男女朋友，我地嘅…距離…係咪遠咗啲啊？」

我瞧了呂靜宜一眼，道：「好似又係喎！」

話畢我一把握著呂靜宜的手，她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的手在我的手心裡輕顫一下，然後任由我牽著，這情形讓我想起十多年前，我第一次牽管佳莉的手一樣，當時她的手同樣在我手心微微一顫，呂靜宜有著與管佳莉相似的特質，頭髮長長、眼大大，平常都是一副乖學生模樣。

呂靜宜平常用來彈琴的一雙手，十指纖巧修長，又滑又軟。

我們一直手牽手，走到了城門谷公園，途中呂靜宜說的話很少，可能她臉嫩，覺得害羞。

今夜月明星稀，晚上的城門谷公園途人較少，我們逛了一圈，找了張長椅再下。

呂靜宜道：「依度嘅環境又真係幾唔錯喎！」

我鬆開了牽著呂靜宜的手，然後把頭枕在呂靜宜的大腿上，她被我突如其來的舉頭嚇了一跳，連忙道：「喂！成皇志，你做咩啊？快啲起身啦！」

「放鬆啲，呂靜宜，雖然係合約，但依家我地係男女朋友嘅關係。」

我躺在呂靜宜的大腿上仰視著呂靜宜，她的臉頰昇起了兩朵紅暈，左顧右盼。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係每個男人嘅最大理想，我依家都達成咗一半。」

呂靜宜聞言霞燒雙頰，啐道：「你再亂講野，我就…唔理你。」

「吓！我亂講啲咩啊？我地傾吓計吖，我地好似唔係好認識大家咁！」

「你坐番起身先，依家我地點傾計喎？」

我逕自打開話匣子道：「呂靜宜，妳就好啦！妳人生得高，嗰樣又令人羨慕。」

呂靜宜噗哧一笑，道：「你做咩無端端唱『青春豆』啊？」

我訝異道：「咦！首歌咁舊，妳都聽過？」

呂靜宜神色一黯，岔開了話題道：「其實人地睇我好似好幸福咁，但係事實上並唔係你地想像到咁好架！」

「吓！妳自身條件又好，屋企又有錢，阿爸又事業有成；阿媽入得廚房、出得廳堂；阿哥又係港大醫科生，出生係個咁嘅家庭，一生人就注定幸福快樂啦！但係妳好似唔係咁諗？」

「就係因為咁樣，所以先大壓力，佢地咁好，我都希望可以努力成為佢地值得自豪嘅女兒，又細到大Humphrey嘅成績就好好，爹地媽咪都唔駛點迫佢溫書，但係佢年年考試都考第一，嗰年會考佢差一科先１０Ａ，已經喊咗兩日，由細到大，啲親戚就成日攞我地兩兄妹嚟比較，話我同阿哥差好遠，佢讀皇仁，但係我就讀保羅廿世，無論我幾努力，成績都係中間，最後我壓力大到唔想去返學，走咗去逃學，爹地知道之後，同我傾完，就係中二嗰年轉咗嚟吳林紫娣。」

「哦！原來妳遇到啲咁嘅問題，咁妳轉咗過嚟，成績當然超班，年年考試都全級前三。」

呂靜宜微微點頭，續道：「嚟到吳林紫娣，我學業嘅壓力細咗，加上喺音樂方面，我比Humphrey優秀，好多音樂老師都讚我，我漸漸有番啲自信，但係當我遇到你嘅時候，我嘅自信再次受到打擊。」

我搖了搖頭，道：「呂靜宜，妳唔好懷疑自己，妳絕對係一個天才，妳覺得我優勝過妳，只係因為我作咗嗰三首歌，其實老實同妳講嗰三首歌唔係我作架！」

「嗰三首歌唔係你作？咁係邊個作架？」

「應該話嗰三首歌唔係屬於依個年代，係屬於較後期嘅年代，我識彈識唱，係因為我聽過，其實我係一個由２０１６年返到嚟１９９８年嘅未來人。」

呂靜宜先是愕然，然後哈哈笑道：「你係未來人？如果你係嚟自未來，點解你唔買六合彩，而要咁辛苦去做兼職賺錢呢？」

「唉！點解妳地一個二個都係咁諗嘅？邊會有人會咁得閒去記低每期六合彩開邊七個號碼架？」

「哈哈，咁又係，你又講得啱喎！」

我瞧見呂靜宜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很明顯她並不相信我所說的話，我道：「妳成日話我奇怪，話我啲思維同行為都唔似一個中四學生，咁我係一個未來人，唔係一個合理嘅解釋咩？」

呂靜宜笑著搖頭道：「我唔信，你畀個第二個解釋我。」

我瞧見呂靜宜的樣子，心中微微一氣，於是我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嚴肅道：「好喇！我知我呃妳唔到，事到如今，我只好老實咁一五一十同妳講啦！」

我開始亂編瞎掰一番：

話說在開學不久，應該是九月二十九日那天晚上吧？我如常在阿婆的家用過晚飯便回家，回家的途中，碰上了一個白色眉毛、白色長鬍子、白色頭髮的老人，他身穿那些好像人家唱大戲的道服。

當時我心想：「嘩！條友係咪青山出嚟架？頭髮咁長又唔剪，仲著到好似拍戲咁？」

我害怕對方精神有問題，於是立時回頭走去。

對方見我走回頭路，立時喊道：「小子，且慢。」

我聞言更加驚慌，立時加快腳步，怎料肩膀一沉，那老人已跟上來，一手搭著我的肩膀道：「喂！小子，老朽叫你別走，你聽不到嗎？」

那老人的手把我的肩膀抓得很痛，我罵道：「死開啦！痴線佬，快啲縮手啦，好痛啊！」

那老人道：「小子，我等了你很久了，你就是我一直要尋找的人，我要收你為徒，光大我派門楣。」

「發神經，我正正常常，先唔會加入你地青山派，過主啦！唔好跟住我啊！唔係我報警架！」

那老人嘆道：「唉，我睡仙陳搏當年的名字如雷貫耳，豈料今天居然被這個無知小兒當成瘋子。」

我嗤之以鼻，冷哼道：「你係睡仙陳搏，我係利天成啊！」

那老人愕然道：「誰是利天成，現在居然有位後起之秀，比我睡仙陳搏更有名氣。」

我沒有理會他，向著居住的那幢大廈走去。

當我說到這裡，呂靜宜打岔道：「等陣，睡仙陳搏係邊個啊？」

我訝然道：「睡仙陳搏妳都唔知係邊個？咁宋太祖趙匡胤，妳知邊個啩？」

呂靜宜點頭，我進一步說明，道：「當年依個睡仙陳搏就係同宋太祖捉棋，最後捉贏咗座華山返嚟！」

呂靜宜訝道：「捉盤棋輸咗嘖？駛唔駛成座山畀咗人啊？」

「啲土豪大把錢大把地邊自在，更何況嗰個係皇帝。」

呂靜宜道：「唔好意思，我打斷咗你，你繼續吖！」

我續道：

我朝著所居住的大廈走去，不時回頭打量那個神經病老人有沒有跟蹤我。

待我乘搭升降機到達家門，我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當我打開了鐵閘時，有一個黑影出現在我身後，我生出警覺，回身一看，那名自稱睡仙陳搏的精神病老人，居然像隻大鳥一樣騰挪在半空，然後輕巧的一腳踏在走廊的欄杆上，身形一矮已經站在我身後。

我全身發顫，瞪目結舌，伸手指著他，良久才道：「依度成…三樓咁高，你點上到嚟？」

那老人揚了揚衣袖道：「老朽的梯雲縱只是用了兩成功力而已，此種高度算不上什麼？」

「吓！只係兩成功力？如果你出盡全力咪可以跳上國金？」

老人撚鬚微笑道：「小子，這是你的住所？我們入內暢談。」

我赫然一驚，這個老人武功很厲害，但神經病亦很厲害，我怎可以讓這麼一個危險人物走進我的家裡呢？

於是我拍了拍衣袋，裝傻道：「頂，無帶鎖匙開唔到門添！不如你下次再嚟過喔！」

老人聞言，瞟了我一眼，然後伸出手，一掌拍在門上，那木門沒有轟然打開，而是一聲不響，直直地向內躺下。

我愕然道：「喂！你痴線架，無端端打爛人地度門。」

老人從衣袖掏出了一個拇指般大小的金元寶朝我一扔，重甸甸的金元寶落在我手心中，我放進嘴內一咬，軟的，應該是真金。

老人逕自走入我的家，隨意地坐在沙發上，四處打量了一眼，道：「想不到老朽一睡就是二百多年，醒來又是另一個光景。」

此時，呂靜宜又再打岔道：「你話嗰個陳搏係宋朝人，佢依家先醒，點止瞓咗二百年啊？」

「稍安無躁，聽故唔好駁故，我都未講完。」

「ｓｏｒｒｙ，你繼續喔！」

我再續道：

看見這個武功很厲害的精神病患者，剛才露了兩手，我開始相信他就是傳說中的睡仙陳搏，於是我問道：「啊！陳生，你究竟今日嚟搵我咩事呢？」

陳搏嘆了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就是…」

原來這個陳搏，眼紅他昔日的好友呂洞賓比他有名，紀念呂洞賓的宇廟亦遠比他的多，所以他立定決心要找個傳人傾囊相授，可以光大睡仙派一脈的門楣。

陳搏話畢，我道：「吓！你妒忌你老友都無計架！人地呂祖成日顯靈，你陳生淨係識瞓，瞓親都以百年計，如果你出世係今日依個社會，成哥一早炒咗你，連錢都唔駛補嗰隻。」

陳搏嘆了一口氣，道：「從前老朽亦收了一個弟子，他叫蘇燦，我傳授一套睡夢羅漢拳予他，可是最後他亦未能光大我派門楣，可惜！可惜！」

我道：「鬼咩？一嚟你無同人講你叫睡仙陳搏，二嚟人地最後係用降龍十八掌打大佬啊！」

陳搏愕然道：「居然如此！」

我道：「啊！陳生，你唔係真係諗住收我為徒啊？」

陳搏頷首道：「小子，你前世積德，雖然你資質平平，並非練功的好材料，但你尚有一顆赤子之心，這個也並非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再沒有多餘的時間，呵～好倦。」

想到剛才陳搏使出梯雲縱，隨隨便便已可以跳上三層樓高，我學懂的話，便可以去打ｎｂａ，那時搶籃板誰人是我對手？

我喜道：「好啊！好啊！你收我為徒。」

陳搏揚手斷然道：「等等！為了紀念我從前下棋打敗了趙匡胤，我收徒兒的唯一一個條件，就是要在棋盤上打敗我。」

「吓！但係咁喎！陳生，一嚟我唔識捉棋；二嚟依家唔興捉棋架喇！興打機。」

於是我開啟了ｐｓ的電源，電視屏幕出現了畫面，陳搏見狀嚇了一跳，指著電視機罵道：「何方妖孽，急急現身，否則休怪老朽手下不留情。」

我安撫道：「陳生稍安無躁，依個係我地依個世代最新潮嘅玩意，好好玩架！玩番場ｗｉｎｎｉｎｇ，即係蹴鞠，蹴鞠啊！你識唔識啊？陳生。」

陳搏傲然道：「老朽睡仙陳搏，學富五車，天上的事知一半，地上的事全都懂，這些雕蟲小技，怎會難到老朽？」

「咁唔好咁多嗲，打番場，ｘ係傳地波，三角形就直線，圓形就斬波，正方形就射波，ｒ１就加速，都係咁上下，啊陳生，你地上嘅野都知道晒，唔駛我教啦！」我把ｐｓ手掣遞給了陳搏。

陳搏拿起手掣，揀選了中國隊。

而我則選了俄羅斯，陳搏瞟了我一眼，不屑道：「契丹蠻夷。」

結果我就是以這隊契丹蠻夷大炒了陳搏的中國隊六比零。

陳搏老臉一紅，道：「這局不算，再來一局，剛才只是老朽還未熟習。」

「好好好，再嚟！」

陳搏再次選了中國隊，我道：「喂！陳生，你不如揀過另一隊，你揀中國隊都係畀我屠多次咋！」

陳搏傲然道：「我中華乃天朝大國，不怕其他宵小蠻夷。」

於是我選了尼日尼亞，陳搏瞥了我一眼，不屑道：「崑崙奴。」

結果我就是用了被陳搏視為崑崙奴的球隊，大炒了他的天朝隊八比零。

陳搏的臉色陣紅陣綠，他氣道：「這局不算，再來最後一局，老朽要認真了。」

陳搏再次選了中國隊，我亦選了與中國隊實力相若的日本隊。

陳搏再度不屑道：「倭寇！」

結果我而被陳搏稱為倭寇的日本隊，大破了他的中國隊四比零。

陳搏氣得滿臉通紅，全身發顫，把手掣握得格格作響，我害怕手掣報銷，安慰道：「陳生，你冷靜啲，個手掣無辜架！你放低佢先啦！其實你已經有進步架喇！由被人數八比零，到最後只係僅輸四球，已經好叻仔架喇！」

陳搏放下了手掣，然後暴喝一聲，隔空一掌，居然把ｐｓ１和電視機一同打個稀巴爛。

我先大吃一驚，繼而怒道：「喂！你痴撚線架，你咁無品嘅？打機打輸咗嘖，唔駛連電視都打爆埋啊！」

陳搏再次從衣袖掏出了金元寶給我。

這兩個金元寶，如果是千足純金的話，粗略估計亦最少值十萬，十萬元抵消大門、ＰＳ１和電視機的損毀絕對是綽綽有餘。

我匆匆走到廚房倒了杯水，跪在地上，向陳搏奉上，正經八百道：「徒兒參見師父。」

陳搏把那杯水喝了個清光，再隨意一扔，匡啷一聲，以玻璃製造的水杯摔了個四分五裂，碎片灑佈在地上。

陳搏撚鬚笑道：「老朽今天好高興！」

我在心裡罵道：「仆你個臭街，我唔慌唔慶，淨係執屋都有排執，又門又電視又ＰＳ又水杯。」

我尊敬地道：「師父，請問你諗住有咩功夫傳畀弟子呢？徒兒較為喜歡你頭先由地下跳上三樓嘅輕功。」

「小子，你想學梯雲縱？這門功夫全憑丹田的內力帶動，如果要略有小成，資質上乘、心志堅定者也要二十年的光景，而你的資質…看來要花更長的時間。」

「吓！練彈跳力都要練廿年，由幼稚園入學讀到大學畢業，唔ＲＥＰＥＡＴ都唔駛廿年啦？人生有幾多個廿年？我都係唔學梯雲縱，我學返你頭先隔空一掌打爆部電視嘅功夫。」

「你想具備這樣的掌力，必先修練本門的純陽先天功，並且要一直保留童子之身，否則一旦破戒，便會功力盡失，前功盡費。」

我訝道：「吓！咁同守生寡有咩分別？我仲要結婚生仔、組織家庭，依門功夫睇嚟都係唔啱我，師父，有無啲唔駛紮炮，又可以速成嘅功夫？」

陳摶聞言陷入沉思的狀態，一會兒，他才頹然道：「唉！難矣。」

我道：「師父，其實時而勢易，你嗰門功夫勁係勁，但係依家係飛機大炮核彈嘅年代，你功夫再勁都敵唔過科技，就算我學到你咁勁，最後都係無用武之地。」

陳搏頷首道：「徒兒，你的話不無道理，說真的，我的功夫你是學不全的，幸好老朽除了武功外，尚有其他絕活，可以傳授于你。」

我喜道：「師父，你老人家仲有咩好野可以傳授畀我？但係駛唔駛又要練番二三十年先有效果架？」

陳搏解釋道：「老朽會以逆。醍醐灌頂的方式，以內力刺激你的長強穴，強行打通你的任篤二脈。」

「師父，長強穴喺邊一度？」

陳搏道：「來，脫褲子。」

我聞言一愕，問道：「吓！師父，咩事要除褲？」

「恁多廢話，你不脫褲子，我怎剌激你的長強穴呢？」

我大嚇一驚，道：「等陣先啊！師父。」

陳搏現出了不耐煩的神色，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我身上戳了兩下，我立時全身乏力軟攤在地上。

我感到褲子被脫下，立時大驚，罵道：「喂！做咩除我條褲啊？死基佬。」

陳摶沒有理會我，他暴喝一聲，然後我感到一股巨力由肛門直衝腦門，再然後我居然看見我自己，我在屋內飄飄盪盪，前方一股白光把我整個人吸了進去。

接著我以一個難以形容的速度經歷了由１９９８到２０１６年的事情，如果要我形容那速度的話，我會比喻為一陣風吹過翻開了書本一樣，某些事情我有著非常清晰的記憶，猶如直接烙印在我的腦袋那樣。

當白光再度出現，我卻發現自己半臥在書桌上，而書桌的上方放著兩顆加應子，我向四周打量了一眼，大門沒有爛、ＰＳ１和電視亦沒有壞，那個自稱作睡仙陳搏的老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我把那個虛構的經歷說完，呂靜宜早已笑得花枝亂顫，良久，她才道：「我反而相信你依個經歷，多過你係一個未來人。」

我聞言感到錯愕，我說真話沒有人相信，反而他們偏向相信怪力亂神之說。

呂靜宜擦拭眼角的淚光，道：「你講得好好笑，我差啲笑到斷氣，你嘅遭遇好似昇爺啲戲咁。」

我訝道：「吓！妳覺得好笑咩？乜妳唔覺得冗贅無聊咩？」

「可能我笑點低？真係笑死我喎！」

我嘀咕道：「如果我將個故事放上高登一定畀人鬧死，佢地實會話我幽默感唔係個個都有。」

「吓，咩高登？高登咩嚟架？」

這時候高登討論區還未出現，我不知道怎去解釋，只好和稀泥道：「哦！無…我成日隨口亂噏，無咩野架，妳當我唱歌得架喇！」

呂靜宜道：「你嘅說話令我諗起以前一件唔開心嘅事，你想唔想聽喔？」

我先前胡謅一個故事，就是希望拖延時間，讓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躺在呂靜宜的大腿上，呂靜宜的大腿結實富彈性，而且在這個近距離可以嗅到她那陣少女芳香，所以她要說故事給我聽，真的是正中我下懷。

我應道：「在下洗耳恭聽。」

呂靜宜娓娓道出她的不快經歷：「嗰陣中一，音樂老師帶我地去社區會堂表演歌舞戲，我地表演咗無幾耐，台下有個阿叔係咁講野，一時入話悶，話之前睇粵劇，啲小朋友打十幾個跟斗，好睇好多；一時又話咁耐都未入正題，有啲劇情根本可以唔要，個阿叔嘅行為好騷擾，基本上影響晒其他觀眾同台上演出者嘅心情，我地嘅音樂老師最後忍唔住同佢講：『先生，請你離開。』個阿叔好嬲，佢話：『咩啊？依家唔接受得批評啊？唔畀人話得就唔好出嚟表演啦？』音樂老師話：『我地係好樂意接受批評，但請你睇晒成個歌舞劇先去批評，而唔係我啲學生演出緊嘅時候去做一啲影響佢地情緒嘅事。』依個時候其他觀眾都起哄叫個阿叔走，阿叔想攪事，但係最後都敗走咗，最後我地完成咗演出，個場畀個阿叔話多餘嘅戲，其實係一個重要嘅伏線，大部分觀眾睇完都有正面嘅評價。」

「嗯，的確遇著依啲觀眾真係幾麻煩，妳個老師都幾錫妳，肯企出嚟維護妳地，但係件事都過咗咁耐啦，到咗依家妳都好似好介懷咁？」

呂靜宜道：「咁個阿叔真係好乞人憎嘛？係人地演出緊嘅時候，係台下面大大聲，令人地好炆陣，仲要佢嘅批評係亂嚟，又話ＣＵＴ戲，又話打跟斗，其實每套劇、每套戲都有唔同嘅表達手法，有啲節奏慢啲，有啲快啲，點解當套劇嘅表達手法同你嘅諗法唔同就一定係唔好呢？」

「嗯，咁的確無一套劇可以取悅晒所有人，實會有啲人覺得唔好，如果要刻意勉強自己去迎合，出嚟個效果反而會更差。」

呂靜宜冷哼一聲，道：「如果我覺得出嚟個效果唔好，我先唔會去委屈自己作出妥協。」

瞧見呂靜宜氣鼓鼓的樣子，我不禁偷笑。

呂靜宜察覺我的異樣，立時問道：「喂，你笑咩啊？」

「無，我仲一直以為妳係嗰種溫文儒雅嘅乖乖女，但係估唔到妳都會有火氣咁猛嘅一面。」

「我以前脾氣仲大，係轉咗嚟依間學校叫做好啲咋，屋企人以前叫我做『小辣椒』架！所以你唔好以為我好蝦啊！」

「咁我以後可唔可以叫妳做『小辣椒』啊？」

呂靜宜聞言反應甚大，拒絕道：「唔准你再提，你再提，我就唔理你。」

我有點無賴地道：「如果妳唔理我，我就一直叫，叫到所有人望住妳，直到妳應為止。」

呂靜宜杏眼圓瞪，咬著銀牙悻悻道：「你好矛！」

「一係一人讓一步，得我同妳嗰陣先咁叫，成唔成交？」

「唉！怕咗你啊！你鍾意啦！」

「咁當妳應承嗰喎！」於是我不斷喚道：「小辣椒，小辣椒，小辣椒，小辣椒呂靜宜，呂靜宜係小辣椒…」

呂靜宜拿我沒辦法，只好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道：「你好煩。」

「妳講我啊？小辣椒。」

「喂！起身啦！我對腳畀你整到好痺啊！」

這時，我才有點依依不捨地坐直身子，道：「夜喇！我送妳翻去啦！」

這晚我們夜遊城門谷公園，讓我加深了對呂靜宜的了解，一直予人斯文和善的呂靜宜，亦有性格剛烈固執的一面，其實甚具音樂天賦的她，擁有藝術家的性子並不奇怪，她有她的堅持與執著，她從小就受到家人和師長的愛護與包容，就如一朵長於溫室的小花一樣。

ns18.191.4.177da2

Chapter ４８ 醉臥美人膝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

Chapter　４８　醉臥美人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