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KM同人文】魔與獸 - 09

「……小野君。」

「是？」

「我可以看你的『真身』嗎？」

講完小野雙眼睜大的靜了好一陣，而確認他是認真的想看之後才戰戰兢兢的回問。

「請問是有什麼原因嗎？」

「好奇而已，你給其他人看過嗎？」

「在外面是沒有。」

「那我可以看嗎？」

「唔……但可能會有點不太舒服……」

「你？」

「不，是神谷桑，因為有點……算是壓迫吧，之前有被人提醒過……」

「喔，但是我想看。」

完全敷衍的回應，小野眨了幾下眼後視線飄往左上的思考。

而望著那非常猶豫的模樣，他頓時思考著能讓對方實行的辦法，靜靜的望著對方的角，僅幾秒腦中閃過『標記』後便口氣輕鬆的直接提議。

「那你給我標記吧，這樣我就不太會被你的壓迫感擋在外了。」

這次小野是真的一臉嚇到的回望且還稍稍往後退的緊張回問。

「神谷桑是……認真的嗎？」

「是啊，我是很認真在跟你說話啊……你是不是不再叫我先生後就整個不聽話起來了啊？」

「不！不是的！只是……不知道給了會不會給神谷桑造成什麼影響……」

「那會有什麼感覺嗎？我標記你的時候有什麼影響？」

「呃……是沒什麼影響，不過就有一點點被抓住的感覺。」

「被抓住？」

「不會不舒服，但就是……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誰……的那種。」

「……以後給其他人的標記還是下的再淺一些好了。」

「已經很淺了啦，他們還曾說神谷桑的下的太淺，讓他們常常需要不停的確認呢。」無奈的笑了一下。

「本來就沒要他們留下來啊……」

「但那是他們的期望呢，那種想留下來服侍您的感覺……我很懂呢。」

「蛤……明明就很危險還硬是要來，這我完全不懂呢。」

「嘿嘿～沒關係！我們懂就好喔！所以請神谷桑不用太顧慮什麼，我們都是自願留下的，而且也希望標記能下的重一點呢。」

「唉，我是不是被麻煩的人纏上了啊……」無奈的低語。

「神谷桑覺得……很煩嗎？」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我如果說是，你就會太過認真的一直放在心上，然後煩惱好一陣子。」

聽聞小野頓時一臉不好意思的低頭，而他見狀後就又嘆了一口氣，接著把話題轉回的堅持繼續。

「總之試試吧。」

「……真的要用？」

「反正我也是挺好奇有什麼感覺的，你要下在哪？」

小野望著他好一陣，明顯還是有所猶豫，但在被他的眼神催促後就默默的開始動作。

「那……手心好了。」

「手心？嗯……」把手套脫掉後將右手伸出。

小野一手輕托起他的手，另一手則食指中指合併的輕點在他的手心。

「那……我會慢慢增強，如果感覺到不舒服的話，請跟我說一聲。」

他隨意的點頭答應後就盯著自己的手心看，心裡半緊張半期待的。

小野先是深呼吸了幾次，接著極其緩慢的動用魔力，僅幾秒他的手心就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圖案，但因為那襲上的異樣感實在太過突然，來不及解釋，那本能上的怯步反應頓時讓小野猛然停下。

「抱歉！那個……感覺到不舒服了？」

「不！只是稍稍嚇了一跳而已，你可以再繼續。」愣愣的說著。

「不不不，這樣就好……有圖案就夠了……」

見對方收手，他稍稍在心裡咱舌的暗罵自己一陣後望著自己的右手手心。

「……好小，看不出是什麼……」

「但這樣也算有了……而且神谷桑的還算大呢。」

聽聞他疑惑的回望，接著猛然想起對方的階級照魔力應該比他大後便好奇的回問。

「你也有標記的人吧？就是……」

「嗯？沒有多少呢，最常用魔力標記……應該就是初次被教導的那段吧。」

「哎？小野桑沒有像我這樣嗎？就很多人留下來服侍……之類的。」

「我家……比較特殊呢，人數沒神谷桑的多喔，嚴格說起來就一個比較親近的管家而已。」

「為什麼只有一個？」

「因為我決定要來神谷桑這邊啊～啊！但主要不是這原因啦。」

見他臉色瞬變就馬上補了最後一句。

「不然是什麼？」

「身分啊，如果是一般的精怪或是魔獸的話，自身的魔力可能會被我抽掉呢。」

「蛤……蛤！？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跟我的意願無關呢，應該是跟我的能力有關吧，所以在下標記的時候就可能會出現吞食的現象呢，先是魔力，接著才是本體。」

「所以你有過？就是吞食……」

「還好沒有呢～一感覺到我在吸收對方的魔力時就會馬上收手的，所以剛才對神谷桑用的時候就很緊張啊。」

「那你也該在下之前先說明一下吧……」

「啊……是呢……對不起呢……」

望著那低頭的模樣，他輕嘆一口氣後繞過對方的把房間的窗簾全拉上，接著再次走回對方面前的開口。

「反正也弄好，那你就準備一下的開始吧。」

「嗯……」

「我房裡的空間夠吧？你會變的很大隻嗎？」

「沒問題的，因為我也只是比神谷桑還高一些而已。那……真的要看？」

「那我退一步後你就開始吧。」說完就直接退了一步的盯著他看。

眼看沒辦法拒絕，小野只好在心裡為自己打氣，先是把衣服緩緩退掉，然後閉上眼的開始魔化。

僅幾秒房間裡頓時起風，神谷睜大雙眼的楞楞望著，面前的人身型逐漸變的高大，頭上的兩對黑角也稍稍變長且更加彎曲，底下則是微微垂著的羊耳，雙臂則變的如獸爪般的寬大鋒利，雙腿也成了強而有力的羊蹄，身後還有著垂地且繞於腳邊的粗長龍尾。

魔力都還沒動用就擁有強烈的壓迫，而或許是因為標記的關係，他還能保持意識的站在對方面前，望著那一深一淡的琥珀色雙眼，他稍稍在心裡感嘆了一下。

小野俯視著他一陣後沉著聲的開口。

「那個……如果覺得不舒服的話，我馬上變回來。」

跟氣場完全相反的小心翼翼，讓他愣了幾秒後頓時放鬆的回答。

「沒事，讓我好好的看一下。」

嘗試性的往前一步，發現沒有排斥或是恐懼感後便更加貼近的觀察。

遲疑的伸手輕摸對方身子，佈滿身的深色毛摸起來非常的厚且柔軟，就像那些厚毯一樣，但相較之下小野的身子摸起來又暖又舒服。

「嗚啊……神谷桑這樣摸好癢啊……」

本是要抓著他的手阻止，不過因為是獸爪的關係，僅是雙手舉在半空中的停在他兩側。望著那寬大的『手掌』一陣，他改變目標的伸手抓上，接著邊觀察邊輕撫手掌及利爪的開口。

「變的好大啊，這樣拿東西很不方便吧。」

「哎？呃……會不小心弄壞東西呢。」

「捏碎茶杯之類的？」

「是……或是把門把拔下來之類的……」

聽聞頓時笑出聲，爽朗的聲音讓小野有些意外，但他沒注意到那愣住的表情，僅是繼續觀察著其他部位，然後蹲下身的輕摸那條長長的尾巴，上面雖然也有長毛但摸起來的感覺卻跟身上的不同，不過又細又柔順的觸感也是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之後稍稍往對方的雙腳望去，一注意到房間的地毯已經壓到有個明顯的痕跡後，頓時就輕笑出聲的開口。

「呵呵～很重的樣子呢。」

「嗯？……啊！對不起！」疑惑的抬起腳，然後看到地毯上的蹄印後頓時開口道歉。

「沒關係啦，我又不在意這種事。」

「唔……但這樣……」

他站起身，接著稍稍後退的欣賞著，那垂著耳朵的模樣加上那緊張的表情，超級無辜的樣子讓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明明是凶獸啊……為什麼會擺出這麼楚楚可憐的表情啊……

望著好一陣，然後心血來潮的開口。

「如果一起的話，我們會差多少呢？」

「哎？請問這是什麼意……神谷桑？」

本是要問清楚對方的意思，但神谷那拉開披肩的舉動，讓小野頓時意會過來的緊張輕喚，不過對方並未回應，而是微笑的直接魔化，先是輕揮幾下翅膀的收翅後移動步伐的走近。

「啊呀……竟然比我高呢。」

小野愣愣的望著面前的人，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口水。

人類的模樣還好，現在魔化過後的味道實在太過清晰，他動作放輕的伸手觸著對方的身側，以現在的狀態，他兩手就能把對方抓在手中，而且是連同翅膀一起的抓住。

腦中閃過對方被他抓住的模樣，雙手頓時在不久後收回，確確實實的壓下食慾的本能後，深呼吸幾次的緩緩開口。

「神谷桑突然變回來的……有點不習慣呢……」

「嗯？為什麼？不就看過好幾次了？」

「不……因為現在的狀態不一樣呢……怎麼說呢……嗯……」

緊盯著對方看，或許是翅膀的關係吧，毒素的味道竟會這麼的擾亂思緒，而注意到他的異樣，神谷在靜默幾秒後不太確定的開口。

「你沒事吧？」

「嗯？不……沒事，就是有點……」

「……該不會是我的翅膀讓你不舒服？」注意到對方的視線後猜測。

小野望著他，雙手則緊抓在身前的沉沉開口。

「不……正好相反呢……」

「相反？」

「嗯，可能是因為嚐過羽毛的關係吧……」

此話一出，神谷頓時意會過來，但卻因不知道該怎麼反應而表情僵住，而注意到那以前常見的不安樣，小野稍稍苦笑後小聲道。

「那……我先回到半人的樣子吧。」

還未回過神的給予回應，小野便轉身背對著他的收回魔力，接著撿起衣服的邊穿邊小聲開口。

「對不起呢。」

「為什麼突然道歉啊……」撇開視線的側著身。

「感覺……掃了神谷桑的興。」

「沒事，反正看也看完了。而且是因為我的關係才需要變回吧？」

說完就緩緩的蹲著，就像抱膝的動作般將翅膀環前，那明顯失落的樣子讓才穿好白襯衫跟黑色西裝褲的小野頓時停下動作的上前。

「神谷桑怎麼了？」

「……總覺得這身子一點好處都沒有，還不能同時魔化的交流……」

愣著眨了幾下眼，想到對方一直不喜歡自己的能力後便有些難過的跪坐在對方身旁。

「神谷桑……那個……我會好好努力的！會開始訓練忍耐力的。」

「……沒事啦，當我自言自語就好，不用勉強自己。」

「沒有勉強的，因為我也想在魔化的狀態下跟神谷桑有所交流……嗯……而且其實我很羨慕神谷桑呢。」

突然的話語讓神谷愣了一下後遲疑回望。

「你說……羨慕什麼？」

「第一次……嗯，就是在那個庭院看到神谷桑的時候，好像正好是在學飛的樣子呢，在旁邊靜靜的看著，揮一下翅膀就讓身子往上一些，雖然沒有成功，但當時看到神谷桑能飛，那種輕飄飄的感覺讓我很是羨慕呢。」

語氣一頓，接著回以苦笑。

「剛才神谷桑也看到了吧，我的身子很笨重，雖然腳力夠強勁，但速度上完全不行呢。總是落後別人許多，而且加上我那能力就常常被孤立呢。」

「能力……是說別人擔心你會『吃掉』他們？」

「嗯。畢竟是本能呢，而且當時也控制的不好。」

「所以你有吃過……？」

「沒有呢，頂多只有想咬而已，吃的慾望倒是沒那麼強烈。」

「那有甚麼好怕的，真是莫名其妙。」明顯不爽的說著。

而小野見那不高興的表情後，頓時是忍不住高興的笑了起來，然後在收到他疑惑的視線後開口。

「對我來說，神谷桑的翅膀也沒什麼好怕的呢。」

「……是真的很危險啊，你不也中毒了嘛。」

「但那同時神谷桑也救了我一命喔，雖然是我不小心抓到的。」

「抓到什麼？我的羽毛嗎？」

「嗯啊，手裡抓著一根呢，所以後來好好的長大，還找到神谷桑了呢。」語帶輕鬆的說著。

「那是算你運氣好，要是沒有那根羽毛的話怎麼辦啊……」

「沒事～就算沒有，也會再跟神谷桑要的～對了！趁神谷桑還沒變回，這次……可以讓我再多看一下嗎？之前都沒機會看呢……」

「噗，交換觀賞啊？是沒什麼問題啦，只是你想看什麼？」

「首先……當然是翅膀囉～」

說完便靠近的伸手輕撫，不過因為不習慣的關係，觸碰到瞬間身子明顯的顫了一下。

「啊，抱歉！」

「不……是我自己的問題，來吧。」

深吸幾口氣，接著主動張開翅膀的讓對方仔細觀看，不只外層的長羽，連內側三層的短羽都讓對方觸摸，那種過於小心翼翼的舉動讓他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神谷桑？」

「哈哈……我懂你剛才的感受了。」

「哎？會癢嗎？」

「你這力道弄的我很想……」語氣一頓，接著輕揮了翅膀幾下，而因為翅膀打開的關係，小野這時也注意到對方身後繞至腳邊的羽毛尾。

三條鮮豔的橘紅色，兩條等長，中間的則最長，三條的尾端都如同孔雀羽毛般，而位於底端的圓盤中心的則有著酒紅色像是寶石的東西，閃閃發亮的狀態加上那散發出來的淡淡味道讓他忍不住伸手輕撫。

只是這突然的舉動則讓神谷又頓時縮了一下，接著稍皺眉的開口抱怨。

「我說你啊，就不能先說一下嗎……嚇到我了……」

「對不起對不起！因為很漂亮且又有點……」

「喔，可能是因為魔力也匯集在那吧，但應該比翅膀跟角少很多呢。」

「啊……是這樣啊，難怪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呢……」邊回應邊直盯著看。

注意到那緊盯著不放的視線，神谷挑邊眉的靜了幾秒後緩緩開口。

「你……是不是想要咬一口……試試味道？」

「嗯……哎！？不！那個……只是有點好奇而已……不……不是好奇……不能好奇……」緊張的思考要怎麼回答。

但那明顯就是被他說中卻又不敢承認的模樣讓他有些想笑，他自己是沒什麼感覺或想法，只是單純想知道對方會怎麼做。

「你會直接咬下去嗎？如果真的要吃的話……」

「呃……這部位的話可以直接……不！不是！我沒有要吃！」

完全是在做內心的自我掙扎，他盯著看的考慮一陣，接著不自覺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翅膀後，下定決心的開口。

「要試試味道嗎？」

「哎！？不！神谷桑不能開這玩笑啊……」　　

「如果要咬一口……也行喔。」

說完他直接將較長的那根羽毛尾舉至對方面前，而果真原本還要拒絕什麼小野，一見眼前輕晃的羽毛尾後著實被完全吸引住的直盯著看，雖然還是說了些話，但看上去已經沒什麼在思考。

「我……我不能……」

「試試？」

他收著翅的回望後靜靜的等著。

不過意外的是，小野並為他所想的被吸到沒了思考，而是意識清楚的在考慮某件事，所以在伸出雙手的輕抓他的羽毛尾前，有先與他對上視線的像是在確認什麼。

對方手心的溫暖從羽毛尾傳了過來，眼見逐漸靠近嘴邊，那種壓迫感就越來越強烈。

而小野則專注的盯著手中的羽毛尾，一手扶於尾端後的緩緩移近，先是嗅了幾下，接著伸舌的輕舔，雖甜如蜜，不過稍比那根深色的羽毛還差了一點。沉著視線的望著，體內那蠢蠢欲動的食慾已經被提起的讓他直皺眉，但因為神谷也有從未有過感受，所以並未注意到他的異樣。

「唔……」

神谷深低著頭的皺眉，莫名的心跳加速，就連腳爪都稍稍擾了一下地毯。

……這種緊張感是……要被吃掉的感覺嗎……？

稍稍縮了一下翅膀，就算有想抽回羽毛尾的衝動，但不知為何在被對方抓著的時候，就已經沒了提起的力氣。只是正當他還在勉強自己去適應時，小野卻突然用手遮住寶石，接著靜了一陣後緩緩鬆手的開口。

「抱歉，我施放太多的氣息了。」

壓迫感以及想逃的緊張感消失了，他調整好呼吸後輕搖頭的回望。

「我沒事，只是有點緊張而已……」

「不，是我的問題……神谷桑會怕嗎？剛才那種狀況……」

「是稍微有點緊張，但可怕……應該還差一截啦。」稍稍苦笑。

或許是已經跟呆然的小野相處了好一陣，深知那壓迫或者該說恐懼感是來自本能，而不是對方的本性，所以頂多就只是對未知的緊張感而已。

至於『可能被吃』的感覺，就剛才的那幾秒，意外的竟讓他有種近似刺激感的感覺。

「是這樣嗎……我還在想神谷桑會不會馬上轉身的跑掉呢……」

「嗯……還好，大概是因為標記的關係吧，所以能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啊不過現在無法確定還在不在呢。」

「啊對耶，都忘了這……」雙手放在大腿上的苦笑。

看似沒什麼精神的模樣，突然間勾起了他那久遠的記憶，自己一個人待在庭院，對還無法完全收翅的自己感到失落，然後在某一天難過的坐在草地上空望時，被那突然出現的人……

思考過後他稍稍望向上方的床籃。

「……吶，晚上準備睡覺的時候來我房間。」

「嗯？睡覺的時間嗎？」

「不用穿正裝，你應該有睡衣吧？」

「呃……有的。」

「那就穿睡衣過來吧。」

說完緩緩站起身，接著回以微笑的開口。

「給你看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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